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5.第785章 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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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德贵妃亲昵的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说着关爱的话，靳水月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表面也没有露出异样来。
以她对德贵妃的了解，只要事关十四阿哥，她老人家就沉不住气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有道是物极必反，不是靳水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觉得不正常，所以心里有些警惕。
“水月，你腹中孩子如何？可还乖巧？”德贵妃和两个孙女说了一会话后，抬起头看着靳水月问道，脸上满手慈爱之色，完全是标准好婆婆对着媳妇说话时才有的态度。
靳水月真的有些不习惯，不知道是不是过去被德贵妃骂多了，亦或者是被无视惯了，如今见她突然对自己好起来，态度这么和蔼可亲，靳水月心里有点发毛了。
“回娘娘的话，孩子很好，已经四个半月了，先前还有些想吐，如今倒好了，就是有些贪吃，想睡。”靳水月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不过还是笑着回道。
“那就好。”德贵妃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四个多月，胎像稳固，身子也不重，正是能吃能睡的时候，你好好保重身子，再给老四生个儿子。”
“祖母，生个小妹妹也很好啊。”珍珍挽着德贵妃的胳膊，噘着嘴笑道。
“好，都好，你们喜欢就好。”德贵妃微微一怔，随即拍着孙女的手笑了起来。
珍珍闻言笑了起来，她可是和两个弟弟打赌了，若额娘生的是个小阿哥，那她就输了，还是生个小妹妹好，妹妹和她也会更亲近。
“连珠，快让人把蒸好的糕点拿来。”德贵妃抬头对一旁的连珠吩咐道。
“是。”连珠都还有些醒不过神来呢，她没有想到，越老越“任性”的自家主子，这会竟然会变得这么和蔼可亲，完全是好婆婆、好祖母啊，因为有些吃惊，所以她刚刚都有些呆滞了，这会才完全醒过神来。
“天气热，吃些炸的、烤的点心，难免上火，祖母让人蒸了好几种米糕，颜色各异，口味各异，一会你们尝尝。”德贵妃拉着两个孙女的手笑道。
“多谢祖母。”姐妹两人异口同声道谢，十分乖巧。
德贵妃又和靳水月母女三人说了一会话，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让她们先去偏殿。
“快用午膳了，你们先去偏殿，我估摸着胤禛也快到了，天气炎热，我这身衣裳穿着都冒汗了，先去更衣。”德贵妃看着她们笑道。
“是。”两个丫鬟连忙应了一声，靳水月也轻轻颔首，带着孩子们往偏殿去了。
“连珠。”等靳水月她们走了后，德贵妃才喊了连珠一声，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
“娘娘。”连珠走了过来，乖乖站在了德贵妃身边。
德贵妃一巴掌就甩到了连珠脸上，厉声道：“要不是看在你伺候本宫多年的份上，你这样没用的奴才，本宫早把你丢去慎刑司服苦役去了。”
“娘娘息怒，都是奴婢不好。”连珠被打蒙了，但还是乖乖领罪。
“本宫今儿个收到了十四的书信，情难自禁，哭喊了许久，靳水月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侯了那么久，说不定什么都听到了，你这个蠢货……是一锅汤重要，还是守在外头替本宫保守好秘密重要？若不是本宫一心想着外头有你看着，没有人会把殿内发生的一切说出去，本宫又怎么会毫不顾忌，发泄了一番，现在倒好了，她们只要听到了一点点，去告诉老四，老四心里会怎么想？本宫即便想帮着十四，也恐怕难寻机会了。”德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心里又气又难过。
“娘娘，是奴婢错了。”连珠一边磕头，一边认罪，心里忐忑的很。
“外头那几个贱婢也是没用的，在本宫身边伺候多年，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本宫既然在和老福晋说要紧的事儿，她们怎么不把靳水月母女三人往偏殿领？还敢让人坐在外头听着，简直是愚蠢之极，本宫身边决不能留这样的蠢货，连珠，你去……去告诉内务府，她们犯了错，都给本宫赶出宫去，你再选几个伶俐的小宫女进来补上。”德贵妃看着连珠，沉声说道。
“是。”连珠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自家娘娘虽然在气头上，也没有下死手，那几个宫女在永和宫也伺候多年了，事实上早就到了该出宫的年纪了，如今让她们出宫，也不算太晚，幸好不是特别大的惩罚。
“伺候本宫进寝殿更衣。”德贵妃发了火，身子还有些虚的她已是汗流浃背了。
“是。”连珠小心翼翼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自家主子往寝殿去了。
德贵妃进了寝殿后，在椅子上坐了片刻，才从袖口里将十四阿哥给她的“血书”取了出来，亲自放到了妆匣子里。
“本宫决不能让十四走上绝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帮他。”德贵妃紧握拳头说道。
“可是娘娘，这么做的话，势必和摄政王……水火不容啊。”连珠听得心惊胆战的，连忙出声想要劝阻。
这些年来，自家主子一直偏心十四阿哥，暗地里帮着十四阿哥，可结果呢？还是四阿哥赢了，如今主子又被十四阿哥一封“血书”唆使，还要继续帮着十四阿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本宫尽量做的隐秘一些，再说本宫也不是要老四的性命，他也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能不心疼吗？可是如今十四危在旦夕，本宫不得不想法子帮他。”德贵妃一边说着，一边让连珠过来伺候她换了一身衣裳。
连珠见自家主子的衣裳和头饰有些不配，又拿了珠钗来换了。
“你说……靳水月到底听到了多少？倘若不是本宫心里慌得很，也不必那么费心费力对她们好了，但愿她不要胡说八道才好。”德贵妃叹息一声说道。
从前她们婆媳一直不和，但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虽然还是不大喜欢靳水月，但是也不会如从前一般为难人家了，只是像今儿个这样暗地里带着讨好，那是从来没有的，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心里没底的原因。
“娘娘别急，奴婢问过外头伺候的那几个宫女了，当时她们也在正殿外，几个宫女都说，只听到娘娘……听到娘娘哭得伤心，其余的倒是没有听到。”连珠轻声安慰道。
“那就好。”德贵妃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小顾子在外头低声道：“启禀娘娘，摄政王已经到了用膳的偏殿。”
“咱们过去吧。”德贵妃轻轻抬手，由连珠扶着往偏殿去了。
四阿哥自从做了摄政王，全权处理朝政后，每日里总是忙得不可开交，毕竟他还要回王府住的，而且为了陪伴家人，他离开皇宫后回府是不会再处理朝政了，除非有要紧的急事，大臣们会去王府拜见。
正因为如此，他必须抓紧时间处理政务，有时候连用午膳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午后小憩片刻了，毕竟自己才把权柄掌控在手中，许多东西都还不是很顺手，要花费更多时间去处理，去适应。
今儿个能抽出时间过来陪自家额娘和福晋、孩子们用膳，已经是很难得了。
靳水月见自家四爷面露疲惫之色，心里很是心疼，他每日在宫里的事情，她不会刻意去打听，只是有时候会问苏培盛两句，知道他是很辛苦的。
“先喝杯茶润润喉吧，陈年的普洱，味道醇厚。”靳水月伸手给自家四爷倒了杯茶，她倒是没喝，有孕在身，还是喝白水比较好。
“不错，没想到额娘宫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我记得额娘比较喜欢喝龙井。”四阿哥一边喝茶，一边笑道。
“这是额娘今儿个进宫带来送给祖母的，说是少喝些对身子好，祖母很高兴，便让人冲泡了。”安安在一旁笑着说道。
四阿哥闻言笑了笑，又喝了几口，觉得真的不错。
一家子说笑了几句，德贵妃便在奴才们的搀扶下走了进来。
“额娘的腿又不舒服了吗？”四阿哥站起身将德贵妃扶到了上首的位置坐下，面带关切问道。
“没有，额娘的腿伤好的差不多了，越来越利索了，你放心吧，只是有时候走的久了，站的久了，便有些累，毕竟上了点年纪了。”德贵妃看着儿子，笑眯眯说道。
“额娘可要保重好身子。”四阿哥笑着说道。
“放心吧，你如今有出息了，眼看着就要登基继位，以后额娘就要沾你的光做太后了，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额娘自然会保重的。”德贵妃一脸感概的说道，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仿佛以自家儿子为荣一般。
“额娘说的是。”四阿哥没料到自家额娘会这么说，毕竟最近来看她老人家，她都是闷闷不乐的，有时候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向他问十四的下落，总逼着他保证会放过十四，会对十四好，她才会甘心。
“等你皇阿玛百年之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不是额娘想咒他老人家，额娘前儿个去乾清宫寝殿探望他了，他根本就不认识人了，想必也撑不了多久，说起来……你皇阿玛年轻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令人臣服，令人敬佩，他立下的丰功伟业，到如今还让人津津乐道，可到老了，竟然被两个女人给害了，幸亏你处置了她们，不然额娘也不会放过她们。”德贵妃看着四阿哥，轻声说道。
四阿哥听自家额娘说起皇阿玛，还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正好奴才们把菜都上齐了，众人便开始用午膳了。
因急着要去处理政务，四阿哥用膳的速度很快，大家还没有吃到一半，他就一碗饭下去了，又喝了点汤，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朝政虽然重要，可你的身子是最要紧的，可别累坏了。”德贵妃放下碗筷，看着儿子，一脸疼爱的说道。
“是，额娘放心吧，儿子只是才开始处理朝政，有些事情千头万绪的，所以需要多用些功夫，慢慢的习惯后也就好了。”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向德贵妃行礼，又看了自家福晋一眼，才出去了。
“老四这些日子怕是累坏了，却还是不忘你们，每日从宫中回王府歇息，来回奔波也实在是辛苦，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和孩子们，依本宫看，你不如带着孩子们搬进宫住吧，丽妃死了，她一个人居住的储秀宫便空了出来，正好合适。”德贵妃看着靳水月，轻声说道。
“进宫……。”靳水月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娘娘，我们王爷如今还没有登基继位，我们住进宫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算了吧。”
她已经和自家四爷商议过了，有些事情，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比较好，再说宫里有什么好的？进了宫可没有外头那么逍遥自在了。
“是名正言顺重要，还是老四的身子骨重要？他这么来回奔波，累的是他自个的身子，不是本宫说你，你身为他的福晋，应该好好关心他才是，更何况他如今已是摄政王，和皇帝一般无二了，你更应该以他为重才是。”德贵妃的话有些严厉了。
“祖母，这汤真好喝。”安安见自家祖母和额娘怕是要起争执了，连忙自己盛了一勺子汤，喝了一口，笑眯眯说道，想转移话题了。
“好喝就多喝点，这是祖母特意让御膳房的人送来的新鲜甲鱼，小厨房的人炖了一上午呢，鲜的很。”德贵妃一边说着，还伸手亲自给孙女又添了一勺子。
“你也喝点，这东西大补，你是有身孕的人，多喝些有好处。”德贵妃拿了个碗，添了一些放到了靳水月面前，她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严厉了，如今一定要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才好，这样她才能得到儿子的信任。
“娘娘。”靳水月轻轻把碗放到了一旁，柔声笑道：“甲鱼虽好，能补身子，不过性寒，通络活血，我有孕在身，太医嘱咐过，是不能吃甲鱼的，这汤也不能喝。”
见德贵妃亲昵的把两个孩子搂在怀里，说着关爱的话，靳水月心里虽然有些诧异，但表面也没有露出异样来。
以她对德贵妃的了解，只要事关十四阿哥，她老人家就沉不住气的，今儿个是怎么了？
有道是物极必反，不是靳水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她觉得不正常，所以心里有些警惕。
“水月，你腹中孩子如何？可还乖巧？”德贵妃和两个孙女说了一会话后，抬起头看着靳水月问道，脸上满手慈爱之色，完全是标准好婆婆对着媳妇说话时才有的态度。
靳水月真的有些不习惯，不知道是不是过去被德贵妃骂多了，亦或者是被无视惯了，如今见她突然对自己好起来，态度这么和蔼可亲，靳水月心里有点发毛了。
“回娘娘的话，孩子很好，已经四个半月了，先前还有些想吐，如今倒好了，就是有些贪吃，想睡。”靳水月心里虽然觉得怪怪的，不过还是笑着回道。
“那就好。”德贵妃笑着点了点头，柔声道：“四个多月，胎像稳固，身子也不重，正是能吃能睡的时候，你好好保重身子，再给老四生个儿子。”
“祖母，生个小妹妹也很好啊。”珍珍挽着德贵妃的胳膊，噘着嘴笑道。
“好，都好，你们喜欢就好。”德贵妃微微一怔，随即拍着孙女的手笑了起来。
珍珍闻言笑了起来，她可是和两个弟弟打赌了，若额娘生的是个小阿哥，那她就输了，还是生个小妹妹好，妹妹和她也会更亲近。
“连珠，快让人把蒸好的糕点拿来。”德贵妃抬头对一旁的连珠吩咐道。
“是。”连珠都还有些醒不过神来呢，她没有想到，越老越“任性”的自家主子，这会竟然会变得这么和蔼可亲，完全是好婆婆、好祖母啊，因为有些吃惊，所以她刚刚都有些呆滞了，这会才完全醒过神来。
“天气热，吃些炸的、烤的点心，难免上火，祖母让人蒸了好几种米糕，颜色各异，口味各异，一会你们尝尝。”德贵妃拉着两个孙女的手笑道。
“多谢祖母。”姐妹两人异口同声道谢，十分乖巧。
德贵妃又和靳水月母女三人说了一会话，见时辰差不多了，便让她们先去偏殿。
“快用午膳了，你们先去偏殿，我估摸着胤禛也快到了，天气炎热，我这身衣裳穿着都冒汗了，先去更衣。”德贵妃看着她们笑道。
“是。”两个丫鬟连忙应了一声，靳水月也轻轻颔首，带着孩子们往偏殿去了。
“连珠。”等靳水月她们走了后，德贵妃才喊了连珠一声，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已是阴云密布。
“娘娘。”连珠走了过来，乖乖站在了德贵妃身边。
德贵妃一巴掌就甩到了连珠脸上，厉声道：“要不是看在你伺候本宫多年的份上，你这样没用的奴才，本宫早把你丢去慎刑司服苦役去了。”
“娘娘息怒，都是奴婢不好。”连珠被打蒙了，但还是乖乖领罪。
“本宫今儿个收到了十四的书信，情难自禁，哭喊了许久，靳水月带着两个孩子在外面侯了那么久，说不定什么都听到了，你这个蠢货……是一锅汤重要，还是守在外头替本宫保守好秘密重要？若不是本宫一心想着外头有你看着，没有人会把殿内发生的一切说出去，本宫又怎么会毫不顾忌，发泄了一番，现在倒好了，她们只要听到了一点点，去告诉老四，老四心里会怎么想？本宫即便想帮着十四，也恐怕难寻机会了。”德贵妃一边说着，一边流泪，心里又气又难过。
“娘娘，是奴婢错了。”连珠一边磕头，一边认罪，心里忐忑的很。
“外头那几个贱婢也是没用的，在本宫身边伺候多年，连点眼力劲儿都没有，本宫既然在和老福晋说要紧的事儿，她们怎么不把靳水月母女三人往偏殿领？还敢让人坐在外头听着，简直是愚蠢之极，本宫身边决不能留这样的蠢货，连珠，你去……去告诉内务府，她们犯了错，都给本宫赶出宫去，你再选几个伶俐的小宫女进来补上。”德贵妃看着连珠，沉声说道。
“是。”连珠闻言连忙应了一声，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自家娘娘虽然在气头上，也没有下死手，那几个宫女在永和宫也伺候多年了，事实上早就到了该出宫的年纪了，如今让她们出宫，也不算太晚，幸好不是特别大的惩罚。
“伺候本宫进寝殿更衣。”德贵妃发了火，身子还有些虚的她已是汗流浃背了。
“是。”连珠小心翼翼从地上爬了起来，扶着自家主子往寝殿去了。
德贵妃进了寝殿后，在椅子上坐了片刻，才从袖口里将十四阿哥给她的“血书”取了出来，亲自放到了妆匣子里。
“本宫决不能让十四走上绝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都要帮他。”德贵妃紧握拳头说道。
“可是娘娘，这么做的话，势必和摄政王……水火不容啊。”连珠听得心惊胆战的，连忙出声想要劝阻。
这些年来，自家主子一直偏心十四阿哥，暗地里帮着十四阿哥，可结果呢？还是四阿哥赢了，如今主子又被十四阿哥一封“血书”唆使，还要继续帮着十四阿哥，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本宫尽量做的隐秘一些，再说本宫也不是要老四的性命，他也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能不心疼吗？可是如今十四危在旦夕，本宫不得不想法子帮他。”德贵妃一边说着，一边让连珠过来伺候她换了一身衣裳。
连珠见自家主子的衣裳和头饰有些不配，又拿了珠钗来换了。
“你说……靳水月到底听到了多少？倘若不是本宫心里慌得很，也不必那么费心费力对她们好了，但愿她不要胡说八道才好。”德贵妃叹息一声说道。
从前她们婆媳一直不和，但时过境迁，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虽然还是不大喜欢靳水月，但是也不会如从前一般为难人家了，只是像今儿个这样暗地里带着讨好，那是从来没有的，说到底都是因为她心里没底的原因。
“娘娘别急，奴婢问过外头伺候的那几个宫女了，当时她们也在正殿外，几个宫女都说，只听到娘娘……听到娘娘哭得伤心，其余的倒是没有听到。”连珠轻声安慰道。
“那就好。”德贵妃闻言稍稍松了一口气，正想说些什么，便听到小顾子在外头低声道：“启禀娘娘，摄政王已经到了用膳的偏殿。”
“咱们过去吧。”德贵妃轻轻抬手，由连珠扶着往偏殿去了。
四阿哥自从做了摄政王，全权处理朝政后，每日里总是忙得不可开交，毕竟他还要回王府住的，而且为了陪伴家人，他离开皇宫后回府是不会再处理朝政了，除非有要紧的急事，大臣们会去王府拜见。
正因为如此，他必须抓紧时间处理政务，有时候连用午膳的时间都没有，更别说午后小憩片刻了，毕竟自己才把权柄掌控在手中，许多东西都还不是很顺手，要花费更多时间去处理，去适应。
今儿个能抽出时间过来陪自家额娘和福晋、孩子们用膳，已经是很难得了。
靳水月见自家四爷面露疲惫之色，心里很是心疼，他每日在宫里的事情，她不会刻意去打听，只是有时候会问苏培盛两句，知道他是很辛苦的。
“先喝杯茶润润喉吧，陈年的普洱，味道醇厚。”靳水月伸手给自家四爷倒了杯茶，她倒是没喝，有孕在身，还是喝白水比较好。
“不错，没想到额娘宫里还有这样的好东西，我记得额娘比较喜欢喝龙井。”四阿哥一边喝茶，一边笑道。
“这是额娘今儿个进宫带来送给祖母的，说是少喝些对身子好，祖母很高兴，便让人冲泡了。”安安在一旁笑着说道。
四阿哥闻言笑了笑，又喝了几口，觉得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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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娘可要保重好身子。”四阿哥笑着说道。
“放心吧，你如今有出息了，眼看着就要登基继位，以后额娘就要沾你的光做太后了，大把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额娘自然会保重的。”德贵妃一脸感概的说道，脸上都是满意的笑容，仿佛以自家儿子为荣一般。
“额娘说的是。”四阿哥没料到自家额娘会这么说，毕竟最近来看她老人家，她都是闷闷不乐的，有时候更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总向他问十四的下落，总逼着他保证会放过十四，会对十四好，她才会甘心。
“等你皇阿玛百年之后，一切就顺理成章了，不是额娘想咒他老人家，额娘前儿个去乾清宫寝殿探望他了，他根本就不认识人了，想必也撑不了多久，说起来……你皇阿玛年轻时候是多么的意气风发，令人臣服，令人敬佩，他立下的丰功伟业，到如今还让人津津乐道，可到老了，竟然被两个女人给害了，幸亏你处置了她们，不然额娘也不会放过她们。”德贵妃看着四阿哥，轻声说道。
四阿哥听自家额娘说起皇阿玛，还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正好奴才们把菜都上齐了，众人便开始用午膳了。
因急着要去处理政务，四阿哥用膳的速度很快，大家还没有吃到一半，他就一碗饭下去了，又喝了点汤，便起身准备告辞了。
“朝政虽然重要，可你的身子是最要紧的，可别累坏了。”德贵妃放下碗筷，看着儿子，一脸疼爱的说道。
“是，额娘放心吧，儿子只是才开始处理朝政，有些事情千头万绪的，所以需要多用些功夫，慢慢的习惯后也就好了。”四阿哥一边说着，一边向德贵妃行礼，又看了自家福晋一眼，才出去了。
“老四这些日子怕是累坏了，却还是不忘你们，每日从宫中回王府歇息，来回奔波也实在是辛苦，说到底都是为了你和孩子们，依本宫看，你不如带着孩子们搬进宫住吧，丽妃死了，她一个人居住的储秀宫便空了出来，正好合适。”德贵妃看着靳水月，轻声说道。
“进宫……。”靳水月闻言一怔，随即笑道：“娘娘，我们王爷如今还没有登基继位，我们住进宫名不正言不顺的，还是算了吧。”
她已经和自家四爷商议过了，有些事情，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走比较好，再说宫里有什么好的？进了宫可没有外头那么逍遥自在了。
“是名正言顺重要，还是老四的身子骨重要？他这么来回奔波，累的是他自个的身子，不是本宫说你，你身为他的福晋，应该好好关心他才是，更何况他如今已是摄政王，和皇帝一般无二了，你更应该以他为重才是。”德贵妃的话有些严厉了。
“祖母，这汤真好喝。”安安见自家祖母和额娘怕是要起争执了，连忙自己盛了一勺子汤，喝了一口，笑眯眯说道，想转移话题了。
“好喝就多喝点，这是祖母特意让御膳房的人送来的新鲜甲鱼，小厨房的人炖了一上午呢，鲜的很。”德贵妃一边说着，还伸手亲自给孙女又添了一勺子。
“你也喝点，这东西大补，你是有身孕的人，多喝些有好处。”德贵妃拿了个碗，添了一些放到了靳水月面前，她也知道自己方才的话有些严厉了，如今一定要缓和她们之间的关系才好，这样她才能得到儿子的信任。
“娘娘。”靳水月轻轻把碗放到了一旁，柔声笑道：“甲鱼虽好，能补身子，不过性寒，通络活血，我有孕在身，太医嘱咐过，是不能吃甲鱼的，这汤也不能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