笔趣看 > 老子是癞蛤蟆 > 第50章 迷路

第50章 迷路

作者:烽火戏诸侯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50章 迷路

    麻雀和豹子一路摩拳擦掌,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校门口看着八两叔跟一要有多水灵就有多水灵的黄花闺女卿卿我我,立马给震惊得无以复加,简直就是虎躯一震鸡-鸡一抖啊。两颗脑袋凑在一起嘀咕了半天,豹子问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老牛吃嫩草,麻雀犹豫了一下说这叫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咱们的八两叔果然是条汉子。豹子的气场强大到能把被麻雀勾引过来的美眉白菜们都驱散,一拍大腿说道怪不得我是说琢磨着这妞这马尾辫眼熟,麻雀怪笑轻声道这妞比婊子谢可要更良家更靠谱,豹子啧啧道是啊是啊这脸蛋这屁股这胸部硬是要得啊,麻雀一脸深以为然,豹子问那我们咋办继续蹲着?麻雀犹豫了一下道闪了吧,接下来八两叔肯定要让那闺女见识见识赵家村金枪不倒一夜十次盖世无双如意小郎君的威风了,豹子一脸崇拜道那是必须滴谁不晓得咱八两叔床上床下都文武双全,麻雀丢掉烟头笑道那撤,不过他瞥了眼豹子又问道怎么还没被人砍死,豹子大咧咧道要不是八两叔今天不让闹大,我能拉3面包车人马过来。麻雀望了眼看似依旧毫无城府的哥们,没说话,只是拍了拍豹子肩膀。

    赵甲第拉着不再是马尾辫的校花儿走在马路上,一路上无数的侧目,比白日见鬼还要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这所口碑和成绩都不错的私立中学,袁树在所有学生们心中拥有别人无法匹敌的智力值,她的一颦一笑都是学校最动人的风景,所有人都坚持即便她面对老师,面对学校里的富家子弟,她仍然是无敌的。所以,当她轻摇着马尾辫,独自行走在人群中,简直就是女神下凡众生退避的架势,而她这些年也一直坚持着这份骄傲,直到今天为止。

    “你说他们在想什么?”赵甲第笑道。

    “鲜花插牛粪,癞蛤蟆吃天鹅肉,好白菜都给猪拱了。”袁树轻声道,笑容灿烂,没有谁猜得出她为什么要被一个男生光明正大牵着手。

    “听小强说你很聪明。”赵甲第瞥了眼袁树,在他的生活里,太漂亮的往往成绩都不出众,童养媳姐姐起码在考试环节上并没有表现出大智近妖的一面,王半斤虽说最后迷迷糊糊考上了帝国理工,但比起麻雀几个,其实逊色不少,胡璃就更不用说了,杨萍萍成绩还算不错,但在赵甲第眼中姿色就不靠谱了。

    “没你聪明。”袁树不以为然道。

    “小强告诉你了?”赵甲第没奈何道,这小兔崽子也太不遗余力不择手段了。

    “我听到过小强跟你打电话。”袁树点头道,走出一段距离,因为她本来身高就有172,只差几公分就能赶上赵甲第了,所以和赵甲第说话,她并不需要扬起她粉嫩白皙的脖子,而她这种女孩,其实如果能够轻轻仰着脖子,骄傲地走着,就会像极了波斯猫。她神情复杂问道:“我们去哪里?”

    “去你口袋里钥匙用得到的地方。”赵甲第终于拦下一辆出租车。

    “真的?”袁树望向他,希望从他脸上得出答案,只是他一脸无动于衷的漠然,这个人的城府和面具,自然比她认识的同龄人要深厚一点,不出她意料,司机师傅一听目的地,特意瞟了一眼他们,她笑了,“我以前只在杂志上见到过呢。”

    “我也是。”赵甲第坐上车后就放开了袁树的手,在翻口袋。

    她瞪大眼睛,感觉自己像是一个被拐骗的良家。

    赵甲第也不解释,算了下口袋里的钞票,松了口气,幸好够车钱,这情形看得袁树又是一阵无语。

    到了陆家嘴滨江大道小区门口,进了c栋大堂,踩进电梯,推开了江湖上那扇传闻可以不需要钥匙的德国手工雕花大门,终于见到了赵家上下只符合赵三金一个人口味的黄色调辉煌客厅。

    袁树还是像做梦一样。

    赵甲第任由她发呆,独自来到可以看到外滩黄浦江的阳台,没有什么特殊感觉,他既没有恐高症,也没觉得站在这里就有什么俯瞰芸芸众生的感悟,只是觉得房子大了点,俗了点,江景差了点,于是自我安慰晚上外滩夜景估计会好一些。回到客厅,袁树站在原地,拿着钥匙,盯着他,不说话。

    “算下来,好像很多小白领的月工资还不够付这房子物业费的。”赵甲第笑了笑,踢掉鞋子,躺在沙发上,盯着天花板,“所以手里的钥匙可要握紧了。你脚下这435个平米,怎么也要将近六千万大洋,你说我出手阔绰不。看来你的眼光跟你的脸蛋一样出类拔萃,由此可见,不是每个扎马尾辫的校花都像你这样,我的眼光这次应该也不至于太差,我倒是希望你拜金彻底一点,肤浅一点,幼稚一点,乖巧一点,我好不费心思,做得到吗?”

    她还是傻乎乎望着赵甲第,像是见到鱼吃了猫肉吃了狗以及被小怪兽痛扁的奥特曼,不能否认,这时候憨憨的袁树,不再心思剔透的校花,还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别跟小白菜一样杵在那里不动了,来,给爷捏一下脸蛋你就知道不是做梦了。”赵甲第调笑道,躺在沙发里,撇了撇嘴,“这地方广告说得多好啊,不是在卖房子,是在卖艺术,卖收藏品。咱好不容易拉着生平第一只小金丝雀来见识一下,原来是卖他妈拉个比的哦。”

    袁树扑哧一笑。

    穿着比赵甲第还要朴素简单的她轻轻踩着地毯,脚上那双洗得泛白的帆布鞋小心翼翼踩在一平米就能在三线城市买一栋房子的地方,来到赵甲第眼前,弯下腰,摊开手,把钥匙递到眼前。

    “咋了?吓到了?”赵甲第从挂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上慢慢收回视线,笑了笑。

    袁树摇摇头。

    “良心发现了,知道廉耻了,想要做乖乖女了,重新喜欢上跟那群2逼二世祖斗智斗勇的生活了?”赵甲第还是在笑,只是没有接过象征性意义大过实际意义的钥匙。

    “没呢,我是这辈子达不到那境界啦。”

    袁树嘻嘻笑道,“不过呢,我智商还在,知道这房子我再想要,也要不到,还不如跟别人要一套百来万的单身公寓呢。”

    “这房子就是你的了,我本来就没打算要这房子,但塞给我了,还不如换个小情妇划算,你放心,说是你的就一辈子是你的,只要以后别出去找小白脸给我戴绿帽子,我说话算话,傻妞,你应该相信一个不辞劳苦跑去救你于水深火热的家伙,这种人,做不正常的事情才是正常的。你再他妈墨迹,小心我趁着月黑风高孤男寡女把你给圈圈叉叉了。来,给爷笑一个。”赵甲第推掉袁树的小手,捏了捏她的脸蛋,他娘的郑坤这王八蛋下手还真狠,眼前这张小脸蛋现在还肿着。

    袁树果真笑了一个。

    “真乖。”

    赵甲第笑道,“好孩子有糖吃,晚上带你把恒隆港汇锦江迪生什么的全逛一遍。”

    “真的?”袁树雀跃道。

    赵甲第懒得回答这种会降低智商的问题,闭上眼睛,嘴角勾起一个促狭笑意,“不过我现在身上就那么点钞票,估计坐出租车的钱都不够。真到了恒隆连卡佛什么的,咱俩啊估计最多也就过过眼瘾。”

    “我身上有钱哦。”袁树笑眯眯道,掏出一叠零钱,很好,没有一张百元大钞,加在一起是寒碜辛酸的九十八块五毛。

    赵甲第也把自己口袋里的钱交出来,加在一起,是一百二十三块五毛,真不是一般的大款啊。

    “看来除了坐车,晚饭还是有着落的。”赵甲第脸不红心不跳道。

    “我们可以坐公交车。”袁树出了一个不知道该说好主意还是馊主意的建议。

    “行啊,你知道路线和站点?”赵甲第笑问道,一点都不觉得荒唐滑稽。

    “一清二楚。”袁树扬起脑袋,小小的洋洋得意。

    “可爱的小马尾辫。”赵甲第捏了下她的下巴,其实她已经不是马尾辫了。

    一棵疯白菜和一把神经刀,也算绝配了。

    他们就这样出发了。

    最终还真是换着公交车来到恒隆广场。

    站在大厦门口,袁树嘟着嘴巴弱弱哀怨道:“以前我都不敢进去的。”

    确实,大厦内的绝大多数人,跟站在大厦外的袁树,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前者起码衣食无忧,事业有成,家庭幸福美满不好说,起码不用为柴米油盐酱醋茶操心费神,而后者,再青春无双,也改变不了一条牛仔裤穿了四年的事实。

    “那咱们先在外面看看橱窗,充分感受完毕这富贵气息,等适应了再进去。”赵甲第笑道,牵着袁树在恒隆外看玻璃橱窗,都是袁树不认识的牌子,很可惜很悲剧,除了最出名的几个,剩下的,赵八两同志也一样不认识,不过袁树英语优秀,一下子就记住,还特地大声拼读出来,貌似跟赵甲第呆一起,她胆子大了脸皮也厚了好几倍,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还真有点像苦地方小城市出来上海闯荡的破落情侣在那里自娱自乐。

    别人富贵着奢侈着荣耀着骄傲着,但起码,我们还可以傻乎乎寒酸却快乐着。

    “我做好准备了。”袁树深呼吸一口。

    赵甲第带着她来到爱马仕,赵甲第终究不是彻头彻尾的井底之蛙,这个牌子还是知道的,拉着斜刘海直长发牛仔裤帆布鞋清纯美丽的袁树走进专卖店,这里的服务员专业素养自然是无可挑剔的,在这里遇到白眼的几率可比谄媚要低得多,但他们的眼光也是毋庸置疑的犀利,所以袁树的漂亮和她的朴素就构成最大最鲜明的反差,而这样一个貌似可以轻易打败一个中年怪蜀黍款爷的女孩,被一个衣着同样毫不起眼的平庸家伙拉着手,就更是落差了,惹得专卖店内大部分顾客和服务员都瞥向他们,细细打量。所幸目前站在这里顾客的大多是中年贵妇,只有一位陪黄脸婆来购物的胖子,一身名牌,lv的手包,gucci的皮带,阿玛尼西装,应该是定制的意大利小牛皮鞋,就跟开小型品牌展览会一样,这家伙见着袁树,眼睛都直了,趁家里黄脸婆挑丝巾的时候,使劲瞧袁树。

    袁树手心全是汗,不知所措。

    土包子赵甲第也是第一次进爱马仕,却牛-逼烘烘的一塌糊涂,一点不客气,专心致志给袁树挑丝巾,冬天要来了嘛,不过这家伙似乎忘了口袋里一百出头一点的积蓄还得应付一顿晚餐,他身边两个服务员蛮水灵的,气质不错,见到赵甲第挑三拣四,折腾半天竟然还没选中一条,她们笑容如旧,可心里估计有点纠结,这些东西,她们可是都是要戴着手套好生伺候着的,赵甲第终于挑了一条大丝巾,也不看玻璃价格标签,在袁树脖子里轻轻一围,果然是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袁树的气质猛的暴涨了n个百分点,那远处目不转睛的中年胖子口水止不住了。

    袁树不敢动弹。

    赵甲第却还是摇摇头,觉得不太满意,身边两个标致服务员相视一笑,算不上嘲讽,只是觉得有趣,大概都是在心想这家伙相貌希拉平常,配不上他女朋友,不过这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愣头青式宠溺还是有点可爱的。

    突然,负责人走过来,示意两名女孩让开,她是一位中年少妇,气质比两名下属要高出一筹不止,她带着发自肺腑的严谨恭敬走到赵甲第身边,微笑道:“能为您服务吗?”

    “不需要。”赵甲第不冷不热道,继续挑选。

    袁树脸皮嫩薄,绯红娇艳着一张小脸蛋,不敢见人。

    “好的。”女负责人微笑点头道,主动退后。

    两个美眉服务员面面相觑,吃惊不小。

    “走,逛lv去。”赵甲第笑道。

    紧紧拽着赵甲第的小妮子如释重负,笑脸如花。

    17岁的她,身上家当全部加起来不值三百块钱的她,站在这里,自然是渺小的。

    可看着他近乎肆意妄为地忙碌,她觉得心安。

    这种安定,谁都不曾给予过她,早逝的父亲没有,艰苦的母亲没有,恨不得榨干她所有潜力的老师也没有,同龄人更没有。

    离开专卖店,女负责不忘微微对着那对年轻的背影礼节性弯腰,表现出不是很理所应当的热情。

    她见两名后辈一脸疑惑不解,放低声音,笑着耐心解释道:“穿什么不代表什么的,那个男孩子手上那块5959p能抵得上一辆法拉利了,虽然有些年月,但肯定是真的。这才是货真价实的隐富二代啊,就是不知道是江浙一带的还是北方人。”

    “没注意。”一位美眉瞠目结舌道。

    “我随便瞥了一眼,还以为是普通的表呢。”另一位悄悄吐了吐舌头。

    在同样贵气逼人的lv,赵甲第依然是闲庭信步,袁树的忐忑稍减,但依旧远远做不到赵甲第那般坦然,他们这两个不折不扣的穷光蛋当然是没钱买东西的,百分百的只看不买,随后赵甲第带着袁树逛了一下迪奥和香奈儿,与商场格格不入的袁树终于有丁点儿进步,就是敢于自己去搜寻中意的奢侈品,她在迪奥看中了一只挎包,在香奈儿钟情一对耳环,在卡地亚珠宝的时候发生了一段插曲,终于让袁树明白为什么这几家顶尖奢侈品店对身边年轻男人的“捣蛋”为何都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和容忍和尊敬。一名年轻卡地亚服务员微笑着问正埋头帮袁树挑手表的赵甲第,“先生,冒昧问一句,您手上戴的是百达翡丽的5959p款吗?”

    “是的。”赵甲第抬头,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掩饰什么。

    “很贵吗?”袁树调皮问道。

    服务员愣了一下,见赵甲第没有反应,就微笑道:“我不知道确切价格,大概在三百万左右吧。”

    袁树张大嘴巴,瞪了一眼身边的穷人。

    “家里人送的。”赵甲第平淡道。

    “废话,是你挣的才怪。”袁树不客气道。

    赵甲第回瞪了她一眼。

    服务员似乎觉得这对看上去不太登对的情侣有趣,于是她脸上的笑容少了些礼节性,多了点真诚,当然最多的还是对袁树的艳羡,典型的灰姑娘穿上水晶鞋啊。

    光是恒隆逛了一圈,就已经是快晚上11点,赵甲第肚子有点饿了,笑问道:“晚上吃什么大餐?”

    “肯德基肯德基,可好吃了。”袁树笑眯眯道。

    然后赵甲第就带着她去找肯德基,在灯火辉煌的上海大街上随意走着,袁树已经开始习惯挽着他的手臂,轻轻依偎着他。

    他果真陪着她在一家肯德基解决了晚餐问题,袁树点了一份全家桶,却只吃了一丁点儿,赵甲第则轻松解决掉三分之二,如果不是觉得油腻,完全可以包办,剩下一点袁树拿着说当宵夜。

    回去是肯定没有公交车了,袁树捧着全家桶,说要散步,所幸他们打车回汤臣一品的钱还是有剩余的,否则跟人说没钱坐车回汤臣一品睡觉,谁都当做神经病。

    赵甲第由着她,反正他自己也没好好逛过上海。

    走啊走,袁树一点都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那感觉就像要走一辈子。

    差不多12点,赵甲第说回了,袁树乖巧温婉地嗯了一声。

    一起坐在出租车后排,这座城市道路两边耀眼的灯光飞逝而过,袁树傻乎乎捧着全家桶,把头枕在赵甲第肩膀上,哭了出来。

    这个吃过肯德基次数用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却坚持骄傲的女孩,这个坎坎坷坷莽莽撞撞拆了马尾辫跟一个陌生男人走却装作没心没肺幸福快乐的女孩,这个从小就发誓要让妈妈过上好日子却一次次被生活磨去信心却只敢躲在被子里小声哽咽的善良孩子,第一次哭得这样肆无忌惮。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望着她至今还不知道名字的年轻男人,道:“我迷路了。”

    城市太大,生活太苦,所以就有了一个个找不到回家的路的可怜孩子。

    赵甲第侧过身,伸出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另一只帮她擦着泪水,柔声道:“别怕,跟着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