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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二章 手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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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神识沉默了片刻,压在二人头顶的重山也在一瞬间被他掠去:“何意”整个人轻松了不少,葭葭轻舒了一口气。

    叶贞狐疑的看着葭葭,但见她眼中已然不知何时带上了少许笑意,悬了半日的心渐渐放了下来,只看她如何回话。

    “晚辈斗胆猜测前辈并无本命飞剑。”背上一松,葭葭整个人胆子也大了不少,至少知道眼前这个修士并非不通情理之人,只要有理,想来就不会惹怒他。

    “哦为何”只是神识,葭葭平素与人说话喜欢听闻相结合,有时话中情绪不显,面上表情却已显露无疑,可现下对方不过一缕神识,光听那声音,实在是难辨情绪。

    不过虽是如此,她还是松了一口气镇定下来:“观前辈这做派,方才又听闻前辈说过十万年无人进入,想来前辈虽非古修士,可距今却也十万余年了。修真界中直至如今,仍有不少剑修遵循古修士的做法,将长剑背负于身后,以示自己是正统剑修,更何况十万年前如古修士一般做派的修士至少占到九成。晚辈听前辈的口吻应当是剑修,然而却并未看到前辈身畔有本命飞剑。将七尺青锋藏于储物袋之内,岂不白白浪费了是以斗胆猜测前辈并无本命飞剑”

    “你既说本座是剑修却又说本座无本命飞剑,这般前后矛盾,你自觉可说得通”那修士反问。

    葭葭抿唇轻笑,只是面上的笑意加深:“前辈是十万年前睥睨天下的人物,晚辈虽非剑修。却也知道剑修的最高境界是心剑合一,以身修剑。到那等境界,外物不过过眼云烟耳,巧的很,晚辈虽然不才,却是有幸看到过这样的剑修,这才斗胆推测。”

    那缕神识静默了半晌,这才悠悠开口,继续问道:“何人”

    葭葭拱手一礼:“晚辈的师尊,以出窍初期的修为力压出窍中期的修士。那一仗晚辈牢记心中。精彩之处实乃晚辈平生仅见。纵于万年之后也不敢或忘。”

    “想不到神州大地之上还有这样的修士”葭葭听得那缕神识忽的一改方才的作风轻叹了起来,似是感慨不已,“倒是本座小瞧这些小辈了。”

    沉默了片刻,那缕神识又道:“罢罢罢。既然得知这样的小辈,本座便不愿错过了。怎的说本座也是前辈,自不可让尔等白走这一趟。尔等现下立誓,此间之事,万万不可对外泄露半分,若为此誓,将终生不得进阶。”

    葭葭与芦荻对视了一眼,毫无意外的,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好奇之色。

    见二人并未立刻动作。那人似乎有些不悦:“怎的本座一个前辈难不成还要诳尔等不成不要便算了。”

    此人情绪无常,葭葭与叶贞不过稍一考虑,他便愤怒至极,似乎这是对他莫大的侮辱一般,当真应了那句话。但凡天才,骨中的傲气往往比常人要多上许多。

    二人发完心魔誓之后,听得那缕神识又道:“将本座腰间的储物袋拿下,打开。”

    叶贞朝葭葭点了点头,葭葭当下会意,那储物袋十万年无主,是以她不过稍稍放上一缕神识便将储物袋打开了,里头的东西不多:几瓶丹药,几株枯萎的灵植,葭葭目光在那枯萎的灵植之上扫了一眼,有些惋惜:纵已枯萎,可凭借外形却仍能看出这些灵植当年有大半属于变异的高等灵植。还有一些杂七杂八的材料与一些灵石,虽说罕见,但对于葭葭与叶贞这等门派的天之骄子来说也并非未曾见过,是以粗粗一看便归类放在一边了。

    剩下的才是重头戏:一本修真手札,一般人的修真手札或许无甚大用,但是若是眼前这修士,那就不尽然了,葭葭特意看了下署名:容真。心道回昆仑之后,定要去执法堂好好查一查这位容真人的生平。

    一套薄如蝉翼的内甲,一双战靴,一条形态尚可的项圈,一本名曰“锁心掌”的功法还有一本名曰“御兽谱”的杂书。

    “本座当年闭关于此,将身上杂物尽数卖去换成了灵石,剩余之物皆非等闲事物。勿那小辈,尔再发个心魔誓,方才之话若有半点虚言,叫你魂飞魄散。”

    葭葭深吸了一口气,依言发了心魔誓,那修士这才松了口,道:“将本座那本修真手札带给你那师尊,尔不得贪图之。灵石、丹药、材料尔等可尽取之,剩余之物,择一而取。”

    话音刚落,那缕神识便不满了起来:“磨磨蹭蹭作甚,快一些。”

    果然话本子里都是骗人的,那等寻宝与前辈修士讨价还价是行不通的,葭葭只觉她与叶贞二人若稍稍慢一些,便会引起那缕神识的强烈不满了。

    葭葭只扫了一眼,便看向那内甲,半商量的口吻与叶贞道:“叶贞,我想要那套内甲。”

    那内甲外形并不好看,平淡无奇,但这位名唤容真的真人傲气非常,想来也不是凡物。

    叶贞微微颔首:“无妨,我是体修,内甲于我并不重要。我选锁心掌。”

    收了丹药、材料与灵石,又郑重其事的将那本修真手札放于金漆黑檀木的盒中以保存完整,葭葭取了内甲,叶贞取了锁心掌。

    待得她二人方才取走这些事物,便见眼前那一堆事物不过顷刻间便化为灰烬。即便是她二人未取的,但见这等事物顷刻间化为灰烬,葭葭与叶贞几乎是同时的,倒抽了一口冷气,目露惋惜之色:“可惜了”

    “有甚好可惜的”不料,那位名唤容真的真人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剩下的不是你二人不要的么本座毁了又如何”

    “话虽这么说,可到底是难得的法宝,我二人得不到,与别人也是好的。”葭葭答道。

    “你真这样想”熟料那修士却轻叱了一声,似是不屑,“你以为本座的东西是那廉价的大白菜么谁都能得的莫得了便宜还卖乖,非你二人替本座寻到了新的以身修剑的剑修,本座储物袋里的东西,本座宁肯毁了也不送与你二人”

    听着他这反复无常的性子与特立独行的行事方式,葭葭与叶贞与他比之可说平淡无奇了,没有一点特别之处了。

    “走吧走吧,以你二人如今的修为,本座这洞府里装饰用的小物件怕是入不了你二人的眼的。”那神识催促起来毫不客气。

    不过尽管如此,葭葭与叶贞还是拱了一拱手,全了礼待要离去,却见洞口绿光一闪,不光是她二人,就是那缕神识也惊讶的叫了一声:“禁制被破了”

    不过随即那缕神识便冷哼了一声:“破了又如何,合该那些人倒霉,居然让你二人捡了便宜。你二人对付着,本座累了”

    话音刚落,便见面前那坐化的修士表皮如爆裂的瓷器分裂般开来:“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留这破皮囊作甚”

    说话间眼前坐化十万余年的修士躯壳瞬间灰飞烟灭,徒留一缕白烟。这位修士脾气古怪,凭性行事,即便面对的是自己的躯体,毁起来也毫不留情。

    叶贞轻叹道:“这位前辈倒是有几分真性情。”

    葭葭点头应和:“而且观他虽说喜怒无常,可与我二人谈话间,牢牢占据主动权的自始至终都是他,这人在世修行之时,道心定然极难攻克。”

    自那洞口破洞而入的两位修士与葭葭和叶贞打了个照面,四人几乎同时出声:“是你们”

    随着这一声,同时出手的还有葭葭的法宝与那三人的铁拳。三位体修、一位真修,四位元婴中期修为的修士竟在这方寸大的洞府之内动起手来。

    也直到此时,葭葭心中佩服起了那修士的远见:那禁制一破,这洞府之内变成战场几乎是必然的,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与其让自己的躯壳受了那斗法的波折,不如自己毁了,若让她来,定然是要“三思而后行”的。

    葭葭边打边退,以她轻巧的身法,,出手快且攻其不备,那面上不带疤的蹙了蹙眉,觉得有些难缠。

    “你二人投机取巧,让我兄弟两白跑了这一趟,见者有份,理当一人一半。”那不带疤重重的向葭葭砸来,初时慢,而后竟越变越快,这一拳之间的速度与力道大小,此人竟均能完全控制住,葭葭凝下心来,知晓此人恐怕不是善类。

    转身躲过,粗粗扫了眼洞府四周,葭葭翻身一跃,藏在袖中的银色丝线弹了出去,她一边躲着那雨点般袭来的拳头,一边手指微微颤动。

    “特娘的,这两娘们真难缠”那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同时与葭葭和叶贞一招相对,被那灵力冲击的推开了数步,背靠背连于一起。

    裸露在外的肌肉散发出古铜色的光芒,叶贞瞳孔一缩,伸手拉起一旁的葭葭:“连体术不便久战,我二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