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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寸步必争(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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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楷风看着宋书煜的神色,知道这小子此举一定有文章。

    再看手里的两张照片,从左到右依次是刘清祥、军委书记、军区司令员和他,当时他也是权衡再三,才这样跟上了,毕竟,他觉得军区司令员的推荐很重要,可是,那边的位置,实在让人垂涎,毕竟,挨着那个人站的机会太少。

    这两张照片的区别不大,可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文章来了——一张上边是赵楷风在指着什么说话,边上的司令员和他靠得很近,正中间的书记也笑mimi地看着他,刘清祥在另一边却一脸淡然。

    另一张就是常规的突出重心,书记指点江山,所有人都是陪衬。

    赵楷风眯眼瞅了半晌,噗嗤笑了:“你小子,细处见谋略啊!”

    宋书煜笑了道:“我就是觉得,标准照显得有些死板了,就送你拿的这张吧,书记的笑多意气风发,司令员的情态也好,比那张标准照多了些精神。”

    “嗯,所有的照片,他有没有见过?”

    赵楷风谨慎地问。

    “放心好了,这事儿马超做得很严谨,御用摄影师和他是同学,这东西一送上去,存档封存,不会给那位添堵。”

    “好,牢牢记住团结第一位,内部相互拆台只能是自毁长城。”

    王小帅直接把桑红送到门口,一本正经地问了她的手机号码,拨通后,严肃地告诉她必须保存,需要什么东西及时通知他购买。

    桑红道谢,看着他离开,顿时开心地跳起来把手中的钥匙抛得老高,再跳着接下,火速开门,闭着眼睛跳进屋。

    门在身后合上,她才半眯起一只眼睛慢慢打量——

    额——门口的鞋架边只有一双银灰色的男式软拖,凭着她灵敏的第六感,这个房间里没有什么女人的气息,这一发现让她万分心安。

    旋即踢掉鞋子,光着脚抱着包包,飞跑向安着毛玻璃门的卫生间,眼睛雷达一样嗖嗖地,最终定格在洗脸台——简单的去须水、古龙水、乳液之外,只有一个白瓷杯一个白柄牙刷,没有女人那些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

    她哈哈仰天狂笑两声,当即从包包里取出自己的一套洗漱用具大刺刺地占据了另一边的半壁江山。

    取出自己的牙刷,也头朝上放进了那个白瓷杯里,想了想,觉得不美,就转悠到厨房,从厨具里又找到了同样颜色款式,只是形状稍小的杯子,和他的杯子紧挨着放着。

    瞧着还觉得意犹未尽,有些单调,竟然掏出了指甲油,在两只杯子上各画了一条抽象的鱼儿,面对面地吐着半个心形的水泡,一边杯子半颗心。

    凝神摒气地画好了,她退后两步,眯眼欣赏了半晌,想到宋书煜刷牙时,看到这图像的囧囧模样,窃笑不已。

    退出洗手间,只见两室两厅的房间很亮堂整洁,色调非银即绿,冷硬得让她觉得不舒服。

    算了,改造也要一点点地来,潜移默化才成。

    万一不小心触动了那厮的逆鳞,被他丢出去就惨了。

    桑红又跑到厨房看看,只见厨房内煎炒炸煮一应厨具干净锃亮。

    回身开了冰箱门,她不由惊呼一声,旋即就笑了,只见那三开门的银色冰箱里,从上到下,水果蔬菜,蛋糕甜点,肉类鱼虾,色彩缤纷得让她心情大好。

    一想到终于有了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和空间,她顿时一扫疲倦之态。

    她享受地窝在大浴缸里,洗洗身上的灰尘,泡泡骨子里的困意。

    收拾干净自己,才偷偷地推开卧室门,触目是一张宽大的铺着银灰色床单被子的双人床,床边上摞着一叠书,有的半开,显然有人读过,她看着那床,不由觉得脸蛋发红,一刻停留下去的勇气都没有,慌忙就掩上了卧室门。

    进了书房,只见占据了一面墙的书架,整整齐齐地码着各类与军事有关的书籍,宽大的书案上,放着一个液晶台式电脑,另一边,各种文件资料摞得很整齐。

    悠悠然地转了一遍,桑红不由滚到客厅那柔软的银色沙发上打滚了,撒欢儿完毕,觉得有些信息需要向秦洛水讨教。

    “妞儿,怎么了,想我了吗?就这几天,空出手就去看你。”秦洛水看到是桑红的号码,笑得分外明艳地调戏道,她可是鲜少主动给他电话的。

    “额——”桑红郁闷地忽略他的打趣,把自己住到宋书煜的宿舍一事细细说了一遍,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他打听,宋书煜的口味和喜欢吃的菜系。

    秦洛水听得此言,知道他们俩的事情已经顺风顺水地往正规上走了,就很及时地给桑红支招:“他是在a市长大的,口味自然是以咱们这边的清淡为主;不过,他当初是跟着他爷爷一起生活的,高门大户,那老头儿是个吃穿考究的主儿,估计嘴巴很刁,你别期望他给你什么惊喜的反馈,家常些就行,关键是那份心思,要让他感觉到小家庭的温馨劲儿就成了。”

    “哦。”

    “对了,提醒你一下,他这样的男人,不缺厨子,不缺暖床的,你不需要太过委屈自己;他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吸引他兴趣,激起他探索欲和征服欲的女人;桑红,做本真的自己,你很有魅力,不要因为能进入他的私人空间就掉以轻心,太容易得到,就会轻易地失去,你明白吗?”

    挂断手机,宋书煜觉得心口闷闷的,似乎喜忧参半。

    桑红小小地琢磨了一阵儿,头脑有些犯困,打算小睡一觉,醒来再说。

    香香地睡醒了,午饭时间已经过了,拿过茶几上的手机,连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她撇撇嘴,懒懒地起身到冰箱里拿出一块甜点,热了一杯牛奶,胡乱地应付过去。

    吃饱了喝足了,这才抖擞起精神,惦记起那满墙满架的书来,拿了保温茶杯倒了满满的茶,走进书房,认真地选了几本书。

    看看窗户边的小茶几,她灵机一动,把书案后边宽大松软的座椅推到了窗户边,拉开遮阳窗帘,午后煦暖的阳光铺射进来,她把书放到小茶几上,把茶也端了过来,抿一口,烫得她想喷出来,只好捂上盖子先放着了,猫儿一样缩在椅子上,开始看书。

    “桑红——桑红——”

    隐隐似乎有人在喊她,然后是脚步声奔入书房,书房里的开关声,窗帘拉上的声音,桑红迷迷糊糊地揉揉眼,不明白身在何处。

    猛然间就看到宋书煜站在拉好的窗帘边含笑地看她,她赶紧放下书准备坐起,哪晓得一时忘记了茶几上的茶水,只听咣当一声,杯子打翻了,盖子砰砰地滚远了,眼看着茶水湿了茶几流得四下都是,蜿蜒到了木地板上。

    “哎呀——”桑红惊呼一声探身就去抢茶几上的书,宋书煜却一把扯住她的手,捏着认真看。

    “有没有烫到?怎么这么不小心?”语气掩饰不住的担忧和关切。

    “别管我,书——书——都被水淋湿了。”桑红急得慌忙抽手。

    “打湿了晾干就好了,瞧瞧,这都烫红了。”宋书煜捞起她的小手,放到唇边吹吹。

    “哪有,下午倒的水,早就晾凉了,书打湿晾干就变形了。”桑红越发的不好意思,抽手要去救场,可是,他捏着她的手就是不放。

    “这杯子的保暖效果很好的;书变形了想要再买,烫伤了怎么办?你以为你和我一样,皮厚肉粗的烫一下不碍事?”

    他这样说着,桑红才感觉到手背上烫到的那块儿火辣辣的不舒服。

    经他一提醒,她想到昨晚自己烫伤他的事儿,忽然有种一报还一报的惊悚感。

    他拿起她的手背,捂在唇边吹着,一边问:“不是要查吗?怎么查到书房来了?”

    “书房怎么了?难不成就不能隐藏罪证了?”

    “哦,你看到了什么?”

    “人家正在思考哪里更能隐藏秘密,不是被你吓得失措,又没了头绪了。”桑红打趣地嘟着嘴,跟他胡缠。

    宋书煜坏笑,揽起她坐到椅子上,她身上的幽香一点点沁入他的鼻端,那慵懒娇俏的模样,让他的心跳得越来越快,有力地撞击着胸口,她挨着他的地方,就像是个燃火的源头,让他的血液一点点地升温。

    “唔,行,要不现在你检查好了,当面鼓对面锣的,省得我抵赖,包括我身上,要不要也都一粒一粒扣子敞开了让你检查?”

    “流氓。”桑红白了他一眼,怎么这人只要是单独和她一起,就会变成这么一副痞痞的坏模样。

    “丫头,你都不知道换一个台词,这个词一听我就兴奋。”

    “啊?”上扬声调的疑问。

    “提醒着我——更想耍流氓!”他爱死了她这副傻乎乎任君采撷的模样,一翻身把她压在软椅上,捂着她的眼,吻就紧跟着扑上。

    不过一个下午没有见,他就觉得想念得太久,饥渴得有些煎熬。

    桑红只觉得脑子里似乎是惊雷乍响,他的吻太热烈,轻易就让她沉迷。

    她被困着他怀里,鼻息间还缭绕着淡淡书香茶香,身体里的血液就被点燃,叫嚣着,让她渴望他往下压,往下压,把自己揉进他的身体里。

    他的吻越来越急切,绞得她小舌生疼,这一点点的疼痛,让她的意识在混乱和清晰之间浮沉。

    吻还在持续,宋书煜已经空出一只手来,缓缓地下移——流连那柔软的颈项。

    这优雅的弧度,脆弱中显出的韧性,让他惊叹。

    他忽然有些明白吸血鬼的源头了,是不是这样热血难耐的时刻,爱之太切,利牙嵌入她的血管而不自知?

    他盯着那颈项移开了目光,唇瓣厮磨着,手已经向下滑到了她衣服的边缘。

    稍稍有瞬间迟疑,下一秒就不受意识控制般滑溜进去,直奔目标。

    桑红只觉得头脑腾地升起一片空白,那敏锐的感觉让她的身体即抗拒又渴望地颤抖着,这是书房,是她刚刚进入他领地的第一晚,她不想这么狼狈,不然,以后是不是他随时随地都会对她予取予求?

    宋书煜知道她身体的反应,温热的大手在她身上游弋,俯首在她耳畔低喃:“红红,可以吗?”

    “可以吗?”

    他的声音压抑中含着几分嘶哑,几分急切,漆黑的眸子火焰一样包裹着她,炽热的脸颊难耐地在她的脸上蹭着。

    桑红迷茫地看着他,他回房已经换上了普通的家居服,灼热的体温让她沉湎于这种安谧,他的身体紧紧地抵着她的腿。

    她知道他忍得难受,可关键时刻,他终于学会了征求她的意见,顾及她的感受,这是不是进步?

    不是不感动,也不是不想屈服,无端地觉得更要珍惜自己斗争取得的成果!

    她需要拥有拒绝的权利。

    思绪慢慢地转动,意识也慢慢地苏醒,他们这样的关系实在是太快了。

    她一贯知道过日子是细水长流的好,感情上,她也是这样期望的,她害怕他这样浓烈的渴望和爱,仅仅停留在身体的交流上。

    轻浮能轻易赢得他的欢心,却无法获得尊重。

    一次次地毫无原则地填饱他的欲念,可能很快他就会产生厌倦感,他们俩的开始就超出了她的设想,如果她不能给自己争取到一点点的自主权,那他的强势绝对会变本加厉,会把她凌虐得毫无翻身之力。

    “不——”她口齿清晰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