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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6宫中养子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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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衣服不过就是遮体之用,”袁义跟安锦绣说完这话后,就走了出去。

    安锦绣看着袁义走了出去,又叹了一口气,衣服虽说就是用于遮体,可是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啊。

    袁义走后不久,紫鸳就带着两个奶娘走了进来。

    安锦绣看看这两个妇人,白承意对于安家而言意义非同一般,她不担心安太师在挑这两个妇人时没有用心。“以后九殿下就要辛苦两位了,”安锦绣面色和蔼地对两个妇人道:“我应该怎么称呼你们?”

    两个妇人从宫外乍一进入宫廷,看着皇宫里的一草一木都觉得高不可攀,每走一步都战战兢兢的,这会儿被安锦绣这么笑着一问,心里好像没那么害怕,她们要伺候的主子看起来不难伺候。

    “奴婢赵氏。”

    “奴婢孙氏。”

    两个妇人分了先后回安锦绣的话道。

    “你们是安府的家奴吗?”安锦绣又问了一句。

    “是。”

    安锦绣的眉梢挑了挑,看来这两个妇人的家人都被安太师握在了手心里,她不用担心这两个妇人在宫中,会被其他的宫妃收买了。“紫鸳过来,”安锦绣对紫鸳道:“把九殿下抱给两个嬷嬷看看。”

    紫鸳走过来,抱起白承意,走到了两个妇人的面前。

    两个人大着胆子看了白承意一眼,其中姓赵的妇人马上就跟安锦绣说:“娘娘生的小皇子可真俊。”

    安锦绣一笑,白承意的娘在那里,就是世宗少年时也是个英俊的人物,白承意的长相就是丑也丑不到哪里去。

    两个妇人为了夸白承意,把自己会说的好话都说了一遍。

    “你们两个识字吗?”安锦绣听了两个妇人奉称的话后,突然就问道。

    还是姓赵的妇人开口道:“回娘娘的话,奴婢们不识字。为奴的人,从小就知道伺候主子,读书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女子无才便是德,”安锦绣说了一句。听这两个妇人说话就不像是识字的人,这样也好,安锦绣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比起识字来,不识字的人要想瞒着她跟宫内或宫外的人联系就很难了。

    “我识字也不多,”紫鸳这时候自来熟地跟两个妇人道:“我叫紫鸳。”

    “奴婢见过紫鸳姑姑,”两个妇人忙又给紫鸳见礼。

    “啊?”紫鸳被两个妇人的这声姑姑喊愣住了。

    “宫里的女官都是被称为姑姑的,”安锦绣说:“我教过你的,忘了?”

    紫鸳没说话,但那表情让人看着就知道是忘了。

    “九殿下已经睡了半天了,喂他吃吧,“安锦绣懒得再说紫鸳什么,跟两个妇人说道。

    两个妇人虽然不知道该抱白承意去哪里喂奶,但还是抱着白承意要走。

    “以后就在这里喂吧,“安锦绣让两人妇人留下道:“看着他吃,我也高兴。”

    “坐这边吧,”紫鸳给两个妇人找了一个角落,自己来回跑了两趟,给两个妇人搬了两张玉凳,说:“坐吧。”

    两个妇人看着这整玉做成的圆凳不敢做,这东西看起来通体青翠,是给人坐的?

    “坐下吧,”安锦绣说:“不过就是凳子。”

    紫鸳没兴趣看两个妇人喂白承意奶,跑到床前问安锦绣:“主子,袁大哥呢?”

    “一会儿没见,你就这么想他?”安锦绣当着两个奶娘的面没办法告诉紫鸳袁义做什么去了,便只能取笑了紫鸳一句。

    袁义这个时候不知道紫鸳已经在想他了,他走在皇宫里的一条用碎石子铺成的小路上,隔着眼前的树丛,看见了由一个小太监领路的白承路和白承泽。

    白承路没感觉到身旁的树丛里有人,白承泽却能觉察的出来。

    “你怎么不走?”白承路走得好好的路,看白承泽突然停下来不走了,忙就问道。

    “什么人?”白承泽望着袁义藏身的树丛问了一句,声音不大,但气势一点也不弱。

    “奴才袁义,”袁义出了树丛就跪在了两位皇子的面前。

    “你是哪个宫的太监?”白承路看看袁义身上穿得衣服,问道:“还是个总管太监,大路不走,怎么走到树丛里去了?”

    “奴才是伺候千秋殿安妃娘娘的太监,”袁义也不抬头,低声禀道:“因为今日刚刚随安妃娘娘进宫来,所以想看一下千秋殿的里外。”

    白承路听到千秋殿安妃这几个字就沉了脸,齐妃为了安妃失了八皇子,还差点失了贵妃之位的事情,朝廷里已经没人不知道了。齐妃在京里为官的两个兄弟这会儿还跪在御书房前请罪呢。“原来是安妃娘娘啊,”白承路语调阴阳怪气地,心里就想着怎么着也要找这个安妃手下的太监麻烦。

    “那你去吧,”白承泽却抢在白承路发难之前,开口道:“我是五殿下,他是二殿下,替我们向你主子问声好,我们这两个哥哥很挂念九弟的。”

    “奴才遵命,”袁义领命道。

    “走吧,二哥,”白承泽也不多看袁义一眼,喊白承路道:“母妃身体不适,我这心里还着急呢,你走快一点吧。”

    白承路不知道白承泽又要玩哪一出,跟着白承泽走了几步后,再回头看,袁义又进树丛里的那条小路上去了。“你真相信母妃病了?”白承路回头跟白承泽说:“那种鬼鬼祟祟的太监,我正想收拾他呢!”

    “你跟一个太监过不去,传出去别人会说二哥你英明神武吗?”白承泽小声笑道。

    白承路道:“你倒是什么也不在乎,千秋殿的主子才是真正的威风吧?”

    “二哥还是小心一些吧,”白承泽还是笑嘻嘻地跟白承路道:“父皇后宫之事,轮不到你我说话。”

    白承路看看白承泽,他的这个兄弟一向奸诈的像只狐狸,“你是不是已经有打算了?“白承路问白承泽道:“放过那个太监,你是怕得罪安妃,还是想向她示好?”

    “走吧,”白承泽看了看为他们领路的小太监。

    “我们的话他就是听到了又如何?”白承路说:“他敢往外吐一个字,母妃能扒了他的皮。”

    为两位皇子带路的小太监差点没吓跪下,连声道:“奴才什么也没有听到。”

    “你带路,”白承路说:“我让你说话了吗?”

    “二哥,算了,”白承泽为这小太监说话道。

    “你就一天到晚做你的好人吧,”白承路看了白承泽一眼,“我跟你说,不管你打着什么算盘,千秋殿的主子是姓安的,浔阳安氏!太子殿子这会儿应该很高兴。”

    白承泽只是低头一笑,他倒是觉得太子这会儿怕是在做噩梦。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今天宫里的春色不错。”

    “什么?”白承路看了看自己的左右,弄不明白这个胞弟这会儿怎么又跟他感慨上春色了。

    兄弟二人走进了芳华殿,看见沈妃脸上的气色还好,不像是身体不适的样子。

    “母妃可叫太医来看过了?”白承泽睁眼说瞎话道:“是不是不舒服的厉害?”

    沈妃让兄弟二人坐下,道:“难为你们来看我。”

    在殿内伺候的宫人太监们,在母子二人的说话间就都退了出去。白氏皇族的规矩,成年皇子就算见亲生母亲,殿内也一定要有人看着,只是沈妃的永宁殿已经被她治得如同一个独立的小王国,谁也不敢在永宁殿里跟沈妃说什么祖宗规矩。

    “母妃是因为千秋殿里的那个主子不高兴吧?”殿里只剩下母子三人了,白承路张嘴就跟沈妃道:“其实她过她的日子,母妃你过你的日子,她再得宠,还能把母妃的东西抢了去?”

    沈妃看一眼白承路,“我没有不高兴,多了一个妹妹,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白承路嘲讽的话埋在肚子里没有说出来,后宫里的女人一个比一个能装,彼此都是仇人,还非要口口声声谈什么姐妹。

    “母妃与安妃娘娘说上话了?”白承泽这时开口问道。

    “礼我已经送过去了,”沈妃说:“等她身体好点后,我会去千秋殿看她。”

    “母妃你没能看到那个安妃娘娘?”白承路好奇道。

    “你父皇怜她刚生完孩子,还在月子里,所以让她坐在车中没有下来。”

    白承路就咂了咂嘴,“齐妃的那两个兄弟今天早朝的时候,被父皇那一通骂,明明两个办差还算不错的人,硬是被骂成了废物。”

    “齐侯他们现在在哪里?”沈妃问道:“他们没有为齐妃求情?”

    “他们被罚跪在御书房外,”白承泽道:“看父皇这个样子,齐家兄弟不敢开口为齐妃娘娘求情的。”

    “你们父皇还真没有这样宠过一个人,”沈妃叹道:“这个安妃娘娘,可算是让我开眼了。”

    “母妃还是与她交好的好,”白承泽说:“她初入皇宫,正是需要交朋友的时候。”

    “我的手已经伸出去了,”沈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就看她握不握我的这只手了。”

    “她是浔阳安氏的人,”白承路道:“一定是帮着太子的。母妃,老五,我就怕你们这一回会自讨没趣。”

    “她自己也有儿子,为什么要帮太子?”白承泽问自己的胞兄道。

    “一个出生才几天的小孩儿,能抵什么事?”白承路不以为意道:“她先把那个小孩子养大了再说吧,在宫里养个孩子是件容易的事吗?”

    “不容易,”沈妃看着白承路道:“不过我也养大了你们兄妹三人。”

    “她能有母妃这样的本事吗?”白承路说道:“说是出身浔阳安氏,谁知道她的父亲是谁?安书界不帮自己的女儿帮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