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厂子里的大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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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已经落到海平面以下，天空还留存一片橙红色的余晖，长庚星出现在余晖中，努力闪着暗黄色光芒，在东方，一轮弯月不知何时越过了山顶。
洛克镇将暗未暗。
此时，晚会已经结束，姐弟俩要回家，住在工厂宿舍的蔺然和林百川送行。
蔺然交给顾涛一部对讲机，道：“调到9频道，有事叫我。”
手机没信号后，对讲机重要性便体现出来了，厂子里的鸽牌对讲机覆盖半径是五公里，顾涛家距离厂子只有不到一公里远，对讲机是足够了。
厂里共有15部对讲机，本打算下午就分发给各组组长，但奈何电力不足，下午林百川便带着几个焊工师傅用气焊把厂里的一台小型发电机改成脚踏驱动，五六个工人轮班踩了几小时，终于把这些对讲机充满了电。
目前用电的地方仅有对讲机、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充电而已，蔺然结合大家意见制定了规则，每天有两个小时的人力发电时间，供大家充电。
手机虽说没网，但不妨碍工人间互相交换各种视频和小说资源，这是现在工人们唯一的精神食粮，所以人们还是离不开手机。
工人们大都是用蓝牙传输数据，所以用苹果手机的人就有些难受了，因为苹果系统的封闭性，即便是找人蓝牙传了视频或小说也通常传输不成功或者根本找不到在哪，搞得厂子里这些人叫苦不迭。
“下午镇政府那边颁布了新的政策。”
四人缓步走在路上，林百川说话了，镇长下午又召集了镇民大会，林百川代表工厂前去旁听，他回来时候恰好赶上大家热火朝天造饭，便没来及的说。
“镇政府和加油站的老板斯考特合作，宣布1美元可以随时兑换5盎司燃油，同样，5盎司燃油的购买力也相当于1美元。”
昏暗的路边，林百川步伐稳健，顾望舒搀着他，蔺然和顾涛在后并肩。
“燃油是紧俏的必需品，美元和油挂钩，就能恢复购买力了吧？”顾涛道。
林百川点点头：“确实，下午就有很多居民拿美元买汽油了，镇政府全部交付。居民们对美元信心一下就恢复了。”
“这个镇政府，倒是有点东西，效率也不错。”顾涛冷冷道。
在这种情况下，黄金显然无法为美元提供保障，而看起来是必需品但又可以储存不用的燃油，此时为货币背书能力则远超黄金。
“只是五盎司才一百五十几克而已，卖一美元太贵了吧？”顾望舒学林百川，把手背在身后，摆出学究姿态，可在蔺然看来，肩窄腰细屁股翘的她是在卖萌。
“问题不在于贵不贵。”
勾月的光辉如烟，浅浅照在蔺然脸上，他继续道：“镇府应该是根据全镇储油量和美元现钞量的估计值定的兑换比例，按这个比例算的话，全镇的燃油储量比想象的多。”
“原来如此。”
顾望舒点点头，瞧了蔺然一眼。
“美国人任命了法官，还要重建议会。”林百川道，“镇议员共有九个名额，已经有了初步提名名单，明天开始举行全镇选举，三天内选出九位议员，然后议会制定法律。不过这个过程没我们什么事。”
“怎么没我们的事？作为中方代表，大舅你也应该站出来彰显下存在感啊，不然人家制定政策时候可不会考虑到我们。”顾望舒急道。
林百川笑了笑，无奈道：“这是人家的地方，我们有什么话语权？按照他们的规则行事就行。”
顾涛看了看蔺然，意味深长道：“那要看他们的规则公不公平了，我们目前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林百川道：“这个不必担心，至少洛克镇这近两千人口中，有一半多都是华人，议会席位至少能占4席，他们和我们同宗同源，想来也是会照顾我们的。”
一旁蔺然陷入沉思，眼下美国人明显是朝着建立稳定新社会的方向发展的，而且各项举措正确。
洛克镇普通美国人看起来憨憨的，可精英阶层倒一点儿不傻，甚至可以说是精明能干。
若是后面被他们建立稳定有序的社会，造反倒还真有些棘手……
同时，蔺然心中也庆幸，还好自己之前动作快，要是稍晚一些，只怕还真没机会在美国人眼皮底下搞到那些弹药。
“老师，美国人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了，我们也要定个明确计划，并为之努力才行。”蔺然提醒道。
目前厂子里虽搞了自救会，但大方向只是定下了要回国而已，可怎么实行，还没个具体方案。
眼下又不能反，还是要姑且跟着美国镇府的节奏走。
“计划嘛，我也考虑过，咱们厂子穿越前仓库里刚巧补了货，有一大批特种钢和漆料，造一艘小型轮船是足够的。”林百川道。
“造轮船？”
顾涛有些惊讶。
“对，造轮船！我电脑里存了很多各式轮船图纸，就是自己从头设计也不难。而且咱们厂里也有很多技术工人之前都在集团造船厂干过，只要厂里机器能启动，造一艘船要不了太久！”
林百川越说越激动：“先前多亏了蔺然之前提醒，早早关闭了主发电机，现在厂里燃油还剩十三桶，美钞现金还有九万多，凑合凑合能换够开船回国的燃油！”
加州这边经常爆发山火，影响供电，所以厂子建立之初就设计了七天的发电供油量。
若非在云雾笼罩那三天的消耗，油剩的更多。
“也就是说，回去的燃油刚刚够，可开动机器造船要电力，没有燃油发电，一切都是空想。”顾涛一盆冷水泼下来，林百川登时无语。
四人都陷入沉默。
“至少我们确定了一点，只要解决工厂机器动力问题，那我们就能造船。”
蔺然开口道：“洛杉矶地形起伏很大，有很多河道，我们可以拿出厂里主发电机和美国人合作造一座微型水电站，这并不算难。晚上给洛克镇供电，白天我们厂用电，美国人想来不会拒绝。”
在伺机等待的期间可以造船，也可以和美国人合作，至少要让不知道有子弹的工人们有希望，有盼头，厂子才能稳定。
而机械厂的主发电机组是整套的西门子设备，附带变压器模块组，足以供应两千人口的小镇日常照明用电。
“好主意诶！”顾望舒看了看蔺然。
“麻烦，不如直接抢美国人燃油，嘿嘿！”顾涛笑道，他一点也不担心燃油问题。
林百川以为顾涛是在说着玩，没在意，他拍手道：“好，明天我就去找汉克斯镇长商谈！”
“老师，这事不能急，还是等他们议会弄好，颁布临时约法后再找他们说，现在他们组织能力不行。”
蔺然的话让林百川冷静下来。
不知不觉，四人已经走到了顾涛顾望舒家门口。
林百川嘱咐兄妹两句，和蔺然回工厂，不过没走几步，蔺然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林百川先走，自己折了回来。
头上月亮已经升起了，牙月变成了半块月饼，清光洒大地，整个小镇都被镀了一层银色，顾涛家的屋顶瓦片也像水波一样折射出一片浑光。
“顾望舒……”
这是蔺然第一次喊顾望舒名字，总感觉有些不适应，可跟着顾涛喊姐似乎更不合适。
“嗯？”
顾望舒和顾涛一起回头，顾望舒眼神略微带光。
“咳，我是想问你明天还去镇诊所义诊吗？”
“去啊，镇里就我一个医生，不过镇府的奎斯特太太今天下午告诉我，会提供午餐，也会发工资哦。”
“老顾，你放心吧，有我老姐在，不会出现医疗不公状况的。”顾涛以为蔺然在担心这个。
咚！
顾望舒敲了下他的头：“才比你大一岁，整天喊我老姐老姐的干什么！”
顾涛一脸冤枉，他喊了这么多年老姐都没事，怎么今晚突然揍自己？
“不是……”蔺然直接把自己口袋里的对讲机拿出来，递给顾望舒道：“这部对讲机你也随身带着吧，万一在诊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可以用这个呼叫顾涛…和我。”
“噢对！还是老蔺想的周到！”顾涛如梦初醒，连忙接过对讲机，后怕道：“现在世道可不太平，昨晚还有坏人抢劫枪店药店呢！老姐你不仅要带着对讲机上班，还要带手枪才行，有啥情况随时呼我们！”
顾望舒接过对讲机，心中暖洋洋，她低下头，刚想羞赧的对蔺然道谢一番，蔺然却已经和顾涛招手说再见了。
“喂，谢谢啊……”
夕阳已经落到海平面以下，天空还留存一片橙红色的余晖，长庚星出现在余晖中，努力闪着暗黄色光芒，在东方，一轮弯月不知何时越过了山顶。
洛克镇将暗未暗。
此时，晚会已经结束，姐弟俩要回家，住在工厂宿舍的蔺然和林百川送行。
蔺然交给顾涛一部对讲机，道：“调到9频道，有事叫我。”
手机没信号后，对讲机重要性便体现出来了，厂子里的鸽牌对讲机覆盖半径是五公里，顾涛家距离厂子只有不到一公里远，对讲机是足够了。
厂里共有15部对讲机，本打算下午就分发给各组组长，但奈何电力不足，下午林百川便带着几个焊工师傅用气焊把厂里的一台小型发电机改成脚踏驱动，五六个工人轮班踩了几小时，终于把这些对讲机充满了电。
目前用电的地方仅有对讲机、手机和笔记本电脑充电而已，蔺然结合大家意见制定了规则，每天有两个小时的人力发电时间，供大家充电。
手机虽说没网，但不妨碍工人间互相交换各种视频和小说资源，这是现在工人们唯一的精神食粮，所以人们还是离不开手机。
工人们大都是用蓝牙传输数据，所以用苹果手机的人就有些难受了，因为苹果系统的封闭性，即便是找人蓝牙传了视频或小说也通常传输不成功或者根本找不到在哪，搞得厂子里这些人叫苦不迭。
“下午镇政府那边颁布了新的政策。”
四人缓步走在路上，林百川说话了，镇长下午又召集了镇民大会，林百川代表工厂前去旁听，他回来时候恰好赶上大家热火朝天造饭，便没来及的说。
“镇政府和加油站的老板斯考特合作，宣布1美元可以随时兑换5盎司燃油，同样，5盎司燃油的购买力也相当于1美元。”
昏暗的路边，林百川步伐稳健，顾望舒搀着他，蔺然和顾涛在后并肩。
“燃油是紧俏的必需品，美元和油挂钩，就能恢复购买力了吧？”顾涛道。
林百川点点头：“确实，下午就有很多居民拿美元买汽油了，镇政府全部交付。居民们对美元信心一下就恢复了。”
“这个镇政府，倒是有点东西，效率也不错。”顾涛冷冷道。
在这种情况下，黄金显然无法为美元提供保障，而看起来是必需品但又可以储存不用的燃油，此时为货币背书能力则远超黄金。
“只是五盎司才一百五十几克而已，卖一美元太贵了吧？”顾望舒学林百川，把手背在身后，摆出学究姿态，可在蔺然看来，肩窄腰细屁股翘的她是在卖萌。
“问题不在于贵不贵。”
勾月的光辉如烟，浅浅照在蔺然脸上，他继续道：“镇府应该是根据全镇储油量和美元现钞量的估计值定的兑换比例，按这个比例算的话，全镇的燃油储量比想象的多。”
“原来如此。”
顾望舒点点头，瞧了蔺然一眼。
“美国人任命了法官，还要重建议会。”林百川道，“镇议员共有九个名额，已经有了初步提名名单，明天开始举行全镇选举，三天内选出九位议员，然后议会制定法律。不过这个过程没我们什么事。”
“怎么没我们的事？作为中方代表，大舅你也应该站出来彰显下存在感啊，不然人家制定政策时候可不会考虑到我们。”顾望舒急道。
林百川笑了笑，无奈道：“这是人家的地方，我们有什么话语权？按照他们的规则行事就行。”
顾涛看了看蔺然，意味深长道：“那要看他们的规则公不公平了，我们目前不惹事，但也绝不怕事！”
林百川道：“这个不必担心，至少洛克镇这近两千人口中，有一半多都是华人，议会席位至少能占4席，他们和我们同宗同源，想来也是会照顾我们的。”
一旁蔺然陷入沉思，眼下美国人明显是朝着建立稳定新社会的方向发展的，而且各项举措正确。
洛克镇普通美国人看起来憨憨的，可精英阶层倒一点儿不傻，甚至可以说是精明能干。
若是后面被他们建立稳定有序的社会，造反倒还真有些棘手……
同时，蔺然心中也庆幸，还好自己之前动作快，要是稍晚一些，只怕还真没机会在美国人眼皮底下搞到那些弹药。
“老师，美国人已经开始走上正轨了，我们也要定个明确计划，并为之努力才行。”蔺然提醒道。
目前厂子里虽搞了自救会，但大方向只是定下了要回国而已，可怎么实行，还没个具体方案。
眼下又不能反，还是要姑且跟着美国镇府的节奏走。
“计划嘛，我也考虑过，咱们厂子穿越前仓库里刚巧补了货，有一大批特种钢和漆料，造一艘小型轮船是足够的。”林百川道。
“造轮船？”
顾涛有些惊讶。
“对，造轮船！我电脑里存了很多各式轮船图纸，就是自己从头设计也不难。而且咱们厂里也有很多技术工人之前都在集团造船厂干过，只要厂里机器能启动，造一艘船要不了太久！”
林百川越说越激动：“先前多亏了蔺然之前提醒，早早关闭了主发电机，现在厂里燃油还剩十三桶，美钞现金还有九万多，凑合凑合能换够开船回国的燃油！”
加州这边经常爆发山火，影响供电，所以厂子建立之初就设计了七天的发电供油量。
若非在云雾笼罩那三天的消耗，油剩的更多。
“也就是说，回去的燃油刚刚够，可开动机器造船要电力，没有燃油发电，一切都是空想。”顾涛一盆冷水泼下来，林百川登时无语。
四人都陷入沉默。
“至少我们确定了一点，只要解决工厂机器动力问题，那我们就能造船。”
蔺然开口道：“洛杉矶地形起伏很大，有很多河道，我们可以拿出厂里主发电机和美国人合作造一座微型水电站，这并不算难。晚上给洛克镇供电，白天我们厂用电，美国人想来不会拒绝。”
在伺机等待的期间可以造船，也可以和美国人合作，至少要让不知道有子弹的工人们有希望，有盼头，厂子才能稳定。
而机械厂的主发电机组是整套的西门子设备，附带变压器模块组，足以供应两千人口的小镇日常照明用电。
“好主意诶！”顾望舒看了看蔺然。
“麻烦，不如直接抢美国人燃油，嘿嘿！”顾涛笑道，他一点也不担心燃油问题。
林百川以为顾涛是在说着玩，没在意，他拍手道：“好，明天我就去找汉克斯镇长商谈！”
“老师，这事不能急，还是等他们议会弄好，颁布临时约法后再找他们说，现在他们组织能力不行。”
蔺然的话让林百川冷静下来。
不知不觉，四人已经走到了顾涛顾望舒家门口。
林百川嘱咐兄妹两句，和蔺然回工厂，不过没走几步，蔺然突然想到了什么，让林百川先走，自己折了回来。
头上月亮已经升起了，牙月变成了半块月饼，清光洒大地，整个小镇都被镀了一层银色，顾涛家的屋顶瓦片也像水波一样折射出一片浑光。
“顾望舒……”
这是蔺然第一次喊顾望舒名字，总感觉有些不适应，可跟着顾涛喊姐似乎更不合适。
“嗯？”
顾望舒和顾涛一起回头，顾望舒眼神略微带光。
“咳，我是想问你明天还去镇诊所义诊吗？”
“去啊，镇里就我一个医生，不过镇府的奎斯特太太今天下午告诉我，会提供午餐，也会发工资哦。”
“老顾，你放心吧，有我老姐在，不会出现医疗不公状况的。”顾涛以为蔺然在担心这个。
咚！
顾望舒敲了下他的头：“才比你大一岁，整天喊我老姐老姐的干什么！”
顾涛一脸冤枉，他喊了这么多年老姐都没事，怎么今晚突然揍自己？
“不是……”蔺然直接把自己口袋里的对讲机拿出来，递给顾望舒道：“这部对讲机你也随身带着吧，万一在诊所遇到什么突发状况，可以用这个呼叫顾涛…和我。”
“噢对！还是老蔺想的周到！”顾涛如梦初醒，连忙接过对讲机，后怕道：“现在世道可不太平，昨晚还有坏人抢劫枪店药店呢！老姐你不仅要带着对讲机上班，还要带手枪才行，有啥情况随时呼我们！”
顾望舒接过对讲机，心中暖洋洋，她低下头，刚想羞赧的对蔺然道谢一番，蔺然却已经和顾涛招手说再见了。
“喂，谢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