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美人记 > 第387章 北昌行之七十五

第387章 北昌行之七十五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第387章 北昌行之七十五

    第387章

    这人做事吧, 不见得弄出多么威风凛凛的排场来, 就像那句话, 善战者无赫赫之功。平平顺顺的把事情做好, 虽不显山不露水, 却更见本事。

    何子衿何冽这对姐弟便是如此, 俩人都不是乍乍呼呼的性子, 却都是细致人。就是阿冽这向来实诚的,心一样细,不然, 不能去把他姐请过来帮衬太岳母。余太太见孙女婿把亲家大姑奶奶都叫来帮忙了,很是有些过意不去,何子衿笑道, “昨儿下午我才知道朝廷的旨意下了, 就想着过来看看,只是, 看天晚了, 想着您这里定然事多, 就没贸贸然的过来。老太太平日里拿我当个孙女一般, 眼下您这里事忙,可千万莫外道才好。”

    余太太也是人老成精, 再者, 本就是姻亲之家, 她眼下事情多,自己一人的确支应不过来, 倘不是孙女在月子里,定是要叫孙女过来帮忙的。如今何子衿都来了,余太太更不是个别扭人,挽着何子衿的手道,“也没料到昨儿圣旨就到了,自年初太爷上了折子,我就想着,约摸三四月朝廷也就批了。哎,今年朝中事情多,就到了这个时候。就是你不来,我也得让人请你去呢。”

    “不必请不必请,我这不就来了。”何子衿笑眯眯的同余太太说了会儿话,就打听起余太太这里要忙的事来,如何子衿想的那般,这几天都是支应来往的帖子,还要兼着陪客的事,余太太就一个人,要紧的见见也就罢了,有些辈份低的或是无甚要紧的,也得有人陪着,要实在一般的,管事媳妇陪着也无妨。但略有些身份的,你派个管事媳妇去,就显失礼,那毕竟是奴婢。这些人,余太太就托给何子衿了。

    何子衿笑,“我毕竟年轻,还得您老人家派给我个妥帖人提点着我些才好。”

    余太太便将家里的一位管事媳妇叫丹参的派给了何子衿,何子衿一来,余太太压力大减,何子衿这里也是顺顺当当的,丹参嫂子原是余太太身边的大丫环,后来到了年纪,许给了家里大管家的儿子,做了管事媳妇。要见的这些人,何子衿有些知道的,有些不知道的,都会问丹参几句,丹参自会提醒何子衿一二。招待人说说话什么的,何子衿干得颇是俐落,待到了时辰,还会让丹参去瞧瞧老太太、太爷的饭食,这越是忙的时候,饮食上尤其得注意,尤其是年迈之人,吃些滋补润噪的才好,余家人有早上吃燕窝的传统,燕窝便是极好的温补之物,何子衿便让厨下下半晌的时候给余太太添盅秋梨润噪膏。这也是问过丹参的,余太太吃梨啥的,并无妨碍。

    余太太也觉着,何子衿这一来,她这里委实轻松许多。

    余太太干脆把家里这些招待茶饭上的事也交给了何子衿,何子衿觉着尚有余力,也便接了手,她不必大张旗鼓,只要将几个管着这几处的管事媳妇叫来,各司其职罢了。眼下无非就是事情多,且正是离任的时候,就怕有些没见识的下人行偷盗,或是偷懒对客人不用心,失礼于人,岂不丢脸。何子衿把各事分管到位,职司清楚,谁出错就找谁去,没了推诿的由头,事情也便少了。

    就是灶上,也分清楚,招待客饭的,做下人饭食的,还有余太太、余太爷小灶上的,都弄的清清爽爽。提前一天将采买上的算清楚,心里有个数,也不怕被人蒙骗了去。

    不过,还真有人来蒙骗的,也是好笑,大约是有些个下人觉着何家小户人家出身,没见过好东西,打了两个官窑的茶碗,过来请罪。余家规矩甚严,就是打碎了东西,也得拿着碎瓷片过来,以免受下人欺瞒。这个下人也捧了碎瓷过来,何子衿一看就心下乐了,这可真是,碎瓷都能做假。何子衿看一眼就令丹参收了这碎瓷,革此人半月银米,令那媳妇下去当差了。何子衿当时没声张,待那媳妇下去了,才同丹参说的,“你细看看,这民窑烧出的瓷什么样,官窑烧出的又是什么样?那待客用的茶碗,可是清一水的官窑瓷盏。”

    丹参细看才看出猫腻来,不禁恼道,“真个鬼迷心窍的,上上下下都忙成这样,这混帐婆子倒还想从官中捞好处!”很是不好意思的同何子衿赔了不是,何子衿笑道,“这也不关姐姐的事,有甚好恼的,混水摸鱼的事,哪家没有?我看那俩茶碗她定还藏着呢,姐姐安排两个可靠的人,正是捉贼拿赃。只是,也莫要闹大,不然,你们脸上也不好看。这样的人,莫要再用她了。悄悄同老太太说一声便罢,这个时候,你也劝着老太太些,为这么个人,也不值当生气。”

    这事如何处置的,何子衿第二天才晓得,余太太亲自同何子衿说的,“我就料着事情忙,必要有人闹鬼。你这样就很好,莫因着是我这里就纵了他们。”

    何子衿道,“这样的人,哪家都有。不说咱们小家小户,就是朝廷,也有贪官污吏呢。”

    余太太拍拍何子衿的手,眼神柔和,笑道,“真好,你娘会教女儿,把你教的这样好。倘你还有个妹妹,我非替家里小孙子聘了来不可。”

    余太太是第二遭说这话了,可见是真喜欢她。何子衿并无得意之色,笑道,“是太太看我好。”

    “原就是好。”余太太见何子衿精明能干,索性家里办酒席的事也让她帮着操持,何子衿深觉长了不少见识,她在家里也办过宴席,请过亲戚朋友,在沙河县做县尊太太请县衙各头目的太太奶奶、还有当地的乡绅太太们,到了北昌府,设宴款待同知衙门的一干下属女眷,这些宴会,何子衿并不陌生。但不论规格还是档次,都无法与知府衙门的宴请相比的。

    知府衙门这样规格的宴会,必要提前几天开始准备的。

    余太太就喜欢看何子衿每天精神抖擞的模样,与自己身边的老嬷嬷道,“真是个机伶丫头。”

    老嬷嬷笑道,“江太太心里知道太太这是教她呢,自然用心。”

    “有人哪,你略一点拨,事情就给你办得妥妥当当。有些人,怎么教都教不会,天生的。”余太太笑,其实,还有话未尽,这世上机伶人余太太也见得多了。何子衿非但机伶,人也厚道,故而,余太太才想着,趁这机会教一教她。非但让她学着预备宴席,连带请的各家的人,余太太在北昌府几十年的光阴,认识的人多了去。余太太打发了丫环嬷嬷,单叫何子衿拿了帖子念给她听,一家一户的,余太太都会点评一二,或者这家和那家是什么亲戚,有什么来历,余太太都会大致同何子衿说上两句。但也不会说得太多,倒不为别个,而是各人有各人的处事法子,余太太深知,自己交往下的这些关系,不见得适用于何子衿。何子衿的关系网,得靠自己,这事儿啊,谁也替不了谁,所以,余太太如今只是大致说一说。

    情分就是这般处出来的。

    何子衿白天在余家帮忙,就晚上同阿念带着孩子们去娘家吃饭,阿曦最是喜欢外公,每次只要来外祖母家,晚上必要住一宿的。以前小时候就跟外公外婆住一处,现在大些了,沈氏就专给她收拾了屋子。阿晔跟小舅舅要好,俩人吃过饭就去嘀嘀咕咕的说话去了。

    何子衿过去瞧余幸和小侄子阿灿,余幸就惦记娘家祖父母,见着大姑子过来就忙不迭的问起娘家事来,忙不忙,祖父母可好,有没有累着。何子衿一一与她说了,余幸很是感激,“亏得有大姐姐,祖母这把年岁,我偏生赶上坐月子,一点儿忙都帮不上!家里管事媳妇再多,大事也不能全靠她们。”

    何子衿笑道,“本就不是外人,原也应当过去的。你莫在家里着急,安安稳稳把月子坐好,待过了满月,你抱着阿灿欢欢喜喜的过去,岂不好?”

    余幸笑道,“心里明白是这个理,就是放心不下。”

    “这也是人之常情,老太太也惦记着你呢。”何子衿见阿灿睁着眼睛的模样,拿个拨浪鼓去逗他,立刻高兴的伸手去抓,何子衿笑,“这孩子,真乖巧,一点儿不闹的。”

    “这是顺心了,不顺心的时候脾气大着呢。”余幸笑,“以前是不吃奶娘的奶,现在连抱都不要奶娘抱。白请了两个奶娘,总这么着在咱家也不是个事儿,干脆一人赏了十两银子,让她们回家去了。就爱跟着我,睡醒了见不着人便要闹,真真是个愁人的。”

    何子衿笑道,“奶娘虽好,到底比不得亲娘。咱们阿灿,自小就是个明白的。”又问余幸奶水可够吃。

    余幸笑,“尽够的,这会儿都吃不了。”点着儿子的额角,“就是个小馋猫。”说着,余幸又笑,“姐姐,你说也怪,阿灿这么小,还会做梦来着。有一回见他哼哼唧唧的哭,我以为是要尿呢,摸了摸,也没尿。过一时,又自己笑起来。田嬷嬷说是做梦呢,这么小的孩子,做梦能梦到什么。”

    何子衿已是四个孩子的母亲了,在这上头自是经验丰富,道,“有说是梦神娘娘在教孩子本事呢,学得好了,楚神娘娘表扬他,就会笑。学得不好,就会现罚他,孩子便会哭了。”问余幸,“阿灿是哭的时候多,还是笑的时候多?”

    余幸忙道,“不怎么哭,常笑的,笑的时候多。”

    “可见咱们阿灿聪明伶俐。”何子衿笑眯眯地,摸摸阿灿的头,阿灿立刻捉住姑妈的手指,何子衿勾勾阿灿的小胖脖子,逗得阿灿又笑起来。

    如今天黑的早,略坐了坐,何子衿就起身告辞了。

    余幸命阿田送大姑姐出门。

    待得八月初,余家人便到了。

    来的是余幸的大哥余峻,余太太见了长孙自然高兴,外头正下雪呢,又是惊又是喜,起身扶住长孙的手臂,道,“这么大冷的天,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余峻先给祖母见了礼,解了身上狐皮大氅,一面笑道,“朝廷有了允祖父致仕的信儿,我就跟衙门请了假,打点了行装往北昌府赶,到底比不得朝廷的快马,足走了半个多月。”

    “朝廷快马都是五百里加急的,一路上换马不换人,这哪时能比得。”余太太忙令长孙坐下,问长孙可冷。丫环捧上手脚炉来,端来红枣桂圆茶,余峻笑着接了,只是没用手炉,喝了半盏茶道,“并不冷,北昌府虽冷些,先时也是来过的,我身上已是穿了厚衣裳。”

    余峻问侯祖父祖母的身体,还问呢,“祖父致仕,家里定是忙的,怎么阿幸不在?”

    余太太笑道,“阿冽早就来了,你不晓得,你做舅舅了,阿幸正在月子里,她就是要来,我也不能叫她动弹的。”

    初时没见妹妹,余峻还有些恼,一听得妹妹在坐月子,立刻喜的了不得,笑道,“我竟不晓得!”又问何时生的,是儿是女?听到是个小外甥,余峻更是欢喜,道,“妹夫是家中长子,第一胎,生儿子好,儿子顶门立户,以后也可护着下头的弟妹。”

    “是啊,亲家也欢喜的了不得。这月二十六就是满月酒,你这做大舅的,正赶上。”

    祖孙俩说着话,何子衿先闻了信儿过来,彼此见了礼,何子衿笑,“我想着不是余大哥就是余小弟,必要过来的。”又问余峻一路可好。

    余峻笑,“都好,有劳大妹妹这些日子帮着操持了。”

    何子衿笑道,“原就是应当的,哪里称得上一个劳字。跟着老太太,我也长些见识,学些本领。”又问余峻一路过来,可饿了,要不要先吃些东西垫一垫。

    余峻笑,“晌午吃过的,并不饿。”

    一时,侍女端上汤羹,何子衿笑道,“厨下原就预备着的,余大哥吃一盅吧。我们都有的,老太太吃的是炖出来的秋梨膏,我吃的是桂圆汤,大哥这盏是鸡汤。”

    余太太暗道何子衿周全,又问,“光顾着跟阿峻说话了,带来的人可安置好了。”

    何子衿笑,“已是让丹参下去安排了,茶饭也都预备了。”

    余太太含笑颌首,接过侍女捧上的秋梨膏,余峻一碗鸡汤下去,浑身都暖和起来,鼻尖儿微微冒汗,道,“我吃着这里头似鲜香蕈,眼下如何有这个?”

    余太太指着何子衿道,“你这妹妹种出来的,咱们北昌府独一份儿。”

    “唉哟,妹妹不仅会种绿菊,还会种香蕈,实在是了不得。”余峻道,“以往只晓得是山上采的,竟还能种出来。”深觉何子衿在种植一事上颇具天分。

    何子衿笑,“其实说简单也简单,无非是多试几次罢了。”

    “这哪里是容易的。”

    大家说着话,阿冽也过来了,郎舅二人说话,自然更添一层亲热,尤其余峻恭喜阿冽得了长子,阿冽笑得见牙不见眼,与大舅兄道,“同喜同喜,大哥还没见过阿灿,长得可俊了。一点儿不淘气,特爱跟人说话。”

    余峻大惊,“阿灿这会儿就会说话了。”

    “会!如何不会!成天伊伊哑哑的跟人说话呢。”

    余峻:……

    余太太何子衿俱都偷笑,两人都已见惯了阿冽这夸儿子成癖的样儿了。

    余峻过来,阿冽便可回家念书了。

    阿冽也没矫情,眼下秋闱在即,太岳父这里忙不过来,他自然当过来帮衬一二。既然舅兄来了,且能支应得过来,他便回家温书去了。尤其现下得了儿子,阿冽那上进的心,更是蹭蹭的,每天温书温到半宿。余幸坐月子正是没事儿的时候,于是每天令厨下给丈夫换了花样的滋补,就这般滋补,也不见阿冽胖上半分。何老娘与沈氏商量着去给孙子烧香,还提前跟自家丫头预定下了及第粥。余幸还说呢,“那粥怎么做,姐姐教一教我这厨娘就好。”

    何老娘摆手,“那不成,这粥别人煮来不及你姐姐灵验,你姐姐会占卜,手上有灵气儿。上遭秋闱时,你姐姐离得远,也忘了叫你姐回来给煮及第粥,所以那科就差了一名。这回离得这么近,阿冽下场的大事,让你姐姐提前过来在家住着,煮粥也不算啥。”

    何子衿知道迷信往往能安定人心,既然家里都这般信服,何子衿便道,“祖母放心,我到时一准儿提前过来,把及第粥煮好。”

    何老娘很是满意,又交待余幸把宝贝孙子赶考那天要穿的衣裳都预备好,连带着家里人那天都得穿大红,何老娘还不忘交待一句,“就是阿灿,也换身小红衣裳穿,他小孩子,最旺不过的。”

    余幸跟太婆婆打听,“祖母,这可是有什么讲究?”

    何老娘眉毛一挑,“讲究大了!”然后何老娘就开始同孙媳妇传授这科举上的种种讲究忌讳,何家人都有一种本事,不论什么事,真的假的还是莫须有,反正,他家人一说就格外令人信服。更兼何老娘的确对科举准备一道极有心得,为此还出过书哩,更是同孙媳妇说得天花乱坠,口沫横飞,直说的口干舌噪,连饮三盏茶水,这才稍润一润喉。

    余幸平日里多雅一人哪,以往对这太婆婆的很多习惯都不大适应的,眼下因丈夫秋闱在即,也顾不得太婆婆的粗俗了,听的甭提多认真了,只恨自己不能一一记录下来。余幸听了一回,还叮嘱道,“阿田、佛手帮我记着些,介时相公科举,都照着办。”

    二人连忙应了,何老娘拈帕子擦一擦唇角,道,“这里头讲究多了去,这么说,说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哪。罢了,一会儿我着人给你送本书来,以后阿冽春闱也是用得上的。”

    余幸颇是惊讶,“世上还有这等奇书?”

    沈氏双目含笑,何子衿强忍着才能不笑场,就何老娘一本正经脸,道,“如何没有,我写的,当时在帝都城足卖了五万本有余。”

    何子衿跟着道,“要是咱们东穆国上上下下的地方算下来,祖母这书畅销十万册不止。这还不算那些盗卖的。”

    沈氏也说,“老太太在这书上的抽成银子就有两千不止吧。”

    何老娘很是神采飞扬的谦虚着,“也就一般般啦。”想着她这抽成银子的事儿定是丫头片子漏给儿媳妇知道的。这丫头,一点儿不知保守机密。

    余幸认真觉着,她的人生观都被太婆婆著书这事儿给颠覆了。

    尔后,太婆婆送了她好几套书,里面从生子育子教子一直到科举的种种注意事项,无一不包,而且,无一例外,都是太婆婆的大作。

    余幸都忍不住私下问丈夫,“祖母还会写书啊?”

    “是啊。”阿冽坐炕沿儿看儿子,随口道,“还卖得挺不错呢。”见桌上摆着自家祖母的著作,阿冽笑,“祖母给你的?”

    “嗯,祖母这把年纪,竟还能著书立说,当真不易。”太婆婆突然成了文化人,能著书立说了,所以,以前的粗俗也不叫粗俗,而是大雅若俗了。

    阿冽道,“祖母这一辈子,颇是不易,祖父过逝时,咱爹还小。就是祖母抚养着咱爹和姑妈长大,就像祖母说的,那时候哪里敢想现在呢。”

    余幸如今也不觉着婆婆出身土鳖了,而是道,“所以老人家有后福嘛。祖母每天过来好几趟来看阿灿,见着阿灿那笑就停不下来,这亏得没生闺女,这要生闺女,祖母一准儿没这么稀罕。我还听说,祖母为了保佑我生儿子,偷偷去庙里捐了二十两香油钱,在佛前许的愿。”

    阿冽笑,“哪里,祖母多喜欢姐姐啊。以前家里还穷的时候,姐姐那会儿也小,祖母过日子精细,就很舍得拿银子给姐姐买点心吃呢。不信到时咱们试试,再给祖母生个重孙女,她老人家一准儿喜欢。”说着握住媳妇的小手。

    余幸嗔道,“少不正经。”到底没把手抽出来。

    “哪里有不正经来着。”阿冽给媳妇算着呢,“二十六就出月子了啊。”

    余幸笑,“是啊,那天你正好从贡院出来。也是咱儿子的满月酒呢。”

    小夫妻俩自有无数恩爱话要说。

    何子衿回家也翻了一回书,阿念端了盏烛台过来,道,“姐姐要看书,再添一盏烛台,别伤了眼睛。”

    何子衿道,“没事儿,我就是看看这及第粥怎么做,好久没做,有点儿忘了。”

    阿念一想便知晓,道,“阿冽入场,祖母这是要姐姐过去做及第粥呢。”

    “嗯,我做得比较灵验。”何子衿在灯下熟悉了回及第粥的做法,与阿念道,“介时咱们提前一天住过去,我起早做这粥才好。”

    “好。”阿念忍笑,还给子衿姐姐提个醒,“阿冽这科要是中了,必得参加明年春闱,到时这春闱及第粥的事儿,姐姐你提前想好法子啊。”

    何子衿笑,“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