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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34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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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龙秀一直都不喜欢国师,她认为国师这个职位就不该有。

    即使有,也该是有本事在国家大旱时借雨,在洪涝地震前提醒大家先做准备,再厉害点,预言一下国势,提醒君王有逆天道的失德行为,这才是国师应有的职责。

    而不是像聆音道长一样,因为一个不确定的预言便掌控着一个人的命运。

    亡国?不祥?

    呵,暂且不管预言准不准确,就冲不管对方是否无辜,就将一个个不利的因素消灭或是隔绝的行为,就不能算是一个能者与仁者。

    而国师,身为修道者,不该本着仁心修道吗?

    再者,若预言真是绝对的对,是真正不可违背的天意,那该来的避免不了,还躲什么躲!

    国师如此矛盾,又教人怎么甘心受预言摆布承受苦难命运!

    方龙秀想,命运这东西,不管是不是天意如此,不到最后总不会甘心。

    国师是修道之人,晓得人性,就该懂得一味阻止和避免,很有可能只会适得其反。这样的道理,国师大人竟然还不如她这十二岁孩子这般悟地通透。

    民间有言,知女莫若父,相反的,父皇的性子,方龙秀敢说虽不是完全懂,但还是懂得五六分的。

    其他的不好说,但其中一条方龙秀很清楚。她的父皇记情,记恩情,记真真实实不弄虚作假的恩情。

    自古都说帝王薄情,且大多忘恩负义,而她的父皇不见得有多么重情,但忘恩这一点倒是真没有,不然朝堂之上,也不会一再容忍那几位仗着昔日恩情就胆大妄为的老臣了,特别是当年对父皇有过扶持与救驾之恩的方老侯爷。

    当年父皇年幼即位,身边只有叶老丞相等一干文臣,而当时外有邻国虎视眈眈,内有父皇的叔父宁王野心勃勃,若不是方老侯爷坚持拥护父皇从边关带队一路杀回帝都,当时的父皇恐怕就被宁王以清君侧之名逼宫加害了。

    也就是因为当年的恩情,所以不管现在方老侯爷怎么弄权结党营私,父皇总能一忍再忍。

    如今,无衣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跳下望天坡救人,是实实在在不顾自身安危救了父皇,父皇怎会因为一句来历不明就对无衣的恩情视若无睹。

    国师啊国师,你当初可以以龙女亡国之言劝诫父皇杀女,可以借封家为妖祸乱方朝之言除了封家,但如今,你要以什么理由阻止父皇对无衣的重视?

    呵,恐怕什么理由也无法让父皇无视无衣的救命之恩吧。

    劝吧劝吧,你越是劝,父皇越不听,劝多了,父皇烦了恼了,就该是你下位的时候了。

    当然,方龙秀并不是想让国师死,聆音道长这个人说到底也是为了父皇为了方朝,每次也是有根有据的只针对祸乱之人,做这些也并不是为了自身利益。

    就冲这点,方龙秀不恨他。

    不恨,但还是讨厌。

    想要扳倒国师,除了自身缘由的讨厌,还有便是国师对她的威胁。不除国师,龙女亡国的预言便永远存在,万一哪一天,国师看破了她的伪装,恐怕那时候便是自己死期了。

    人,都是自私的。若不是国师威胁到自己,方龙秀其实并不想动他。

    所以,为了自己,国师不得不除!不杀,但是至少要让父皇不再相信他。

    而方龙秀相信以聆音道长的为人,不被父皇重视的情况下即使父皇念及旧情不赶他走,他也会自己走的。

    嗯,那时候,方朝就没有国师了。

    国师,本就不该存在,方朝更不需要!

    想到自己密谋了那么久的计划可以实施,想到终于可以解除自己的心头大患,方龙秀对于今天无衣没能答应收徒的失望顿时没了,心情大好的与父皇告辞后回了东宫。

    一路畅通无阻进了东宫,心里的愉悦想要找人分享。

    很多事,因为身体的缘故不能与父皇说;很多事不愿与母后说,是因为不想再让母后增添烦恼和担忧,而这个时候,忠心耿耿且少说多听的风伴狩就成了倾听的最佳人选了,特别是今天知道风伴狩武功这么高还愿意跟着她之后方龙秀就更加放心了。

    进了东宫直冲风伴狩的房间。

    “谁?”

    “伴狩,本宫有事——”

    方龙秀因为太高兴,也因为身份地位的缘故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进,然而随后声音嘎然而至,因为看见风伴狩正赤/裸着上身看着推门而进的她。

    “见过殿下。”

    风伴狩简单行了一礼,将握在手中的长剑放下。

    方龙秀僵在门口,进退为难。

    看见这种场景,风伴狩都还未计较什么,难道要她立即回避?

    不回避?可是她虽是太子,但实际上是真真正正的姑娘家啊!

    风伴狩见方龙秀站在门口又不说话,边伸手拿桌上的瓷瓶边问道:“殿下可是有事?”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自己是男子了!现在回避才显可疑吧!

    方龙秀的目光飘向其他地方,问道:“没事,你……大白天的脱了衣服做什么?”

    “受了点伤,上点药。”

    风伴狩的声音有点小但足够方龙秀听到。

    “受伤?”

    方龙秀一怔,目光立即移回到风伴狩身上。

    风伴狩赤/裸的上身有着纵横交错的红痕,远远看去,像是受了鞭刑。

    “怎么回事!?”

    方龙秀走近了几步,近些便看得清楚些了。

    那些伤痕一道一道的,看着可怕,伤得倒也不重,但对于从未受过什么伤也没见过什么血的方龙秀来说依然严重。

    “是属下无能。”风伴狩的声音带着惭愧,“属下即使是逞能也没能赢得无衣先生,丢了殿下的脸面。”

    咦,没觉得丢脸啊,本宫一开始就没想过你会打赢无衣。即使后来发现你剑法了得,本宫也没想过无衣会输。

    当然,这些话方龙秀不会说出来打击风伴狩的自尊心。

    方龙秀安慰道:“没事,本宫相信你会越来越强的。”

    “是,殿下,属下会努力变强。”风伴狩说着,将瓷瓶里的药粉往身上的伤口倒。

    “嘶!”

    风伴狩快速上着药,脸上冷汗冷冷,痛得忍不住抽气,方龙秀看着都疼。

    上完了前面,风伴狩别着手往后背倒,因为看不见不顺手,大半药粉都倒在了地上。

    方龙秀看得无语:“本宫叫人来帮你。”

    谁知风伴狩立即拒绝:“不用,属下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