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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6章 必须走这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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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子直皱眉头:“在距离莲峰只有一天路程的地方搞事情,感觉好像和靖中有关似的。”

    只有靖中才有这个能力。

    首先,莲峰与靖中交界,靖中当年分到的几个城池都在铁碑岭附近,也就是在莲峰周围,靖中人占着地利,最方便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其次,靖中老皇在此,并且与郦国谈得很不高兴,视申国与郦国即将进行的联姻为眼中钉。

    最后,以靖中人的尿性,干这种见不得人的事轻车熟路,并不是第一次。

    所以靖中太有嫌疑了。

    圆子问又又:“哥,你说我们现在有可能和靖中打仗吗?”

    又又很肯定地摇头:“暂时不会。父皇说过,郦国的家底太薄,前几年与东岭征战是不得不为之。若是再兴刀兵,那就是穷兵黩武了,与民生息才是当前最紧要的事。”

    就算会有,那也只是小规模的冲突,对靖中,时机还不对。

    圆子就道:“是了,我们俩都想得到的事情,靖中人当然也知道,所以在小范围内做点不是特别出格的事情,他们真做得出来。”

    这些东西,又又都想得到,不说,不过是希望圆子能多思多想多锻炼,他欣慰地点头:“正是,因此我们只要等着就好了。”

    “最多明日,策划此事的人就会递消息过来,我们看他要求什么,就能猜到他的目的和身份了。”

    何蓑衣从外缓步而入,镇定地道:“我已调动五万大军往莲峰而来,据线报,靖中人的军队从昨日起便有异动。”

    因为是会盟,两边都派出大军压境,是自保也是威慑,更是平衡。

    郦国的军队出事后才开始调动,而靖中的军队则从昨天开始就有所异动,两下里一对,基本可以猜到事情的真相。

    阿彩,多半是落入靖中人的手里了。

    又又沉声道:“给申国使团加派三倍防护。”

    哪怕就是结不成亲,那也不能让申国使团在这里出事。

    何蓑衣的意见和又又的大体相同,他在地图上画着:“对方多半会把人藏在这里,这里易守难攻,山林茂密,还有小路能通往他们镇守的州城……”

    三人秘商一回,安排好明天要做的事,各自散去。

    圆子叫住又又:“哥,怪我不好,我不该那么冲动赶阿彩姐姐走。”

    倘若阿彩出事,不会有人把事情怪到他头上,只会怨怪又又处事不当,尤其是那些圣女宫的老人,就算不敢当面抱怨,背后也要说又又无情。

    圆子对此很内疚。

    又又温柔地摸他的头:“你不要想太多,你做的事是经我默许的,没给她加派护卫也是我的失误,怎能怪你?”

    圆子道:“可是……”

    “睡吧。”又又不容置疑地道:“你还只是个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向我一样熬,你真想帮忙就睡觉。”

    “哦。”圆子听话地爬上床,想想阿彩的事,再想想禾苗的事,沉重地叹息了一声。

    他其实还想到一个可能。

    阿彩那天的眼神和表情和平时太不一样了,让人非常不安。

    他总认为,大吵大闹、用姑母做文章、乖乖离开,这种事不像是精明的阿彩会做的。

    可她偏偏做了,看上去就像是因为被情所伤,无可奈何之下的歇斯底里和无可奈何。

    但真的是这样吗?

    他不相信。

    只是这话关系太大,他不敢乱说。

    否则一旦说错,不单是对阿彩,还会对阿彩身后的整个新川王府带来莫大的伤害。

    对长兄本身也是一种伤害。

    其实何师伯和长兄也和他想的差不多吧?他们丝毫不提,也是慎重起见。

    窗外传来一阵微不可闻的响动。

    圆子翻身下床,趴在窗前悄悄往外看。

    只见又又穿着黑色的披风,带着两个贴身侍卫,悄无声息地出了院门。

    他想了想,跟着溜了出去。

    但是双方年龄差距太大,他本领没有又又好,加上侍卫们不配合,等他跑出去,又又早已经没了影踪,还没人愿意告诉他到底去了哪里!

    好想长大呀!

    圆子叹了口气,经过何蓑衣一家人的院子时,他突然又想起了禾苗。

    这个没良心的臭丫头,一定睡得很香甜吧?

    待他去骚扰一下这个小丫头。

    侍卫察觉到他的意图,不由得急了,提醒他:“闽侯的功夫非常好,还有何夫人也很不错,殿下一定会被发现的,还请三思。”

    若是禾苗去骚扰他,人家最多说禾苗小孩不懂事,女孩子嘛。

    但若是换成他,那可不得了啦,小小年纪,半夜三更爬人家女孩子的闺房,真是不学好!

    圆子想到何蓑衣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再想到自己父母亲的大棒和竹棍子,打个寒颤,不甘心地回去了。

    另一个偏僻安静的房间里。

    又又端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地要求之前来报信的侍卫:“把你所知道的、所看到的、所听到的任何蛛丝马迹描述给我听。不需要添加你自己的想法和看法,只需如实、详细描述即可。”

    侍卫战战兢兢,努力回想,努力详实地把整个过程复原出来:“……白天赶路时,阿彩郡主的侍女中暑了,病得有点严重,然后有人提起,担心郡主的身体,怕她也会中暑,提议不如改变行程,早起赶路……”

    阿彩就说,她身体很好,不会中暑,但是考虑到她是坐车,其他人是骑马或是步行,太过辛苦,那就改变行程吧。

    又又问道:“是谁提起的?”

    侍卫努力回想很久,居然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到底是谁提的建议。

    又又问下一个问题:“早上出发时,你有否看到郡主登车?”

    侍卫一脸茫然:“好像是看到的。”

    又又叹了口气:“你领路,随我连夜赶去出事的地方。”

    兴许、也许,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翻身上马,即将前行,何蓑衣缓步而来:“你真的要去?值得么?”

    又又温和地道:“为了母亲,为了郦国,也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走这一趟。”

    何蓑衣点头:“好,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