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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六章 感情(给和风秀水的和氏璧加更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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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他没有带她去南京,也没有去任何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更没有提他们在上海和南京看中的那两栋房子。

    他不能让她想起他是谁。也不能提任何他们拥有的共同回忆。

    他的女孩儿想起来他是谁就会离开她,他们所有的回忆都只属于他一个人。

    不过这样也有好处,她高高兴兴地跟着他出去玩儿,他们待在一起一个多月,她都没有要离开的迹象。

    后来他们又回到军营,她对军营已经很熟悉也很喜欢了,偶尔不跟他一起上班的时候就乖乖留在家里等他回来。

    他一个人下班回家,每次推开门都又忐忑又满心欢喜,只要她还在房间里等着他,他的世界就完满无缺,再无所求了。

    沈阅海提起那段回忆说得并不多,很多细节他都不讲,只是笼统地告诉周小安,女孩儿陪他在军营待了三个多月,他们相处得非常幸福。

    虽然说得很少很少,可周小安能感觉到,他说得每一个字都满溢这幸福和满足。

    像他抱着她去看为结婚做的家具时的表情;也像听她计划以后每年都要去一个地方玩儿,看她苦恼怎么给那些景点排序,他脸上和眼底的笑意就是这个样子。

    不过他对她笑的时候更明朗灿烂一些,说起那个女孩儿,再高兴,也会带着一股隐藏很深却让人心里很酸的伤感。

    那段记忆的后半部分他说得更少也更笼统了,“后来,我们恋爱了。是真生的恋爱,不是我单方面喜欢她,她也终于开始喜欢我了,而且开口跟我说话了。”

    周小安心里酸酸的,她没有那份记忆,可她能肯定那个女孩儿就是她,就像她没有Angel的记忆,可是会有她的感受一样。

    她心疼他,不知道他跟一个随时都会离开,又根本碰不到的女孩儿要怎么恋爱呢?

    可是沈阅海虽然没有说任何细节,却能看出来,这场恋爱里他真的非常非常幸福。

    本来这份幸福可以持续得更长久一些,可他在幸福中晕了头,不满足于对她一无所知,他想了解她更多,也在贪心地计划让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所以有一天她说着说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一下又想起他是谁了,“呀!我想起来啦!你是那个生病的小孩儿!还是那个抗美援朝的战斗英雄!”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她说出来的瞬间就消失了。

    沈阅海没有告诉周小安这些,他只是苦笑着叹气,“三个多月以后她忽然就又走了。”

    那次打击对他来说太大了,有了前一次八年多的等待,他真的以为他要等到自己老了才能再见她一面了。

    那时候如果她还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他可能就没机会跟她再续前缘了。

    他这一辈子,从六岁见到她,二十多年只见过她六面,跟她谈了46天的恋爱,却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她。

    可能以后漫长的一生,他就要靠这46天的回忆度过了。

    后来没多久,他就上了战场。

    在战场上他又立了好几次战功,很多个出生入死的瞬间他都在想,他试了无数种方法都碰不到她,也留不下她,如果他死了呢?

    如果他死了,是不是就能跟着她了?

    这种想法一次次升起又一次次被他压下来。他出生入死这么多年,知道活着的不容易,绝不会允许自己有这种逃避消极的想法。

    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一支小分队营救被包围的战友的时候中了埋伏,生死一线,他把生的希望留给了战友,自己留下来断后。

    战友们安全撤离,他身受重伤,不想被俘受辱,选择了跳崖。

    可在他站在悬崖边,被敌人的一个小分队慢慢包围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奇迹发生了,敌人的小分队诡异地踩上了不可能存在的雷区伤亡惨重,不得不放弃追击撤退。

    他站在悬崖边,就这样奇迹般地活了下来。

    那一刻,他狂喜地对着茫茫密林喊她的名字,他每次生死关头都是她出手相救,这次肯定也是她!

    可她没有出现,那个诡异的雷区也成了不解之谜。

    直到他养好伤又一次归队,在一次执行任务中受到伏击,战友失散牺牲,只剩他一个人孤军奋战。

    他身受重伤,被深山里的一个少数民族部落救走,被他们带到更深的大山深处,跟部队彻底失散。

    他以为他会死在那片边境的深山老林里,可是当他从昏迷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她。

    她又一次救了他。

    她给他药品和食物,陪他养伤,还是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的十六岁小女孩儿的样子,让他欣喜又心酸,却不敢再跟她提起他们曾经熟悉的任何事。

    如果忘了他才能让她留在他身边,那就让她一直记不起他好了,他只求一个现在就是。

    所以他并没有急着回部队,跟她一起在那个部落里待了下来,一直到他的伤几乎完全恢复,才带她出了山林。

    “后来我们遇到一些事,滞留在边境的一个小山村里好几个月,很久以后我才回到部队。而那时候部队已经把我列为了失踪人员,就等着那场战争结束给家里送国旗了。”

    他说得模糊又笼统,好像在有意回避什么,周小安却忽然联想起来,“就是59年你失踪那次吗?”

    沈阅海的眉头狠狠一跳,紧紧盯着周小安,眼里是她不明白的恐惧,好半天才轻轻点头,“是。”

    周小安的心里惊涛骇浪,好多好多问题想问,却又一时无从问起,只能继续听他讲下去。

    可他并不想让她知道了这些了,接着说得就更加笼统,“后来她又一次离开了,从我身上拿走了一块血玉。”

    实际上最后一次见面的最后几天,他忽然就能碰触到她了,她也认出了他,想起了他们曾经的每一次见面,却没有忽然消失。

    他们说了很多很多。从她五岁第一次来到他身边,到她十六岁受重伤昏迷又一次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