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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虐子被休的填房(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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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邹相能够被这么多人所推崇,他的能力自然不容置疑。

    当秦武河带着信物去找邹相指定的那几个大人物时,大家在最初的惊讶后,几乎纷纷响应,没怎么犹豫的就跟着秦武河来到了陆拾遗他们所在的地方。

    看到邹相的那些官员们,脸上的表情都十分的激动。

    其中有几个感情丰沛的更是当场落下了热泪,“老师,学生真没想到,还能够有在见您的一日!”

    “老夫也想要安享晚年啊,只可惜,树欲静而风不止,现在还不到老夫真正休息的时候啊!”

    邹相长吁短叹的把瑾哥儿推到自己身边。

    “你们都是老夫一手教出来的,跟你们老夫也不会刻意说什么虚话,这个孩子是我那可怜孙女最后的血脉之一,寄托着老夫所有的希望和抱负,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看在老夫的面上,助这孩子的父亲一臂之力,归根究底,他都是老夫的孙女婿,是老夫几个曾外孙的父亲……而且,对于他的秉性,你们也应该有所了解,当年如果不是被陷害,他也不会落到一个被废的下场。”

    邹相说到这里,语气微微一顿,一点都不符合老年人的锐利目光在这一群徒子徒孙的脸上一一扫过,“如果你们还信任老夫的话,还信任老夫这个老师的话,那么,我们就奋力一搏,争一争这从龙之功如何?”

    皇帝这段时间的表现,让大臣们早就对废太子复立的可能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

    因此,在面对自己的老师邹相给废太子张目时,大家脸上的表情还算是镇定。

    事实上,也正如邹相所说的那样,对于废太子的品行,他们还是心里有数的,当初若不是所有皇子都众志成城的一起对废太子动手,废太子也不会败得那么快。

    更何况,废太子也算是犯了众怒,要知道,当初诸位皇子为了把他搞下去,可是逼迫的九皇子连自己的正妻都献了出来!

    而他们之所以会选中九皇子,也不过是因为太子和九皇子不只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还是连襟。

    他们都是邹相的孙女婿,只不过,两个姑娘一个是嫡出,一个是庶出。

    实际上,这也是九皇子一定要与太子对着干的原因所在。

    ——明明都是龙种,都是皇帝的儿子,凭什么你就能够娶个嫡出的姑娘做太子妃,我却只能讨个丫鬟生的婢生女做郡王妃?

    九皇子虽然从不在脸上表现出对九皇子妃的厌恶之情,但是在他的心里,早就巴不得九皇子妃死个一千八百回了!

    因此,在外人看来,九皇子是被众皇子逼迫得才把九皇子妃给献了出来,实际上却并非如此!

    说句让人心中发寒的话,把九皇子妃弄进东宫里的迷药就是九皇子亲自下的!

    九皇子妃为什么会在清醒后,毫不犹豫的撞墙自尽?

    完全是因为她已经彻底看透了这个阴谋。

    她知道她之所以会落到这样一个可悲的下场,不是所谓的对她心怀不轨的东宫太子和姐夫,而是她的嫡姐和丈夫!

    他们才是伤害她的罪魁祸首,他们才是为了一己之私,残害她生命的元凶!

    自己最亲近的人,却如此的对待自己,九皇子妃一时无法想通,也没有脸面再活下去,干脆一死一了百了,也由此给倒霉的太子戴上了一顶怎么也甩脱不了的黑锅,□□弟媳兼小姨子的罪名就这么硬生生的刻在了他的脑门上!

    文武百官们尽管知道,他不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但依然为他连自己的东宫也无法守住感到满心的怒其不争和失望。

    这样的一国储君,让他们有何信心能够辅佐着他驾驶着大雍这一艘庞大无比的巨船,稳稳当当的继续前行?

    再加上那时候的太子实在是骄傲的有些不像话,目下无尘的更是不把他们这些官员们放在眼里。

    正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既然太子殿下都对他们这些未来的臣子不屑一顾,那么,他们又何苦为了他而赤膊上阵的去甘冒巨大风险的和诸皇子拼命?

    别他们在前面抛头颅洒热血,太子殿下却在后面乐不可支的看他们的笑话。

    满腔的热血都已经彻底凉透的官员,放弃了他们对太子的最后一份奢望,任由皇帝彻底剥夺了太子的储君之位,并且把他圈禁在了京郊的老君山上。

    后来,他们有了一个新太子。

    新太子表面功夫做得极佳,但是能混上金銮殿的又有几个是蠢货?

    如何看不出新太子礼贤下士后面的轻蔑与不屑——甚至还带着点小人得志的猖狂。

    这样的新太子对文武们实在是一大打击,好在对方虽然性子上不怎么完美,但是公事上还是能用可圈可点来形容的。

    就是眼界有点狭隘,且锱铢必较,有时候不像是一国太子,反倒像眼皮子浅的商户家里出身的接班人,眼睛里就看到利益了。

    不过在已经换了一个太子的情况下,他们总不可能连这个也换掉吧,因此只能忍了。

    如此一忍就是好几年。

    就在他们已经习惯了这位新太子的风格,并且努力适应,以求能够在他的御座下存活的更久一点时,他下台了。

    还是背负着那样一个比前废太子还要可怕的罪名!

    谋逆!

    弑君戮父!

    就在大家被这一系列的事情弄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都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时,他们的老师,他们的指南针,重新为他们指引了方向。

    还是一个一眼就可以望到底的方向。

    想到这里,他们很难不为之动心。

    更何况,现在的废太子比起以前来真的是好太多、太多了。

    有时候,他们自己都不敢相信,那个一向用鼻孔看人的太子殿下居然会出现这么大的转变,让他们几乎都不敢认了。

    如今,老师亲自把橄榄枝送到了他们面前,他们岂有不接住的道理。

    更何况……那可是货真价实的从龙之功啊!

    心里的口水哗哗直流的官员们突然觉得节操也不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了。

    特别是在他们想到再再下任的皇位继承人是他们老师的亲曾外孙时,他们更是抗拒不了这种诱惑。

    因此,心里本来就已经决定了的官员们在邹相殷切的目光中,不约而同的点了点头,算是彻底的投入了废太子一党。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重新挪回陆拾遗身边的瑾哥儿若有所思的看着这一幕,轻轻说道:“娘亲,这就是您坚持要请坏老头出山的原因所在吗?”

    陆拾遗对着他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你爹爹会很高兴我们帮了他一个这么大的忙的。”

    事实上,等到姜承锐精疲力竭的总算从龙辇里脱身出来,在知晓了陆拾遗等人做的‘好事’后,他整个人都惊喜的愣住了。

    尤其是在听说陆拾遗不顾一切的跑到邹相隐居的小镇去邀请他出山时,他更是打从心底的握住陆拾遗的手,“真的是辛苦你了!”

    陆拾遗被她这夸张的表情逗得忍俊不禁,“其实也没什么,你没必要做出一副我好像做了什么特别伟大的事情一样,弄得我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邹相那老狐狸是个多么难缠的人!”姜承锐满脸的一言难尽。

    趁着他现在难得有空闲时间,陆拾遗连忙问他皇帝现在的情形如何,想了想,又问了姜承锐和邹相的所有恩怨——这样也让她知道以后该用怎样的态度与邹相相处。

    姜承锐嘴角的笑容因为陆拾遗的这两个问题而凝固在了嘴角。

    “父皇的情况很不好,自从吐血后就一直晕迷不醒,太医们虽然一直都说没有大碍,但是我知道他们并没有说实话,现在我们能够做的就是以最快的速度赶回京城去,说不定到了那里,明榜悬赏天下,还能够出现奇迹。”

    尽管深知这天下最好的大夫早已经汇聚于太医院,尽管深知自家傻小子这样的做法没有丝毫意义,陆拾遗依旧为姜承锐感到心疼。

    她和他到底不同,穿梭附体了这么多个世界,早就让她养出了一副铁石心肠,如非必要,她恐怕连真正的眼泪都流不出来。

    而她的傻小子却因为每世都存不住记忆的缘故,会一而在再而三的为这些小千世界的人感到难过,陆拾遗能够理解他的心情,却已经没有办法再做到感同身受。

    因此,她只能干巴巴地对他说道:“夫君,只要你想,我就一直在你身边。”

    姜承锐嘴角勾起了一个充满感激的笑容,“这也是我感到最幸运的一件事,拾娘,只要留你在身边,不论将来还要面对怎样的艰难困苦,我都无所畏惧。”

    在确定了皇帝的真实情况后,陆拾遗重新把注意力放到了邹相身上。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没办法在陆拾遗面前撒谎的姜承锐在最初的沉默后,给她讲述了一个堪称惊世骇俗一样的故事。

    原来早在皇帝还没有赐婚以前,邹家的大姑娘就已经和四皇子私定了终身,谁知最终被看中了邹相背后人脉的皇帝横插一脚彻底的断了两人的情缘。

    邹家大姑娘是个死心眼的人,虽然嫁给了太子,但是心却一直在四皇子的身上。

    而四皇子因为自己私心的缘故,也故意自甘堕落的与自己的皇嫂偷情,尽情享受给自己的太子皇兄戴绿帽子的快感。

    直到太子妃在太子跟着皇帝去外面南巡却有了身孕后,他们才敲定了掰倒太子的毒计,还特意拉拢了很多心有不甘的皇子参与进来,其中最让他们看重的就是九皇子,他们相信九皇子定然能够成为他们掰倒太子的最后一记也是至关重要的杀手锏。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骄横的不可一世的太子确实毁在了他们的手上,只是还没等他们想要狂欢庆祝,太子妃却要‘早产’了。

    知道太子妃有个奸夫却一直不知道是自己兄弟中的哪一个的太子对于在他马上就要被赶出宫门所生的这个儿子并没有什么多大好感。

    不过由于他从没想过这个孩子还可能是太子妃与他人所出的缘故,因此在一剑刺死了太子妃那个□□后,他就用一个提篮提着那哇哇大哭的小婴儿带着大一点的瑾哥儿和瑞哥儿以及两个他仙逝母后送给他的忠仆,一对已经在一起很长一段时间的对食夫妻,上了老君山。

    陆拾遗默默的听到这里,良久才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珏宝他并非你……”她没有把话说完,姜承锐却已经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

    “我审讯了前段时间老四带过来的人,”姜承锐声音平静的说。“他们接到的指令是就连父皇在必要之时都可以杀无赦,唯独珏宝,四弟向那些死士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都要确保他平安无事。”

    “如今……四皇子已死,珏宝又还是个孩子……”陆拾遗有些担忧的看着姜承锐,怕他一时激愤,迁怒到孩子身上。

    “在我的心里,珏宝一直以来都是我们的孩子,以前是、以后也是。”姜承锐不是个没有心胸的人。而且他也觉得在阴间的老四,看到他最后的一根独苗苗叫自己爹爹,恐怕再死一回的心都会有。

    趁着有限的时间,姜承锐决定亲自去与邹相聊聊,陆拾遗心里却有着忧虑。特别是想到邹相大孙女的死亡原因后,她更是担心她的傻小子会被迁怒。

    姜承锐对于陆拾遗的关心很是受用,他温柔地握了握陆拾遗的手,用笃定的口吻安慰她,“邹相是一只十分狡猾的老狐狸,在他心里邹家的利益他的名声几乎高于一切,在这个我随时都可能坐上哪个位置的时候,他不可能对我不利的,因为他抗拒不了成为一国帝师的诱惑。”

    姜承锐说到这里,意有所指地对陆拾遗眨了眨眼睛。

    陆拾遗松了口气,知道他这是打算用帝师的头衔做饵,勾引的那老狐狸为他卖老命了。

    “再说了,这件事到底是他们邹氏理亏,谁让他们家的姑娘嫁人后不检点还倒霉催的被我这个苦主逮了个正着呢。”

    姜承锐对于自己拿下邹相很有自信,而情形也确实如他所估测的那样,尽管知道两人中间隔着一条人命,姜承锐和邹相还是相谈甚欢,特别是在姜承锐摆低了姿态正式为自己的冲动表示后悔和惭愧后,邹相更是做出一副心结尽去的模样在众多门人的见证下彻底原谅了这个孙女婿。

    邹氏也因此又一次坐上了姜承锐这条如今还有些破破烂烂的船。

    回到京城后,在邹相和他一众门人的大力帮助下姜承锐彻底一洗自己那污的都能够绞出墨汁来得名声。

    宗人府宗令宁王甚至不用姜承锐等人去特意拉拢就主动找了过来。

    “本王这些年来一向唯皇兄之命是从,他心里的皇位继承人选到底是谁,大家也都可以说是心里有数,因此,对于你继承皇位一事本王乐见其成,没有任何意见。”

    太监总管吴德英和禁卫统领齐宏,也以实际行动站到了姜承锐身边。

    如此,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大概过了半月以后,由于广招天下名医都不能把皇帝唤醒的缘故,内阁呈上了‘国不可一日无君’的理由,推举姜承锐复立太子监国。

    已经把整个内庭外朝都掌控在自己手中的姜承锐没有多做推迟,就重新登上了一国储君的宝座。

    野心勃勃的邹相却不肯就此罢手,他执着的要把姜承锐推到更高的位置上去。

    在一番紧锣密鼓般的准备和努力工作后,姜承锐与文武百官们敲定了最终登基的吉日良辰——此时此刻,对于姜承锐登基为帝一事,已经可以用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来形容。

    也就是在这样一个紧要关头。

    皇帝苏醒了过来。

    听闻姜承锐已经在他昏迷之际被文武百官推举重新复立为太子且明日就要尊他为太上皇登基为帝时,他表情大为恐慌的说出了一句让大内总管吴德英惊吓得当场跪到地上的话:谁都可以做皇帝,唯独二皇子也就是他的次子姜承锐不行!

    因为父皇的苏醒而欣喜若狂又被小太监先一步告诉他的寝宫内情所恼怒的姜承锐不由自主的想到了曾经那被人任意摆布无法自主的日子。

    “他以为我还是那个毫无反抗之力的只有听凭他的一丝垂允和怜悯度日的可怜虫吗?”姜承锐一脸冷笑地对做回了东宫首领太监的蒋忠说道:“封锁父皇已经苏醒的消息,一起等明日登基大典举办以后再说!”

    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蒋忠当然巴不得自己从小服侍到大的主子彻底登上那个至尊宝座!

    因此他连眼睛都没眨的应了一声,就步履匆匆的下去封锁消息去了。

    姜承锐在陆拾遗面前压根就没有秘密。

    他很快就把皇帝反对他登基为皇的事情告诉了陆拾遗,也说了自己的决定。

    “无论如何,这个皇帝的位置我都坐定了!”

    陆拾遗对于姜承锐的坚定十分欣赏,觉得这才是大丈夫应该有的魄力和决断!不过在欣赏的同时,她也忍不住在心里泛起了些许几不可查的隐忧。

    皇帝对姜承锐这个儿子的疼爱,只要是有眼睛的人都可以看得出来,按理说,他应该是所有人中间对此最乐见其成的人了。

    可是为什么这时候的他却会激烈反对成这副样子呢?

    陆拾遗可不相信这是皇帝舍不得皇位的缘故,要知道在老君山的蒋宅,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她的傻小子面前透露他想要禅位安享幸福的晚年了。

    若非如此,她家的那个傻小子也不会如临大敌一般的费尽心思的让埋伏在四皇子身边的人赶紧行动起来,撺掇得阵脚大乱的四皇子做最后的殊死一搏。

    在陆拾遗若有所思的时候,姜承锐不顾自己父皇的极力反对强行登基为皇!

    在姜承锐登基为皇的第二天,姜承锐于寝宫之中毫无征兆的陷入了重度昏迷,不论太医使出各种手段都没办法把他唤醒。

    已经能够自由活动的老皇帝强拄着拐杖来到了姜承锐的寝宫探望儿子,他老泪纵横地当着满心慌乱的陆拾遗等人的面捶胸顿足地道:“真是个糊涂的孩子啊,如果你可以做皇帝,父皇当年又怎么会多此一举的废了你?还把你变相流放到老君山那个地方去啊!没想到父皇费尽心血,绞尽脑汁,还是没能让你逃过这命定的劫数啊!”

    “公爹,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陆拾遗敏觉得从老皇帝的话里觉察到了些许让她满心悚然的信息。

    老皇帝长叹了一口气,外面已经响起了一声如同佛门狮子吼一样的:阿弥陀佛!

    老皇帝几乎是一把扔掉了拐杖,连滚带爬地转身朝寝宫外跑去,边跑边老泪纵横的伸着手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门口的老和尚哭喊道:“圆悟禅师救命啊!现在也只有您能够再救小儿一命了啊!”

    “天意如此,远非人力可挽,太上皇您这又是何苦?”那浑身都仿佛透着圣洁佛光的老和尚缓步朝着寝宫内走来,一步一步,脚下如同生莲一般,让除了陆拾遗以外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在脸上露出尊敬的神色,给他让出了一条足可以供四五人并排行走的大道。

    “朕就这么一个嫡子,他在襁褓中就没了母后,可怜兮兮的,朕如何忍心放着他不管?又怎么能放着他不管呢?”老皇帝看着姜承锐的眼神,满满的都是慈爱和心疼。

    “太上皇的一腔慈父之爱,足可以让天地动容,只可惜,现在的太子殿下已经成为了这方天地所认可的天之子,代天地执掌这万兆黎庶,老衲就是想要再为他遮蔽天机,也是妄想啊。”

    圆悟禅师双手合十,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当年皇上出生之时,老衲就曾与太上皇您明言,二皇子虽有帝王之像,但却无帝王之运,他命比纸薄,要想要活得久一点,就绝不能御极为帝,因为他的命格根本就承受不起——没想到,”圆悟禅师摇头晃脑,“到头来还是这样一个注定的结果。”

    “难道就真的再无半点其他方法可想吗?”老皇帝一脸的失魂落魄。

    “太上皇,据老衲所知,皇上的替身已然离世……如果他还在的话,也许老衲还能够冒险再施一次续命之术……可是如今,老衲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圆悟禅师望向姜承锐的眼神里带着说不出的唏嘘和惋惜。

    从这位新帝的命格来看,他可是位千载难逢的好皇帝啊!

    如果他真的能够在这皇帝的位置上顺顺当当的坐下去,也不知道这世上会有多少人因他而受益,又有多少贫苦百姓会因他而彻底改变自己的命运啊。

    已经被老皇帝彻底遗忘在一旁的陆拾遗心里真的是五味杂陈。

    直到此刻她才满心惊愕的发现,灵魂本源黯淡无光的傻小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可以算作是命薄之人!

    上辈子在她的帮助下,他能够扭转早逝的命运登基为皇,已是勉强。

    这辈子的他再想要做皇帝,确实很可能因为命格无法承受的缘故病死在龙椅上,彻底的灰飞烟灭!

    偏生他又不能不做,因为正如眼前这老和尚所言,这方天地已经认可了他作为天之子掌管万千黎民,如果出尔反尔的话,他是要遭天谴的!

    陆拾遗不想眼睁睁的看着姜承锐遭天谴,更不愿意他在勉强支撑过这一世后就此魂飞魄散的彻底消失在自己面前。

    很清楚现在只有一个办法能够挽救他的陆拾遗回想起这几世傻小子那不离不弃哪怕耗尽本源也要跟随她的举动,说什么也没办法,就这样扔下他不管。

    而且,附体穿梭了这么多世,她也确实太寂寞、太寂寞,寂寞得无论付出怎样昂贵的代价,都不愿意在留下自己一个人了。

    既然这样……陆拾遗闭了闭眼睛,那就以命换命吧。

    这是她唯一能够保证他不遭天谴又能够继续伴随她一起轮回转世的办法了。

    只是……

    真的很抱歉呀。

    又要徒留下你一人在这没有我的人世间,孤单且坚强的活下去。

    尽可能的努力活下去!

    唯有这样,方不负我的牺牲,方可以让我们期许下一个属于我们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