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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太子发难(二合一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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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证据,那就只好只要证据。

    太子如今代行王事,他亲自问出来的证据总不会有什么问题,况且那些证人都“畏罪自杀”在了牢里,几位皇子也无从翻案,基本就可以把诽谤太子的罪名坐实。

    这个罪名虽然不重,但是足以让太子借着这个机会,把三位皇子赶出京城了。

    这个法子虽然不是如何高明,但是胜在有用,而且可以立刻见效,很显然太子的东宫里也有精明的人物。

    第二天一早,太子殿下先是去长乐宫求见天子,天子依旧没有见他。

    不过他去见天子只是走一个过场,并不是真要去见皇帝,从长乐宫回来之后,太子殿下立刻以太子的名义把另外三个皇子还有几位宰相,统统召来了东宫。

    东宫大殿里,太子殿下高坐主位,五位宰相与三位皇子也都各自落座,不过这一次,京兆府的京兆尹李邺,也勉强坐了进来。

    京兆尹是首府府尊,地位纵然与几位宰相有差,但是其实也差不到哪里去,李邺在朝为官多年,五位宰相大多与他相熟,走进了东宫之后,纷纷对李邺含笑点头。

    不过李府尊此时显然没有什么好心情,而是显得惴惴不安。

    众人都落座之后,太子殿下才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诸位,经过京兆府一天一夜的抓捕,那些张贴反文的贼子已经落网了一些,被拿在京兆府大牢里。”

    说到这里,太子殿下看了李邺一眼。

    李邺连忙起身,拱手道:“太子殿下所说不错,昨天京兆府的确抓了一些张贴…反文的泼皮。”

    太子殿下狠狠地拍了拍桌子。

    “孤亲自审了他们!”

    说着,这位胖胖的太子殿下从袖子里取出几张写着供词的白纸,一把拍在桌子上。

    “这便是他们的口供!”

    太子殿下猛然站了起来,冷冷的看了一眼自己的三个兄弟,厉声道:“那些人说了,是你们三个联手指使他们诬陷本宫,本宫是太子,又是你们的长兄,平日里自问没有苛待你们,你们居然狼子野心,如此对待兄长!”

    此话一出,三位皇子反应各有不同。

    三皇子直接霍然站了起来:“大兄可有证据?”

    太子指着这几张纸冷笑道:“这些算不得证据?”

    赵王殿下沉声道:“证人何在,臣弟要亲自问一问他们,我是如何指使他们的!”

    太子冷笑道:“证人昨夜莫名死在了京兆府大狱里,想来是有人做贼心虚,要杀人灭口。”

    听到太子这句话,魏王殿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齐王。

    “死无对证的东西,大兄也敢拿出来当成职责皇子的罪证!”

    赵王殿下脾气暴烈,当即怒声道:“若是几张纸就能够定论,这天底下何人不可是罪人?”

    这时候,四皇子也看完了那几张口供,他站了起来,淡淡的看向太子,低头道:“大兄,有人贴纸污你,做兄弟的也很气愤,也可以理解,不过大兄不能因为生气,就把余怒撒在兄弟们头上,这口供上说我们兄弟三人互相勾联,这京城里谁人不知道,臣弟与老七向来不和,如何与他勾联?”

    “再说了,这芝麻大小的事情,值当我们三个人联手去做?”

    说着,齐王殿下笑呵呵的看了七皇子一眼。

    “大兄,这在街上贴纸的法子,据臣弟所知,是如今的羽林右郎将李信发明出来的,这位李郎将与老七极为交好,大兄还是去查一查老七,不要冤枉了三兄与臣弟。”

    相比较来说,魏王殿下就要沉得住气许多,他缓缓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对着太子恭声道:“大兄,若东宫能拿出来臣弟与两位兄长见面的证据,臣弟便愿意认罪,甘受大兄任何责罚。”

    几位皇子的对话,被宰相们听在了耳朵里。

    张渠和桓楚坐在一起,两个老头子一边喝茶,低声谈论。

    浩然公抿了口茶,摇头道:“太子太过心急了,他这个法子要是用的好,扳倒一个皇子是不成问题的,可是他太过急躁,想要一口气扳倒三个。”

    桓楚瞥了不远处的李邺一眼,闷声道:“京兆府也太不像话,这样纵容东宫胡来。”

    张渠苦笑道:“非是所有官员都有抵抗东宫文书的勇气,李邺他也难,这事怪不到他头上。”

    两位宰相刚提及李邺,太子殿下便愤怒的拍了拍桌子。

    “李府尊,你来说一说,这几份口供属实否?”

    李邺心里已经把这个胖胖的太子五马分尸了。

    不过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勉强站了起来,对着太子拱了拱手,苦笑道:“回殿下的话,这些口供……确出那些匪徒之手。”

    太子怒目横张:“听见了没有?”

    “京兆尹都已经说了,这些口供属实,那么你们几个便都犯了不忠不孝之罪!”

    说到这里,太子殿下面色冷然。

    “今早,本宫去长乐宫请示过父皇了,父皇没有表态,但是父皇既然立本宫为太子,要本宫署理朝政,那这件事本宫便可以自己做主。”

    他狠狠的拍了拍桌子。

    “你们三个听真了!”

    “皇三子姬重,皇四子姬桓,皇七子姬温,上不敬社稷,下不敬父兄,顽劣骄纵,不堪管教,命有司衙门立刻划分藩地,三位皇子即刻出京就藩!”

    说到这里,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本宫代行王事,这是本宫的第一道诏令,你们听是不听?”

    太子这一套连招,其实一点毛病也没有,他这会儿的身份,的确是有权力做这些事情的。

    在承德天子不插手的情况下,太子现在的权力甚至可以直接废掉这三个兄弟。

    只要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就行。

    而太子殿下现在找到的这个借口,太不合适了。

    不过不合适也没有关系,这个叫做以势压人,这三个皇子目前基本没有还手的资格与本钱。

    三皇子脸色铁青,直接站了起来:“大兄真是好大的威风,随便找几张纸就要把我们兄弟赶出京城,是不是将来大兄做了天子,随便找几张纸,就要把我们兄弟三个一家老小斩尽杀绝?”

    事实上还真可以。

    四皇子也是怒气蓬勃,他怒声道:“大兄,父皇还在卧床,你便开始对兄弟们下手,不怕父皇寒心么?”

    太子殿下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冷战:“父皇已经把国事全都交托在本宫手里,这件事本宫也送了一份进长乐宫,父皇既然没有反驳,那便是默认了。”

    “本宫只问你们一句,这道诏令你们是遵还是不遵?”

    太子冷冷地说道:“你们若是不遵,便是抗旨,本宫现在就下诏,让宗府褫夺了你们的王爵,贬为庶人!”

    这就是太子名分的厉害,他现在虽然手底下没有人,但是却是被正式册封过的,正儿八经的大晋储君,他持玺升殿,本身就跟皇帝没有什么两样。

    齐王殿下深呼吸了一口气,对着几位宰相弯身道:“几位宰辅,现在的情况你们也看到了,大兄奉命监国才多长时间,便这样不讲规矩胡作非为,我等留在京城只为尽孝,请几位宰相做主!”

    皇子对他们行礼,几位宰相都有些坐不住了,连忙站了起来还礼,左相张渠对着齐王还礼,苦笑道:“殿下,我等虽是宰辅,但是终归有一个辅字,毕竟做不得主。”

    “太子殿下如今持玺监国,他的诏命便与陛下的诏命没有什么区别,更何况这些是天家的家事,我等也不好插口。”

    一直沉默不语的魏王殿下站了起来,对着太子殿下深深弯腰,躬身道:“长兄为父,无论大兄诏令起因为何,大兄说的话做弟弟的都应当听从,大兄让臣弟出京就藩,臣弟出京就是。”

    说着,魏王殿下眼睛有些发红:“只是父皇他重病卧床,做儿子的实在是不忍心在这个时候离京,恳请大兄宽限一个月时间,让臣弟在京城陪父皇过完这个年节……”

    四皇子回头瞪了魏王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可置信。

    老七……放弃了?

    这个时候三位皇子一起争下去,太子未必便能赢,若是这个时候出京就藩了,那皇位就真的再无希望了!

    太子殿下满意的点了点头,淡然道:“老七孝心可悯,朝廷划地封爵也需要一段时间,这会儿已经临近年关,你便开年之后再离京好了。”

    说着,太子殿下冷冷的看向另外两个皇子。

    “老七已经认了,你们认是不认?”

    “你们若不认,本宫只好联络宗府了!”

    三皇子心中自然不服,但是他嘴比较笨,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憋了许久之后,只能闷闷的说了一句:“你说了不算,我要见父皇!”

    “父皇岂是你说见就见的?”

    太子面色冷然:“父皇病重,要安心养伤,朝中诸事,悉数由我东宫承办,本宫诏令已下,你们不应,便是要谋反!”

    齐王殿下脸色涨红,拍着桌子说道:“大兄要以势压人不成?”

    太子面带冷笑。

    “大家都是兄弟,本来应该兄友弟恭,但是你们当中有人心怀鬼胎,非要惦记着本宫这个位置,不给你们一点厉害看看,你们便不知道何为监国!”

    四皇子怡然不惧,昂首问道:“我等犯了什么罪过,你要把我等赶出京城?”

    “你等污蔑储君,诽谤兄长!”

    齐王殿下冷冷一笑:“那份大字报臣弟也看过了,臣弟请问大兄一句,里面哪一句是污蔑,哪一句是诽谤了?”

    太子殿下脸色骤然涨红。

    这才是他的把柄。

    如果说那些事情他没有做,任凭外人怎么传,到最后也是清者自清,但是偏偏他屁股就是不干净,那封大字报上写的,句句属实!

    四皇子冷冷一笑:“大兄早年作恶,有人看不过眼,要诉诸于众,大兄非但不知悔改,反倒把那些正义之辈拿进京兆府大牢迫害致死,到现在,又要用这些子虚乌有的证词,对自己的兄弟下手!”

    他言辞犀利。

    “大兄从前那样行径,如今这个性子,还不如现在便一刀杀了兄弟们,免得将来登基之后,还要派人去封地跑一趟!”

    太子殿下心中怒骂。

    你以为本宫不想杀你!

    若是父皇不在了,你们……

    想到这里,胖胖的太子脸色骤然转冷:“老四,你要抗旨?”

    “我抗什么旨了?”

    齐王殿下面色冷峻:“父皇还在呢,你就口口声声说抗旨,近一个月来,父皇谁也没有见,现在看大兄这个性子,莫非是大兄欺父皇老弱,把父皇软禁了起来?”

    太子殿下瞪大了眼睛,大骂道:“老四,你不要含血喷人!”

    四皇子“嗬嗬”冷笑:“也不知是谁含血喷人!”

    “大兄在京城之中累累劣迹,早年就是呗京兆府包庇下来,如今大兄东窗事发,又用京兆府来逃脱罪责,如此罔顾国法,你也配做太子!”

    姬桓说到这里还不过瘾,又转头看了京兆尹李邺一眼,冷笑道:“你也配做父母官!”

    至此,四皇子与太子之争,从暗地里正式转到了明面上。

    老实说此时他们两个人的实力还有不少的差距,但是今天,齐王殿下也没有了办法,他若是不站出来,就要被赶出京城就藩,这是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事。

    他选择正式与太子翻脸。

    太子殿下怒声道:“老四,你要造反吗?”

    “非是造反,只是希望大兄能迷途知返,莫要被权位蒙迷了心智!”

    两个人的吵闹越来越凶。

    三皇子插不上嘴,只能坐在一边不说话。

    魏王殿下双手拢在衣袖里,微微低着头,也没有插进这场骂战之中。

    一旁的几位宰辅,把这副场景看在眼里,都是面带玩味。

    “大晋开国以来,还未有哪一次夺嫡闹成这个模样。”

    中书令公羊舒摇头叹了口气,对着张渠抱拳道:“张相,这样闹下去也不是办法,您现在进宫去见一见陛下,让陛下把这件事压下去为好……”

    浩然公喟然叹了口气,摇头道:“不瞒中书令,老夫半个月前就见不到天子了……”

    东宫里的骂声愈演愈烈。

    承德朝的末尾,朝堂越来越不安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