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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甲子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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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之后,林落和林寻整理好着装,穿戴斗篷,各自提剑出发。【愛↑去△小↓說△網w  qu 】而黄江他们,也早已知道此事,虽说不满林落二人为旁事离开,可是这旁事毕竟是白爷的心头事,吃住都在人家家中也只好默认了此事。

    等几人回屋之后,武生首先不满道:“这白家二老怪不得对我们这么好,又是乘船渡我们又是留我们在他家白吃白喝的,原来是早有打算,盯上我们的人了!”

    “哎,话不能这么说,”黄江摆了摆手,心倒是放宽了许多,“这白家女儿也确实是惨,少时便被贼人抢走,如今生死不明,白爷和白大娘都是为人父母者,哪有不担心挂念自己孩子的?再说那林氏姐弟身手不凡,去甲子山上一趟也不会出什么事,只要能赶在明早之前回来,不耽误上路就行。”

    武生坐在一旁垂着头生闷气,闭嘴不答话了。

    刘五冈听罢,心中也为那白家二老不平起来,于是便咂了咂嘴,说道:“我看啊,你们大哥说得对,做人呐,要懂得知恩图报,不能我们占人家便宜的时候不说什么,人家求我们帮个忙我们倒不乐意了……亏你也能说出‘白吃白喝’这四个字来,啧啧。”

    “你说什么!”武生站了起来,一脸怒气。

    “坐下,坐下。”黄江拍拍他的肩,让他坐了下去,刘五冈鼻子里冷哼一声,扭过头去洋洋自得起来,气得那武生是无可奈何,鼻子都在冒气。“咦,五爷,那唐家小姐在何处,怎么今日不见了她的身影?”

    刘五冈一惊,忙从椅子上起来,环视一遍屋子,凝眉道:“就是啊,唐小姐呢?”

    话说那林落和林寻上了甲子山之后,很快便来到了贼窝附近,这还要归功于他们前一日来打探过路径,否则今日也不会如此顺利。要说这甲子山虽然无人来访,水贼聚集,但却是一处好地方:山上郁郁葱葱,竹林众多,在水贼用石块和竹林搭建起来的房子周围,是一片树木稀少的空地,若不是居住者是贼的话,还当真让他们以为来到了某位得道高人的住所呢。【愛↑去△小↓說△網w  qu 】

    由于阴雨天气,因此一天之中日光隐匿,光线昏暗,看不出什么时辰来,只觉得天色在一点一点变暗,雨声却一点也未变小,依旧淅淅沥沥下着。在竹林深处听雨声,也不失为一种绝佳的盛宴,然而他们此时却毫无心情,因为在这“盛宴”之后,谁知道会有什么等待着他们呢?

    “十五啊十五,好一个下着雨的十五,这月亮现在是看不到咯。”林寻望了一眼天上,长叹道。此时他们围靠在一丛密集的竹林后面,静静等待着水贼出窝。

    林落听到他说话,双睫不禁颤了颤,抬头出神地望着前面的一处,默不言语。

    “姐,我知道你这次为何那么坚定就答应了他们……”良久,林寻又说。

    见林落不说话,他撇过头去想看她一眼,但在这凝重的黑暗中,他根本看不清她脸上的任何表情。只有远处贼窝门口闪烁着的灯光,微弱地照过来,在她身上映出虚幻的边缘光影,泛着水光的斗篷之下,却依旧是黑暗一片,隐匿着她的五官和情绪。

    林寻心中不是滋味,只觉得嗓中干涩难忍,对于此事来说,他并不比林落心里好受多少。如果换了自己,在十岁之前的所有记忆全都消失,只因一场被人强逼着练武而生的大病,那么他的心中,也早已万般滋味了。而相比于白琬如,林落身世的悲惨过犹不及,别说是多年见不到父母了,就连她亲生父母是谁,也不知道。

    倘若此前,只是面对疏离的环境和陌生的人而产生惶恐不安的话,那么在那次大病之后,便是她对世间所有的一切,都衍生出的淡漠和迷茫吧。

    正陷入沉思中时,忽听林落淡淡的嗓音响起:“一个不知道自己从何处来的人,此生的目的就是完成师娘的心愿。除此之外,我真不知自己该做些什么了……”

    林寻先是愣了愣,胸口仿若巨石堵塞一般,可是他很快就恢复过来,朗声笑了笑,打着趣儿道:“可别这么说,你今生的目的哪能只有这一个呢,多无聊啊……别忘了,你还得陪我玩呢!还有啊,在凉禹的事情你可别忘了,齐煜哥哥可还等着你呢!”

    “……”

    林寻笑笑,正想说话,忽然瞥到一旁有个人影轻轻一晃,猝然间便隐藏在那丛竹林之后了。

    两人相视一眼,立刻警觉起来,拔出身上的剑,扭头向对方点点头后,便一前一后朝那个黑影处走去了。好在四处有雨声相扰,把他们的脚步声全都收进了雨里,不被对方察觉出来。两人皆屏息凝神,并时刻注意脚下,以防有什么机关暗箭冷不防冒出来。

    就在他们快要走近的时候,只听那丛竹林后面一声清脆的声音响起:“别……别动手!是我,是我!”

    林落停下脚步,手中放松,“唐小姐?”

    “唐……唐小姐,你怎么过来了!”林寻急忙收回剑,双目圆睁。

    只见竹林后面走出了一个身穿斗篷的纤弱身影,一手捂着斗篷不让它掉落,一手握着一把剑三步两步跳了过来。走到他们跟前便四顾看了一下,回过头来后,看着目瞪口呆的林落和林寻,低声道:“你们还在等什么,那些水贼早就出去了,现在那盏灯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

    “你先说,你怎么会在这里!”林寻压紧嗓子问道,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还想让我们再救你一次是吗?今日不比当日,我们要保护的人可不止你一个,你若是……”

    “谁说要你们保护了?”唐谷溪见他非但不理会自己的话,竟然没头没脑地发了怒,不禁也心生怨气地反击道,“我这不一个人也安然无恙地上来了吗?别以为你们救过我一次我就离不了你们了,非要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有何意思呢?”

    “你……”

    “哼!”唐谷溪朝他扬起下巴,狠狠瞪了一眼,撇过头去不再理他了。

    林寻无奈地看了一眼林落,见她没什么表示,只好叹了口气不做声了。

    林落深吸一口气,快速思考了一下,便看向唐谷溪,问道:“你来这里多久了?”

    “大概,半个时辰不到……”

    林落点了点头,“那你方才上来之时,有没有被人跟踪?”

    “跟踪?”唐谷溪回忆了一下,皱着眉摇了摇头,“跟踪……应该没有吧。”

    “呵,应该?”林寻冷笑着讥讽道,“性命之事你也敢当儿戏,我今日算是领教了。”

    唐谷溪瞪了他一眼,自知自己跟踪他们是理亏,因此也便不说话了。

    “那你方才说,水贼已经出去了,你亲眼看见了?”林落想起她说的话来,忍不住问道。

    唐谷溪重重地点点头,急切地道:“若不是亲眼所见,我何以敢这样说出来呢?方才我在你们身后跟着,走到一个山坳处时就听见了旁边一群人骑着马过去,他们的方向正是从这里出来的。当时你们已经走远,因此我没敢叫你们,就直接跟来了……”

    林寻一听,问道:“那你刚到时为何不说呢,何至于等到现在?”

    “我……我……”唐谷溪低着头嗫喏着,不说话了。

    林落轻轻睨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了浅浅的微笑,“唐小姐,你是刚到吧?”

    唐谷溪猛地抬头,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林寻,笑了一声,叹气道:“看来果真是什么也瞒不过你呀!的确,我看见那些人过去之后,就找不到你们了,所以……磨蹭到现在才到了这里。”

    “既然这样,话不多说,我们动身吧。”

    三人相看一眼,各自点了点头,转过身来朝那竹屋望去,此时门前的那一盏灯火更显摇曳,屋内透着一丁点的光亮。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间屋子里,应该就是他们要找的人了。

    他们三人合力,一人观察周围的动静,一人无声无响收拾了门边的守卫,一人率先打开了门。然而,令林落没有想到的是,打开门后屋内竟然空无一人,就在她惊讶之余,忽然从门的后面窜出两个水贼,各拿长矛向她刺去。

    “师姐,小心!”林寻刚放倒门边的一个水贼,就看到了这一幕,立刻向她叫道。

    “林落!”唐谷溪也大惊,叫道。

    林落耳畔生风,转过身来后背一仰,便躲过了刺来的长矛,接着她手扶后面的桌椅,快速旋身移到了屋子另一头,站定之后扬起长剑便迎了过去。一时间,尖锐的利器相碰,声音四起,林寻和唐谷溪急忙冲了进来,以三对二打了起来。

    就在这时,里屋又冲出几个人来,林寻一看,暗叫一声不好,下意识地向唐谷溪靠过去,和她后背相靠,互为防守。唐谷溪喘着气,眼眸向后一瞥,冷笑道:“你怎的不管你师姐了?”

    “我师姐不用你操心!”

    说话间,对方的大刀和长矛就刺了过来,林寻一一挡了下来,他深知唐谷溪不敢轻易杀人,因此尽量使自己正面迎敌。林落在解决掉对付她的那二人之后,扭头一看后面,即刻跑到林寻和唐谷溪跟前。

    那些人将他们团团围住,各个凶神恶煞,两眼放着冷光睨着他们,却都不说一句话。

    林寻气息微喘,环视着周围的人,对唐谷溪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他们都走了?”

    “我也没料到屋内还有人啊!”

    “这次可好,别说救你了,我们仨都要把命搭在这里了!”

    “你……你们不是武功第一么,还会怕他们?”

    “我说小姐,那也得看具体形势呀,你看不到现在敌众我寡么?”

    唐谷溪心中甚是着急,可她明白此时心急无用,索性一闭眼喊道:“算了,要死就一齐死吧!”

    话刚出口,围着他们的水贼就举起刀,一同砍了过来。林寻深吸一口气,冲上前去,喊道:“这么死太冤,我可不要!”

    正在双方激战之时,只听里屋传出一句话来:“住手!”

    众人皆停了下来,林落等人下意识地靠到了一起,三人皆扭头向里屋门口看过去。只见一个面容清冷、高绾发髻的女子出现在门后,她一身玉色素服,双手安然虚握在腰前,身子站得笔直。而眉眼之中却不见半分喜怒,目光像冰水一般直直地射过来,两片薄唇紧紧闭着,唇角边缘清晰精致。整张脸上不施粉黛,身上却透出一种肃清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