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危!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初夏时节春衫薄,这一日京城之中倒是热闹,天气晴好,出门游玩的人也是越来越多了,何况,前两日刚刚下过了一场夏雨,昨日早晨才堪堪停下,倒是冲散了不少原本初夏时期升起来的微微热气。

    京城这个地方,下过一场雨之后便能凉爽个一两日,因此,这一日,不少府门的少男少女纷纷出门游玩。

    恰如此时的湖面上,一艘布置得尤为雅致的画舫上,就乘着一男一女,男子白衣飘飘,端的是温润无双,便是湖边的不少女子看见了这番景象,亦是面生娇态,面色微红,只因这京城之中,再也没有人能够比他更俊美儒雅了。

    而站在他身边的女子,也是公认的美人,端庄温雅,远远地看过去,就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没错,今日,这艘布置典雅的画舫上边的两个人,就是慕容治和苏亦然。

    经过了长时间的调养,苏亦然的身子早已没有了任何问题,自从苏云初与苏家说了去往江南几月之后,她内心倒是舒缓了不少,即便没有任何人回来报告后边的情况,一开始的时候,她担忧了不少,但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却也渐渐平复了,苏云初不在最好,那么这几个月,便只有她和慕容治。

    虽是这么想着,不过,这番想法,谁又可知是不是她一厢情愿地牛角尖与不甘呢?

    因此,这两三个月,她倒是进宫进了几趟,淑妃尤为喜欢她弹的琴曲,加上淑妃近来不知为何,似乎有些失眠之症,因而,状态并不是很好,她倒是仗着这一手琴艺,多得了淑妃的关照。

    由此,她心中更是喜欢了。

    只是,此时外人看着画舫之上两人金童玉女,好不般配,可是,画舫之上的两人,却是未曾表现得有多么亲密。

    苏亦然已经站在慕容治的身边好一会儿了,可慕容治似乎是不曾知道她的到来一般,依旧维持着先前的那一番姿势,不为所动,今日说是承了淑妃的要求,终于带着苏亦然来游湖,但是,游湖并非他本愿,他也没有多少兴致,只是近来因为诸多事情与淑妃的关系略显紧张,而苏亦然终归最后会成为她的王妃,既然淑妃喜欢,那么出来一趟也无妨。

    慕容治孝顺,这几乎是大新所有人都知道的,有一年淑妃得了一场大病,说是需要常年不化的坚冰用作药引,慕容治便二话不说,带人亲自去往西北雪山,从那里快马加鞭带回了常年不化的峰顶坚冰,直到回到京城,一路上也是保存良好,不曾损失多少。

    而后,治王孝顺之至的名声也在大新传开了,何况,治王与永业帝关系很好,在百姓和皇室、朝堂之中的名声不是假的。

    今日这趟出来,权当是为了缓和与淑妃的关系吧。

    苏亦然看了慕容治好久之后,面上带着温和笑意,开口道,“王爷可是心中不畅,为何今日陪亦然出来游湖,并不尽兴。”

    慕容治只转头看了苏亦然一眼,看她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意,虽然,似乎,也见着那一股淡然的神色,但是,终不是那么自然,只看了一眼,慕容治微微皱眉,“并无,苏大小姐多虑了。”

    慕容治始终称之为苏大小姐,不是王妃,也不是她的闺名。

    苏亦然的心中若说没有失落是假的,可她尝试纠正了几遍,慕容治依旧不改。

    苏亦然的神色不变,还是那般端和模样,和着一双与苏云初描画得越来越相似的眉,依旧笑颜灼灼看着慕容治,“亦然以为是王爷心中有所烦闷,若是这般,不若与亦然说说,亦然虽是女子,但也想为王爷分忧。”

    她这般说着,慕容治突然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微眯,却是不说话,苏亦然看着慕容治这般模样,不知为何,心中却是有一些不安,可是,那也仅仅是一些而已,看着慕容治的神色,她没有一丝害怕,却是努力装出一番云淡风轻的味道,继续道,“亦然记得,三妹曾说过,心有郁结而不发,容易成疾,亦然……亦然只是关心王爷……”

    说到最后,她似乎有些不太自然。

    从苏亦然口中听到关于苏云初的事情,慕容治看他的眼神,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语气似乎也没了先前的冷硬,“是么?本王无事,不过是担心前方战事罢了。”

    苏亦然却是明显感受到了,在她说出苏云初的时候,慕容治微妙的变化,心中不由得苦笑一声,不过,她面上却是没有多少变化,“亦然虽是不懂得行军打仗之事,不过,却也知道,既然靖王已经带兵而去,前方应当无忧。”

    这句话本是想用于宽慰慕容治,而苏亦然没有想到的是,慕容治听完之后,嘴角微扬,转过头来看着苏亦然,“苏大小姐也觉得,有靖王在,大新便能无忧了?”

    慕容治虽是笑着问出口,但是,苏亦然却总觉得慕容治问出来的这句话,里边带着冷意,明明是如三月春风一般的笑意,不知为何,此时,却是让她心中咯噔一跳。

    面上的表情已经有了一些不自然,苏亦然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只面上微微带着勉强笑意,“亦然……亦然是觉得……”

    觉得什么,她说不出来,可是,慕容治似乎也不太理会苏亦然的神色一般,只转开了头,没有人能够看清他嘴角扬起的笑意,坍塌成嘲讽的冷意。

    画舫之上的两人,说着并不甜蜜的话语,可,画舫之外,湖边之上,所看之人,却是觉得心中羡慕,治王带着未来治王妃游湖,在画舫之上有说有笑,这番景象,却是随着人群一遍一遍扩散了出去。

    直到结束了今日的游湖,回到了青羽院之后,苏亦然的面上已经没有了原先轻松愉悦的神色,直到元氏进来,一脸笑意看向她,“然儿,今日,玩得如何?”

    她面上是比苏亦然更多的开心,可是苏亦然只淡淡瞥了一眼元氏,并不说话。

    元氏似乎也是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然儿,怎么了?”

    苏亦然面色不愉,“我从来不曾听说过,与自己未来的夫婿出去游玩,我不仅要打扮成他心中的女子的形象,还要费心找人将明明不存在的恩爱和谐画面传扬出去。”

    而后,抬眼看着元氏,“娘,你听到了么,外边都在说,治王与治王妃恩爱有加呢,恩爱有加呢娘,你听到了么?”

    她说得极为嘲讽,笑得也极为嘲讽,便是元氏听了,面上也有一些讪讪,默了默,她才双手握住苏亦然的手,“然儿,这些都暂且忍着,如今这些,都不过是一时的,日后,你会得到更多。”

    得到更多么?苏亦然默不作声。

    自她懂事的时候她便知道,致远侯府的未来需要他来承担,也许自己会嫁给某个皇子,借势让自己让侯府变得更好,可是,她遇见了慕容治,从此着了魔一般的,让他停驻在自己的心间。

    她已经不小,男女之间的情爱于她而言或有羞涩,可是,却是明白,这自己这一腔心血一旦付出,可能就是万劫不复,尤其是当她被指婚给了慕容治,便明白,与皇子之间,更多的是权势的相借而不是情爱的纠拌。

    可是,苏云初凭什么可以得到,而她自己得不到?

    如此想着,苏亦然没有理会元氏担忧的神色,却是独自走到了镜前,看着镜中女子面部上边,与苏云初相似的眉妆与额妆,可看着看着,却是觉得厌恶无比,却是拿起了手中帕子,狠狠地擦掉了,直到额头与眉毛都被擦得红了一遍。

    元氏看着她这模样,只得走过来,阻止住她欲要继续抹擦的手,“别擦了,娘亲知道你心中不好受……”

    知女莫若母,苏亦然对于慕容治的感情,元氏怎么会不知,女儿如今的处境,不正如当年她到苏府时候的处境么?

    只苏亦然却是靠在了元氏的腰间,无声落泪。

    那一日,承了淑妃的邀请,她进宫,恰巧慕容治也来了端和宫,淑妃言笑之间,拿她与慕容治打趣,可慕容治始终客气有礼,并不接着淑妃的打趣。她颇是尴尬,只是,淑妃说她那一日那一身打扮很是合适,令她看到的时候便觉得心情愉悦,慕容治却是盯着她面部看了半晌,最后,出乎所有人意料一般地说了一句,“眉该描得再低一分,如此看着更好。”

    她虽是还能继续与慕容治说笑,但是,心中却是再也不是滋味了,再低一分……呵呵,再低一分,是否他看过来的眼神,只是为了从她面上看到另一个女子的影像?

    日子越久,次数越多,她越是明白,苏云初在慕容治眼中、心中的地位越是不一般,她可以是治王的王妃,却不会成为慕容治心中的那个人。

    京城里边,自是有着此处的故事,而在蓝鹰军营之中的苏云初,正与邓成在议事大帐中议事,除了上次讲解的将地理知识运用与战事之中的计划之后,孙云初打算将简单的医学知识加入蓝鹰的的培训与学习中,不过此时并不能完成这项工作,蓝鹰分散在各处,需要日后邓成找时期来进行,只将自己的详细计划与邓成说了一遍,日后由着邓成来举行。

    可是,这般说着,慕容泽却是脚步匆匆走进来,语气之中也是带着不确定和担忧,“五嫂……”

    却是哽住说不出话来了。

    苏云初看他这般神色,也是面善奇怪,这个大男孩,可不曾有过这般时候,像是一个孩子一般不知所措。

    “阿泽怎么了?”她面上带着笑意。

    “五嫂,五哥……”还不待慕容泽继续说下去,看着这般神色,以及仅仅听到的关于慕容渊的事情,苏云初面色便不复先前浅笑,而是凝重起来,甚至已经微微失态,站起身来,“怀清怎么了?”

    他们都知道慕容渊的身子状况。

    慕容泽却是将手中最薄薄的一张信纸,递给了苏云初。

    上边甚至没有称呼,甚至只是简单潦草的一句话,“靖王危,王妃速来!”

    苏云初记得,这是颜易山的笔迹,她曾经见过的。

    看完这封信件,苏云初有瞬间的愣神,便是面上都出现了所有人平常都见不到的凝重神色,来不及多说,只唤了一声,“木韩!”

    木韩始终在苏云初范围的三丈之内。

    “王妃。”

    “立刻准备,今夜出发,去贾苍峰!”

    她面上神色虽是凝重而严肃,可是说出口的话语,却是不见一丝紊乱。贾苍峰,是目前慕容渊军队滞留在的地方,已经一个多月了,大新的进攻没有进展。

    听着苏云初如此吩咐,邓成早在慕容泽那一句话出来的时候,首先站了起来,此时也看向苏云初,不复现原先平静的神色,“军师,王爷如何了?”

    苏云初不欲多说,“王爷遇上了麻烦,估计需要我的医术,邓成,你先听我或,蓝鹰军营之中的事情,今后由你负责,训练不可落下,刚才与你所说的事情,你可开始着手准备,制造弩机的事情,你亲自督促……”

    苏云初吩咐得井井有条,不见一丝混乱,邓成虽还是皱眉,但已经没有了先前那般激动的神色,“是,在下必定不负军师期待。”

    说着,苏云初只点点头,再继续与邓成说了一番话之后,便离开了此处。

    回到了慕容渊的营帐之中,苏云初以最快的速度写好了一封简信,以慕容渊所养的信鸽带回了水云间给应离,那封简单的信,一定是因为慕容渊的身体出现了异样,否则,不论是什么样的危险,都无需颜易山这般行事匆匆传书回来。

    苏云初是回了营帐之中准备了,慕容泽却是跟在她身后,“五嫂,我也去!”

    苏云初动作不停,“你呆在军中,哪儿也别去,记住,多注意一些。”

    “什么意思?”

    “怀清这么多多年,在外行军打仗,可曾有出现出过这样的情况?阿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蓝鹰军中,除了邓成,还需要你。”

    苏云初却是不多说。

    慕容渊其实有意无意之中,似乎都把慕容泽照顾得很好,可是,她却明白,不论他照顾得多好,这个大男孩,总是需要在有朝一日,能够独自担当。

    当夜夜幕降临的时候,苏云初便带着木韩离开了蓝鹰这一处的军营之中,军营十多里之外,应离已经将她需要的东西带过来,等着苏云初的到来。

    两人的这番见面,几乎不到一刻钟的时间,苏云初并不叫应离随着自己去往军营,而是吩咐了应离多注意一些京城的动向,若是有任何怪异之处或者别的风吹草动,看情况告诉她。

    这些年来,应离跟在苏云初的身边,从未遇到这样令苏云初如此郑重和小心的时候,可是,此时……

    不再多说,应离跟在她身边多年,自然知道该如何做。

    苏云初却是拿起了应离递过来的包袱,再次与木韩驾马离去。

    从京城这一处到贾苍峰一带慕容渊军营所在的地方,即便是如此快马加鞭,怎么说也需要半个月的时间,何况,他们还不能这般没日没夜地赶路。

    此时的苏云初倒是有些暗暗恨自己了,明知慕容渊的身体情况的,当初若是坚持随军而去,慕容渊又能把她如何?说是让她实施当初制定下来的弩箭队的计划,其实,苏云初如今也明白,不过是慕容渊想要借此拖住她一道跟去的脚步罢了。

    与他而言,战场始终是危险的,他不愿她涉险,却是不知,她更想的是能够与他一起并肩作战。

    只是,往北而去的两匹马,才堪堪走了两个时辰,便遇上了一个本不该在此处出现的人。

    是慕容治。

    慕容治出现的时候,是独自一人而来,端的还是白衣胜雪,在这夏夜月光较为明朗的黑夜之中,身形清楚地出现在苏云初的视线之中。

    木韩本是骑马跟在苏云初后边,此时一看到出现的慕容治,却是马儿嘶鸣一声,挡在了苏云初的身前。

    苏云初抬起手臂,示意木韩不必如此。

    却是听得慕容治轻笑一声,这一声里边,不知是何意味,“人人都道你回了江南,我偏偏不信,果然你没有回江南,云初,我竟然不知道,这三个月,你一直呆在蓝鹰的军营之中。”

    知不知道与否,苏云初看他此时出现在此处,已经不欲追究,但是不知慕容治的目的,她只抿唇不语。

    慕容治却是借着月光,足足看了苏云初半晌,才开口道,“你要去贾苍峰?”

    苏云初抿唇不语,身下的马儿不知为何,有微微躁动的趋势,马头轻微摆动着似乎是不安于突然停下来被挡住了去路。

    慕容治知道她要去贾苍峰这件事,对于慕容治能够认出此时的她,她没有一丝意外,“王爷既然已经知道,何必相问?”

    “你就是这般,与我剑拔弩张?我不过是问你一声罢了。”慕容治看着苏云初这般警惕不消,嘴角轻扯,开口道。

    苏云初只抿了抿唇,看着慕容治,开口道,“既然王爷已经知道了,我也不欲多说,王爷若是无事,我先行离去。”说着,苏云初便要拉马而行。

    可慕容治却是上前一步,沉声道,“云初,与我回京,贾苍峰,你不能去!”

    他语气沉着,带着笃定。

    今夜来此,便是慕容治知道了苏云初已经收到了关于慕容渊在军中的消息,深夜赶来,就是为了阻止她前去。

    苏云初皱眉,面色之中有些不解,可并没有出口询问慕容治,不管慕容治知道了什么消息,以他的手段,她完全相信,即便身在京城,慕容治也能了解前方军营之中的事情,“王爷这是要阻拦我的去路?”

    慕容治沉默,可这声沉默,已经是默认。

    “王爷欲要如何阻止我?”苏云初只看着慕容治道。

    “相劝不行,只能得罪了,云初,本王不会允许你去贾苍峰。”说着,已经在慢慢踱向苏云初。

    苏云初只跟木韩递了一个颜色,苏云初便欲要离开。

    可是,慕容治已经逼身近前,挡在苏云初的去路面前,“本王不会允许你离开京城?”

    苏云初嘴角有一丝讽意,她骑术并非一般,轻巧略过慕容治的阻挡,却是往另一边飞跃而去。

    两人两马,几乎欲要交手,木韩见此,赶紧上前,可在木韩上前的时候,却是从林中闪现出三个人影,阻挡了木韩欲要上前的路,三人缠着木韩,苏云初见势,面色生寒,“王爷这是何意?”

    “贾苍峰不是你该去的地方。”慕容治沉着出口。

    苏云初面色沉顿,搞不清楚是否慕容渊的事情是否与他有关,只微微眯了眯眼,“王爷该是知道,你阻挡不住我。”

    “阻挡不住么?不试试又如何知道。”说着,慕容治已经上前,欲要将苏云初拉下马,带走。

    可是,苏云初岂是轻易能动的人,何况,此时的苏云初急着赶路,自然不想要与慕容治在此处消磨时间。

    而慕容治不让她离开京城的理由,她已经不想理会。

    一时之间,两人倒是交手了起来,苏云初已经利落将身上附带的军匕握在手中,与慕容治交手的时候,毫不留情。

    慕容治本也是会武之人,只是,因着一项都是温儒的形象,看起来容易让人觉得他更是一个文人而在武力值上边稍弱的武夫。

    可是苏云初从来不这么认为,因此,此时两人交手,无一人有丝毫放松下来。

    苏云初一边与慕容治交手,看着慕容治般形式,似是势在必得,“王爷这是何必,即便你能把我带回京城又如何。”

    慕容治与她交手的同时,听着她说话,丝毫不放松,只沉声道,“云初,你会明白的。”

    说着,一手过来,几乎要抓住苏云初的手肘,可苏云初动作亦是快速,手中军匕转了一个圈,以一种怪异的方式,在慕容治的手臂上划下一刀,伤痕极深。

    慕容治虽是被划到,但却是不顾被划伤的胳膊一般,仍是与苏云初交手,可是,这次,说出来的话语,却是带上了一层魔魅之色,“下手可真狠,如此,本王更不能让你去贾苍峰了。”

    “那便看王爷能否拦得住我了!”苏云初语气沉稳,手中军匕翻转之间直直往慕容治而去。

    两人交手过程之中,苏云初已经不欲再与慕容治说话了,只除了那划下去的那一刀,后边在交手几招的时候,倒是慕容治拿不下苏云初,苏云初也再未伤得了慕容治。

    慕容治看起来,武力并不如慕容渊,但是男女在体力上总会有天生的差异,苏云初只能取巧。

    眼见木韩那边一对三,看起来还绰绰有余,苏云初手中的动作却是更快更狠,一时之间,倒是渐渐占了上风。

    只是突然的,慕容治的身手却是慢了下来,面上也出现了一丝隐忍之色,他却是猛地抬头看向苏云初,“匕首上有毒。”

    说着,苏云初嘴角翘起一抹弧度,“王爷,得罪了。”手中军匕直直刺向慕容治,慕容治本就因为身上突然的不适也让略显吃力,此时,看着苏云初这番毫不留情咄咄相逼的形式,更是急急后退。

    可他急急后退了,苏云初却是不放过一丝一毫,咄咄相逼,眼看着手中军匕就要往慕容治的胸口而去,另一半,与木韩交手的人却是极快闪身来到慕容治面前,手中长剑已经架开了苏云初的匕首,苏云初倒也没有在趁着往前,只是一个旋身,便利落站定在了慕容治一仗远之外。

    而来人却是接住了慕容治,看着慕容治手臂上血液黑化,语气之中亦有担忧,“王爷!”

    而后,却是看向苏云初,面色不善。

    而木韩那边,离开了一个人之后,便觉得更加舒爽,只几招之内,便已经伤及剩余的两个,如此,也赶紧飞身到苏云初的身边,“王妃!”

    苏云初只看了他一眼,再转头看向另一边的慕容治,不再说话,转身上马,快速离开了此地。

    只留下慕容治以及那并未受伤的人在此处,其余两人均是身受重伤,已经无法再去追苏云初,而此人却是要护着明显已经中毒了的慕容治。

    慕容治却是只能看着苏云初离去的背影,眼眸黑沉,似是酝酿了一场巨大风暴,看着自己左手胳膊上被划开的伤口,只吩咐了一声,“回去!”

    如此,慕容治的一次阻拦,并未成功,苏云初甚至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便毫无阻碍地离去。

    只是,在慕容治离开之后,林中却是走出了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在被月光照耀不到的地方,显得模糊不清,看着苏云初离开的方向,再看看月光之下从慕容治身上留下的那一抹血迹,良久之后才隐身在了黑暗之中,再次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苏云初与木韩快马飞奔,只除了必要的休息时刻,几乎是不曾停下,眼看着这个月的十五即将到来,苏云初心中可谓心急如焚,恨不得更够飞身到达贾苍峰慕容渊的军营之中。

    一路上的飞奔,便是木韩都觉得此番下去,苏云初会受不住,也曾劝说苏云初多停下来休息足够了再出发,虽然知道慕容渊的身体最为重要,然而,倘若苏云初出了什么事情,王爷只怕是会更不好了。可苏云初只皱了皱眉头,继续道,“你若还能挺得住,便不必休息。”

    木韩还能说什么,只能与苏云初继续前行了。

    如此过了十三四日,这一日,终于接近贾苍峰军营的地界了。

    可到底是军营之中,因此,周边的防护也比较严实。

    苏云初到来的时候,已经再次换成了在蓝鹰军营之中的装扮,木韩首先联系上了颜易山,因此,在苏云初倒也没有多等多久,颜易山便已经匆匆而来。

    显然如今战事也是吃紧的时候,颜易山身上依旧穿戴战袍而来,见到了苏云初与木韩两人,出口的话语,似乎已是松了一口气,“王妃,你们可来了。”

    苏云初看他神色,也知道,大概情况紧急了,“怀清怎么样了?”

    颜易山却是面色微沉,顿了一瞬,才开口道,“王爷的情况……不太好……”

    这一声不太好,是如何不太好,一路上,苏云初只跟着颜易山往军营而去,人是颜易山带进来的,一路上自然也不会有人多阻拦,毕竟颜易山的地位是全军副将,近段时间,军中大多数事物都是副将在打理。

    一路上,苏云初也听了颜易山对慕容渊如今情况的讲述,原来,早在一个多月之前,未到月中的时候慕容渊的身体状况已经变得微微怪异,原本只是在月中才出现的不能用武和头疼之症,却是在月初就已经开始出现了端倪。

    但是,一开始的时候,慕容渊还能忍受,直到后来,北梁突袭,军中一名将领竟然私自改变作战方式,导致在那场战役之中深陷险境,而慕容渊为了挽回局面,与北梁正面冲突,而北梁也是早有准备,在甘承的带领之下,来了一次突袭。

    慕容渊却也在那时受伤。

    原本主将受伤,若非重伤,并不是什么怪事,只是,在那次受伤之后,慕容渊的情况却是更加变得怪异,月中的时候毒发,任是周宗如何施针,都不能减少一分,接下来的日子,更是每天进入了长时间的睡眠之中,只能依靠药物支撑,在需要的时候强制醒过来。

    如今的慕容渊,只能在大帐之中休息,已经将近十日的时间没有出现在人前,但是这件事情,在军中需要保密,否则必定动摇军心,况且,十日时间不见主将露面,军中一些人已经微微骚动,而北梁的攻势却还在继续,没有了慕容渊,他们都显得吃力不已。

    听罢,苏云初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只随颜易山进入军营之中,往慕容渊的营帐而去。

    可是,还未走到慕容渊的营帐之中,便被人拦住了,声音自苏云初的身后响起,“颜副将带来的这位公子,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