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土豆烧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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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季嘉把季年年打了一顿之后，两个人被季妈妈赶了出门。趁着太阳没下山，去前面超市买点饮料，明天过年的时候用。
路中间的积雪被早起的人推在了路两边，季嘉带着妹妹挑着有雪的地方走，避免鞋子被泥泞打湿弄脏。
雪地软绵绵的嘎吱作响，两人步步小心到了目的地，再出来时，怀中各自抱了两瓶饮料，原路返回。
地滑走路慢，连同路上来往的车辆也有龟速前进，傅城在车里远远看着前面那两个背影就像是季嘉和季年年，当然，傅母也看到了。她早在傅城之前就看着了前面的背影像是念叨了一天的人。
车子驶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傅母按下车窗，热诚的和她们打招呼：“嘉嘉、年年，买年货啦！”
原来是傅城一家，季嘉看清来人笑着回应：“对呀阿姨”分别于傅叔和后座的傅城打了招呼。
小城镇里面大都认识，这傅季两家挨得近，两家人走的也比较近，有交情的两家人。
“乖乖，外面冷，要不要上车，来傅城往里面去！”
季嘉赶紧摆手“阿姨不用的，走两步就到了的，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年年走回去就好”走路也就五分钟，不至于的。
傅母也没有多让，只是继续热诚说道：“那年年嘉嘉等会来阿姨家里玩儿哦，阿姨给好吃的”
季嘉、季年年笑着答应，他们才驾车先行。
“傅城他妈可真温柔啊”季年年感叹。
“你能不能礼貌点？阿姨不叫阿姨什么他妈他妈的？”两人吵吵闹闹拌嘴一路走到家，天也就黑了。
这边先说傅城一家，到家之后眼看天黑下来了，傅城妈妈本来打算明天再去说，但是想着明天是大年三十，还是要改个时间吧，哪有大年三十上门说亲的。思索一会决定不如就现在去，傅爸爸看着自己太太风风火火的背影，摇了摇头，无论年纪多大都还跟个孩子似的，随她吧就。
傅城妈妈到季嘉家里的时候刚好碰上季嘉和年年到家，等两人上楼之后，傅城妈妈才和季妈正式聊起今晚的目的，姐妹两个太熟悉了，没必要拐弯抹角的，眼看人家也快吃饭了，傅城妈妈清了清嗓子犹豫着怎么开口...
“这是有事儿吧，你说就是，何必这么难为？”这姐姐怎么时候会别别扭扭了？季妈妈有些纳闷。
傅城妈妈扭捏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问问，问问你闺女有没有交好的人家”
季妈妈长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事儿，光是好奇也不至于如此扭捏，难不成？
“没有啊，你有好人家给嘉嘉介绍？”
这是好事儿啊。省的自己费心，这位姐姐的眼光自己是信得过的。
傅城妈妈眼睛一亮，重重的点点头：“可不，我还真有一个好的”
“谁家的？”
“我侄儿，我娘家姐姐的儿子”
这个娘家姐姐季妈妈是见过几次的，往年来这边看望傅家，也见过几次面，至于这个儿子，季妈妈在记忆里努力想着，还真有这号人物，只不过还是他小时，回忆着最后一次见面估计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长得倒是个清秀的，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算着年龄，也不小了吧...
“这个孩子我到时有点印象的，比我嘉嘉大几岁吧？”
傅城妈妈抿嘴笑着：“是的呀，新年31岁，比嘉嘉大4岁”傅城妈妈伸出一个巴掌比划着。
说完年龄后，直勾勾的看着季嘉妈妈面上的表情，生怕遗漏一丝表情，怕年龄让她有什么不满的，只是除了有些迟疑一闪而过，到没有什么其他的。
傅城妈妈捏了捏手腕的镯子，没有不满意就好，继而紧接着说道：
“我这个侄儿，学医的，刚回b市不久，现在就准备在b市找个好一点的工作环境留下了，条件是个看得过去的，小时候什么样，长大几乎没变过，你见过的，老老实实的孩子，性格温顺的很，从没有给谁红过脸，如果和季嘉能成，定不会让季嘉吃苦”
季嘉妈妈沉思了会儿：“倒不是觉得吃不吃苦，你介绍的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主要是人家市区，与我们并不户对...”
傅城妈妈摆摆手：“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现在市区和城里有什么区别，小孩子性格好能聊得来最重要，我那个姐姐姐夫也是个和善的，不然也教导不出来那样优秀的孩子，你只管放心，心里别有什么负担，左右不过是见一个面，如果你这边同意，我就和我家姐姐商量时间，先让孩子们见一见，后面的事儿，再说不迟。”
季嘉妈妈心里一动，罢了，实在不行就在应下一桩，可张了张嘴，硬是没有答应下来，今天上午的事儿才过去，她带着女儿早上一轮晚上一场，这要是给别的舌头长的知道了，还不得嚼舌根成什么样，但也不好直接拒绝，驳了傅城妈妈的面子，只是推辞着：
“要不先这样，你等我晚上和我家老季提一嘴，这事儿我自个儿做不了主，得了回复在给你信儿？”
傅城妈妈眼睛转了一圈想着，左右也不是着急的事儿，一拍大腿：“行！那我且等着，明天过完年再说”这事儿估摸着有准，她也得再和家姐说明一下。
这厢双方的妈妈敲定大体，只等着消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季嘉和严徴却一点消息不知。
当天夜里，季嘉妈妈睡觉前拉着季嘉爸爸说了好一会，就把今天傅城妈妈讲的话一句不变的说给了季嘉爸爸听，问问这个一家之主的意见，季嘉爸爸听罢思量了好一会儿，
“家庭条件怎么样呢？可不能差太多，你得打听清楚些，可不能干糊涂事儿”女儿是宝贝女儿，这些自然是必须考量的事儿
季嘉妈妈赞同的点点头：“我能不知道么，这不就过来问问你么，本身我都左右不拒绝，不能到她这儿我反倒驳了她”
季嘉爸爸没作声，季妈妈又说：“见个面也没有什么影响，无非是跑一趟，”
季爸爸眉头竖起：“你这话说的，就算是见面也不能是我们跑去b市，上竿子一样，我女儿不愁嫁，也没必要”季嘉妈妈见他与自己摆起脸，瞬间有些恼，本来今天上午那场让季嘉妈妈就有点胀气。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上杆子了，你说的到像是我让孩子倒贴似的，不行我明儿个回了她家去，还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
说完，拉起被子遮住头睡觉去了。
大年三十当天，当地习俗不允许睡懒觉，而且年夜饭并不晚上吃，中午就吃团圆饭。季嘉爸妈早早就起了床，为中午的丰盛做准备。
本身季嘉妈妈准备一早上就去回了傅家，但这大年三十的不吉利，省的触了霉头，还是等等，至少过了今天，明儿个拜年的时候在说起也不迟。
季嘉和妹妹自然也是秉承着习俗，难得起了个早。一早上各忙各的，摘菜的摘菜，洗碗的洗碗，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不到十点，就能听到四面八方的炮竹声，在吃饭前噼里啪啦的一通响，告知老天爷忙碌一年人们，要开始享用这一年的劳动成果了。自然也会在每一道菜上桌之前，各样取出来一点，丢在门前，院子中，灶台口。口中还要念念有词，说的是“请尊敬的神品尝大年三十的丰盛”这个是习俗，每家每户都丢不掉，每年的大年三十，季嘉和季年年都要看着老爸重复一次。
今年的季家，赶上十点二十的时候点起了门口老爸早早摆好的鞭炮，在一家人的瞩目下噼里啪啦的炸开，响彻云霄。就这么在喜悦中，度过了这一年的最后的一天。
中午的丰盛过后，晚饭就显得略有些清淡，那是季嘉和妈妈一下午的劳动成果，饺子。
晚饭过后本身应该到处串门，大人们开始饭后的娱乐“打牌”孩子们则是暖着被窝等待着春晚，本应该是这么过的，以往都是这样的，可今年的季家就没有这么安稳了。
晚饭后刚四点半，季嘉爸爸接到一通电话，是季嘉的舅舅打过来的，这次不是贺新年，送来的是外婆住院的消息。原来昨天晚上的时候外婆因为突发性的心肌梗塞昏迷不醒，救护车连夜转院至b市的市中心最好的一家心脑血管医院抢救。
本来是打算昨夜通知季嘉妈妈，得亏抢救及时今早就从icu转出普通病房看护，大舅想着让妈妈过好这个三十，就没有联络她。
季嘉妈妈听到消息的时候差点站不住，好在一旁站着的父亲及时的搀住了她，外婆已经年迈，七十九岁的高龄，可平时身体一项很好，所以这次这个消息对季嘉妈妈来说打击实在是大了。电话里大舅沉稳的声音传来，只说是让妈妈不要过于担心，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人已经清醒，可以明天过来没有关系，大舅反复强调了外婆的状态确实良好，季嘉妈妈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大口呼吸，好一段时间才稳住了心神。
季嘉妈妈是加重最小的一个，外婆膝下五子，妈妈是最小的一个，外公在季嘉妈妈不记事的时候就撒手离去，外婆一人拉扯长大，对妈妈无尽宠爱。
嘱咐了一番之后才不舍的挂了电话。
季嘉蹲在妈妈身边柔声问：“妈，今晚过去吗？”
她好一会才压下眼中慌乱，缓缓摇摇头：“大舅让我们明天去，夜里路上滑，也不安全”
季嘉嗯了一声，握住自己妈妈的手，不在言语。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季嘉和妹妹被妈妈唤醒，利落的起身洗漱，套了件厚实的长款羽绒服坐上车就往b市医院出发。
因为路上结冰，一小时足够的路程，硬是开出了平时一倍的时间，不过好在大舅没有诓骗他们，到了医院这么瞧着外婆的状态确实很不错，大舅说今早上饭量也比昨天的多了些，只不过身体还是虚，说话的声音比之前虚弱了很多。季嘉印象中一直身体很硬朗的外婆似乎被疾病折磨的更老了一些。
进门后季嘉妈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外婆和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妈妈的眼泪夺眶而出。
同样泪目的季嘉看着趴在床边的哭泣的妈妈，平时在家对她凶巴巴的妈妈其实也没有那么坚强。忽然想到，原来只有在外婆身边的时候，她才是人家的小女儿。
正悲伤着，妈妈放在自己包里的电话响起了，季嘉泪眼模糊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傅城妈妈”
季嘉看了看深陷悲伤的老妈，她这会儿并不适合接听电话，想找老爸去接，四周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老爸在哪儿，电话一直在震动，季嘉只好自己出了病房，划了接听。
“喂，阿姨”
“啊，是季嘉吗？”
季嘉吸吸鼻子回到“是”
那边电话中的人哦了一声又问，“季嘉你妈妈呢？我今早看你家大门紧锁着，是出去拜年了吗？”她前天晚上是电话和自家姐姐聊了个透彻，严徵妈妈听自己妹妹说有好的姑娘介绍给自己儿子，立即便应下了，只说是挑个好日子，见一面的。
不过今天刚初一，傅妈妈觉得可能过于着急，怕催的紧了人家嫌烦，便推迟到了今天，准备一早过去拜年的时候再提起，顺便看看人家是什么决定嘛，可今早去了两趟，这季家大门紧闭，才想起打个电话问问，毕竟今天她也是需要会娘家的，不能再在家里等。
“阿姨，我们今早过来b市了，现在在医院”
“啊？怎么去医院了，谁生病了？你吗？还是你妈妈？”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生病，是外婆，身体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季嘉倚在白墙上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啊外婆啊？”傅城妈妈心中一动，紧接着问：“是在市中心人民医院吗？你告诉阿姨，阿姨也正在去b市的路上，我等下去看看外婆”
这不好吧，季嘉连忙推辞“不用的阿姨，外婆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的，不麻烦您的”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呀，这个是应该的，我不知道就算了，这都知道了应当去的，你只管告诉我在住院部的几楼几病房就行，我们就到了。”傅城妈妈嗓音清脆，听上去就是干练的那类人。
季嘉拗不过她，只好报出病房号，又说了之后便挂了电话。回头刚好碰上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从外婆病房出来。看这个浩浩荡荡的模样，想必是查房的。
季嘉侧身站在一边，等他们过去，对待医生，天生的一股子敬畏感。
“这个墙是刚刷没有多久的，你这么依上去，会有白粉粘在身上的”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孩子倚着墙，一下一下的蹭着，只不过碍于老师在分析上一位患者的病情，没有好出声提醒她。
这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季嘉抬头看过去，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高瘦男人，同样望着自己，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一副口罩。利落的短发，声音很好听。
他说什么来着？白墙吗？季嘉扯着脖子回头看，果然，深色的羽绒服上面擦了一大片白色，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呢，懊恼之余赶紧回头道谢，却发现提醒之人已经随着大部队进了另一间病房去了，季嘉只看到了他的脚后跟，他踩得一双鬼塚休闲鞋，想必是个年轻的实习医生。
“看什么呢？”出神之际季爸爸刚好回来，手里提着一袋卫生纸，奇怪的看着季嘉看着的方向。
季嘉摇摇头，“没啥”
“你这个身上是在哪儿蹭的啊？”季爸爸惊叹着，提溜着季嘉进了病房。
回到病房之后季妈妈的情绪已经恢复了。看到季嘉的衣服，免不了的一顿呲儿，还好有外婆在，没有上手。
好在是羽绒服，比较好擦。季嘉妈妈打湿毛巾给她擦拭，季嘉想起刚刚的那通电话，才和妈妈缓缓道来。
“傅叔叔他们过来？！”
季嘉耸耸肩“我不知道啊，阿姨问我外婆在哪间病房”
“那你说啦？”
季嘉点点头。
“哎呀，你都说了人家肯定会来，还得破费买东西！你这孩子一点不懂事！白长了二十六年”
“二十五年！”今天是第一天么，还没到24小时。
“什么二十五年呀？”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是别人，正是傅城的妈妈，后面跟着傅城和傅叔叔，手里提着满当当的。
“哎呦！你们怎么到这儿了啊！”季妈妈话语中满是惊讶，怎么这么快啊。
傅城妈妈放下手中的东西，喘了口气才说道：“我们刚好回娘家看看，早上看你家大门紧闭，就打个电话问问，碰上你们都在b市，又是老太太身体的问题，这不顺道过来看看么”转而对季嘉外婆说：“老太太身体还好吧？”
外婆点点头，请他们坐。
傅城妈妈摆摆手婉拒：“不坐了不坐了，这就赶着回去吃午饭了，我家离这个医院也近，您好好养身体啊”
季嘉爸爸打断道：“中午就在这边一起吃了再回去，季嘉看看附近的饭店，定个位...”
“别别别，我们此次来可不是蹭饭的”傅城妈妈赶忙按住季嘉掏手机的手，这次还真不是来吃饭的。
季嘉妈妈了然，对季爸爸点点头，示意她处理就好。
季嘉妈妈让季嘉给他们到了几杯热水，也没有避着人，当着季嘉的面儿直接说了。
“嫂子，这次真是巧，本来他爸觉得大老远折腾，怕麻烦你，就准备让我和你说的了。但赶巧我妈她身子不舒服碰到这了...”季嘉妈妈顿了顿，看了看这一地的东西，咬咬牙说道：“我妈身子也好了些。那不如这样吧，你们安排好时间的话两个孩子就见一见吧，有什么其他的，之后再说。”
两家交情甚好，这次人家又这么尽心，见见就见见吧。
一番话说完之后，季嘉妈妈看了看季嘉爸爸，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季嘉妈妈觉得才是彻底完成一件事儿。
傅城妈妈自然是愉悦的，这就好，这就好！凡事见面之后再说！
之后季嘉爸妈送傅城一家出门，留下一脸懵逼的季嘉本人。
她怎么总感觉和自己又有关系呢？
季嘉戳了戳一旁专心打游戏的季年年
“你知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事儿？”
季年年拿下三杀，头也不抬，“蠢笨如你，还能有什么事儿？总不能给我相亲吧”
“又来？？？？”
这边季嘉把季年年打了一顿之后，两个人被季妈妈赶了出门。趁着太阳没下山，去前面超市买点饮料，明天过年的时候用。
路中间的积雪被早起的人推在了路两边，季嘉带着妹妹挑着有雪的地方走，避免鞋子被泥泞打湿弄脏。
雪地软绵绵的嘎吱作响，两人步步小心到了目的地，再出来时，怀中各自抱了两瓶饮料，原路返回。
地滑走路慢，连同路上来往的车辆也有龟速前进，傅城在车里远远看着前面那两个背影就像是季嘉和季年年，当然，傅母也看到了。她早在傅城之前就看着了前面的背影像是念叨了一天的人。
车子驶过她们身边的时候，傅母按下车窗，热诚的和她们打招呼：“嘉嘉、年年，买年货啦！”
原来是傅城一家，季嘉看清来人笑着回应：“对呀阿姨”分别于傅叔和后座的傅城打了招呼。
小城镇里面大都认识，这傅季两家挨得近，两家人走的也比较近，有交情的两家人。
“乖乖，外面冷，要不要上车，来傅城往里面去！”
季嘉赶紧摆手“阿姨不用的，走两步就到了的，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年年走回去就好”走路也就五分钟，不至于的。
傅母也没有多让，只是继续热诚说道：“那年年嘉嘉等会来阿姨家里玩儿哦，阿姨给好吃的”
季嘉、季年年笑着答应，他们才驾车先行。
“傅城他妈可真温柔啊”季年年感叹。
“你能不能礼貌点？阿姨不叫阿姨什么他妈他妈的？”两人吵吵闹闹拌嘴一路走到家，天也就黑了。
这边先说傅城一家，到家之后眼看天黑下来了，傅城妈妈本来打算明天再去说，但是想着明天是大年三十，还是要改个时间吧，哪有大年三十上门说亲的。思索一会决定不如就现在去，傅爸爸看着自己太太风风火火的背影，摇了摇头，无论年纪多大都还跟个孩子似的，随她吧就。
傅城妈妈到季嘉家里的时候刚好碰上季嘉和年年到家，等两人上楼之后，傅城妈妈才和季妈正式聊起今晚的目的，姐妹两个太熟悉了，没必要拐弯抹角的，眼看人家也快吃饭了，傅城妈妈清了清嗓子犹豫着怎么开口...
“这是有事儿吧，你说就是，何必这么难为？”这姐姐怎么时候会别别扭扭了？季妈妈有些纳闷。
傅城妈妈扭捏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儿，就是问问，问问你闺女有没有交好的人家”
季妈妈长哦了一声，原来是这事儿，光是好奇也不至于如此扭捏，难不成？
“没有啊，你有好人家给嘉嘉介绍？”
这是好事儿啊。省的自己费心，这位姐姐的眼光自己是信得过的。
傅城妈妈眼睛一亮，重重的点点头：“可不，我还真有一个好的”
“谁家的？”
“我侄儿，我娘家姐姐的儿子”
这个娘家姐姐季妈妈是见过几次的，往年来这边看望傅家，也见过几次面，至于这个儿子，季妈妈在记忆里努力想着，还真有这号人物，只不过还是他小时，回忆着最后一次见面估计也不过是十七八岁的孩子，长得倒是个清秀的，但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算着年龄，也不小了吧...
“这个孩子我到时有点印象的，比我嘉嘉大几岁吧？”
傅城妈妈抿嘴笑着：“是的呀，新年31岁，比嘉嘉大4岁”傅城妈妈伸出一个巴掌比划着。
说完年龄后，直勾勾的看着季嘉妈妈面上的表情，生怕遗漏一丝表情，怕年龄让她有什么不满的，只是除了有些迟疑一闪而过，到没有什么其他的。
傅城妈妈捏了捏手腕的镯子，没有不满意就好，继而紧接着说道：
“我这个侄儿，学医的，刚回b市不久，现在就准备在b市找个好一点的工作环境留下了，条件是个看得过去的，小时候什么样，长大几乎没变过，你见过的，老老实实的孩子，性格温顺的很，从没有给谁红过脸，如果和季嘉能成，定不会让季嘉吃苦”
季嘉妈妈沉思了会儿：“倒不是觉得吃不吃苦，你介绍的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主要是人家市区，与我们并不户对...”
傅城妈妈摆摆手：“你这是想到哪儿去了，现在市区和城里有什么区别，小孩子性格好能聊得来最重要，我那个姐姐姐夫也是个和善的，不然也教导不出来那样优秀的孩子，你只管放心，心里别有什么负担，左右不过是见一个面，如果你这边同意，我就和我家姐姐商量时间，先让孩子们见一见，后面的事儿，再说不迟。”
季嘉妈妈心里一动，罢了，实在不行就在应下一桩，可张了张嘴，硬是没有答应下来，今天上午的事儿才过去，她带着女儿早上一轮晚上一场，这要是给别的舌头长的知道了，还不得嚼舌根成什么样，但也不好直接拒绝，驳了傅城妈妈的面子，只是推辞着：
“要不先这样，你等我晚上和我家老季提一嘴，这事儿我自个儿做不了主，得了回复在给你信儿？”
傅城妈妈眼睛转了一圈想着，左右也不是着急的事儿，一拍大腿：“行！那我且等着，明天过完年再说”这事儿估摸着有准，她也得再和家姐说明一下。
这厢双方的妈妈敲定大体，只等着消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季嘉和严徴却一点消息不知。
当天夜里，季嘉妈妈睡觉前拉着季嘉爸爸说了好一会，就把今天傅城妈妈讲的话一句不变的说给了季嘉爸爸听，问问这个一家之主的意见，季嘉爸爸听罢思量了好一会儿，
“家庭条件怎么样呢？可不能差太多，你得打听清楚些，可不能干糊涂事儿”女儿是宝贝女儿，这些自然是必须考量的事儿
季嘉妈妈赞同的点点头：“我能不知道么，这不就过来问问你么，本身我都左右不拒绝，不能到她这儿我反倒驳了她”
季嘉爸爸没作声，季妈妈又说：“见个面也没有什么影响，无非是跑一趟，”
季爸爸眉头竖起：“你这话说的，就算是见面也不能是我们跑去b市，上竿子一样，我女儿不愁嫁，也没必要”季嘉妈妈见他与自己摆起脸，瞬间有些恼，本来今天上午那场让季嘉妈妈就有点胀气。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上杆子了，你说的到像是我让孩子倒贴似的，不行我明儿个回了她家去，还是个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了”
说完，拉起被子遮住头睡觉去了。
大年三十当天，当地习俗不允许睡懒觉，而且年夜饭并不晚上吃，中午就吃团圆饭。季嘉爸妈早早就起了床，为中午的丰盛做准备。
本身季嘉妈妈准备一早上就去回了傅家，但这大年三十的不吉利，省的触了霉头，还是等等，至少过了今天，明儿个拜年的时候在说起也不迟。
季嘉和妹妹自然也是秉承着习俗，难得起了个早。一早上各忙各的，摘菜的摘菜，洗碗的洗碗，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不到十点，就能听到四面八方的炮竹声，在吃饭前噼里啪啦的一通响，告知老天爷忙碌一年人们，要开始享用这一年的劳动成果了。自然也会在每一道菜上桌之前，各样取出来一点，丢在门前，院子中，灶台口。口中还要念念有词，说的是“请尊敬的神品尝大年三十的丰盛”这个是习俗，每家每户都丢不掉，每年的大年三十，季嘉和季年年都要看着老爸重复一次。
今年的季家，赶上十点二十的时候点起了门口老爸早早摆好的鞭炮，在一家人的瞩目下噼里啪啦的炸开，响彻云霄。就这么在喜悦中，度过了这一年的最后的一天。
中午的丰盛过后，晚饭就显得略有些清淡，那是季嘉和妈妈一下午的劳动成果，饺子。
晚饭过后本身应该到处串门，大人们开始饭后的娱乐“打牌”孩子们则是暖着被窝等待着春晚，本应该是这么过的，以往都是这样的，可今年的季家就没有这么安稳了。
晚饭后刚四点半，季嘉爸爸接到一通电话，是季嘉的舅舅打过来的，这次不是贺新年，送来的是外婆住院的消息。原来昨天晚上的时候外婆因为突发性的心肌梗塞昏迷不醒，救护车连夜转院至b市的市中心最好的一家心脑血管医院抢救。
本来是打算昨夜通知季嘉妈妈，得亏抢救及时今早就从icu转出普通病房看护，大舅想着让妈妈过好这个三十，就没有联络她。
季嘉妈妈听到消息的时候差点站不住，好在一旁站着的父亲及时的搀住了她，外婆已经年迈，七十九岁的高龄，可平时身体一项很好，所以这次这个消息对季嘉妈妈来说打击实在是大了。电话里大舅沉稳的声音传来，只说是让妈妈不要过于担心，已经度过了危险期，现在人已经清醒，可以明天过来没有关系，大舅反复强调了外婆的状态确实良好，季嘉妈妈才松了一口气。坐在凳子上大口呼吸，好一段时间才稳住了心神。
季嘉妈妈是加重最小的一个，外婆膝下五子，妈妈是最小的一个，外公在季嘉妈妈不记事的时候就撒手离去，外婆一人拉扯长大，对妈妈无尽宠爱。
嘱咐了一番之后才不舍的挂了电话。
季嘉蹲在妈妈身边柔声问：“妈，今晚过去吗？”
她好一会才压下眼中慌乱，缓缓摇摇头：“大舅让我们明天去，夜里路上滑，也不安全”
季嘉嗯了一声，握住自己妈妈的手，不在言语。
第二天一早，天蒙蒙亮，季嘉和妹妹被妈妈唤醒，利落的起身洗漱，套了件厚实的长款羽绒服坐上车就往b市医院出发。
因为路上结冰，一小时足够的路程，硬是开出了平时一倍的时间，不过好在大舅没有诓骗他们，到了医院这么瞧着外婆的状态确实很不错，大舅说今早上饭量也比昨天的多了些，只不过身体还是虚，说话的声音比之前虚弱了很多。季嘉印象中一直身体很硬朗的外婆似乎被疾病折磨的更老了一些。
进门后季嘉妈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在外婆和她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妈妈的眼泪夺眶而出。
同样泪目的季嘉看着趴在床边的哭泣的妈妈，平时在家对她凶巴巴的妈妈其实也没有那么坚强。忽然想到，原来只有在外婆身边的时候，她才是人家的小女儿。
正悲伤着，妈妈放在自己包里的电话响起了，季嘉泪眼模糊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傅城妈妈”
季嘉看了看深陷悲伤的老妈，她这会儿并不适合接听电话，想找老爸去接，四周环顾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老爸在哪儿，电话一直在震动，季嘉只好自己出了病房，划了接听。
“喂，阿姨”
“啊，是季嘉吗？”
季嘉吸吸鼻子回到“是”
那边电话中的人哦了一声又问，“季嘉你妈妈呢？我今早看你家大门紧锁着，是出去拜年了吗？”她前天晚上是电话和自家姐姐聊了个透彻，严徵妈妈听自己妹妹说有好的姑娘介绍给自己儿子，立即便应下了，只说是挑个好日子，见一面的。
不过今天刚初一，傅妈妈觉得可能过于着急，怕催的紧了人家嫌烦，便推迟到了今天，准备一早过去拜年的时候再提起，顺便看看人家是什么决定嘛，可今早去了两趟，这季家大门紧闭，才想起打个电话问问，毕竟今天她也是需要会娘家的，不能再在家里等。
“阿姨，我们今早过来b市了，现在在医院”
“啊？怎么去医院了，谁生病了？你吗？还是你妈妈？”
“不是不是，我们没有生病，是外婆，身体不舒服，不过现在已经好多了”季嘉倚在白墙上不紧不慢的回答着。
“啊外婆啊？”傅城妈妈心中一动，紧接着问：“是在市中心人民医院吗？你告诉阿姨，阿姨也正在去b市的路上，我等下去看看外婆”
这不好吧，季嘉连忙推辞“不用的阿姨，外婆精神状态恢复的不错的，不麻烦您的”
“说什么麻烦不麻烦呀，这个是应该的，我不知道就算了，这都知道了应当去的，你只管告诉我在住院部的几楼几病房就行，我们就到了。”傅城妈妈嗓音清脆，听上去就是干练的那类人。
季嘉拗不过她，只好报出病房号，又说了之后便挂了电话。回头刚好碰上一群身穿白大褂的人从外婆病房出来。看这个浩浩荡荡的模样，想必是查房的。
季嘉侧身站在一边，等他们过去，对待医生，天生的一股子敬畏感。
“这个墙是刚刷没有多久的，你这么依上去，会有白粉粘在身上的”他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个女孩子倚着墙，一下一下的蹭着，只不过碍于老师在分析上一位患者的病情，没有好出声提醒她。
这声音是从身后传来的，季嘉抬头看过去，一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高瘦男人，同样望着自己，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的眼镜，一副口罩。利落的短发，声音很好听。
他说什么来着？白墙吗？季嘉扯着脖子回头看，果然，深色的羽绒服上面擦了一大片白色，刚刚怎么没注意到呢，懊恼之余赶紧回头道谢，却发现提醒之人已经随着大部队进了另一间病房去了，季嘉只看到了他的脚后跟，他踩得一双鬼塚休闲鞋，想必是个年轻的实习医生。
“看什么呢？”出神之际季爸爸刚好回来，手里提着一袋卫生纸，奇怪的看着季嘉看着的方向。
季嘉摇摇头，“没啥”
“你这个身上是在哪儿蹭的啊？”季爸爸惊叹着，提溜着季嘉进了病房。
回到病房之后季妈妈的情绪已经恢复了。看到季嘉的衣服，免不了的一顿呲儿，还好有外婆在，没有上手。
好在是羽绒服，比较好擦。季嘉妈妈打湿毛巾给她擦拭，季嘉想起刚刚的那通电话，才和妈妈缓缓道来。
“傅叔叔他们过来？！”
季嘉耸耸肩“我不知道啊，阿姨问我外婆在哪间病房”
“那你说啦？”
季嘉点点头。
“哎呀，你都说了人家肯定会来，还得破费买东西！你这孩子一点不懂事！白长了二十六年”
“二十五年！”今天是第一天么，还没到24小时。
“什么二十五年呀？”清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是别人，正是傅城的妈妈，后面跟着傅城和傅叔叔，手里提着满当当的。
“哎呦！你们怎么到这儿了啊！”季妈妈话语中满是惊讶，怎么这么快啊。
傅城妈妈放下手中的东西，喘了口气才说道：“我们刚好回娘家看看，早上看你家大门紧闭，就打个电话问问，碰上你们都在b市，又是老太太身体的问题，这不顺道过来看看么”转而对季嘉外婆说：“老太太身体还好吧？”
外婆点点头，请他们坐。
傅城妈妈摆摆手婉拒：“不坐了不坐了，这就赶着回去吃午饭了，我家离这个医院也近，您好好养身体啊”
季嘉爸爸打断道：“中午就在这边一起吃了再回去，季嘉看看附近的饭店，定个位...”
“别别别，我们此次来可不是蹭饭的”傅城妈妈赶忙按住季嘉掏手机的手，这次还真不是来吃饭的。
季嘉妈妈了然，对季爸爸点点头，示意她处理就好。
季嘉妈妈让季嘉给他们到了几杯热水，也没有避着人，当着季嘉的面儿直接说了。
“嫂子，这次真是巧，本来他爸觉得大老远折腾，怕麻烦你，就准备让我和你说的了。但赶巧我妈她身子不舒服碰到这了...”季嘉妈妈顿了顿，看了看这一地的东西，咬咬牙说道：“我妈身子也好了些。那不如这样吧，你们安排好时间的话两个孩子就见一见吧，有什么其他的，之后再说。”
两家交情甚好，这次人家又这么尽心，见见就见见吧。
一番话说完之后，季嘉妈妈看了看季嘉爸爸，他点点头表示同意，季嘉妈妈觉得才是彻底完成一件事儿。
傅城妈妈自然是愉悦的，这就好，这就好！凡事见面之后再说！
之后季嘉爸妈送傅城一家出门，留下一脸懵逼的季嘉本人。
她怎么总感觉和自己又有关系呢？
季嘉戳了戳一旁专心打游戏的季年年
“你知不知道他们说的什么事儿？”
季年年拿下三杀，头也不抬，“蠢笨如你，还能有什么事儿？总不能给我相亲吧”
“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