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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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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岁月如梭匆匆去,春草又绿万物蘇。转眼间距离凌易凡啊伯去世已有半年之久。

    “娘,您先歇着,我帮您打扫。”

    “欸...娘您怎么又忙起来了,我说让我来做吧,您休息就行了”

    “哎呀,你这孩子,虽然自从上次你走失之后身体渐渐比以前好多了,但也别太劳累呀,再说了,娘还没老呢,多多劳动对身体也好。”

    此时的凌易凡正在家里帮着现在的母亲劳作着,而他母亲也不肯闲着,互相抢着做家务,这也就出现刚刚那略有些滑稽的一幕,可这也带着一些温情。

    经过半年的相处,凌易凡也渐渐熟悉了这个家的情况,出于对张望宇的承诺以及歉意,逐渐地把张望宇的母亲当作自己的亲生母亲看待,这其中当然也有张望宇母亲对他的慈爱的因素,这些因素都构成了凌易凡对这位温柔包含慈爱母亲的真情对待。而他也不会忘记自己真正的身份以及自己对啊叔的承诺,而现在不想让张望宇母亲失望,以及弥补对他们母女的亏欠,他现在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

    尽管,这个角色本不该是他,这个家本不该属于他,可他也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母爱的温暖,家庭的温馨,这些都是原本的他不曾拥有的,这让本冻结的心融化的暖意,使得凌易凡沉醉,贪恋着这种感觉,凌易凡知道,这些都是他偷来的情感,内心的罪恶感紧紧桎梏着他。

    夜深。

    凌易凡在服侍完母亲,待她上床入眠后,悄悄地走出了家门,轻轻掩上了房门后,在门口躺坐了下来,望着星空,凌易凡的内心沉静了下来,这种宁静的感觉,似乎还不错,凌易凡心中喃喃着,可惜我已不再是我自己了。

    “娘,您知道吗,其实现在与您生活的在一起的乖小孩已经不是真正的张望宇了。”

    “娘,我是个罪人,我是个骗子,我欺骗了您的情感,我借着张望宇的身份享受着不该属于我的家庭,享受着不该属于我的温情,可我喜欢这种家的感觉,我贪恋着这种味道”

    “娘,我是个小偷,我现在的生活,都是我偷来的,我现在享受的温情,都是我从您亲生孩子手中偷来的。”

    “娘,我知道,我罪孽深重,我是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可我也在张望宇去世时,内心允诺了,要好好服侍您,照顾您,张望宇生前没有完成的夙愿,由我来替他达成。”

    “娘,这么久的时间过去了,我早已经把您当成我亲生母亲看待了啊,因为您给了我本没有过的母爱,给了本不属于我的亲情,娘。”

    少年一句句低声述说着自己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他的眼眸中却没有丝毫的虚假,真挚的情感是这半年来凌易凡亲生经历后抒发的。

    可少年不知道的是...

    房门另一面,这位被传达真挚情感的妇女正轻轻依靠在门旁,她的脸颊上并没有多少震惊,眼眸中却流露着丝丝慈爱......

    翌日。

    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屋内,带着丝丝暖意照射在了少年的脸颊上,像是感受到了这阳光般,少年眯着的眼睛微微张开,却忍受不了阳光刺在瞳孔上的感觉,懒洋洋的翻了个身,又眯上了眼睛。

    “望宇,快起来啦,今天是个好日子呀,别错过了.”温柔的嗓音在少年耳畔响起,一旁早已准备好早餐的妇女,忍受不了少年这懒散的样子轻笑道。

    无奈,少年只好爬起身来,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疑惑道“什么好日子???”

    妇女轻笑了后旋即说道“今天城里的李叔叔回村里来看李老爷,听说要带些年轻的小孩去城里寻仙缘,看看能不能拜到烈阳门门下,李老爷的孩子也去了,你也去试试呗,成了仙人,以后就是大人物了,不过实在不行也别太勉强”

    李老爷家。

    “侄儿啊,你现在也成了仙人了,是城里的大人物,可别忘了叔父我呀”身着一身上好的棉服,体型宽胖,憨憨说着的人,可不正是村里的李老爷。

    “那是自然,幼时,承蒙叔父养育之恩,必然涌泉相报。”一位面相略带威严,身穿华贵袍子,举手投足间带着缕缕仙风的中年人拱了拱手微笑着答复道,这中年人所穿衣袍,袖口与裤脚镶着金丝,胸前纹着一只耀着金光的金乌,这绸缎也是上好的材质。倘若靠近这衣袍还能感受到这衣袍带着丝丝炽热之气,修道之人看到此衣袍,定然因这衣袍材质而赞叹不已。

    “这衣服真是好啊,肯定很名贵”凌易凡心中喃喃道,他并没有见过多大世面,这衣服已经是他平生所见最为华丽的服饰,他虽不理解这衣袍作用,可从这衣袍外观上也能窥得些端倪,知晓这衣服的名贵。

    “侄儿,此次前来在叔父家中待多久?你曾说门中有差事派遣你来,据闻是为一年一度门中添新,不知是否有此事?”

    “是有此事,此次前来不仅为门中任务,同时也来看看叔父近来是否安康,所以会待上两日”那穿着华贵衣袍的男子说道。

    “呵呵,那最是好啊,这次你为门派添新,也务必带上我的孙儿,去求一求那仙缘,看看能不能成为我家中又一仙人。”李老爷咧开嘴憨憨笑道。

    “这是自然,您孙儿与我也有着血缘关系,这两日,我便帮您孙儿探一探根骨,并且指导他一些门派探测中的注意要领,此外也要带些村中其他孩童去撞一撞这仙缘,此次任务方才可以交差”这中年男子也微笑着说道。

    “这些孩童我早早就通知了村里的乡亲们安排好了,就等你挑选了”旋即,李老爷指了指靠近门口那些张大着眼眸,干巴巴地望着中年男子的孩童,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凌易凡。

    “这求仙缘,必须是年纪尚轻,并且体质合道之人方可”中年人说着这话,大手一挥,衣袖也随之舞动,刮起一阵仙风,从众孩童身上轻拂而过。

    待得仙风刮完,中年人朝着其中几位孩童身上指过“你,你...还有你,两日后来这里,我带你们入城。”

    凌易凡开始时,一脸渴望的望着中年人,可看见中年人指的几人后都没有望向自己,便失望的叹了口气。唉...

    那中年男子瞥了瞥凌易凡,犹豫了片刻,指着他说道

    “你也来吧...”

    听闻此语,原本凌易凡失落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了兴奋的笑容,“真的吗,耶耶!”嘴上欢快的说道,身体也差点跳了起来。

    两日后。

    张望宇家门前,此时的凌易凡正肩背着包裹,恋恋不舍地望着一脸慈爱的妇女。

    “娘,这次出去,若是侥幸选上了,不知何时才能回来看您,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放心吧,孩子,娘还能照顾好自己的,你安心的去吧,不要有太多顾虑”

    听闻此话,凌易凡抹了抹脸上淡淡的泪痕,走向妇女,紧紧抱住了她。

    过了好一会后,他才松开了手,默默离开了,留下了满脸不舍的妇女。

    凌易凡挪着步伐,缓缓走到了李老爷家,这时的李老爷家门口已经备好了马车,身着华贵衣袍的男子也威严的站着,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一脸白净的小孩,可这小孩脸上带着傲气,轻蔑的扫视的周围,甚是让人提不起好感,凌易凡看见后便知道这是李老爷家的小孩,这小孩还有着位佣人为其拎着大包小包的包袱。

    “好了,都上马车吧。”中年男子用着威严的语气说道。

    泥泞的小路上,一辆马车摇摇晃晃的行驶着,车厢下的木轮因为地上的坑坑洼洼旋转时发出吱吱声,车厢内的孩童们并没有几人在说话,也许是第一次离家,内心害怕与担忧,也许是对家人不舍。伴随着这吱吱声,车厢内显得异常安静。

    许是太过安静,抱着包裹的凌易凡,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抵不住困意的侵袭,渐渐睡了下去。

    待凌易凡再次睁开眼时,马车已经从泥泞的小路驶到了一条宽阔的大道上,而这大道前方赫然屹立着一座宏伟的巨城。

    这巨城宛若一座逶迤的大山,威严的坐落在前方,震撼了车厢内孩子们的心灵。毕竟他们大多都是农村里的孩子,从来没见过如此宏伟的城池,这可是他们人生中第一次来到这样繁华的城池,而他们许多人的命运也将因为来到这座城而改变了。

    城池被高达百丈的围墙围得密不透风,可这却掩盖不住城池里的繁华,而围墙中央立着一扇镶着狮头把手的巨门,此时这扇巨门,正敞开着,两旁两列表情严肃,脸上饱含风霜的士兵正笔直的立在那,这些富饶新奇的景象,都让孩子们的好奇心高涨到了极点,恨不得马上冲进城里。

    城门外的士兵长,在看到穿华贵衣袍的男子身上绣的金乌后,立马迎了上来,用恭敬的声音说道:“这位大人,敢问入城何事?这车厢里是?”

    中年男子没有不耐,而是稳重的说道:“我是为我门中几年一度的门中弟子选拔出去寻有些根骨的孩子,现在归来,这些孩子就是我选中的人。”

    这士兵长在岗多年显然也是知道这烈阳门的规矩,也没有多纠缠,收了少许入城税便放人进了城。

    入城后,城里的繁华让孩子们开了眼界,一片片由大理石整整齐齐铺成的石路,这些个孩子都不知这是什么石头,只知是村里没有的自己从未见过的高档石头。城里一条条街道,一道道小巷,相互穿插,构成了一个复杂,繁华的都市,街上一间间商铺,药铺,酒楼,还有铁匠铺,在那开放着,进出的商人旅客数不胜数,行人有的急匆匆赶路,有的散着步伐,慢悠悠的晃着,闹市里林林总总的摆放了些摊位,摊主们也大声哟呵着。这些景象呈现着一片繁荣,凌易凡也被这景象看呆了。

    中年男子将他们带到了一处旅店安置下来后,叮嘱了几句,让他们不要乱走,不要闹事,便好像有什么事急匆匆的走了。

    夜晚,孩子们都叽叽喳喳讨论着今天的所见所闻,一个个喷着口水,神色飞扬的,也怪不得他们,毕竟都是第一次进城,不懂世事的孩子们,而凌易凡也从他们口中得知,那中年男子随他叔父同姓李,名南,而他更是门派内院长老级别的大人物,这让凌易凡吃了一惊,虽然凌易凡没见过市面,可他也听说过长老是什么级别的人物,本就从李南的着装上看得出他是个大人物,可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而且看他行事不算高调,不摆架子,凌易凡心中渐渐对他产生了崇敬的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