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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6章 会打扰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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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偏头看向他,自嘲的笑笑,“是不是觉得我罪有应得?死皮赖脸,总是打扰前男友和人家的妻子。”

    言恒语不发表意见,尽管心里有疑问。

    藜麦微微垂着眉眼,看了看他首宗的东西,“没吃饱吗?”

    “给许玲的!”

    藜麦怔了一会儿,心里特别的难受。

    被宠坏的人任性惯了,失宠之后便会觉得仿佛天都塌了。

    藜麦觉得,好在她挡了这么多年的律师,看待这种问题,除了心里难受点,至少还能保持客观的角度。

    她叹气,“上次的事儿,需要我给许玲道歉吗?”

    言恒语说:“不用,会打扰到她。”

    藜麦心底猛地被揪了起来,看着言恒语大步向前的背影,那股子心酸像是大浪一样铺天盖地而来,生生将她甩了个跟头。

    她站在原地,轻声说:“那……那就不打扰了吧。”

    停车场里很安静,安静的脚步都有回声,一句细语,清晰的传进了言恒语的耳朵里。

    闫睿轩睡着了之后,江时婉抱着电脑去书房看赵齐发来的邮件。

    她还在看的时候,聊天消息框弹出来一条消息:“看完没有?”

    江时婉:“在看了!”

    赵齐说:“闫文林要是不同意,你又很坚决的话,你不如找找他的私章在哪里,再练练他的签名。”

    江时婉无语。

    赵齐说道:“呵,我就是开玩笑的,总之劝你一句,无论如何,别做伤害自己的事儿,你的未来还很长!”

    江时婉:“不会,只是有些事情,必须处理好。”

    江时婉看着聊天框的内容,突然心神不定,目光下意识的就去巡视闫文林的书桌桌面,没有什么印章之类的东西。

    她伸手拉开旁边的抽屉,刚打开,觉得好笑,心里忍不住叹了口气就要关上。

    目光却被抽屉里的一样眼熟的东西吸引了去。

    棕色的牛皮封面,是个日记本。

    闫文林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多了。

    一楼黑漆漆的,二楼走廊里还亮着昏黄的壁灯,幽幽暗暗的,正好衬的出那四个字:夜深人静。

    他拎着拉杆箱上楼。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

    往卧室的方向,途径书房,半掩着门,门缝间,晃眼看过去像是走廊上投射下去的。

    这么晚了,江时婉应该睡了,他心里想着,想着就先去客卧冲洗。

    刚走过几步,他突然停下,将拉杆箱放在一边,返回到书房门前,伸手将书房门一推,开了。

    之前那道幽暗不明的光线,部分是来自书房的。

    书桌上的台灯亮着,开着一盏桔色的灯管,黑色真皮椅子的椅背背对着门口的方向。隐约可见一道纤瘦的身影缩在上面,人对着窗口那方向,灯光下降了一人一电脑,她收地下还压着什么东西。

    闫文林走进,看清楚她手底下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之后,停下了。

    她干干净净的指头滑过白纸上的黑字,还是保持着原来那样蜷缩的姿势。

    闫文林看着她露在外面的纤细手腕,谁也没说话。

    “闫文林。”过了很久,她轻轻开口,幽幽的嗓音有些沙哑,仿佛已经太久没有说话,语调也已经变得陌生和磕磕绊绊。

    她终于抬起头,笑了,笑意缱绻,渐渐的漾开了,像是一朵花苞绽放的过程,从慵懒到浓丽,只用了几秒钟的时间,“看了我这么久的笑话,你是不是特别的开心?”

    望向站在一米之外的男人,太久没见,他依旧是那样高大如斯,清冷英俊,深沉莫测。

    深沉莫测这个词换个贬义的意思,便是城府了。

    “这东西,你是什么时候看过的呢?”

    空气极度安静,只听得见他简单的三言两语:“结婚前。”

    “哦,这样啊。”江时婉笑。

    “你笑什么?”闫文林语气冷然,萧肃而紧绷,像是秋日里的雨,冬天的太阳,是冷的。

    “笑我自己啊,你说的没错,自以为是的聪明,人蠢胆肥,暗自为自己每一步计划的成功而洋洋得意,熟不知……”她呵呵笑了一声儿,竟然不知道要怎么说下去了。

    “殊不知,人家不过就是高高在上等着看你笑话罢了。”她顿了会儿,复又看着他隐藏在光线下的模糊轮廓,“闫文林,你是不是,是不是觉得我特别的可笑?”

    闫文林抹了一把脸,目光隐怒,语调从牙缝里挤出来,“不然你想我怎么样?直接把这东西甩你脸上然后让你滚,告诉你别舔着脸跟我玩这些把戏你就高兴了?你若是会轻而易举罢手的人,我们俩怎么也不会有今天。说啊!你是吗?”

    江时婉绻再椅子里的身影,早已经被气得屡屡发抖。眼前模糊发黑,隔着一片皑皑的水汽,像是躲在了装满水的玻璃瓶子后面雾里看花,却还死死忍着没让自己掉下眼泪来,也不知道自己是在逞什么强!

    丢人占下风,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想想这么久以来,她一直像是个挑梁小丑。

    江时婉破涕而笑,低哑的嗓音颤着声儿说:“是,我的确不是轻而易举会罢手的人,难为你早已把我看的透透的了,却硬是忍到了今天才说出心声,你闫文林永远都没有错,错的永远是我们这些人,你身居高位,谋的是事业,我不过是个蝼蚁,算计的都是手段恶心的小把戏,也许你在某个晚上,看着这种白痴愚蠢的女人写下的心思,再想想我白日里竟然还自以为是的威胁你,你是不是还挺得意的啊?”

    闫文林指着她的鼻尖,脸色已变,不耐烦的说道:“我警告你,少拿以前的事儿出来胡搅蛮缠,你就是仗着我一次次的容忍你……”

    江时婉忍不住掩面,“没需要你容忍!”

    闫文林咬牙切齿,因为怕吵醒了家里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变现的愈发的低沉沉狠,“不需要?我要不是纵着你,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那我还得谢谢你?”江时婉咬着唇,“明明知道所有的事情,却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换做是我,看见这张脸都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