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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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道上虽不热闹,但围在一处的人过多,所以这马儿一段时间就要慢下一些,再继续快起来。

    所以来到楚府的时候废了好些时间。

    楚府大门紧闭,她还是自报了家门才被人请进去。

    她对楚仙儿其实没什么好感,不过是看楚颜儿比较顺眼而已,但楚仙儿好像与她二姐感情不错,所以也厌恶不到哪儿去。

    这府邸并不小,上一次来没有细看,这次一瞧才觉得有些气派,亭台楼阁飞檐翘角无不是比旁处好看的。

    就连来回走动的丫鬟和小厮都很严谨,小步子迈的没有半分错处,低头弯腰,做足了奴才的模样。

    上一次还不大懂,但此回一瞧,才觉得此处尊卑分的很清。

    经过管家换手之后跟了一个丫鬟,带着她左走右拐的入了一二层的楼前。

    此楼,古色生香,雕栏画壁,是她所见第一好楼,自然比不起石武楼的气派,反而是温婉的小家碧玉模样。

    “你家小姐住在此处?”许红妆好奇地对身边的小丫鬟询问道。

    小丫鬟恭敬地点头,“大小姐一直住在此处。”

    高楼低院之间是有区别的,不过许红妆喜欢的还是自家的院子,虽然只有一层,好在地方广阔,还不用下楼,院子里还能种花,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进了楼内才知此处散着一种好闻的味道,类似于木香,却比木香更加好闻。

    跟随丫鬟走至内里,然后登上红色的楼梯,在楼梯口处脱了鞋子,换上干净的一双备着的鞋入了二楼的闺房内。

    梁上悬挂着女儿家喜欢的纱幔,此时被束起固定在柱子上,走了没几步看到一扇屏风,屏风之后就是床榻。

    屏风并不厚,能看到那床前处的矮凳上跪坐了一人。

    身边小丫鬟禀道:“大小姐,许姑娘来了。”

    “你下去吧。”楚仙儿的话音未变,还是那般的平稳娇细。

    许红妆站在原处没有上前,按照道理来说她爹是太师,对这样一个比自己父亲地位低的官职人的女儿其实没必要这么听话,可谁叫她是个好人且不喜欢滥用职权呢?

    “妆儿妹妹可否帮我看上一看?”这话不是吩咐不是命令而是简单的带着微微惧意的请求。

    许红妆回了神道:“我来此,便就是为了此事。”

    若不是为了此事,她才没那么闲情逸致专门来这里一趟,家中姐姐可还没除了病症呢。

    越过屏风就看到了坐在镜前的人。

    甫一看到许红妆险些以为自己是看到了那一日的许月笙,这两人的举动倒还真是相似,都是坐在梳妆台前背对着她。

    “仙儿小姐应是找太医来看过了吧?”许红妆在一旁直接坐下直接道。

    “太医多为男子,我这般怕是多有不便。”楚仙儿抬起手搭在面上,“妆儿妹妹年纪比我小上许多,尚且能有诸多机会,可我年纪已然不小了,若是被外人知晓我这面上破了相怕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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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所说的是姻亲之事,虽然楚仙儿的年纪在这群姑娘里算的上是佼佼者,但是她的美貌也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担心未来的事情,何况她的背后还有一个皇后。

    许红妆想着从怀里取出针包,“可若是无我呢,难不成你便就不看大夫了?”

    楚仙儿未有迟疑,“可是有你。”

    这话回的还真是让人找不到什么辩驳的理由,许红妆扯起唇角拉出两分淡笑,“那仙儿小姐便就转过身来,让我仔细瞧瞧你现在的情况吧。”

    许月笙和她成了好朋友,所以对于她知道自己会医这事许红妆没有半分的怀疑,但还是问上一句,“仙儿姑娘怎么知道我懂医的?”

    转过来的那张脸倒是没有许月笙那般严重,不过是只有唇角处以及脸颊处有着几粒可怕的疥疮,单单一看并不影响那美貌,只是于这里的人而言,一个小伤口都是毁容的存在。

    楚仙儿把自己的手伸出去,回道:“月儿妹妹和我说过妆儿妹妹的事,所以一直对妆儿妹妹这手医很是好奇。”

    “你便就不怕我是个庸医?不怕我只是读了几年书是个会纸上谈医的人?”伸来的手上疥疮比之脸面多了不少,一颗颗有着红豆大小,上头冒着白点。

    许红妆撩开她的袖子,往那白皙的皮肤上看去,“除了手可还有哪里长了?”

    “若是妆儿妹妹只是个纸上谈医的人,那么昨日便就不会那么着急的跑过来让我们防备了。”楚仙儿笑着回了话,“这处以及这里和这里。”但要说出身上红痘之处却是有些羞涩起来,只用手指了指那几个方向。

    许红妆看了眼那几个部位,拿出一张有些湿的帕子在她的手指处擦了擦,然后拔出一根粗毫针,取了一个空杯子,随口道:“帮你放放血。”

    “啊——”楚仙儿对这话没听明白,只是不容多问指尖上蓦然一痛,她立即转眸看去,就见得白皙的指腹冒出了一颗血珠子,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许红妆将这血接到杯子里,“放放血对你身子有好处。”话音一落,无名指处也被刺了一个口子。

    楚仙儿从小就是娇生惯养,何曾受到过这般疼楚,当即疼的都要哭出来,但看着许红妆这般专心致志的模样也不敢打扰,只咬着红唇强硬地忍着。

    而这放血对许红妆而言不过是个小事,在她的感受里这放血是不疼的,所以一时不是很能了解到楚仙儿此时的心境。

    “月儿妹妹如何了?”许是为了转移注意力,楚仙儿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问出话来。

    许红妆道:“比仙儿小姐严重许多。”

    楚仙儿急了,“那可是能治?”

    许红妆擦了指腹上的血珠子,“当然能治。”随口一问,“仙儿小姐可是把府上那传染源找出来了?”

    “传染源?”这三字与楚仙儿而言太过陌生,不由满目疑问地看向许红妆。

    “就是第一个染上此病的人。”意识到自己说了个陌生词的许红妆一点也不显得慌张,反而还很自然的接上话来,“这第一个染病的人想必时间已经很长了,这身子上的疥疮怕是比你们都要严重,若是不找出来的话,出去待上一日,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