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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这不是他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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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时婉仰头望着他,沉默了半天,然后渐渐的平复,冷静,黯然,就像是从那只炸毛的猫变成了一只顺从的乖狗。

    她缓缓的抿出了个要笑不笑的弧度,语气诚恳,说道:“好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好了。”

    闫文林觉得江时婉是个欠虐的性子,越是对她放纵,她就跃跃欲试想要上房揭瓦,以暴制暴才会消停。

    可见着她终于低眉顺目了,又十分不满意,这不是他想要的,不够灵动,死气沉沉。

    转念觉得自己要求太多,她也是个挺要强的人,有时不知道自尊为何物,有时候自尊心强的跟什么似的。

    闫文林什么也没说,低着头去吻了下她,江时婉看见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人捂着嘴笑,她赶紧躲开他,别开头,没什么情绪的皱了皱眉,“有人。”

    闫文林不是个会在意他人眼光的人,别人的看法,并不会对他造成任何实质上的影响。但是他不在意,不代表江时婉不在意。

    人前亲密,似乎会让她感到尤其别扭与生硬。

    江时婉将视线落在前方路口的红绿灯灯柱上,为不太自然的缪光找到了一丝依附。

    闫文林当时也没有再说什么,揽着她的腰往别墅区里走,用有劲的手臂,将她身体的重心放在自己身上。

    相拥的二人,踱步往回走,就像是寻常饭后散步的小夫妻。

    闫文林的步伐应和着江时婉的步调,淡声说道:“尽量就不要穿这么高的高跟鞋了。”

    闫文林的声音含有着僵硬的柔和,但是有那么自然而然的说出口。

    只是江时婉现在正在盯着脚下的路,脑子里想着一团毛线的事儿,根本就没有听清楚他在说什么,更别说去注意他的语气了,便只是很随意的应了一声儿:“嗯。”

    闫文林低头看了一眼江时婉低眉顺眼心不在焉的模样,眸色有些沉,却什么都没说,把着她的腰肢的手收得紧了些。

    “穿高跟鞋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不觉得累?”

    “嗯?”江时婉好似现在才意识到闫文林说什么:“还好,几步路而已。”

    回到别墅,阿姨已经将菜做好放在了桌上,江时婉换了身衣服下来,胃口还不错,就是一直默不作声的低头吃着饭。

    其间,闫文林一边慢条斯理的夹着菜,一边审视她,江时婉偶尔抬头的时候看见他,会挽起一个小,一底下头,那笑容立刻便隐匿了。

    晚上,江时婉洗澡完躺在床上才发现了床头柜上的信封。

    从浴室出来的闫文林说道:“财务拿上来的,你的工资,说是打不进你的工资卡。”

    “哦。”江时婉打开信封看了里面一叠粉色的钞票,“之前的卡挂失了,往了去财务部更新新卡号。”

    其实她这个形同虚设的职位,按理说是拿不到这么多钱的,不过是因为她的身份而给她行了特殊,奖金恐怕都有不少。

    江时婉将钱放在了抽屉里,然后翻开床头上的

    书,安安静静的看着。

    她之所以看这本,完全是被其中的一句话吸引:我跑到生命的尽头看了看,我们果然白头到老了。第一次打开这本书之前,江时婉盯着这句话出神了很久。

    白头偕老是多奢侈的几个字眼,有时候少女心就是来的这样猛烈又猝不及防,但是她不想让闫文林看到那几句话,在觉得他就要瞄到封面上的那句话之后,她一把将封面的外壳取下来,随意的塞进了床头柜的抽屉里。

    这种散发这文艺酸臭味,赚取着女人温柔心的书本,想来跟闫文林那种金融理科生的股市啊贸易啊之类,只充斥着证据与数字的理性书籍,根本就是两个极端。

    虽然江时婉大学上的也是金融类专业,但是她曾经也是个柔软的文科生。

    现实中得不到的,在书里面细细体味,也未尝不是一种满足。

    心懒意燥的时候就想抽烟,闫文林拿着烟盒和打火机去了阳台,身上罩着一件浴衣,带子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露出大片浅麦色的结实胸膛。

    自从之前又一次江时婉嫌他晚上不刮胡子扎的她脸疼,之后闫文林晚上洗澡的时候都会将胡渣打理干净,因此身上带着一点沐浴露的清香,还夹杂着须后水的清冽味道,味道十分干净好闻,就像是荷尔蒙慵懒的被播撒在空气中。

    无意为之,却勾勒出性感的气息。

    当他走到窗边拿烟盒的时候,江时婉的眼角余光扫了他一眼,再看书的时候,总是觉得白纸上的黑字在跳动,晃得她眼花。

    再然后,那些句子就变成了刚才闫文林跟她说的那些话,她甚至还能联想到闫文林的表情。

    江时婉渐渐的将唇抿着得了,她好几次有些侥幸的想,闫文林不愿意同她离婚,是不是因为他对自己有感觉啊,多到让他萌生了想跟自己过一辈子的想法?

    每想到这儿。心情就抑制不住的蠢蠢欲动,也不知道在激动和渴盼什么。但不多时,闫文林的几句冷声冷语又将她打回了原型。

    她又才告诉自己,有些事儿不该心怀期望,有些不合适的话不应该说,有些小脾气不是冲着谁都能耍。

    阳台的灯没有开,闫文林靠在围栏上,伸手晃了晃烟盒,抖出一只烟来点燃,吸了一口,火星从灭到明,青灰色的烟雾后,他半眯着眼睛,神色难辨。

    他远远的看着靠在那的江时婉,桔色的落地台灯,披散着长发眉目温软的女人,安静的像是一幅静止的画面。

    江时婉似乎是感应到闫文林的视线,将视线从书中抬起来,明眸星目,直直的望着他,黝黑又水润。

    江时婉心里小鹿乱撞了一下,母之所及的闫文林,指间夹着烟,面朝卧室,反手搭在阳台围栏上,高大的身躯,宽肩窄腰,因为肩膀张开的动作,胸膛看起来宽大有力。他吸了一口烟,眉目轻皱,深眸微眯。

    江时婉觉得自己是个十分矛盾的人,她不喜欢闫文林抽烟,又极度迷恋他吸烟时候的样子,她心中计较着闫文林爱不爱她,却从始至终都抗拒不了他散发出来的荷尔蒙,从当初那个想象跟他牵手的画面都会心跳加速的女孩,变成了他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