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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九十章 要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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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国维道:“王爷以广信卫反叛为借口,攻略凤阳、安庆、庐州三府,其实已经非常凶险,清廷毕竟不是善茬,岂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吃个暗亏?好在如今咱们虽然没有得到凤阳府,可安庆、庐州二府已在我军掌握之中,那么清廷对此作出反应,也是情理之中……。”

    吴争怒道:“你的意思是,拿淮安与清廷换安庆、庐州?老子不换……想什么呢?!”

    张国维一副脸,不愠不火地道:“王爷误会了,臣的意思是……如果加上凤阳府呢?”

    吴争一愣。

    张国维继续道:“敌人从天长、沭阳、海州三个方向发起进攻,看似来势凶猛,可其实后劲不足……王爷难道认为,清廷眼下的日子比咱好过?所以,臣以为,清廷这三个方向的进攻,依旧是佯攻,他们的真正用意,还是在凤阳府……王爷,发生这事的主因,还是在广信卫打破了两朝相互间的平衡。”

    吴争没好气地道:“事后诸葛罢了,本王也没有想到,多尔博那小子竟与福临穿了一条裤子……再说了,北伐不怕打仗,敌人敢攻来,本王就敢打回去!”

    张国维只好退后一步,不再说话了。

    熊汝霖上前道:“王爷容禀,臣等并非是想阻止王爷向北方用兵,可王爷应该知道,一旦越过长江,我军的补给就会陷入困境,一石粮食运至江北,损耗高达四成,甚至过半……。”

    “可以让水师运。”吴争沉声道。

    熊汝霖怔了怔,心想让水师运损耗更大,拿月饷六两的水师官兵,怎么能与便宜得多的雇工相比?可熊汝霖向来不善争辩,于是也学张国维退了开去。

    这次吴争主动找上了张煌言,“张苍水,平日里见事就管,今日怎么不说话了?”

    张煌言原本确实不想说话,他一直认为,但凡军事,他比不上吴争,他也信奉吴争说的话,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

    可现在被吴争点了名了,张煌言也只好上前来说两句了,“臣……也认为此时不是开战良机,淮安府邻接青州、徐州、凤阳三府,而这三府皆被敌所占,也就是说,淮安府无形之中就是个战地。”

    这话让在场人都点头认同,也对,被三府包围着,是善地就怪了。

    张煌言继续道:“敌人攻海州,目的何在?是打算与我军决战吗?显然,这不太可能,如今清廷正在收缩兵力,甚至将西北大军往东撤,他们怎么敢与锐气正旺的我军交战?所以,在这点上,臣赞同张公的说法,清廷还是想围魏救赵,分解凤阳府局势的被动……当然,不否定清廷攻海州得手之后,用淮安府来向咱们交换庐州、安庆两府。”

    吴争沉默下来,话确实是有道理的。

    清廷没有实力打一场决战。

    吴争将头转向地图,被朱笔圈出的三个正遭攻击的点,由北至南,联成了一线。

    此时,莫执念上前道:“王爷,这仗确实不该打啊。”

    吴争头也不回地道:“打不打,你说了不算。”

    莫执念苦笑道:“老朽不懂军事,自然是说了不算,可王爷应该知道,咱们已经打不起这仗了……王爷也说过,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咱们怎么撑得起这么无数的万两黄金啊?”

    吴争愣愣地转过头来,愕然看着莫执念,这话还有这种解释?

    在吴争的理解中,大炮一响,黄金万两,那是从别人那“拿”过来,可被莫执念一说,就变成大炮一响,自己要掏万两黄金出去了。

    可慢慢静下心来,莫执念说得也有道理,打仗确实是烧钱的玩意,炮弹、纸弹,还有人命,哪个都是费钱的事。

    吴争缓了缓语气,以商量的口吻对莫执念商量道:“孤知道财政司的窘况,可莫老啊,人都欺负到咱头上来了,咱总得露露头吧?海州蒋全义和五、六千官兵可都等着咱们去救哪,从战局看,增援是赶不及了,那就得从敌人那赎回吧?我的莫老唉,你可别忘了,鞑子从本王手中赎人花过的钱,好嘛,现在风水轮流转,敌人可不得往死里压榨咱们?那得多少银子?”

    莫执念微张着口,看着吴争发呆。

    吴争道:“所以,咱得想办法……只要咱手中也有俘虏,那么到时就有得谈,一个换一个,甚至两个换一个,谁让咱们将士的命值钱呢?”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了,这王爷的想法真他X的天马行空啊。

    可吴争突然话风一转,“这仗,必须得打,不但要打,还要往大了打,把场面做足了,消灭它一、二万人,敌人就老实了,到时还要仰仗诸公去费神谈判……。”

    莫执念越听越不对劲,不得不提醒道:“王爷,财政司恐怕连大军开拔的银子都凑不齐……。”

    吴争脸色一变,冷冷道:“本王知道莫老的难处,也听到了些风声……请莫老转告他们,本王从来不是君子,也没读过太多书,别逼本王动粗!”

    莫执念为此整个身子一颤,冷汗从额头迅速渗了出来,他呐呐想说什么,只是一时间只是嘴唇蠕动,说不出来。

    吴争没有理会他,而是转头向熊汝霖等人道:“诸公也是带过兵的人,仗没打起来,什么事都好说,咱也讲道理。可一旦打起来了,就没道理可讲,难道将士们要命在拼,咱们还要商议将士们杀人的手法残忍不残忍吗?诸公啊,这是战争……没有对错,只有胜败!”

    “令,按本王之前命令,即刻执行下去。”吴争坚定地道,“一切功过对错,待战后再争辩不迟……传信给李过,从即日起不必再隐藏目的,如果失了定远,提头来见!”

    “臣等遵命。”

    莫执念看着吴争,他突然意识到,眼前的吴争,再不是六年前讲理的少年千户,不知不觉中,已经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统帅,他不再轻易被别人的劝谏所影响,只以自己的意志为转移了。

    莫执念突然意识到,或许西湖边的那一幕,早被长林卫探知禀报给了吴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