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八章 生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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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梨都躺床上准备睡下了，听到请安声落地，转头就见到萧耀携着一身寒气大步走进来。眨眨眼，掀起被子正要下床，就被萧耀拦下，“你躺着就好，朕就是来看看你，今天可是吓倒了？怎么回宫也不召个御医来看看？”
胡梨被萧耀冰凉的手激出一身鸡皮疙瘩，“皇上手怎么这么凉，没穿大氅吗？”
萧耀抽出手揉了揉，“很凉吗？朕一路走来的倒没觉得冷。”
胡梨将暖床的汤婆子拿出来，塞进萧耀的手里，“快拿着暖一暖吧，我让人给你去煮碗姜汤来。”
萧耀接过汤婆子，嘴里却拒绝道：“不用了，朕还要去，哼，还有事儿，该走了。”
胡梨知道初一十五萧耀都会歇在皇后那里，对于这个时候还能跑一趟长乐宫似乎应该挺感动的，可胡梨只是笑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皇上赶紧去吧，别耽搁事了。”
对于一个四处采蜜还名正言顺的男人，想让胡梨感动还真的是，挺好笑的。今天这事如果放在任何女人身上，只要她有男人，那个男人难道不应该陪在身边吗？理所当然的事为何要她感动。
萧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两步又定住，眉头微皱，回过头看着胡梨脸上落莫的神色，脚步再也迈不动了，对着一旁的常胜道：“朕今晚就宿在长乐宫了。”
常胜瞪大了眼，可随即低下头，压下心头的震惊，今天是元宵节，正月十五，一年里仅次于元旦的大日子，皇上竟不去凤仪宫。这，皇后只怕一晚都难入眠了，哦，不，不止是皇后，整个后宫怕是都不得安宁了。
胡梨也惊愕地看向萧耀，对于萧耀的性格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算是行武出身，行军对阵，发号司令惯了的人，对别人的要求是令出必行，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同样的严格，所以对已定的规矩都严格遵守。
不要看以前出现过翻了牌子又被别人截胡的事儿，就认为萧耀对规矩不甚在意，恰恰相反，在萧耀眼里，那翻牌子只是临时起意算不得规矩，而且他每次临时变动要么事出有因，要么是提前知会的。可初一、十五皇帝进后宫则必须宿在凤仪宫却是写进宫规里的，这是皇后身为正室的尊严，也是做为丈夫的皇帝应该给予的尊重。
哪怕是不去凤仪宫也没得宿在别的后妃那的，所以胡梨听到萧耀这句话不但没觉得荣幸，反倒是觉得心惊。萧耀是觉得她被刺杀还不够严重吗？还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她结仇，嫌她活得太痛快了是吧。萧耀对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态度？难道西蜀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要让萧耀对她动手了？
“皇上，这样不合规矩。”
萧耀听到胡梨这般说，更觉得自己该留下来，规矩也不外乎人情，今天这事发生得突然，胡梨一个离家遥远的弱女子定是害怕的，他于情于理都该陪着。“没什么合不合规矩的，在宫里，朕就是规矩。”
萧耀极为霸道的说出这句话，自己心里头都一热，他如今是皇帝，如果连夜晚宿在哪里都不能由着自己，那这个皇帝当得也太没劲了。
胡得还想再劝，就听到安静在外头说道：“主子，您睡了没有？奴婢有要禀告。”
外头还有萧耀带来有人，胡梨自然不可能睡，安静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快进来。”
安静神色沉重地请安，不等胡梨发问便道：“主子，奴婢今儿回来后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儿，奴婢觉得那刺客可能是个男的。”
胡梨瞪大了眼，看向萧耀，萧耀也愣了愣。
“你怎么会这样想的？”
安静抿了抿唇，“主子应该知道，奴婢与奴婢哥哥是双生子，小时候在一起习武，时常会比试。哪怕奴婢与哥哥长得再相似，可力道还有是很大差异的。今天的刺客打在奴婢身上的力道比奴婢哥哥只重不轻，而那人又没得内力，对单纯的力量来说女子想要有那样的力道，极少极少。”
安静也不是很肯定，因为教她习武的师傅说有些天生神力的女子在力道上确实可以比过男子。但那是极少极少的万中存一的。
萧耀直接道：“常胜派人去知会刘统领一声。”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刘子诚肯定是回不了府了。
胡梨还是让人去煮了姜汤来，自己也重新穿好衣裳，陪着萧耀等消息。好在没多久就有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皇上，刘统领已经检查了，那人就是个男的。”
胡梨好奇地问了一句，“是男的还是内侍？”
萧耀脸色一黑，斜了胡梨一眼，却没说什么，只盯着还在喘气的小乐子，小乐子脸一苦，早知道就不抢这差事了，低着头轻声道：“是男人。”
胡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是吧，这宫里进了个男人，眼光移到萧耀身上，难道有人给萧耀戴绿帽子？
萧耀瞪了胡梨一眼，胡梨立马坐直了，笑得极是谄媚。
萧耀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直鼓，咬牙道：“让陈明去审。”
小乐子背脊一挺，眼里闪过一丝惧意，正色道：“是。”内心为那个不怕死的刺客点香，刘统领功夫虽厉害，可人正经老实，逼问起来最多就是打鞭子。而陈老大，想起他被选到乾明宫近身侍候皇上，随同一起被选的人去看了一次陈明的审讯。
都过去一年多了，可他直到现在想起还要打冷颤，剥皮割肉他只在动物身上看到，还能听几声惨鸣。可那个犯人，舌头已经被割了，那磨得锋利的刀子一划，一条带着血丝的透明肉片就被挂在手指上头了，最恐怖的是那人明明痛得死去活来的，可偏偏一丁点儿声音也没有。
这种无声的惨叫才是最让人胆裂魂飞的，所以师傅从不用担心乾明宫有人背主，每一个能进屋侍候的都会送去观摩陈老大行刑，回来后一个个都惨无人色，三月不能闻肉香。
如今这个刺客要交给陈老大，那只怕是想求死都难了。内心感叹着，步子却迈得飞快。
胡梨对着脸色不好的萧耀安慰道：“皇上，今日灯楼设在午门外，那人不一定是从宫里带出去的。”内心却腹诽不已，今天究竟是谁受的打击更大呀？
萧耀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人必是从宫里带出去的。只是胡梨这样一说他也心存侥幸罢了。
胡梨看着站在一旁的安静，突然道：“皇上，安静有个双生兄弟，与她长得极像，若是让安静的哥哥安吉换上女装，只怕也是雌雄莫辨了。”
“真有那么像？”萧耀挑了挑眉。
胡梨歪着头想了想，“我看是不像了，估计三娘她们都认得出来，安吉喜欢笑一些，左边脸颊上有个淡淡的酒窝，还没说话就先带了两分笑。安静则很少有表情，长着一张严肃脸，身形也纤细些。而且如今安吉应该要比安静长得高一些吧，那脚肯定比安静的大。”
听胡梨这样一说，萧耀下意思道：“那下次把那个安吉叫进宫来看看。”
胡梨立马道：“皇上，安静家可只是一个儿子。”安吉绝不可能进宫当太监。
一旁的安静也长松一口气，吓死她了。
萧耀瞪了一眼，“你想什么呢，朕只是好奇罢了。”
胡梨笑笑，“臣妾这不是怕您看到安吉心生爱才之心吗？”
萧耀没在说话，他还不至于因着自己的喜好就去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这一晚胡梨睡得不安稳，梦里刀光剑影，一会儿是她独自在黑暗里奔跑，一会儿是万箭齐发地冲她而来。正难受时感到耳旁有人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那醇厚的嗓音仿佛曙光一般，穿透黑暗，让她浑身一轻。
胡梨翻个身，抱着她的曙光继续睡觉。
萧耀看着仿若八爪鱼一般贴在自己身上的胡梨，暗暗苦笑，却不忍唤醒，只得勉强自己闭上眼。
清早，胡梨迷迷糊糊地感到身边的动静，却不愿睁开眼，将头缩进被子里。
萧耀站着让常胜侍候穿衣，对着一边的陈三娘道：“你家主子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一会儿，今早的请安直接让人去告假好了。”
陈三娘笑着应是，心里却暗暗担心起来，昨天发生那样的危险的事儿，皇上留宿长乐宫是应当应分的。可最大的麻烦却是昨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主子占了皇后的日子，这可是明晃晃的扫皇后脸呀。
外人可不管是不是皇上主动留下来的，这恃宠而骄的名头怕是要坐稳在主子身上了。
萧耀一走，胡梨眼睛就睁开了，眼里清明得哪像刚睡醒的样子。
陈三娘看了看左右，将门窗关好，凑近床边，“主子什么时候醒的？”
胡梨拥着被子坐起身，“皇上起床的时候我就醒了。三娘，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生场病？”
陈三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主子，非要如此吗？”
胡梨紧皱着眉头，“不生病，只怕我这媚上惑主的罪名就要传遍前朝后宫了。当年的懿贵妃可是我的前车之鉴，三娘，这宫里步步惊心，咱们更得小心谨慎才行呀。”
陈三娘用力地点点头，“奴婢有是有药，可这药对身子的伤害极大。再者奴婢怕您怀了小主子，那可就失不偿失了。”
胡梨呼吸一顿，手抚上小腹，不会这么倒霉吧。
“主子，要不您直接报病吧？”
胡梨摇头道：“不合适，报病，皇后一定让派御医来看我的，说不定不放心还会亲自过来。我如今健康得都可以绕着御花园跑一圈了，到时怎么对付？”
陈三娘也为难起来了，“要是皇上昨晚不留在这儿就好了。”
胡梨也长叹一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萧耀要留，她能婉拒一次，还能拒绝两次三次不成？除非她想一辈子待在充仪位份上老死。
“不说这些了，将药弄来给我吃吧。”
陈三娘咬了咬唇，“那奴婢下去配药，只要有轻微发热的现象就可以了吧？药下重了很伤身子的。”
胡梨点点头，“嗯，我也不想拿自己的身子去赌什么，只要有一点儿征兆就行了。”
陈三娘这才放心下来，她最怕的是主子下狠劲拿自己的身体去博同情，主子能想明白就是最好的了。唉，要是主子现在有孕就好，那皇上留宿长乐宫也可以说是关心子嗣了。
陈三娘的药有没有效果胡梨不知道，她喝下药后就直接睡过去了，还是睡得人事不知的那种熟睡。
陈三娘看着胡梨的睡靥，又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着请安的时辰近了，胡梨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松一口气，帮着把了把脉，起身放下帐子。
“青柳，主子生病了，你快去请御医过来。”四品以上的妃嫔已经可以不经过皇后直接去太医院请御医还看症。
青柳大吃一惊，急忙穿上斗篷往太医院而去。
陈三娘又叫来青儿和桃红，让她们守着胡梨，自己换了衣裳匆匆往凤仪宫去。
今天凤仪宫里人来得齐整不说，来得还早，陈三娘到的时候，皇后也已经坐在上首。
经禀告直接被带到大殿里，跪下磕头道：“奴婢长乐宫的掌事姑姑陈三娘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心里的那股子气从昨晚就一直堵到现在，没见到正主儿，对着一个奴才也不得继续堵着，她还没那么没品地去与一个奴婢计较。
“你家主子呢？莫不是要本宫亲自去请不成？”
陈三娘心下一紧，暗自庆幸自家主子的英明来，原来皇后竟是这样气性狭小之人。嘴里越发恭敬，头也不敢抬，“禀皇后娘娘，胡充仪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只是昨晚发生的事吓着胡充仪了，皇上昨晚来跟胡充仪说，”
陈三娘看了看左右，对上皇后的眼睛，认真道：“奴婢这句话只能对着皇后娘娘耳语。”
皇后眉头一皱，脸上不悦的神色再添厌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淑妃就嗤笑出声，悠闲地甩着手里的帕子，“这奴婢倒是个胆子大的，合着是看咱们皇后娘娘仁善好欺呢。”胡梨好不容易出了这么大的错儿，想这般轻松带去，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陈三娘没理会淑妃的话，只恭敬地磕头道：“事关重大，若不是胡充仪病倒，这话奴婢无论如何是不敢说的。”
皇后看了淑妃一眼，“过来说与本宫听听，若有诈，本宫定不轻饶。”
陈三娘松了口气，嘴角轻轻勾起，“是，奴婢所言就是皇上昨晚所说，奴婢不敢欺瞒皇后娘娘。”
胡梨都躺床上准备睡下了，听到请安声落地，转头就见到萧耀携着一身寒气大步走进来。眨眨眼，掀起被子正要下床，就被萧耀拦下，“你躺着就好，朕就是来看看你，今天可是吓倒了？怎么回宫也不召个御医来看看？”
胡梨被萧耀冰凉的手激出一身鸡皮疙瘩，“皇上手怎么这么凉，没穿大氅吗？”
萧耀抽出手揉了揉，“很凉吗？朕一路走来的倒没觉得冷。”
胡梨将暖床的汤婆子拿出来，塞进萧耀的手里，“快拿着暖一暖吧，我让人给你去煮碗姜汤来。”
萧耀接过汤婆子，嘴里却拒绝道：“不用了，朕还要去，哼，还有事儿，该走了。”
胡梨知道初一十五萧耀都会歇在皇后那里，对于这个时候还能跑一趟长乐宫似乎应该挺感动的，可胡梨只是笑笑，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那皇上赶紧去吧，别耽搁事了。”
对于一个四处采蜜还名正言顺的男人，想让胡梨感动还真的是，挺好笑的。今天这事如果放在任何女人身上，只要她有男人，那个男人难道不应该陪在身边吗？理所当然的事为何要她感动。
萧耀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两步又定住，眉头微皱，回过头看着胡梨脸上落莫的神色，脚步再也迈不动了，对着一旁的常胜道：“朕今晚就宿在长乐宫了。”
常胜瞪大了眼，可随即低下头，压下心头的震惊，今天是元宵节，正月十五，一年里仅次于元旦的大日子，皇上竟不去凤仪宫。这，皇后只怕一晚都难入眠了，哦，不，不止是皇后，整个后宫怕是都不得安宁了。
胡梨也惊愕地看向萧耀，对于萧耀的性格她觉得自己还是有些了解的，这人算是行武出身，行军对阵，发号司令惯了的人，对别人的要求是令出必行，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同样的严格，所以对已定的规矩都严格遵守。
不要看以前出现过翻了牌子又被别人截胡的事儿，就认为萧耀对规矩不甚在意，恰恰相反，在萧耀眼里，那翻牌子只是临时起意算不得规矩，而且他每次临时变动要么事出有因，要么是提前知会的。可初一、十五皇帝进后宫则必须宿在凤仪宫却是写进宫规里的，这是皇后身为正室的尊严，也是做为丈夫的皇帝应该给予的尊重。
哪怕是不去凤仪宫也没得宿在别的后妃那的，所以胡梨听到萧耀这句话不但没觉得荣幸，反倒是觉得心惊。萧耀是觉得她被刺杀还不够严重吗？还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她结仇，嫌她活得太痛快了是吧。萧耀对她究竟是抱着什么态度？难道西蜀那边又有了什么动作，要让萧耀对她动手了？
“皇上，这样不合规矩。”
萧耀听到胡梨这般说，更觉得自己该留下来，规矩也不外乎人情，今天这事发生得突然，胡梨一个离家遥远的弱女子定是害怕的，他于情于理都该陪着。“没什么合不合规矩的，在宫里，朕就是规矩。”
萧耀极为霸道的说出这句话，自己心里头都一热，他如今是皇帝，如果连夜晚宿在哪里都不能由着自己，那这个皇帝当得也太没劲了。
胡得还想再劝，就听到安静在外头说道：“主子，您睡了没有？奴婢有要禀告。”
外头还有萧耀带来有人，胡梨自然不可能睡，安静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有什么大事儿，“快进来。”
安静神色沉重地请安，不等胡梨发问便道：“主子，奴婢今儿回来后一直在思考一件事儿，奴婢觉得那刺客可能是个男的。”
胡梨瞪大了眼，看向萧耀，萧耀也愣了愣。
“你怎么会这样想的？”
安静抿了抿唇，“主子应该知道，奴婢与奴婢哥哥是双生子，小时候在一起习武，时常会比试。哪怕奴婢与哥哥长得再相似，可力道还有是很大差异的。今天的刺客打在奴婢身上的力道比奴婢哥哥只重不轻，而那人又没得内力，对单纯的力量来说女子想要有那样的力道，极少极少。”
安静也不是很肯定，因为教她习武的师傅说有些天生神力的女子在力道上确实可以比过男子。但那是极少极少的万中存一的。
萧耀直接道：“常胜派人去知会刘统领一声。”今晚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刘子诚肯定是回不了府了。
胡梨还是让人去煮了姜汤来，自己也重新穿好衣裳，陪着萧耀等消息。好在没多久就有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传来，“皇上，刘统领已经检查了，那人就是个男的。”
胡梨好奇地问了一句，“是男的还是内侍？”
萧耀脸色一黑，斜了胡梨一眼，却没说什么，只盯着还在喘气的小乐子，小乐子脸一苦，早知道就不抢这差事了，低着头轻声道：“是男人。”
胡梨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不是吧，这宫里进了个男人，眼光移到萧耀身上，难道有人给萧耀戴绿帽子？
萧耀瞪了胡梨一眼，胡梨立马坐直了，笑得极是谄媚。
萧耀握紧的拳头上青筋直鼓，咬牙道：“让陈明去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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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这个刺客要交给陈老大，那只怕是想求死都难了。内心感叹着，步子却迈得飞快。
胡梨对着脸色不好的萧耀安慰道：“皇上，今日灯楼设在午门外，那人不一定是从宫里带出去的。”内心却腹诽不已，今天究竟是谁受的打击更大呀？
萧耀点点头，心里却明白，这人必是从宫里带出去的。只是胡梨这样一说他也心存侥幸罢了。
胡梨看着站在一旁的安静，突然道：“皇上，安静有个双生兄弟，与她长得极像，若是让安静的哥哥安吉换上女装，只怕也是雌雄莫辨了。”
“真有那么像？”萧耀挑了挑眉。
胡梨歪着头想了想，“我看是不像了，估计三娘她们都认得出来，安吉喜欢笑一些，左边脸颊上有个淡淡的酒窝，还没说话就先带了两分笑。安静则很少有表情，长着一张严肃脸，身形也纤细些。而且如今安吉应该要比安静长得高一些吧，那脚肯定比安静的大。”
听胡梨这样一说，萧耀下意思道：“那下次把那个安吉叫进宫来看看。”
胡梨立马道：“皇上，安静家可只是一个儿子。”安吉绝不可能进宫当太监。
一旁的安静也长松一口气，吓死她了。
萧耀瞪了一眼，“你想什么呢，朕只是好奇罢了。”
胡梨笑笑，“臣妾这不是怕您看到安吉心生爱才之心吗？”
萧耀没在说话，他还不至于因着自己的喜好就去毁掉一个人的人生。
这一晚胡梨睡得不安稳，梦里刀光剑影，一会儿是她独自在黑暗里奔跑，一会儿是万箭齐发地冲她而来。正难受时感到耳旁有人轻声呼唤她的名字，那醇厚的嗓音仿佛曙光一般，穿透黑暗，让她浑身一轻。
胡梨翻个身，抱着她的曙光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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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胡梨迷迷糊糊地感到身边的动静，却不愿睁开眼，将头缩进被子里。
萧耀站着让常胜侍候穿衣，对着一边的陈三娘道：“你家主子昨晚没睡好，让她多睡一会儿，今早的请安直接让人去告假好了。”
陈三娘笑着应是，心里却暗暗担心起来，昨天发生那样的危险的事儿，皇上留宿长乐宫是应当应分的。可最大的麻烦却是昨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主子占了皇后的日子，这可是明晃晃的扫皇后脸呀。
外人可不管是不是皇上主动留下来的，这恃宠而骄的名头怕是要坐稳在主子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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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梨拥着被子坐起身，“皇上起床的时候我就醒了。三娘，你有没有办法让我生场病？”
陈三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主子，非要如此吗？”
胡梨紧皱着眉头，“不生病，只怕我这媚上惑主的罪名就要传遍前朝后宫了。当年的懿贵妃可是我的前车之鉴，三娘，这宫里步步惊心，咱们更得小心谨慎才行呀。”
陈三娘用力地点点头，“奴婢有是有药，可这药对身子的伤害极大。再者奴婢怕您怀了小主子，那可就失不偿失了。”
胡梨呼吸一顿，手抚上小腹，不会这么倒霉吧。
“主子，要不您直接报病吧？”
胡梨摇头道：“不合适，报病，皇后一定让派御医来看我的，说不定不放心还会亲自过来。我如今健康得都可以绕着御花园跑一圈了，到时怎么对付？”
陈三娘也为难起来了，“要是皇上昨晚不留在这儿就好了。”
胡梨也长叹一声，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萧耀要留，她能婉拒一次，还能拒绝两次三次不成？除非她想一辈子待在充仪位份上老死。
“不说这些了，将药弄来给我吃吧。”
陈三娘咬了咬唇，“那奴婢下去配药，只要有轻微发热的现象就可以了吧？药下重了很伤身子的。”
胡梨点点头，“嗯，我也不想拿自己的身子去赌什么，只要有一点儿征兆就行了。”
陈三娘这才放心下来，她最怕的是主子下狠劲拿自己的身体去博同情，主子能想明白就是最好的了。唉，要是主子现在有孕就好，那皇上留宿长乐宫也可以说是关心子嗣了。
陈三娘的药有没有效果胡梨不知道，她喝下药后就直接睡过去了，还是睡得人事不知的那种熟睡。
陈三娘看着胡梨的睡靥，又等了半个时辰，眼看着请安的时辰近了，胡梨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明显，松一口气，帮着把了把脉，起身放下帐子。
“青柳，主子生病了，你快去请御医过来。”四品以上的妃嫔已经可以不经过皇后直接去太医院请御医还看症。
青柳大吃一惊，急忙穿上斗篷往太医院而去。
陈三娘又叫来青儿和桃红，让她们守着胡梨，自己换了衣裳匆匆往凤仪宫去。
今天凤仪宫里人来得齐整不说，来得还早，陈三娘到的时候，皇后也已经坐在上首。
经禀告直接被带到大殿里，跪下磕头道：“奴婢长乐宫的掌事姑姑陈三娘见过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心里的那股子气从昨晚就一直堵到现在，没见到正主儿，对着一个奴才也不得继续堵着，她还没那么没品地去与一个奴婢计较。
“你家主子呢？莫不是要本宫亲自去请不成？”
陈三娘心下一紧，暗自庆幸自家主子的英明来，原来皇后竟是这样气性狭小之人。嘴里越发恭敬，头也不敢抬，“禀皇后娘娘，胡充仪不敢对皇后娘娘不敬。只是昨晚发生的事吓着胡充仪了，皇上昨晚来跟胡充仪说，”
陈三娘看了看左右，对上皇后的眼睛，认真道：“奴婢这句话只能对着皇后娘娘耳语。”
皇后眉头一皱，脸上不悦的神色再添厌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淑妃就嗤笑出声，悠闲地甩着手里的帕子，“这奴婢倒是个胆子大的，合着是看咱们皇后娘娘仁善好欺呢。”胡梨好不容易出了这么大的错儿，想这般轻松带去，也要看她愿不愿意。
陈三娘没理会淑妃的话，只恭敬地磕头道：“事关重大，若不是胡充仪病倒，这话奴婢无论如何是不敢说的。”
皇后看了淑妃一眼，“过来说与本宫听听，若有诈，本宫定不轻饶。”
陈三娘松了口气，嘴角轻轻勾起，“是，奴婢所言就是皇上昨晚所说，奴婢不敢欺瞒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