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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4 言墨回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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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太后的规矩自然是极严的,宫殿极其肃静,宫人守在门外,连喘息都万分地小心。

    言墨和敬亭山行完礼便入了座。

    两个少年郎年纪相仿,风格却全然不同。

    亭山头戴紫金发冠,肤色白皙,眉目清秀,双唇不画而微红。身着浅色绣有莽图的圆领口宽袖绸衣,腰间乃一条青玉腰带,盈盈挂着几只香囊及腰牌,一眼瞧去便是全然一副贵族公子的模样。

    言墨略高壮些,肤色古铜,乌发以银冠束于头顶,浓眉下的双眸如同深不见底的池子。

    着了身黯色交领紧袖里衬,外搭了件半袖黛蓝色外衫,腰间单挂了一块白玉及腰牌,那块白玉倒是精致:镂空的麒麟纹饰栩栩如生,还有一处不大显眼的“言”字。此人倒多了几分清爽干练。

    太后笑意盈盈望向言墨,微微点了点头,“墨儿几时到的,可见过皇帝了?”

    敬亭山,太后所出,也是先帝最小的儿子。

    大燊国君乃“敬”姓,刚巧亭山落地那日,先帝念了一句诗:“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便当即赐名为“敬亭山”。

    太后深得圣宠,这亭山自然也就从小被宠的没规矩惯了,没等言墨回话便笑道:“母后,是皇兄特命我们过来的,还说忙完政务要来同我们一起用午膳。”

    太后倒是平静,端着茶杯缓缓拨开茶叶轻呡了一口,低声道:“愈发不懂规矩了,倒不如墨儿稳重。”

    言墨微微颔首,浅笑道:“回太后,得陛下传旨便立即回京了,昨日刚到,今日一早已见过陛下了。”

    太后点了点头,换上了一副笑颜,“你倒是个懂规矩的,这些年在军中可好?”

    言墨起身拱手行了礼,回道:“谢太后挂念,下臣一切都好。”

    太后笑道:“一家人不必如此多礼,坐吧。倒是你,这些年独自在军中,辛苦了。”

    “父亲在世时常说,食君之禄忠君之事,下臣…不敢谈辛苦。”言墨坐下了又恭敬回道。

    太后略滞了滞,笑颜略淡了几分,语气还是温和,“皇帝自然会明白你的忠心。”

    言墨只微微颔首轻声应着,规矩而生分。

    亭山把桌上的糕点往言墨手边推了推,笑道,“言墨,这是母后特地为你备下的栗子糕和凤髓茶,快尝尝。”

    言墨轻应了一声,这糕点倒是精致,瞧着细腻无比,细细嗅着,淡淡栗子香味便迎了来。

    茶水在杯里,瞧不见颜色,单是杯子也是为极品,杯身是白玉雕刻的凤尾纹饰,杯盖便是几片似云腾的图案。瞧着典雅而奢华。

    亭山端起茶杯来,细细嗅了嗅,笑道:“旁的倒也罢了,这青凤髓母后可是轻易不拿出来的,今日倒是托了你的福我也得了一杯。”

    言墨听完欠了欠身子欲起身谢恩。

    太后面色掠过一丝不悦,一手放下茶杯,一手轻轻抬了抬示意坐下,“多年不见,一家人倒生分了。”

    “是太后挂念了。”言墨说罢便吃了一块栗子糕,又端起茶杯饮下。

    只觉栗子糕软糯香甜,可谓入口即化。这凤髓茶更是极品,入了口只觉滋味醇厚甘鲜,可谓唇齿留香,回味无穷。

    言墨笑着放下了茶杯,“太后宫中的自然是极品。”

    太后微笑道:“喜欢吃就常来,自从亭山搬去了府邸,这偌大的宫殿甚是冷清。”

    言墨微微颔首,语气利落而客气,“太后不嫌下臣粗笨就是做臣子的福分了。”

    笑意在太后脸上僵了片刻,便用丝帕遮着鼻轻咳两声,语气微微重了几分,“你这孩子也太正经了。哀家看着你长大的,又是你的亲姑母。你这样~莫不是在怪我当初坚持送你去了军营?”

    言墨本是言大将军言佐威的独子,而当今太后便是先帝的贤妃,言佐威的亲姐姐。

    当年沐王谋反,言佐威挡下那一剑当即毙命。

    也道不清是为了承袭言大将军的荣耀,还是为了护住言氏唯一的血脉,太后将不过十岁出头的言墨送去了军营。

    言墨初到军营时,日日哭闹着要回京,太后的探子一茬一茬地回来禀报,言墨的祖母言老太太暗里不知落了多少泪。就连皇帝也心软下来多次求太后接言墨回京,太后愣是狠下心来,将他置在军营多年。

    如今算来已有十余载,太后近些年身体欠安,心心念念始终记挂着言墨,这才召他入了京城。

    “下臣不敢。”言墨说着又做出一副起身谢罪的式样。

    “坐下!”太后长叹一口气,瞧着眼前的孩子是生分得有些寒心。

    随即心里甚至泛着疑虑,莫非当年终是错了?

    氛围骤然冷清下来,言墨低头喝着茶,亭山望着太后,太后望着言墨。

    “太后,您该喝药了。”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打破僵局。

    “罢了,你俩且坐着叙叙旧,哀家累了。”太后站起身道:“你俩留下用了家宴再回府吧。”老嬷嬷搀着太后回了寝宫。

    言墨朝太后的背影望了两眼,又低下头来喝着茶。

    “你怎么这样,这些年母后可一直记挂着你。”亭山脸上尽显不悦,“难道你真的记恨母后?”

    言墨放下茶杯,抿嘴沉默了半晌,瞧不见太后的背影了才低声道:“我心里自然是敬着姑母的,但君君臣臣,总不好仗着恩宠就忘形。相信姑母会明白我的。”

    屏风后的太后听完略感明朗,脸上也添了几分笑意才转身回房。

    亭山嘟囔着,“一家人哪有这样的~”

    言墨浅浅笑着。

    待皇帝忙完了公务,果真来到太后宫里传了膳。

    说是家宴,礼节规矩却也丝毫不敢懈怠。

    虽有珍馐佳肴,亭山只是兴致寥寥。

    皇帝对言墨倒是倍加关切,连连给言墨赐菜。

    言墨倒也规矩,客客气气地行礼、问安、回话。

    *

    饭毕。

    回府途中。

    “自从皇兄当了皇帝,一起吃顿饭都不自在了,一会儿就要下跪谢恩,还不能多说话,真是没劲”

    言墨虽也觉得宫宴无趣,却身为臣子哪里敢多言。便道:“小王爷要慎言。”

    “你倒随了你的名,一天天就知道板着脸也不说话。”亭山也自知言有不妥便又叉开话岔,“我都没吃饱,走,我们去前面酒楼小饮两杯。”

    言墨摸了摸肚子,似也没有吃饱,便点头默允。

    *

    两人方才正拘谨也没能吃下什么东西,便商议着来了酒楼。

    酒楼。

    亭山随口点了七八个下酒的小菜,赏了一锭银子特地吩咐了不必伺候。

    关上门,单单两人相对而坐,也可说些体己话。

    “这些日子母后打算给我赐婚了,总说我到了适婚年龄,要给我挑选一位合适的做我的王妃。”亭山吃了口小菜说道。

    言墨放下手里的酒杯,抬了抬眼,笑道:“可说了是何人?”

    “八成是百里将军的小女素宁。”

    “历年来皇室为了拉拢武将,联姻倒是惯用手段了。”言墨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饮尽了一杯酒又道:“不过论家室,这姑娘与你倒也般配。”

    亭山一脸不屑,冷笑道:“你是不知道她,小时候摔了母后宫里的绿釉瓷瓶却把碎瓷片藏在我寝宫里的床榻下,害得母后以为是我摔了的,责骂了我好一顿。这姑娘与我拌嘴更是了得,吵不过了竟拉着我的手就咬上一口。若是娶了她,早晚得死在她手里。”

    言墨听得认真,呵呵笑道:“如此说来,我倒觉得这个姑娘有趣得很。”

    亭山动了动嘴角:“你要感兴趣的话,改日我让母后把她指给你好了,让你为皇室做联姻。”

    言墨笑道:“我自然是愿意,只是人家姑娘到底是瞧上你了呀!”

    亭山往前凑了凑,低声微笑道:“这倒也怪,素宁这么闹腾的性子居然和书侍郎家的小女是闺中密友,那书安禾倒是个稳重的。”

    言墨微微往后靠了靠,眼中不难看出嫌弃之意:“你不会对她那闺中密友感兴趣吧。”

    亭山抿嘴笑着两手一拍。

    言墨笑了笑摇着头:“整天闷闷的有什么意思,闹腾些才有趣儿。”

    亭山坏坏的笑道:“你要喜欢,那素宁归你,我就要安禾了!赶巧过两日便是我的生辰,母后特许我在府邸开宴,到时候你瞧瞧便知了!”

    言墨拉下了脸,拾起一粒小豆投在亭山额上:“你当她们是什么,任凭挑选的物件?”

    亭山搓了搓额头:“我这不想着如此一来,我俩的大事都有了着落嘛。”

    “你最好不要去招惹那什么书安禾,女子心眼多,若是她们姐妹因你反目该当如何。”

    “到底是没有赐婚,素宁也从未说过喜欢我,那一切都还有余地。”

    言墨饮了杯酒,又摇了摇头:“太后看准的事估计不会轻易改变。”

    亭山举起酒杯,笑道:“其路漫漫,急不得。”

    言墨同举酒杯碰了亭山的杯,两人一齐饮尽。

    欲知僴王殿下生辰宴会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