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善 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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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明儿就是中秋了，所以晚上的宴会时间不长，用完膳后就各回各院了。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年代，一入夜似乎除了睡觉就找不到别的事儿做了。所以胡梨回梨香院后就梳洗着准备睡了。
正歪在床上看闲书等着周公到访呢，顾莺就走了进来，对着胡梨一阵耳语。
胡梨紧紧捏着书，兴奋道：“真成了？”
顾莺点点头，“那小丫鬟是个打扫丫鬟，刚送信过来，二小姐一回去就用了柿子，柿子皮还是她去倒的呢，足足用了五个。”
胡梨抿着嘴直乐呵，不枉她一个劲地劝酒，胡浣莲回去应该是感觉到心烧才吃了那么多柿子吧，准备了这么多天，终于成了。
“行了，你也赶紧睡去吧，明儿还有得忙呢。”
顾莺接过胡梨递过来的书，放在一旁的几上，然后又帮着压了压被子，才放下帐子，歇在脚踏处。小姐晚上睡觉很是安稳，即不起夜也不喝水，所以她几乎都是一觉到鸡鸣。
可这一次却没等到鸡鸣就被叫醒了。
还好睡得不实，杏儿一走近，帐子刚撩起，顾莺就低声喝道：“谁？”
“顾姐姐，是我。”
顾莺起身，侧耳听了听小姐平缓的呼吸声，才脚步极轻地走出去，拉着杏儿走到中堂处才问道：“怎么了？”
“二小姐生病了，芳霞姐姐在外头候着，请顾姐姐过去呢。”
顾莺眉头一皱，“是什么症状，可有请大夫？”
杏儿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芳霞姐姐还在外头候着呢。”
顾莺无奈，只得道：“那行，我跟过去瞧瞧，你在这守着小姐吧。”
杏儿点点头，“行，离卯时也没多久了，我就在这候着。”
顾莺加了件外衫就推门而出，外头正急得转圈的芳霞快步走近，“顾娘子，您可起了，今儿真真是有急事才打扰了您休息，还望见谅。”
自从芳云因八小姐的事被仗毙，莲馨居的丫鬟对上梨香院便有些胆怯，平日见了梨香院的人也是远远的绕开，今日若不是二小姐危险她也不会急巴巴的上门了。
“没事，你先说清楚，二小姐究竟怎么了？”
“顾娘子，等不急在这说了，您还是与我一边走一说吧。”
十四的月夜加上廊下的灯笼，照在芳霞脸上，清冷的夜里只随意披了件褙子却两鬓微湿，可见是真个着急了。
顾莺也不拖沓，带头往外走去，“行，咱们边走边说。”
“哎。”芳霞高兴地应了一声，大跨步超过顾莺带头往莲馨居方向走去。
“我家小姐半夜突然腹痛难忍，已经找王妃拿对牌出去请大夫了，可这深更半夜的那大夫怕是没这么快到，所以奴婢就想着顾娘子也是擅歧黄之术的，才这劳累姐姐走上一遭，我家小姐肯定会感激姐姐的。”
顾莺心下“咯噔”一声，小姐的吩咐才完成，二小姐就出事了，这其中莫不是有关连？想着行走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这些都好说，只是说到擅长，你却是过夸了，我平日也不过是看些小病小痛的，像二小姐这种急症只怕我是束手无策。”
芳霞一脸着急，生怕顾莺半道儿折回去不管她家小姐了，忙拉上顾莺的袖子道：“姐姐只管尽力就是，大夫一会儿也该赶到了，您过去看看也好给二小姐壮壮胆。”
顾莺这会子都出门了，除了往前走没别的二路。
一路上再没说话闷声往莲馨居赶，到莲馨居时灯火通明，平西王夫妻都在，顾莺上前见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平西王不认得顾莺，皱着眉头坐在中堂太师椅上，没出声。
平西王妃见了忙道：“是顾莺呀，你来得正好，快进去看看二小姐。”
顾莺屈了屈膝，往室内走去了。
平西王沉声问道：“这是谁？”
“这就是梨姐儿从外头救下的妇人，就是被婆家卖给屠户的那个寡妇，感念梨姐儿的恩情，特地进府侍候梨姐儿的。”
平西王皱着的眉头略松了松，那件事他是知道的，还因外头的传言关了八丫头一段时间的禁闭，没想到这寡妇还挺知恩的。
“那她过来干什么？梨姐儿呢？”
平西王妃见后头并有人进来，只得道：“顾莺略懂歧黄之术，刚进府的时候在后头住着给好些丫鬟婆子看过病，这不是夜里大夫一时赶不到吗，先让顾莺过来看看也好。”
听了这话平西王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去关注胡梨为什么没来了。
顾莺进了内室，只见杨嬷嬷坐在床沿，胡浣莲一脸苍白蜷缩成一团被杨嬷嬷搂在怀里。
杨嬷嬷焦急的神色在看到顾莺时忙挤出笑颜，“顾娘子，真是太麻烦了，劳您跑这一趟了。”
顾莺上前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胡浣莲张嘴哼了哼却是没一个声音也没传出来，也不知道清没清醒着。
“顾娘子客气了，我家小姐已经痛了半个多时辰，这会子人都脱虚了，还请帮忙看看。”
顾莺走近身拉着胡浣莲的手细细把起脉，“我也只是略微懂懂脉像，看不大准的。”
“没事没事，先看着就好。”
得了话顾莺便静下心来把脉，不一会就皱起了眉头，这是吃坏了肚子了？想那柿子和螃蟹都是大寒之物，晚上二小姐吃完螃蟹又吃柿子，不腹疼才奇怪了。
“像是吃坏了肚子，二小姐是不是腹泄过。”
杨嬷嬷声音带上几分喜意，“是的，是的，从子时开始已经起夜五次了，可是腹疼却不止，用热水敷了也喂了藿香丸，虽不腹泄了，可疼痛却没减轻。”
顾莺咬了咬唇，再一次探向胡浣莲的手腕，须臾又伸手压了压胡浣莲的腹部，听到胡浣莲轻轻地呼痛声，眉头皱得老高。
“这看着像是吃坏了东西导致的腹泄，既然藿香丸吃下去了，那咱们就再等一等吧，我先给二小姐按按穴位，让二小姐舒缓点。”
杨嬷嬷急急道：“那真是劳烦顾娘子了，老婆子感激不尽。”
顾莺摇摇头，“嬷嬷别客气。”说着就将胡浣莲的右手拉过来，轻轻按摩劳宫穴和合谷穴。
因着明儿就是中秋了，所以晚上的宴会时间不长，用完膳后就各回各院了。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网络的年代，一入夜似乎除了睡觉就找不到别的事儿做了。所以胡梨回梨香院后就梳洗着准备睡了。
正歪在床上看闲书等着周公到访呢，顾莺就走了进来，对着胡梨一阵耳语。
胡梨紧紧捏着书，兴奋道：“真成了？”
顾莺点点头，“那小丫鬟是个打扫丫鬟，刚送信过来，二小姐一回去就用了柿子，柿子皮还是她去倒的呢，足足用了五个。”
胡梨抿着嘴直乐呵，不枉她一个劲地劝酒，胡浣莲回去应该是感觉到心烧才吃了那么多柿子吧，准备了这么多天，终于成了。
“行了，你也赶紧睡去吧，明儿还有得忙呢。”
顾莺接过胡梨递过来的书，放在一旁的几上，然后又帮着压了压被子，才放下帐子，歇在脚踏处。小姐晚上睡觉很是安稳，即不起夜也不喝水，所以她几乎都是一觉到鸡鸣。
可这一次却没等到鸡鸣就被叫醒了。
还好睡得不实，杏儿一走近，帐子刚撩起，顾莺就低声喝道：“谁？”
“顾姐姐，是我。”
顾莺起身，侧耳听了听小姐平缓的呼吸声，才脚步极轻地走出去，拉着杏儿走到中堂处才问道：“怎么了？”
“二小姐生病了，芳霞姐姐在外头候着，请顾姐姐过去呢。”
顾莺眉头一皱，“是什么症状，可有请大夫？”
杏儿摇摇头，“这我也不知道，芳霞姐姐还在外头候着呢。”
顾莺无奈，只得道：“那行，我跟过去瞧瞧，你在这守着小姐吧。”
杏儿点点头，“行，离卯时也没多久了，我就在这候着。”
顾莺加了件外衫就推门而出，外头正急得转圈的芳霞快步走近，“顾娘子，您可起了，今儿真真是有急事才打扰了您休息，还望见谅。”
自从芳云因八小姐的事被仗毙，莲馨居的丫鬟对上梨香院便有些胆怯，平日见了梨香院的人也是远远的绕开，今日若不是二小姐危险她也不会急巴巴的上门了。
“没事，你先说清楚，二小姐究竟怎么了？”
“顾娘子，等不急在这说了，您还是与我一边走一说吧。”
十四的月夜加上廊下的灯笼，照在芳霞脸上，清冷的夜里只随意披了件褙子却两鬓微湿，可见是真个着急了。
顾莺也不拖沓，带头往外走去，“行，咱们边走边说。”
“哎。”芳霞高兴地应了一声，大跨步超过顾莺带头往莲馨居方向走去。
“我家小姐半夜突然腹痛难忍，已经找王妃拿对牌出去请大夫了，可这深更半夜的那大夫怕是没这么快到，所以奴婢就想着顾娘子也是擅歧黄之术的，才这劳累姐姐走上一遭，我家小姐肯定会感激姐姐的。”
顾莺心下“咯噔”一声，小姐的吩咐才完成，二小姐就出事了，这其中莫不是有关连？想着行走的速度便慢了下来。
“这些都好说，只是说到擅长，你却是过夸了，我平日也不过是看些小病小痛的，像二小姐这种急症只怕我是束手无策。”
芳霞一脸着急，生怕顾莺半道儿折回去不管她家小姐了，忙拉上顾莺的袖子道：“姐姐只管尽力就是，大夫一会儿也该赶到了，您过去看看也好给二小姐壮壮胆。”
顾莺这会子都出门了，除了往前走没别的二路。
一路上再没说话闷声往莲馨居赶，到莲馨居时灯火通明，平西王夫妻都在，顾莺上前见礼，“奴婢见过王爷王妃。”
平西王不认得顾莺，皱着眉头坐在中堂太师椅上，没出声。
平西王妃见了忙道：“是顾莺呀，你来得正好，快进去看看二小姐。”
顾莺屈了屈膝，往室内走去了。
平西王沉声问道：“这是谁？”
“这就是梨姐儿从外头救下的妇人，就是被婆家卖给屠户的那个寡妇，感念梨姐儿的恩情，特地进府侍候梨姐儿的。”
平西王皱着的眉头略松了松，那件事他是知道的，还因外头的传言关了八丫头一段时间的禁闭，没想到这寡妇还挺知恩的。
“那她过来干什么？梨姐儿呢？”
平西王妃见后头并有人进来，只得道：“顾莺略懂歧黄之术，刚进府的时候在后头住着给好些丫鬟婆子看过病，这不是夜里大夫一时赶不到吗，先让顾莺过来看看也好。”
听了这话平西王点点头，也就没有再去关注胡梨为什么没来了。
顾莺进了内室，只见杨嬷嬷坐在床沿，胡浣莲一脸苍白蜷缩成一团被杨嬷嬷搂在怀里。
杨嬷嬷焦急的神色在看到顾莺时忙挤出笑颜，“顾娘子，真是太麻烦了，劳您跑这一趟了。”
顾莺上前行礼，“奴婢见过二小姐。”
胡浣莲张嘴哼了哼却是没一个声音也没传出来，也不知道清没清醒着。
“顾娘子客气了，我家小姐已经痛了半个多时辰，这会子人都脱虚了，还请帮忙看看。”
顾莺走近身拉着胡浣莲的手细细把起脉，“我也只是略微懂懂脉像，看不大准的。”
“没事没事，先看着就好。”
得了话顾莺便静下心来把脉，不一会就皱起了眉头，这是吃坏了肚子了？想那柿子和螃蟹都是大寒之物，晚上二小姐吃完螃蟹又吃柿子，不腹疼才奇怪了。
“像是吃坏了肚子，二小姐是不是腹泄过。”
杨嬷嬷声音带上几分喜意，“是的，是的，从子时开始已经起夜五次了，可是腹疼却不止，用热水敷了也喂了藿香丸，虽不腹泄了，可疼痛却没减轻。”
顾莺咬了咬唇，再一次探向胡浣莲的手腕，须臾又伸手压了压胡浣莲的腹部，听到胡浣莲轻轻地呼痛声，眉头皱得老高。
“这看着像是吃坏了东西导致的腹泄，既然藿香丸吃下去了，那咱们就再等一等吧，我先给二小姐按按穴位，让二小姐舒缓点。”
杨嬷嬷急急道：“那真是劳烦顾娘子了，老婆子感激不尽。”
顾莺摇摇头，“嬷嬷别客气。”说着就将胡浣莲的右手拉过来，轻轻按摩劳宫穴和合谷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