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珍珠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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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母处。
“你说，那丫头什么动静都没有？”
谢母手里拿着茶盏，疑惑地问着跪在下首的丫鬟道：“当真如此，她真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回夫人，确实如此，大小姐只是请了大夫给那些丫鬟婆子治伤，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说！”
“行了，我知道了！”谢母挥了挥手，旁边的嬷嬷上去给了那个丫鬟一些银两。那丫鬟欣喜如狂地接过然后退下。
丫鬟一走，谢母低着头沉思道：“李家的，你觉得这次那丫头心里又有什么盘算？”
“还能有什么盘算！”旁边的李嬷嬷过去接过谢母手里的茶盏，一边沏茶一边说话道：“夫人，你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过三日就是大选，她现在做衣服的料子毁了，哪还有时间跟咱在这耗着，您不都说吗，咱这位大小姐，她心气高，这次机会这么难得，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耽搁她的正经事？”
谢母仍有些怀疑，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她向来不是吃亏的人，这次她会轻易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夫人！您就是想太多。以奴婢看，这件事您做都做了，就差告诉大小姐您不想让她去参加大选。按照往常大小姐的性子，她一定会跑到这儿来跟您大吵大闹，但是这次没有，说明您上次在老夫人那说的话有效果了，不是吗？”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说起老夫人，谢母心中更加笃定谢清暖这次还有后招。
“这次她一定还有后手。”谢母打断正要说话的李嬷嬷，阴狠道：“那个丫头性子最倔，绝不会因为老夫人的解决话就改变心意。而且老夫人这几年也不中用了，前一天不过和那丫头说了些话就被吓得卧病在床。不过没事，先前我本来就没指望老夫人能对她怎么样，就是警告她一下。”
说道这里，谢母手里捏着的手帕被她狠狠攥紧团入手中，道：“哼，那丫头还真以为靠这一次大选就能翻了身吗？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府，也不会管家的人，居然妄想着攀上皇家这枝高枝？看来这一次，我得下个重手了！李嬷嬷！”
“奴婢在！”
“去告诉刚才那个丫鬟，继续给我把大小姐盯紧了，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快来给我传话，知道吗？”
“诺！”
李嬷嬷领了命立马出去传话。
谢母坐回原位，拿起茶盏喃喃道：“这次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天家无情，然后等大选之后回了府，这些年的账，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
谢清暖房中，宁儿噘着嘴看着云衣阁一大早送来的衣服老大的不满意。
谢清暖将衣服捏着衣领抖起来，递给宁儿道：“拿着比划比划，让我看看这衣服全身是什么样的。”
宁儿不乐意地拿住肩膀把衣服提起来给谢清暖看，一边提着衣服一边抱怨道：“主子，您真的要穿这件衣服去参加大选啊！”
“当然了，怎么？这件衣服不好吗？”
“不是不好看！”宁儿话说的有气无力，道：“可是这件和咱们平时穿的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同啊？也就袖口、领口和衣摆处多了一点花纹而已。而且用的还是以前的旧料子，看着实在是有点太寒酸了。”
“是吗？”谢清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件衣服，奇怪道：“哪里寒酸了，紫色的衣服还寒酸？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眼光这么高了？”
“主子，奴婢没有跟您开玩笑，奴婢说的都是好话您怎么就不听呢！”
谢清暖的话气得宁儿不断跳脚。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我操心，可是你也没去过宫里，你怎么知道皇帝和各宫娘娘的喜好了？照我看小心无大错，这件衣服淡雅雍容，虽说看着简陋了些，但配上各色首饰，与谢华芷的那件烟纱裙比也是不差的。”
“哪有什么不差！”宁儿心中嘀咕一句，但心中又觉的谢清暖说的这话有理，迟疑道：“主子您穿这衣服是讨好陛下娘娘了，那各位皇子怎么办？他们要是不喜欢你呢？”
“要什么喜欢！”谢清暖嫣然一笑道：“不说皇家，单是平头百姓家的人娶亲，都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至于结亲的两个人，谁管他们两个互相喜不喜欢。”
宁儿默然，道：“主子，那您就……”
“怎么？心里不好受？”
“是不好受！”
“不好受就对了！”谢清暖叹了口气，示意宁儿收起衣服道：“再不好受，能有在这里不好受？嫁给一个闲散的皇子，就算他不喜欢我，将来分封出去，我好歹不用一直待在着一块地方，默默的等死。”
“主子您这话说的，奴婢实在是……”
“不过我的事和你这个小丫鬟没什么关系！”谢清暖调皮的刮了刮宁儿的鼻尖道：“我现在没什么本事，也就能护住你。你年纪小，不懂什么情爱，等你以后长大了，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情爱有喜欢的人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主子，宁儿一辈子都不嫁，一辈子都守着您。”
“瞎说，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谢清暖抬手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轻轻斥责了一句。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丫鬟面带古怪从门外进来道：“主子，有人来了！”
“谁？”
“四少爷！”
谢清暖与宁儿面面相觑。
【】
这个小院是谢清暖九岁时谢老太爷划给她居住的，自从谢清暖搬到这里，除了谢华芷和谢母时不时上门来找个茬，再也没有任何人踏入院门一步。这次谢云腾突然过来……
谢清暖不懂这个小孩是什么意思，简单吩咐丫鬟几句，命她去厨房端了些糕点，整理衣服后就和宁儿一同去了前厅。
前厅里，谢云腾手里捏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不住的把玩着。远远听见谢清暖的木屐声，小孩立马从椅子上窜起来，顺手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袖子里，然后紧张的看向从门边进来的谢清暖。
“谢……姐……”谢云腾结巴了几句，终究是没有叫出了那个字眼。
谢清暖听到了谢云腾说出嘴的那半个字，立马眉开眼笑，伸手拉着他往里面走了走，把他按在椅子上，笑问道：“你居然还会来找我，说说吧，有什么事过来找我？”
“也……也没有什么事！”谢云腾稍稍收住自己的一点紧张道：“就……就是想过了谢谢你，谢谢你上一次帮……帮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能过来，我还是很开心的！”谢清暖热情地招呼谢云腾吃点心道：“尝尝吧！上次你和三妹也没吃多少，等会走的时侯再多带一些给三妹。”
“我……我不是来吃……吃东西的。”谢云腾看着端过来的点心，小心地说道：“我……我是……”
“嗯？”谢清暖看着欲言又止的谢云腾，心中生疑，放下盘子，皱着眉道：“云腾，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我……我……”谢云腾为难着看着旁边伺候的丫鬟。
“都出去！”谢清暖察觉出他的顾虑，把人都喊出去后，道：“有什么事你说吧，这儿没有其他人了。”
“那她……”谢云腾看向宁儿，试探道。
“你可以信任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谢云腾放下心，再次左右张望了几眼后道：“你入宫的衣服是不是坏了？”
“你怎么知道？”谢清暖奇怪。
“这是真的？”谢云腾不可思议地从椅子上站起，动作幅度剧烈顺势带倒了旁边桌上的茶壶。
“看来，你从哪听到了消息！”谢清暖眯着眼睛看向不知所措的谢云腾道：“这件事你不用管，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自己心里都清楚，你现在只要回去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明白吗？”
“我知道！”谢云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以你的手段这件事肯定不会影响到你，我……我只是担心……”
说着谢云腾从袖子里拿出一样小小的东西，道：“你……你的衣服坏了，我……我想帮你再买一件，只是……只是那个衣服我看过，没有卖的，而且我的钱……也不够，只……只能买这个了。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收起来打赏下人也可以。”
谢云腾红着脸把一对珍珠耳环递给谢清暖，谢清暖微微一怔，伸手接过去。
“这是……你买给我的？”
“嗯……！”谢云腾偏过头，眼睛偷偷看着谢清暖的反应，小小的耳朵变得通红。
“谢谢，我很喜欢。”谢清暖看着手心的这一对珍珠耳环，心里痒痒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手里的耳环确实是上品，珍珠浑圆剔透，足有成人的中指指甲盖大。耳环通体用银丝宝石镶嵌，精致璀璨。
“花了不少钱吧！”谢清暖收起耳环，看到谢云腾红透了的耳朵，憋着笑道：“难为你一个男孩子为我挑选这个，那个你……”
谢清暖话还没说完，谢云腾猛地站起来，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我……我回去了。”然后快速跑出房门。
谢清暖看着那个远去的小小背影，浅笑道：“这孩子，现在倒还不好意思了。”
谢母处。
“你说，那丫头什么动静都没有？”
谢母手里拿着茶盏，疑惑地问着跪在下首的丫鬟道：“当真如此，她真的一句多余的话都没说？”
“回夫人，确实如此，大小姐只是请了大夫给那些丫鬟婆子治伤，其他的，真的什么都没说！”
“行了，我知道了！”谢母挥了挥手，旁边的嬷嬷上去给了那个丫鬟一些银两。那丫鬟欣喜如狂地接过然后退下。
丫鬟一走，谢母低着头沉思道：“李家的，你觉得这次那丫头心里又有什么盘算？”
“还能有什么盘算！”旁边的李嬷嬷过去接过谢母手里的茶盏，一边沏茶一边说话道：“夫人，你也不想想现在都什么时辰了。再过三日就是大选，她现在做衣服的料子毁了，哪还有时间跟咱在这耗着，您不都说吗，咱这位大小姐，她心气高，这次机会这么难得，她怎么可能会因为这么点小事耽搁她的正经事？”
谢母仍有些怀疑，道：“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她向来不是吃亏的人，这次她会轻易把这件事给揭过去？”
“夫人！您就是想太多。以奴婢看，这件事您做都做了，就差告诉大小姐您不想让她去参加大选。按照往常大小姐的性子，她一定会跑到这儿来跟您大吵大闹，但是这次没有，说明您上次在老夫人那说的话有效果了，不是吗？”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说起老夫人，谢母心中更加笃定谢清暖这次还有后招。
“这次她一定还有后手。”谢母打断正要说话的李嬷嬷，阴狠道：“那个丫头性子最倔，绝不会因为老夫人的解决话就改变心意。而且老夫人这几年也不中用了，前一天不过和那丫头说了些话就被吓得卧病在床。不过没事，先前我本来就没指望老夫人能对她怎么样，就是警告她一下。”
说道这里，谢母手里捏着的手帕被她狠狠攥紧团入手中，道：“哼，那丫头还真以为靠这一次大选就能翻了身吗？一个从来没有出过府，也不会管家的人，居然妄想着攀上皇家这枝高枝？看来这一次，我得下个重手了！李嬷嬷！”
“奴婢在！”
“去告诉刚才那个丫鬟，继续给我把大小姐盯紧了，一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赶快来给我传话，知道吗？”
“诺！”
李嬷嬷领了命立马出去传话。
谢母坐回原位，拿起茶盏喃喃道：“这次就让你好好看看，什么叫天家无情，然后等大选之后回了府，这些年的账，我要跟你好好算算！”
【】
谢清暖房中，宁儿噘着嘴看着云衣阁一大早送来的衣服老大的不满意。
谢清暖将衣服捏着衣领抖起来，递给宁儿道：“拿着比划比划，让我看看这衣服全身是什么样的。”
宁儿不乐意地拿住肩膀把衣服提起来给谢清暖看，一边提着衣服一边抱怨道：“主子，您真的要穿这件衣服去参加大选啊！”
“当然了，怎么？这件衣服不好吗？”
“不是不好看！”宁儿话说的有气无力，道：“可是这件和咱们平时穿的衣服也没有什么不同啊？也就袖口、领口和衣摆处多了一点花纹而已。而且用的还是以前的旧料子，看着实在是有点太寒酸了。”
“是吗？”谢清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件衣服，奇怪道：“哪里寒酸了，紫色的衣服还寒酸？你这丫头什么时候眼光这么高了？”
“主子，奴婢没有跟您开玩笑，奴婢说的都是好话您怎么就不听呢！”
谢清暖的话气得宁儿不断跳脚。
“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为我操心，可是你也没去过宫里，你怎么知道皇帝和各宫娘娘的喜好了？照我看小心无大错，这件衣服淡雅雍容，虽说看着简陋了些，但配上各色首饰，与谢华芷的那件烟纱裙比也是不差的。”
“哪有什么不差！”宁儿心中嘀咕一句，但心中又觉的谢清暖说的这话有理，迟疑道：“主子您穿这衣服是讨好陛下娘娘了，那各位皇子怎么办？他们要是不喜欢你呢？”
“要什么喜欢！”谢清暖嫣然一笑道：“不说皇家，单是平头百姓家的人娶亲，都讲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至于结亲的两个人，谁管他们两个互相喜不喜欢。”
宁儿默然，道：“主子，那您就……”
“怎么？心里不好受？”
“是不好受！”
“不好受就对了！”谢清暖叹了口气，示意宁儿收起衣服道：“再不好受，能有在这里不好受？嫁给一个闲散的皇子，就算他不喜欢我，将来分封出去，我好歹不用一直待在着一块地方，默默的等死。”
“主子您这话说的，奴婢实在是……”
“不过我的事和你这个小丫鬟没什么关系！”谢清暖调皮的刮了刮宁儿的鼻尖道：“我现在没什么本事，也就能护住你。你年纪小，不懂什么情爱，等你以后长大了，知道什么是真正的情爱有喜欢的人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主子，宁儿一辈子都不嫁，一辈子都守着您。”
“瞎说，女儿家哪有不嫁人的。”谢清暖抬手轻轻在她头上拍了一下，轻轻斥责了一句。
两人正说着话，一个丫鬟面带古怪从门外进来道：“主子，有人来了！”
“谁？”
“四少爷！”
谢清暖与宁儿面面相觑。
【】
这个小院是谢清暖九岁时谢老太爷划给她居住的，自从谢清暖搬到这里，除了谢华芷和谢母时不时上门来找个茬，再也没有任何人踏入院门一步。这次谢云腾突然过来……
谢清暖不懂这个小孩是什么意思，简单吩咐丫鬟几句，命她去厨房端了些糕点，整理衣服后就和宁儿一同去了前厅。
前厅里，谢云腾手里捏着一个不知什么东西不住的把玩着。远远听见谢清暖的木屐声，小孩立马从椅子上窜起来，顺手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袖子里，然后紧张的看向从门边进来的谢清暖。
“谢……姐……”谢云腾结巴了几句，终究是没有叫出了那个字眼。
谢清暖听到了谢云腾说出嘴的那半个字，立马眉开眼笑，伸手拉着他往里面走了走，把他按在椅子上，笑问道：“你居然还会来找我，说说吧，有什么事过来找我？”
“也……也没有什么事！”谢云腾稍稍收住自己的一点紧张道：“就……就是想过了谢谢你，谢谢你上一次帮……帮我。”
“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你能过来，我还是很开心的！”谢清暖热情地招呼谢云腾吃点心道：“尝尝吧！上次你和三妹也没吃多少，等会走的时侯再多带一些给三妹。”
“我……我不是来吃……吃东西的。”谢云腾看着端过来的点心，小心地说道：“我……我是……”
“嗯？”谢清暖看着欲言又止的谢云腾，心中生疑，放下盘子，皱着眉道：“云腾，你到底是过来干什么的？”
“我……我……”谢云腾为难着看着旁边伺候的丫鬟。
“都出去！”谢清暖察觉出他的顾虑，把人都喊出去后，道：“有什么事你说吧，这儿没有其他人了。”
“那她……”谢云腾看向宁儿，试探道。
“你可以信任她，她就是我，我就是她。”
谢云腾放下心，再次左右张望了几眼后道：“你入宫的衣服是不是坏了？”
“你怎么知道？”谢清暖奇怪。
“这是真的？”谢云腾不可思议地从椅子上站起，动作幅度剧烈顺势带倒了旁边桌上的茶壶。
“看来，你从哪听到了消息！”谢清暖眯着眼睛看向不知所措的谢云腾道：“这件事你不用管，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我自己心里都清楚，你现在只要回去当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明白吗？”
“我知道！”谢云腾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以你的手段这件事肯定不会影响到你，我……我只是担心……”
说着谢云腾从袖子里拿出一样小小的东西，道：“你……你的衣服坏了，我……我想帮你再买一件，只是……只是那个衣服我看过，没有卖的，而且我的钱……也不够，只……只能买这个了。你……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收起来打赏下人也可以。”
谢云腾红着脸把一对珍珠耳环递给谢清暖，谢清暖微微一怔，伸手接过去。
“这是……你买给我的？”
“嗯……！”谢云腾偏过头，眼睛偷偷看着谢清暖的反应，小小的耳朵变得通红。
“谢谢，我很喜欢。”谢清暖看着手心的这一对珍珠耳环，心里痒痒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手里的耳环确实是上品，珍珠浑圆剔透，足有成人的中指指甲盖大。耳环通体用银丝宝石镶嵌，精致璀璨。
“花了不少钱吧！”谢清暖收起耳环，看到谢云腾红透了的耳朵，憋着笑道：“难为你一个男孩子为我挑选这个，那个你……”
谢清暖话还没说完，谢云腾猛地站起来，结结巴巴说了一句：“我……我回去了。”然后快速跑出房门。
谢清暖看着那个远去的小小背影，浅笑道：“这孩子，现在倒还不好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