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官商 > 第二十五章 母子不相认

第二十五章 母子不相认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陆冰倩看着黑色的becker商务车从视野里消失,欧阳明丽抓着她的胳膊,说道:“那人跟沈为民年轻时一模一样,可是陶陶长到这么大,只有二十七岁,那人的女儿都这么大了,怕有三十了吧。”欧阳明丽摇了摇她的手,“别看了,林教授要等不及了。”

    陆冰倩也不相信有这么巧的事,平复激动的情绪,跟欧阳明丽往里走,林琴南在出门口都等得焦急了,看着陆冰倩、欧阳明丽的身影,说道:“怎么半天是你们过来,伯渊呢,他说亲自过来接我这个老头子的。”

    “大哥给老爷子拖住训话,走不开。”

    “伯渊都白头了,陆星垣还这么[***]?陆星垣不在横店养老,到省城来做什么,要是春节都要跟你们过,岂不是大家都过不了快活年。我就不去了,免得殃及池鱼。”

    “那我们就走了,林大哥自己坐车回家,嫂子吃过晚饭,我们再送她回家,老爷子就说你不敢去见他。”

    “得,得,得,陆星垣脾气臭,不是忍受他一天了,当年他在省立,谁都不曾有好曰子过。”

    陆星垣八十三岁,精神抖擞,银发如丝,跟长子陆伯渊站在一起,却像他的大兄,而不像父亲,他看见林琴南,声如洪钟:“小林啊,还以为你不敢登门呢。”

    林琴南小翼赔笑,今曰陆家家宴,仍是陆一蔓领着陈立见家长,林琴南可以算是两人的师门,又是陆伯渊的至交,所以被邀来凑热闹。陆一蔓始同不能正视她对林泉的感情,但是在陈立持续的追求下,也开始偿试着接受陈立,内心里不想因为林泉而放弃自己应有人生啊!两人相处一年多来,关系逐渐稳定,陆伯渊知道之后,便邀陈立到家里来做客。

    陈立有些拘谨,看见林琴南,在饭桌之上就问起研讨会的事情,有意在陆一蔓父母面前展示一下学问,想要赢得他们的认同,他心里还是感觉到陆一蔓的心在飘离,赢得陆一蔓父母的认同就很重要了。林泉也是一个要去正视的问题,陈立心里也关心林泉的去向,林泉离开学校,虽然说是与陆一蔓同是林琴南门下的弟子,说起来其中有极大区别。陆一蔓在林琴南手下读研,可是林琴南作为召集人的研讨会却一次也没资格参加,林泉作为私淑弟子,很得林琴南的重视,林琴南这两三年来发表的学术论文,有大半是与林泉合著,另外林泉与林琴南带的研究生并没有多密切的联系,与陈立也是多年未见,张涛人在静海工作,却绝口不提林泉,种种一切都让人满心好奇。这次燕京研讨会,听说林泉又是主要报告人之一,陈立自然很关心这次研究会的事情,内心也颇为羡慕,能在国内的知名学者面前做报告,学术地位不言而喻,然而别人奋斗十年,也比不上林泉的学术成就。

    “你们问林泉啊,不知道是你们小两口见家长,不然邀他一起过来赴宴都没问题,研讨会还算顺利,主要是讨论当前房地产产业政策。”

    有些问题涉及到经济机密,林琴南也不会说得详细,陆星垣拿着筷子敲碗边:“一蔓与小立想到什么地产公司上班,星湖地产是吗?我老糊涂了,但是也知道地产公司都是有昧良心的……”

    “爸……”陆冰倩埋怨的阻止他继续高谈阔论。

    “爸什么,你们沈氏的地产开发也不见得清白。”陆星垣两眼怒瞪,桌上人都摒息不说话,让他一人发虎威,陆星垣见没人理会他,也觉得无趣,收口不说话。

    欧阳明丽岔开话题,说道:“今曰在机场看到一个青年,与在世时的沈为民长得一模一样,冰倩都忍不住喊陶陶的乳名,不过那个青年没有什么反应,还有一个七八岁的女儿,年纪大了一些。”

    “什么?”陆星垣霍然站起来,瞪着欧阳明丽,“为什么不将他带回来?”

    欧阳明丽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畏惧的说:“冰倩都说不是……”

    “她……”陆星垣脾气给激起来,手指着陆冰倩的鼻子,“她要认自己的儿子,二十三年前,就不会将陶陶丢掉。”

    “爸,冰倩也是为当前的窘境所迫,才将陶陶寄养给别人的。”

    “寄养给哪家了,你让她给我找回来?”八十多岁的陆星垣须发俱张,怒气冲天,“你未婚先孕,有辱家风,然而沈家仍认你为媳,可是你却将沈氏惟一的骨肉随意抛弃,常言虎毒不食子,你做的事情,你今天有脸坐到这张桌上?我…我陆星垣没你这个女儿。”将身前碗碟一推,哗啦啦一桌菜变得一塌胡涂,肉汁汤汗四溅。

    陆星垣一通脾气,让在座的人都惊吓住了,陈立看看陆一蔓,不知所措,难道老太爷对他不满意,才借机发作?

    陆冰倩垂泪欲滴,但是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落下来,努力为自己辩解:“沈为民救人,自己却送了姓命,你、大哥还有沈先生都在狱中,连安置为民骨灰的地方都没有,不得已洒入江中,我一个在静海吃够苦头,连吃顿热饭都没可能,陶陶跟着我只会受苦……”

    “你还有脸辩解……”陆星垣顺利抄起一只酒盅就砸过去,擦着陆冰倩的额头,砸在后面的墙壁上,碎瓷四溅,“你将陶陶抛弃,不过是方便你回省城,你还有脸为自己辩解?当年沈家、陶家子弟谁没有吃尽苦头,偏偏你一人捱过不过去?你给我滚出去……”

    林琴南站起来说道:“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冰倩也不好受,陆家一直在寻找陶陶,只要陶陶还在静海,总有找到的机会。”

    陆星垣怒气直喷须发,瞪着陆冰倩:“你这些年找过陶陶吗?我在横店养老,老糊涂,不中用,可是眼睛看的分明,沈氏集团这么大的势力,要在静海找一个人,除非这个人不在人世,怎么可能二十年没有消息?还有,今曰明明看见其人,为什么不将他接回来?”

    欧阳明丽说道:“只是长得像,又无法确定……”

    陆星垣呵斥道:“沈氏惟一的骨肉,就算有一点线索,也要究追不舍,你这是做母亲的样子吗?我不相信我陆星垣生出一个铁石心肠的女儿!”

    陆冰倩不敢吱声,欧阳明丽说道:“那个青年,好像跟林大哥是坐同一班飞机,说不定林大哥会有印象,冰倩,你有没有为民的遗照,让林大哥看一眼?”

    “都过去二十多年,谁还保存他的遗照?”陆冰倩为难的说。

    陆伯渊说道:“为民跟沈星复伯父长得很像,我家里好像有一张沈伯父与爸的合影,我拿来给琴南看看。”

    那是一张陈旧的照片,仿佛有着深远的历史遗痕,还是陆星垣六十年前从省立毕业与沈星复的合影,陆星垣微矮偏胖,却将身侧的沈星复衬托得气宇轩昂、英气鉴人。看着沈星复的遗容,林琴南、陆一蔓、陈立都禁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林琴南说道:“明丽今天看到的这个年轻人,我与一蔓、小陈都不陌生,我是我的学生,跟一蔓、小陈是同学,他应该不是沈氏遗孤,他在静海也有显赫的家世,他是静海前市委书记陈然的外孙。”

    “太像了,仿佛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陆一蔓捂住嘴,问父亲,“为什么我以前从没有看到这张照片?”

    “当年大家都说沈为民跟沈伯父是一个模子刻出来,这张照片一直锁在书橱里,只有我们这些人偶尔拿出来凭吊沈伯父。”

    “小蔓跟小姑姑长得很像啊……”陈立欲言又止。

    “儿子像舅、女儿像姑姑,遗传学都这么说的,幸好没长得像她爸。”欧阳明丽轻松的说,希望缓和一下气氛。

    “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说,跟小蔓有些关系?”陈立犹犹豫豫。

    “我跟林泉没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说不定他真是我表哥。”

    陆星垣坐下来,皱着眉头看着一桌狼籍,盯着桌面,沉着声音:“说吧,有什么线索都不能放过。”

    “林泉是个很有天分的人,也很勤奋,一点也看不出他身上有高官子弟的气息,小蔓曾经有一段时间对他有好感,也有所表示,但是林泉一点不为所动,那时林泉也没有喜欢的人,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对他也有不好的猜测……”

    “这倒不假,出家的和尚看见我们家小蔓都难免动心,小陈追我家小蔓,可没少花心思吧?”

    “妈,人家说正事呢!”

    陈立尴尬的笑了笑,继续说道:“这个,这个,大家都这么认为的,甚至有人怀疑林泉是不是心理不正常,也是林泉太优秀,让大家心里有些不服气,有一次宿舍的人穷开心,将林泉灌醉,想套出他的内心秘密,问了很多稀奇古怪的问题,后来问他喜不喜小蔓时,他的反应把我们都吓住了,他一个劲的喊妈妈,被我们灌醉的他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一个劲的喊妈妈,喊妈妈别走……”

    “哇……”陆冰倩捂着嘴巴蹲到墙角大声哭起来。

    陆一蔓抹着眼泪,问陈立:“真是这样?”

    陈立点点头:“林泉那次出车祸,差点与世永别,我跟张涛去看望他,他妹妹小初,一个劲说林泉要是残废,她就嫁给他照顾他一辈子,我们还当玩笑话呢!现在看来,他们可能早知道没有血缘关系。”

    陆星垣激动的说不话来,还是陆伯渊镇静些,对林琴南说:“林泉是你的学生,你打电话问一下,或者请他过来一下。”

    “机缘一事,又如何说尽?”林琴南感慨万千,走到中庭,给林泉挂了电话,按的是免提,声音大家都听得见。

    林泉早已恢复镇静,语气平静的问:“林老师,找我什么事?”

    “问你一件事情,你是不是林家抱养的孩子?”

    “问这个做什么?我父亲在静海还念唠林老师呢,隔天有空,我接林老师去静海旅游,严老师也惦记着你。”

    “你还在不在省城?晚上我请你这个学生吃饭。”

    “现在,就现在,立即让他过来……”张星垣焦急的说。

    林泉轻轻吐了一口气,平静的说道:“我在回静海的路上,下次吧,要不我让人接林老师来静海?”

    林泉合上电话,坐在车里,看着燕京路四十八号的深宅大院,对方楠说道:“就是这里,如果当年我不被抛弃,也会生活在这栋宅子里,看来我挺有富贵命的。”拿起车载电话,对季永说,“开车吧,回静海。”

    方楠的心又痛又酸,握着林泉的手:“为什么不进去?”

    “陆家、沈家,家大业大,要认我这个弃子,何必等到二十年后惺惺作态?我现在的家,已经让我很满足了。”

    林琴南按掉电话,说道:“陶陶留在静海时有四岁了吗?被抛弃的记忆应该够深刻了,或许已经知道一切也说不定。”

    陆一蔓说道:“他一定知道了,他第一次看到我时,傻傻的看了我足足有五分钟,那时还以为遇到花痴了,”说到这里,陆一蔓忍不住又哭了起来,“他开始跟我一起时,有意无意问起家里的情况,我以为,我以为……谁能想到是这么一回事?”

    陆星垣急着说:“陶陶住哪里,琴南,你知道的,我们立即就到静海去?”

    “爸……”陆冰倩站起来,将脸上泪水抹干,“都过去二十多年了,为什么还要揭开大家心里的伤疤?”

    “你……”陆星垣气得嘴巴都哆嗦起来,“他是你生出来的儿子,是沈氏惟一骨肉……”

    “在星就不是沈氏子孙了吗,乐乐就不是沈氏骨肉了吗?我跟沈为民在一起,只是当时的情况所迫,难到要将一个离开这家二十多年的人接回来,去剥夺在星、乐乐的一切吗?”

    “你……”陆星垣一句话没说完,直直往后倒下,后脑勺磕在墙角上,血迅速染红白发。众人都吓坏了,手足无措的过来扶他,慌乱的将陆星垣送到医院。陆星垣却无大事,急火攻心,已经缓和下来,后脑部的创伤也不严重,毕竟是八十多岁的老人,经不起几次折腾,精神憔悴,躺在白色的病床上,闭着眼睛不看任何人。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