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水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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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望舒闻讯赶来，林百川坐在办公室椅子上，脸色很差。
“抢劫，他们这是抢劫！”顾望舒气红了脸，她给林百川端了杯茶，道：“一群强盗！”
“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林百川苦笑着喝了口茶，缓缓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建水利发电站，我有个想法，我们电站建成后可以在歇工的时候对洛克镇卖电创收，以后也能应付税收。蔺然，你觉得呢？”
一旁的蔺然道：“老师说的很对，早点建成开工造船，也能早点回国。”
在他心中真实想法是，早点建成电站，就能早点改装步枪，早一天报仇雪耻！
“好，方案我已经……咳咳……”
林百川拿出几张纸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
“老师！”
蔺然立刻起身走了过去，林百川身边的顾望舒忙帮他拍了拍后背顺气。
“大舅，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咳咳咳……”林百川努力提了口气，把方案递给蔺然，道：“我可能病了，蔺然，这项水电站方案已经定了，就由你来负责筹建，咳咳，一定要带领大家建成！”
“老师，你放心休息，我一定办好这件事。”蔺然道。
林百川又看向胡居存：“胡师傅……”
“林总，什么也别说了，安心养病，我一定全力配合蔺然。”胡居存轻拍了拍林百川胳膊。
随后，林百川便被顾望舒扶走了，蔺然和胡居存简单商议一番，便去召集人手安排建水电站事宜。
………
“哼！”
傍晚时分，顾涛带着狩猎组回来，得知林百川被美国警长拿枪指着脑袋逼税后，他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冷哼了声。
“市面上手枪子弹已经涨到10美元一颗，步枪子弹更是达到了27美元一颗，而且数量十分有限。老蔺，你的电站估计要多久能建成？”
夕阳红艳似火，厂子里但凡被阳光照到的地方都染的一片绯红，可蔺然宿舍内却有些昏暗，顾涛半张脸映着一抹红光，眼神狠厉。
蔺然摇摇头：“只是简易水电站，只要买齐建筑材料，很快，最多三五天就能搞定！”
蔺然面对窗户坐着，俊伟的眉宇、鼻子和下巴被外面红光照亮几分，眼眶和大部分脸的轮廓却藏在阴影里。
“太好了！”顾涛摩拳擦掌。
蔺然又道：“今天我去抗议，发现华人这边，似乎不太好统战。”
蔺然有点担忧，目前华人群体一心想着获得正式美国国籍，且暂时被美国人安抚，他想“统战”，却无从下手。
顾涛也皱眉，问：“如果华人最后不帮我们，那我们该怎么办？”
蔺然冷笑：“华人只是风险保障而已，他们不帮我们，我们照样能夺权成功，只是人太少，难免过程难免会增加死伤率。不过我算是看透他们一部分人了，等我们夺了权，只要稍稍释放善意，这个群体立刻就会倒向我们。”
“嗯。”顾涛点点头，“最好还是带上他们一起，厂子里还是尽量不要有伤亡。”
顾涛继续道：“对了老蔺，咱们狩猎组子弹也所剩无几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我偷偷从地板拿出几盒？”
“不行！”
蔺然断然道，“子弹没有就申请公费去市场上买，再贵也买，我会给你们批的。不用珍惜美元，反正要起义的。再者，必须要让美国人知道我们子弹也短缺。”
“是哦！”
顾涛使劲点着头，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件事要向你汇报，今天我们狩猎组在南边森林里发现了一支木箭！”
“别卖关子，说重点。”
蔺然起身给顾涛倒了杯水，他听到顾涛这么说自然有一肚子疑问，比如一支木箭有什么好说的？但顾涛既然说了，就绝对有事，蔺然懒得一点点问。
“嘿嘿！”顾涛呲牙笑了笑，然后正经道：“是这样的，这支木箭是在杂草里发现的，有最近使用过的痕迹。一定不是美国人制作的，首先不会有美国人跑那么远狩猎，再者，木箭箭杆上画了很多五彩图案，箭羽也像用了很久的样子，至少有几个月……”
说到这里，蔺然逐渐睁大了眼睛。
“最关键的是，这支箭的箭头，是石头打磨成的！”
此言一出，蔺然握紧拳头，脱口而出：“印第安人？”
“对！有可能是他们！他们距离我们不远了！”
蔺然长吸一口气，微微靠在椅背上，红光照亮了他的眼眶，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过了好一会儿，蔺然才道：“以后狩猎留心下，如果遇到印第安人，一要注意安全，二是尽可能释放善意，若是成为朋友，用处就大了！你姐的120亩地，也能都种上庄稼。”
“嗯，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咱可不能学白人搞种族灭绝。”
说完，顾涛又对蔺然笑了起来：“老蔺，你怎么又喊我姐‘你姐’了，早上不是还叫‘望舒’的嘛！”
“我……”
蔺然又开始挠眉毛，恰好这会外面有工人敲门，帮他解了围。
“蔺助，镇上唯一有水泥的亨利太黑了，一袋水泥要价200美元！”
以目前厂子里或者整个洛克镇的条件，堵截河流建水电站很困难，即便是只有三五米宽的小河。
所以，水电站的建造方案是先浇灌出混凝土墙，再在河道上挖坑，嵌入式堵截。墙体高度、水流压强数值、放水口宽度在方案中都已经计算好。
下午蔺然安排了造水电站事宜，第一件事就是购买水泥，镇上的建筑商亨利有一批水泥，蔺然便安排两个精明的工人去问价购买。
可工人现在回来，却回报了这个价位，让蔺然没想到。
工厂还剩八万左右现钞，可也不代表能随便浪费，水泥价格每袋本不到5美元，如今穿越，洛克镇还空出了不少房子，大家食物都紧巴巴的，更不会有人买水泥，按理说水泥该更便宜才对。
而且，现在洛克镇1美元购买力比穿越前还要高一些，一袋水泥要价200美元实在忒黑。
蔺然和顾涛走出房门，暮光照在他们身上，门外已经汇聚了不少工人，大家都知道水泥太贵，但水泥又必不可少，等着蔺然决断。
“他为什么卖这么贵？怎么说的？是不是知道我们是买来建电站的了？”蔺然一口气对买水泥的工人问道。
“没有，你的嘱咐我们都记着呢，当然不会透露我们买水泥是建水电站。”
“是啊，我们只是很平常的随口问问价格，结果那小子就直接狮子大开口，而且不接受讲价！”
两个工人一脸委屈。
“那是不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的原因，你们没花钱请老外帮问价吗？”这点也是蔺然之前考虑过并且嘱咐过两个工人的。
“找了，我们花了3美元找个了白人问价，又花了1美元找了个黑人问价，结果都是200美元一袋！”一人道。
另一人道：“我看这小子就是仗着全镇只有他有水泥，奇货可居，不论谁问他都要价这么贵。”
“对，他有土地，又在市场摆摊，根本不缺钱，水泥不急着卖。所以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说完，蔺然深深锁了眉，他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下面一众工人见他如此，都不安起来。
“蔺助，该怎么办呀？没有水泥，后面一切步骤都白搭。”
工人们眼巴巴看着蔺然，蔺然感受到了压力，看来领导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反着说也成立，你担多大责任，就该有匹配的能力才行。
“就按200美元买呗，又不是买不起？”蔺然身边顾涛说话了，蔺然刚还和他说不必省钱，反正起义后什么都能打回来，所以他不在乎。
可蔺然却对他摇摇头，并示意他别多说。
起义暂时还不能对工人透露，免得人多口杂泄露。
所以，蔺然如果答应200美元一袋购买水泥，就显得他这个领导太没水平了，让工厂吃这么大亏，以后怎么服众？他在厂里还只是个助理身份而已。
“你刚才说那个亨利在市场摆摊，卖什么的？”蔺然问。
“没卖什么，空手套白狼的，搞从1写到120不出错这个玩法。这玩意就是坑人的，咱中国庙会和景区也常见，从1写到100不出错都没几个人能办到，何况120？所以说这个美国人鸡贼的很，难搞哦！”工人回道。
蔺然依旧皱眉，但眼神清亮了很多，他说：“明天我亲自去找他谈一下，大家回去继续准备，放心吧，水泥一定会有的。”
工人们闻言，只得散去，但个个都不乐观，在他们看来蔺然明天也搞不定这个狡猾的美国人，怕不是还要200美元一袋买。
“蔺助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林总工和胡师傅估计也不行，要是换以前的厂子里那些老奸巨猾领导，或许有办法。”
…………
“老蔺，要不要今晚拿枪去威胁那个美国小子？”
顾涛这会想明白了蔺然的难处，建议道。
“不用，我或许有办法。”
蔺然对他露出一抹宽慰的笑，然后把他推出门：“快去看老师吧，他好像得了肺气肿，你姐在那边照顾他呢。”
“噢，我苦命的大舅啊……”
顾望舒闻讯赶来，林百川坐在办公室椅子上，脸色很差。
“抢劫，他们这是抢劫！”顾望舒气红了脸，她给林百川端了杯茶，道：“一群强盗！”
“别生气了，事情已经发生了。”林百川苦笑着喝了口茶，缓缓道：“眼下最重要的是建水利发电站，我有个想法，我们电站建成后可以在歇工的时候对洛克镇卖电创收，以后也能应付税收。蔺然，你觉得呢？”
一旁的蔺然道：“老师说的很对，早点建成开工造船，也能早点回国。”
在他心中真实想法是，早点建成电站，就能早点改装步枪，早一天报仇雪耻！
“好，方案我已经……咳咳……”
林百川拿出几张纸后，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脸色苍白。
“老师！”
蔺然立刻起身走了过去，林百川身边的顾望舒忙帮他拍了拍后背顺气。
“大舅，你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咳咳咳……”林百川努力提了口气，把方案递给蔺然，道：“我可能病了，蔺然，这项水电站方案已经定了，就由你来负责筹建，咳咳，一定要带领大家建成！”
“老师，你放心休息，我一定办好这件事。”蔺然道。
林百川又看向胡居存：“胡师傅……”
“林总，什么也别说了，安心养病，我一定全力配合蔺然。”胡居存轻拍了拍林百川胳膊。
随后，林百川便被顾望舒扶走了，蔺然和胡居存简单商议一番，便去召集人手安排建水电站事宜。
………
“哼！”
傍晚时分，顾涛带着狩猎组回来，得知林百川被美国警长拿枪指着脑袋逼税后，他没有暴跳如雷，只是冷哼了声。
“市面上手枪子弹已经涨到10美元一颗，步枪子弹更是达到了27美元一颗，而且数量十分有限。老蔺，你的电站估计要多久能建成？”
夕阳红艳似火，厂子里但凡被阳光照到的地方都染的一片绯红，可蔺然宿舍内却有些昏暗，顾涛半张脸映着一抹红光，眼神狠厉。
蔺然摇摇头：“只是简易水电站，只要买齐建筑材料，很快，最多三五天就能搞定！”
蔺然面对窗户坐着，俊伟的眉宇、鼻子和下巴被外面红光照亮几分，眼眶和大部分脸的轮廓却藏在阴影里。
“太好了！”顾涛摩拳擦掌。
蔺然又道：“今天我去抗议，发现华人这边，似乎不太好统战。”
蔺然有点担忧，目前华人群体一心想着获得正式美国国籍，且暂时被美国人安抚，他想“统战”，却无从下手。
顾涛也皱眉，问：“如果华人最后不帮我们，那我们该怎么办？”
蔺然冷笑：“华人只是风险保障而已，他们不帮我们，我们照样能夺权成功，只是人太少，难免过程难免会增加死伤率。不过我算是看透他们一部分人了，等我们夺了权，只要稍稍释放善意，这个群体立刻就会倒向我们。”
“嗯。”顾涛点点头，“最好还是带上他们一起，厂子里还是尽量不要有伤亡。”
顾涛继续道：“对了老蔺，咱们狩猎组子弹也所剩无几了，我想问问你，要不要我偷偷从地板拿出几盒？”
“不行！”
蔺然断然道，“子弹没有就申请公费去市场上买，再贵也买，我会给你们批的。不用珍惜美元，反正要起义的。再者，必须要让美国人知道我们子弹也短缺。”
“是哦！”
顾涛使劲点着头，随后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还有件事要向你汇报，今天我们狩猎组在南边森林里发现了一支木箭！”
“别卖关子，说重点。”
蔺然起身给顾涛倒了杯水，他听到顾涛这么说自然有一肚子疑问，比如一支木箭有什么好说的？但顾涛既然说了，就绝对有事，蔺然懒得一点点问。
“嘿嘿！”顾涛呲牙笑了笑，然后正经道：“是这样的，这支木箭是在杂草里发现的，有最近使用过的痕迹。一定不是美国人制作的，首先不会有美国人跑那么远狩猎，再者，木箭箭杆上画了很多五彩图案，箭羽也像用了很久的样子，至少有几个月……”
说到这里，蔺然逐渐睁大了眼睛。
“最关键的是，这支箭的箭头，是石头打磨成的！”
此言一出，蔺然握紧拳头，脱口而出：“印第安人？”
“对！有可能是他们！他们距离我们不远了！”
蔺然长吸一口气，微微靠在椅背上，红光照亮了他的眼眶，他的眼睛炯炯有神。
过了好一会儿，蔺然才道：“以后狩猎留心下，如果遇到印第安人，一要注意安全，二是尽可能释放善意，若是成为朋友，用处就大了！你姐的120亩地，也能都种上庄稼。”
“嗯，好的，我也是这么想的，咱可不能学白人搞种族灭绝。”
说完，顾涛又对蔺然笑了起来：“老蔺，你怎么又喊我姐‘你姐’了，早上不是还叫‘望舒’的嘛！”
“我……”
蔺然又开始挠眉毛，恰好这会外面有工人敲门，帮他解了围。
“蔺助，镇上唯一有水泥的亨利太黑了，一袋水泥要价200美元！”
以目前厂子里或者整个洛克镇的条件，堵截河流建水电站很困难，即便是只有三五米宽的小河。
所以，水电站的建造方案是先浇灌出混凝土墙，再在河道上挖坑，嵌入式堵截。墙体高度、水流压强数值、放水口宽度在方案中都已经计算好。
下午蔺然安排了造水电站事宜，第一件事就是购买水泥，镇上的建筑商亨利有一批水泥，蔺然便安排两个精明的工人去问价购买。
可工人现在回来，却回报了这个价位，让蔺然没想到。
工厂还剩八万左右现钞，可也不代表能随便浪费，水泥价格每袋本不到5美元，如今穿越，洛克镇还空出了不少房子，大家食物都紧巴巴的，更不会有人买水泥，按理说水泥该更便宜才对。
而且，现在洛克镇1美元购买力比穿越前还要高一些，一袋水泥要价200美元实在忒黑。
蔺然和顾涛走出房门，暮光照在他们身上，门外已经汇聚了不少工人，大家都知道水泥太贵，但水泥又必不可少，等着蔺然决断。
“他为什么卖这么贵？怎么说的？是不是知道我们是买来建电站的了？”蔺然一口气对买水泥的工人问道。
“没有，你的嘱咐我们都记着呢，当然不会透露我们买水泥是建水电站。”
“是啊，我们只是很平常的随口问问价格，结果那小子就直接狮子大开口，而且不接受讲价！”
两个工人一脸委屈。
“那是不是因为我们是中国人的原因，你们没花钱请老外帮问价吗？”这点也是蔺然之前考虑过并且嘱咐过两个工人的。
“找了，我们花了3美元找个了白人问价，又花了1美元找了个黑人问价，结果都是200美元一袋！”一人道。
另一人道：“我看这小子就是仗着全镇只有他有水泥，奇货可居，不论谁问他都要价这么贵。”
“对，他有土地，又在市场摆摊，根本不缺钱，水泥不急着卖。所以我们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两人说完，蔺然深深锁了眉，他也有些束手无策了。
下面一众工人见他如此，都不安起来。
“蔺助，该怎么办呀？没有水泥，后面一切步骤都白搭。”
工人们眼巴巴看着蔺然，蔺然感受到了压力，看来领导也不是这么好当的，“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这句话反着说也成立，你担多大责任，就该有匹配的能力才行。
“就按200美元买呗，又不是买不起？”蔺然身边顾涛说话了，蔺然刚还和他说不必省钱，反正起义后什么都能打回来，所以他不在乎。
可蔺然却对他摇摇头，并示意他别多说。
起义暂时还不能对工人透露，免得人多口杂泄露。
所以，蔺然如果答应200美元一袋购买水泥，就显得他这个领导太没水平了，让工厂吃这么大亏，以后怎么服众？他在厂里还只是个助理身份而已。
“你刚才说那个亨利在市场摆摊，卖什么的？”蔺然问。
“没卖什么，空手套白狼的，搞从1写到120不出错这个玩法。这玩意就是坑人的，咱中国庙会和景区也常见，从1写到100不出错都没几个人能办到，何况120？所以说这个美国人鸡贼的很，难搞哦！”工人回道。
蔺然依旧皱眉，但眼神清亮了很多，他说：“明天我亲自去找他谈一下，大家回去继续准备，放心吧，水泥一定会有的。”
工人们闻言，只得散去，但个个都不乐观，在他们看来蔺然明天也搞不定这个狡猾的美国人，怕不是还要200美元一袋买。
“蔺助毕竟还是太年轻了，林总工和胡师傅估计也不行，要是换以前的厂子里那些老奸巨猾领导，或许有办法。”
…………
“老蔺，要不要今晚拿枪去威胁那个美国小子？”
顾涛这会想明白了蔺然的难处，建议道。
“不用，我或许有办法。”
蔺然对他露出一抹宽慰的笑，然后把他推出门：“快去看老师吧，他好像得了肺气肿，你姐在那边照顾他呢。”
“噢，我苦命的大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