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刚烈与妥协（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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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大人，咱家没有想到，你奉太子殿下敕令，居然来到了京城，还来到了乾清宫，皇上已经在南书房歇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扰，咱家看这样吧，卢大人与咱家一道，就在南书房的外面等候皇上醒来，你看如何。”
王承恩的语气有些冷淡，这里面的道理，卢元达很清楚，他没有时间去辩解。
田斌和董元胜手持皇后娘娘赐予的令牌，已经领着众人离开皇宫，安全抵达明时坊宅院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卢元达独自一人留在乾清宫拜见皇上，临行的时候，卢元达一再嘱托田斌和董元胜，出了皇宫马上就要想办法联系到石明辉等人，做好离开京城的一切准备，若是明日午时他卢元达还没有离开皇宫，众人就不要等候了，马上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卢元达能够见到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还是皇后娘娘的功劳，皇后娘娘令身边的宫女前往南书房，直接找到了王承恩，否则卢元达一时半会根本见不到皇上。
卢元达没有掏出太子殿下写的信函，他必须亲自将信函交给皇上，至于说在南书房外面等候，他不在乎，只要能够见到皇上，能够完成太子殿下的嘱托，怎么做都值了。
“感谢王大人，下官愿意与王大人在此等候皇上的召见。”
王承恩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悲戚。
“都走了，走了，咱家刚才到文华殿去看了看，空无一人，内阁那些人，哼，真的遇见事情了，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皇上刚刚还要传召内阁陈大人和魏大人，咱家都不敢直接说。。。”
卢元达连忙抱拳。
“王大人，刚刚下官在文华殿见到了范景文大人。。。”
王承恩摆摆手。
“不要提范大人，若不是范大人的阻拦，皇上已经前往南京了，咱家知道范大人忠心耿耿，可惜这份忠心用得太不是时候了。”
说到这里，王承恩看向了卢元达。
“卢大人，你奉太子殿下的敕令，专门到京城来，怕不是想着拜见皇上那么简单吧，太子殿下深谋远虑，在山东就能够斩杀总兵刘泽清，还调集刘泽清麾下三万军士驰援京城，范景文大人、曹化淳大人对于太子殿下都是赞不绝口，咱家以为，太子殿下一定是做了诸多的安排，你要是想说就说说，不想说咱家也不敢勉强。。。”
卢元达看了看王承恩，略微的犹豫了一下。
“太子殿下时常赞誉王大人，太子殿下到了南京之后，很是信任南京司礼监王振大人，说是王大人专门推介的。。。”
王承恩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对于卢元达的话语不置可否。
卢元达没有看王承恩的表情，一直以来他对司礼监的太监都不是很感冒，这些太监在朝中呼风唤雨，玩弄权术，时常与朝中大臣抗衡，与内阁扳手腕，天启年间，大太监魏忠贤打压了多少朝中大臣，如果换在以前，卢元达对于司礼监太监避之不及，不过这一次，李自成围困京城，朝中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官员纷纷逃避，留在皇宫的绝大部分都太监，这样的情形，让卢元达产生强烈的震撼。
难怪崇祯皇帝时常流露出来给魏忠贤平反的想法和说辞。
“王大人，您是不是以为，太子殿下派遣臣来到京城，是要解救皇上吗。”
面对卢元达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王承恩脸色终于有些变化了，他看向了卢元达，略微的犹豫了一下，字斟句酌的开口了。
“卢大人，咱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闯贼李自成可以放过朝中所有的大人，唯独不可能放过皇上，这李自成啊，还是有些本事，攻陷了京城的外城，秋毫无犯，甚至都没有清算朝中大人的家眷，这一手太厉害了，瞬间就瓦解了很多人的斗志，就连皇上都感慨，当初还是小看了这个李自成。”
“太子殿下能够派遣你到京城来，还让你冒着巨大的危险进入皇宫之中，这份孝心，想必皇上是能够体味到的，你若是肩负重要的使命，可以与咱家说说，或许咱家也能够帮忙说上几句话。”
王承恩说完，卢元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跟着开口了。
“王大人明鉴，其实太子殿下早就预料到京城的危局，可惜太子殿下无法扭转当下的局势，您应该知晓，太子殿下当初是力荐皇上迁都南京的，只是朝中的大人拼死阻拦，才没有成功，下官从南京出发的时候，太子殿下一再嘱托，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要尽全力扭转京城的局势，太子殿下让臣禀报皇上，这朝中的文武大臣，心思各异，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想着皇上和朝廷，想到的都是自身，皇上迁都南京，他们需要抛弃的东西太多，根本舍不得，就算是京城被闯贼李自成攻陷，朝中这些大人，转头就归顺李自成，依旧可以活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皇上不行啊。”
王承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对着卢元达挥挥手。
“卢大人，这些话就不用多说，皇上早就明白其中道理了。”
卢元达点点头，对着王承恩抱拳。
“实不相瞒，下官奉太子殿下敕令来到京城，就是希望皇上能够下旨，赋予太子殿下振兴大明王朝的权柄，只是下官没有想到，闯贼李自成真的能够攻陷京城。”
王承恩看向卢元达，眼睛里面迸射出来一丝的寒芒。
“卢大人，如你所说，京城都到了如此危急的地步，太子殿下为什么没有想着化解危局，拯救我大明王朝，皇上下旨，让太子殿下前往南京监国，不就是想着让太子殿下集聚南方的兵力和财力，解决北方之危局吗。”
卢元达摇摇头，内心有了惊涛骇浪，王承恩的这些话语，太子殿下在南京的时候也说及了，且专门嘱托他，若是皇上询问，一定要巧妙回答。
太子殿下的远见和睿智，让卢元达有些震撼了。
“王大人，下官以为，太子殿下力不能及，太子殿下斩杀山东总兵刘泽清，让曹大人率领三万军士驰援京城，下官以为，若是令这三万人固守京城，联合京营的军士，至少能够暂时守住京城，不让李自成这么快攻陷外城，军士固守京城，由此皇上下旨，调遣各地兵力驰援京城，尚有机会，可惜兵部胡乱调遣，居然将三万驰援的军士全部都调离京城，要求他们前去围剿闯贼李自成。”
“闯贼李自成号称百万大军，想要将其打败，需要从长计议，区区三万军士，杯水车薪，怎么可能前去围剿，这岂不是自废武功，让闯贼李自成能够轻松的攻陷京城吗。”
“太子殿下拼命整合山东之力量，朝中居然有人打算弹劾，言太子殿下意欲图谋不轨，言太子殿下有了自立为帝的心思，离间皇上与太子殿下，如此情况之下，太子殿下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尽管如此，太子殿下依旧倾尽全力，抵达淮安府城之后，随即接管了漕运，开始聚拢分散在各个码头的漕粮，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漕粮运送到京城，解决北方粮食危机。”
“下一步，太子殿下将要整合湖广总兵左良玉麾下的大军，令其率领大军驰援北方，只可惜京城的局势变化太快了。。。”
卢发轩的话语里面，带着真诚和痛惜，这一刻他真真正正的想到了太子殿下，想到了太子殿下所处的局面，当你想要大展宏图的时候，却遭受到太多的掣肘，而且局势的变化太快，眼睁睁看着使不上劲，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王承恩也有些动容了。
“卢大人，是咱家说的有些过了，细细想来，太子殿下的确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恨内阁那些人，每每想到的就是算计太子殿下，他们挑拨太子殿下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可真正遭遇危机的时候，他们做了缩头乌龟，将所有的难题都交给了皇上。”
“太子殿下的心思，咱家明白了，卢大人，待会见到皇上的时候，咱家竭尽全力帮助你说话，咱家也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振兴我大明王朝。。。”
身后的咳嗽声音传来。
王承恩和卢元达的神色都变化了，两人连忙转身跪下。
“臣拜见皇上。。。”
朱由检出现在王承恩和卢元达的面前，他苍白的脸上带着青色，眼圈是黑色的。
“卢元达，你刚刚说的话语，朕都听见了，太子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跪在地上的卢元达，连忙开口。
“皇上，太子殿下的确是这样说的，臣绝不敢乱说，臣以为，太子殿下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冷哼的声音传来，朱由检再次开口了。
“卢元达，你不用多说了，太子想要你说的话，朕听见了，这个时候说那些话，还有什么用，朕乏了，去歇息了，朕就不相信，李自成还能够攻陷内城，要真的那样，朕就和李自成拼命。。。”
眼看着朱由检准备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卢元达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信函。
“皇上，这是太子殿下亲笔的奏折，太子殿下嘱托臣一定交与皇上。。。”
“卢大人，咱家没有想到，你奉太子殿下敕令，居然来到了京城，还来到了乾清宫，皇上已经在南书房歇息，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不要去打扰，咱家看这样吧，卢大人与咱家一道，就在南书房的外面等候皇上醒来，你看如何。”
王承恩的语气有些冷淡，这里面的道理，卢元达很清楚，他没有时间去辩解。
田斌和董元胜手持皇后娘娘赐予的令牌，已经领着众人离开皇宫，安全抵达明时坊宅院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卢元达独自一人留在乾清宫拜见皇上，临行的时候，卢元达一再嘱托田斌和董元胜，出了皇宫马上就要想办法联系到石明辉等人，做好离开京城的一切准备，若是明日午时他卢元达还没有离开皇宫，众人就不要等候了，马上开始下一步的行动。
卢元达能够见到司礼监秉笔太监王承恩，还是皇后娘娘的功劳，皇后娘娘令身边的宫女前往南书房，直接找到了王承恩，否则卢元达一时半会根本见不到皇上。
卢元达没有掏出太子殿下写的信函，他必须亲自将信函交给皇上，至于说在南书房外面等候，他不在乎，只要能够见到皇上，能够完成太子殿下的嘱托，怎么做都值了。
“感谢王大人，下官愿意与王大人在此等候皇上的召见。”
王承恩毫无表情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的悲戚。
“都走了，走了，咱家刚才到文华殿去看了看，空无一人，内阁那些人，哼，真的遇见事情了，跑的比兔子还要快，皇上刚刚还要传召内阁陈大人和魏大人，咱家都不敢直接说。。。”
卢元达连忙抱拳。
“王大人，刚刚下官在文华殿见到了范景文大人。。。”
王承恩摆摆手。
“不要提范大人，若不是范大人的阻拦，皇上已经前往南京了，咱家知道范大人忠心耿耿，可惜这份忠心用得太不是时候了。”
说到这里，王承恩看向了卢元达。
“卢大人，你奉太子殿下的敕令，专门到京城来，怕不是想着拜见皇上那么简单吧，太子殿下深谋远虑，在山东就能够斩杀总兵刘泽清，还调集刘泽清麾下三万军士驰援京城，范景文大人、曹化淳大人对于太子殿下都是赞不绝口，咱家以为，太子殿下一定是做了诸多的安排，你要是想说就说说，不想说咱家也不敢勉强。。。”
卢元达看了看王承恩，略微的犹豫了一下。
“太子殿下时常赞誉王大人，太子殿下到了南京之后，很是信任南京司礼监王振大人，说是王大人专门推介的。。。”
王承恩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笑容，对于卢元达的话语不置可否。
卢元达没有看王承恩的表情，一直以来他对司礼监的太监都不是很感冒，这些太监在朝中呼风唤雨，玩弄权术，时常与朝中大臣抗衡，与内阁扳手腕，天启年间，大太监魏忠贤打压了多少朝中大臣，如果换在以前，卢元达对于司礼监太监避之不及，不过这一次，李自成围困京城，朝中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官员纷纷逃避，留在皇宫的绝大部分都太监，这样的情形，让卢元达产生强烈的震撼。
难怪崇祯皇帝时常流露出来给魏忠贤平反的想法和说辞。
“王大人，您是不是以为，太子殿下派遣臣来到京城，是要解救皇上吗。”
面对卢元达突然冒出来的这句话，王承恩脸色终于有些变化了，他看向了卢元达，略微的犹豫了一下，字斟句酌的开口了。
“卢大人，咱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闯贼李自成可以放过朝中所有的大人，唯独不可能放过皇上，这李自成啊，还是有些本事，攻陷了京城的外城，秋毫无犯，甚至都没有清算朝中大人的家眷，这一手太厉害了，瞬间就瓦解了很多人的斗志，就连皇上都感慨，当初还是小看了这个李自成。”
“太子殿下能够派遣你到京城来，还让你冒着巨大的危险进入皇宫之中，这份孝心，想必皇上是能够体味到的，你若是肩负重要的使命，可以与咱家说说，或许咱家也能够帮忙说上几句话。”
王承恩说完，卢元达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跟着开口了。
“王大人明鉴，其实太子殿下早就预料到京城的危局，可惜太子殿下无法扭转当下的局势，您应该知晓，太子殿下当初是力荐皇上迁都南京的，只是朝中的大人拼死阻拦，才没有成功，下官从南京出发的时候，太子殿下一再嘱托，哪怕有一丝的希望，也要尽全力扭转京城的局势，太子殿下让臣禀报皇上，这朝中的文武大臣，心思各异，其中的绝大部分都没有想着皇上和朝廷，想到的都是自身，皇上迁都南京，他们需要抛弃的东西太多，根本舍不得，就算是京城被闯贼李自成攻陷，朝中这些大人，转头就归顺李自成，依旧可以活命，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可皇上不行啊。”
王承恩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对着卢元达挥挥手。
“卢大人，这些话就不用多说，皇上早就明白其中道理了。”
卢元达点点头，对着王承恩抱拳。
“实不相瞒，下官奉太子殿下敕令来到京城，就是希望皇上能够下旨，赋予太子殿下振兴大明王朝的权柄，只是下官没有想到，闯贼李自成真的能够攻陷京城。”
王承恩看向卢元达，眼睛里面迸射出来一丝的寒芒。
“卢大人，如你所说，京城都到了如此危急的地步，太子殿下为什么没有想着化解危局，拯救我大明王朝，皇上下旨，让太子殿下前往南京监国，不就是想着让太子殿下集聚南方的兵力和财力，解决北方之危局吗。”
卢元达摇摇头，内心有了惊涛骇浪，王承恩的这些话语，太子殿下在南京的时候也说及了，且专门嘱托他，若是皇上询问，一定要巧妙回答。
太子殿下的远见和睿智，让卢元达有些震撼了。
“王大人，下官以为，太子殿下力不能及，太子殿下斩杀山东总兵刘泽清，让曹大人率领三万军士驰援京城，下官以为，若是令这三万人固守京城，联合京营的军士，至少能够暂时守住京城，不让李自成这么快攻陷外城，军士固守京城，由此皇上下旨，调遣各地兵力驰援京城，尚有机会，可惜兵部胡乱调遣，居然将三万驰援的军士全部都调离京城，要求他们前去围剿闯贼李自成。”
“闯贼李自成号称百万大军，想要将其打败，需要从长计议，区区三万军士，杯水车薪，怎么可能前去围剿，这岂不是自废武功，让闯贼李自成能够轻松的攻陷京城吗。”
“太子殿下拼命整合山东之力量，朝中居然有人打算弹劾，言太子殿下意欲图谋不轨，言太子殿下有了自立为帝的心思，离间皇上与太子殿下，如此情况之下，太子殿下的处境更加的艰难。”
“尽管如此，太子殿下依旧倾尽全力，抵达淮安府城之后，随即接管了漕运，开始聚拢分散在各个码头的漕粮，打算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漕粮运送到京城，解决北方粮食危机。”
“下一步，太子殿下将要整合湖广总兵左良玉麾下的大军，令其率领大军驰援北方，只可惜京城的局势变化太快了。。。”
卢发轩的话语里面，带着真诚和痛惜，这一刻他真真正正的想到了太子殿下，想到了太子殿下所处的局面，当你想要大展宏图的时候，却遭受到太多的掣肘，而且局势的变化太快，眼睁睁看着使不上劲，这种滋味真的不好受。
王承恩也有些动容了。
“卢大人，是咱家说的有些过了，细细想来，太子殿下的确做了不少的事情，可恨内阁那些人，每每想到的就是算计太子殿下，他们挑拨太子殿下与皇上之间的关系，可真正遭遇危机的时候，他们做了缩头乌龟，将所有的难题都交给了皇上。”
“太子殿下的心思，咱家明白了，卢大人，待会见到皇上的时候，咱家竭尽全力帮助你说话，咱家也希望太子殿下能够振兴我大明王朝。。。”
身后的咳嗽声音传来。
王承恩和卢元达的神色都变化了，两人连忙转身跪下。
“臣拜见皇上。。。”
朱由检出现在王承恩和卢元达的面前，他苍白的脸上带着青色，眼圈是黑色的。
“卢元达，你刚刚说的话语，朕都听见了，太子真的是这样说的吗。”
跪在地上的卢元达，连忙开口。
“皇上，太子殿下的确是这样说的，臣绝不敢乱说，臣以为，太子殿下的一片忠心，天地可鉴。。。”
冷哼的声音传来，朱由检再次开口了。
“卢元达，你不用多说了，太子想要你说的话，朕听见了，这个时候说那些话，还有什么用，朕乏了，去歇息了，朕就不相信，李自成还能够攻陷内城，要真的那样，朕就和李自成拼命。。。”
眼看着朱由检准备朝着乾清宫的方向而去，卢元达连忙从怀里掏出了信函。
“皇上，这是太子殿下亲笔的奏折，太子殿下嘱托臣一定交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