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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大汉末年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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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景对徐庶的信任并没有被辜负,因为在河东郡,最后能阻碍陈到运送粮草进入上党的战役,已经落下帷幕了。

    这一战被称之为河水原之战。

    曹休兵败安邑之后,卷土重来,就在明军运粮的队伍进入霍大山的山道之前的河水原扎营的时候,数千骑兵奔袭,意图突袭明军悠长的运粮队。

    但是河东早已经反水了,卫家连同河东大小十余乡绅豪族,已经把曹休的行踪摸得清清楚楚了。

    毕竟在河东,卫家才是地头蛇,在卫家的支持之下,河东各地方豪族都不敢不从,毕竟明军随时破门而入,抄家灭族之祸在旦夕,他们也不敢拿着家族来冒险。

    这主要还是惊恐于当初陈到强行的一场安邑之战,把他们的小心思都吓破胆了,倾向魏军的想法也不复存在。

    自然而然他们只能出力帮忙。

    当曹休的突袭被陈到预先知晓之后,自然而然就落入了陈到算计,陈到直接来了一个请君入瓮,打了一场围剿战役。

    曹休也算是反应迅速的,中伏之后,奋力突围。

    魏军毕竟还是精锐的骑兵,即使遇埋伏,也爆发出不一样的战斗力,而且明军也腾不出更多的兵力,因为对于明军来说,围剿魏军重要,可守住粮车更加重要。

    所以这一场围剿战役,最后还是让曹休突围了。

    可曹休的兵力几乎消耗殆尽,仅存不过数百骑兵能顺利的杀出去,自此之后,算是元气大伤,兵力尽损。

    很难在对明军粮道进行威胁了。

    除非魏军有援军能从河内增兵,不然河东的粮道,就算是安安稳稳了。

    陈到也没有穷追猛打。

    相对于剿灭魏军残兵余孽,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粮草能不能尽快的运送进入上党,毕竟这时候上党已经是极度缺乏粮草了。

    大战之后,打扫战场只是用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

    陈到下令:“打扫战场,掩埋尸体之后,休整两个时辰,两个时辰之后,我们继续赶路,进入霍大山,在两日之内,我们要越过霍大山,进入上党郡!”

    这是一道比较艰难的军令。

    在这种冰雪天气,山道本来就难走,想要在两天之内,越过这山道,那是需要比战场更加拼命的体力消耗。

    到底能不能坚持下来,即使陈到也不敢有绝对的信心。

    不过陈到麾下的精锐乃是景平第一军的精锐兵卒,也是明军麾下号称最精锐的将士,不管是昔日的大战,还是平时的内比演武,都是位列明军之巅的。

    所以只要他们愿意拼命,还是有机会能打破这个界限,在两日之内,把粮草送过去,越过霍大山这山道。

    ………………

    明军运粮进入了霍大山的山道之后,时间仿佛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已经是一天多的时间就过去了。

    在山间小路上,队伍崎岖难行,一辆粮车陷入了泥泞之后,需要艰难的才能抬起来,也幸亏这雪下的不大,只是飘落一些而已。

    今年虽然入冬的早,可是这片区域的雪花还真不算是很大。

    因此他们即使驱赶粮车,也不算是很困难。

    “快一点!”

    “后面的跟上来!”

    “小心粮车,别让他们陷入了泥潭之中!”

    一个个校尉军侯正在竭斯底里的叫喊着。

    儿郎们也在奋力赶路,驱赶粮车,不断的越过一片又一片的山头。

    “前面是哪里?”

    陈到突然停下来,勒马看着前方,前方好像没有路了,两座大山之间隔开,中间有水流声,这让他的目光有些的阴沉。

    “禀报中郎将,这应该是一条小河流!”

    几个参将的检阅了舆图之后,回应说道。

    “不能绕过去吗?”

    陈到皱眉。

    “绕开我们需要多一天的时间!”一个参将拱手行礼,然后禀报说道:“时间我们损耗不起,我们商量过了,可以就地取材,直接搭建一座简易的浮桥,探马查探过,水流不是很急,我们可以让将士们下水抗住浮桥,保证粮车通过!”

    “行!”

    陈到咬咬牙,道:“立刻去安排!”

    “是!”

    “方石!”

    “在!”

    “运粮队伍停下来歇息一下,前面是河流,等浮桥建立起来了,我们在渡河!”

    “是!”

    方石领命而去。

    陈到拳头握紧,眸子有一抹冷意,心中涌动起来的急促感,让他越来越显得着急起来了。

    如果不能把粮草尽早运上去,他不知道会不会对主力影响甚大。

    据他所指,主力缺粮已经到了一个极致了。

    两个时辰之后,浮桥搭建起来了,明军开始渡河,但是渡河也不是很顺利,一个不慎,好几辆的粮车落水了。

    将士们拼命的扑救回来,湿漉漉的大米小豆都被捞起来了,但是这也折损了十余将士的性命。

    可这时候粮食比什么都重要。

    陈到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进,不敢有半分的悼念和逗留,这时候,正是争分夺秒的时候,任何损失,他都要承受。

    不惜一切代价,运粮北上,可不是一句虚言。

    ………………………………

    上党郡。

    明魏之间又直接和间接的交手好几次,骑兵之间形成对决,马超和吕布交战,打的天翻地覆,但是双方伤亡都不大。

    毕竟在这样的天冷地洞,打的在激烈,也不敢拼命。

    就在这时候,明军突然兵出长子城,在东郊和南郊都建立的阵地,一下子让魏军肆无忌惮的兵马收缩回去了。

    魏军不是不敢打。

    而是在这时候没做好准备不好打,吃亏的战役,他们也不愿意承受啊,特别是魏军的虎豹骑,皆为精锐,纵横野外无敌手,要是被这钉子方式的阻碍给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必然心疼不已。

    所以不得已的情况之下,魏军只能把他们最精锐的虎豹骑给收拢回去。

    虎豹骑一撤,吕布就是独木难撑,他也不敢在明军阵型包围之中久留,唯有立刻撤兵,撤出数十里之外的扎营。

    这时候两军迎来了难得的一阵安静。

    不过此时此刻的长子城之中,却忧愁一片,因为明军的粮草终究是消耗完了,他们屯兵在长子,已经没有粮草了。

    牧景站立城墙,双手背负,目光远眺前方,看着前方那白皑皑的一片,心中倒是显得有些平静。

    戏志才,张辽,陈宫,李严,马超等大将正在他身后,他们的脸色一个个都凝重起来了。

    这已经是生死存亡的关头了。

    “陛下!”

    戏志才咬咬牙,虽不忍,但是还是的开口了:“粮草已经消耗殆尽了,最多两三天,我们就撑不住了,为今之计,往北撤吧!”

    这是他们第二套方案。

    北面是太原。

    如果没有能等到徐庶的粮草,他们只能往北撤,从上党进入太原,太原是并州的中心,还有机会能筹备一些粮草吊命。

    “等!”

    牧景淡淡的吐出一个字:“不到最后一刻,朕不认输!”

    他的不认输,是不认为自己看错人。

    他认为徐庶能做到的。

    “陛下!”

    戏志才踏出一步,拱手行礼,说道:“我们所有的战略部署战术布置,永远都没有粮草重要,没有粮草,我们寸步难行,没有粮草,我们根本不用魏军进攻,自己就撑不住了!”

    “你说的朕都懂,但是现在还没有到最后关头,不是吗?”

    牧景回头,看着戏志才,淡然一笑:“你又怎么知道,没有奇迹出现呢?”

    “陛下,这是赌命!”

    戏志才瞪眼。

    “从朕决议御驾亲征,毕功于此一战,那么我们都在赌命了!”牧景平静的回应。

    打仗其实就是赌命,七分筹谋,三分天注定,有时候命,是需要拿出来赌的。

    他何尝不想往北面移一移。

    只是这样以来,明军所有的部署都付之一炬,明军所有的决战想法都需要重头来过,再者退一步,军心崩溃。

    如果他们再想要重拾军心,那是需要漫长的时间。

    到时候根本不可能决战。

    时间可以拖。

    但是机会不会再有。

    牧景不想未来在花十年,二十年来进行中原统一的战役,这是内乱,是华夏百姓的内耗,他必须要争一争这命。

    众将面容都浮现一抹苦涩,他们心中何尝不知道这个事实啊,只是在面对的时候,显得特别的困难。

    “最多再留一日!”

    戏志才下了最后通牒,他蛮横的说道:“陛下,如今军中无粮,怨声已起,军心开始崩坏,我们要做最坏的打算,一日之内,如果还没有任何粮食运入上党,我们必须要立刻大军北撤,把所有的部署都重新来过!”

    “行!”

    牧景也不为难戏志才,他笑了笑,轻声的说道:“咱们就赌这一天的命,粮来了,天下是大明的,粮不来,朕就算是输天半子!”

    都在求胜天半子,如果当真输天半子,牧景也没有什么好期待的,只能的按部就班,一步步的统一天下。

    “文远,你去准备,一天之后,没有发现任何动静,准备全军撤出去!”

    戏志才低沉的说道。

    “是!”

    张辽领命。

    “孟起!”

    “在!”

    “骑兵收回来没有!”

    “收回来了!”

    “经过这次磨合,虽然想要把张绣的影响力撇除不容易,但是朕相信你以西凉人的身份也能融进去,尽快掌控!”

    牧景低沉的说道:“越骑营战败之后,我军骑兵几乎没有了编制军,虽然各军都有一些,组合起来也有上万,可现在也没办法抽调出来,你麾下的这一支昔日张绣训练出来的精锐骑兵,将会是我们明军大决战的时候,唯一能用的独立骑兵了,大战需要你们的机动力!”

    “是!”

    经过和吕布的交战,马超的成长迅速,自信也不断的提升,再说了张绣的北地骑兵大多都是西凉籍,他掌控起来其实不难。

    ……………………

    时间在众人的期待的之中,一点一滴的过去。

    牧景心中也着急。

    他的信任也被磨去了不少,不过他还是抱有一份期待的,至于这一份期待能不能开花结果,就看徐庶的造化了。

    入夜。

    天色昏暗,雪已停,风骤变。

    城门楼之中,篝火堆升起来,一丝丝的暖气之下,牧景烘了一下冷冰冰的双手,身上也显得暖和了一丢丢。

    为了以身作则,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下城门楼了,身上的衣袍也显得单薄一些,但是这些寒意他还是能熬得住的。

    “我军情况,魏军应该略知不少,断粮已经断了这么高调了,但是曹孟德还真沉得住气啊,丝毫不见动静,还撤回去了兵力!”

    牧景突然的说道。

    “他们兵力占优,形势占优,所以不想冒险,也是说得过去的!”戏志才回应牧景:“如果是我,我也不敢冒险,毕竟陛下在天下诸侯的眼中,心思之诡谲,深沉难测!”

    “朕有这么阴险吗?”牧景显得有些无辜的反问。

    众人一双双眼睛唰唰唰的回应看着他,言外之意,他就是这么阴险的一个人。

    牧景无奈,他只好叹气说道:“看来想要诱引他出击,可能性不大!”

    “本来就希望不大,不过这样也好,他退回壶关,我们要是逼到绝境了,还有足够的空间操作北上!”

    戏志才就是这样盘算的。

    “不要这么悲观!”

    牧景笑了笑:“朕相信有奇迹!”

    “希望吧!”

    众人却没有牧景这一股的自信。

    可老天爷还真是眷顾牧景的,在天还没有粮的时候,数匹快马从西而来,迅速进入长子城之中,带来了好消息。

    “陛下,好消息,粮草进来了!”

    谭宗冒着风雪上城墙,来报信,他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冲过来。

    “来了?”

    牧景瞪眼,虽有几分自信,但是也忐忑不安,他也没有绝对的把握。

    “河东方面,陈到将军亲自护送粮草进入了上党,最多一天,能进入了长子城了,而且西面的驻扎的兵马已经去接应了,不会有任何问题!”

    谭宗禀报说道。

    上党和河东隔着霍大山,消息穿透艰难,但是进入上党之后景武司就能迅速的发现了,所以他第一时间来报信。

    “总算是来了!”牧景长长的唏嘘出一口浑浊之气。

    “有多少粮食?”戏志才问。

    “应该有十万石!”

    “那也不够啊!”

    “但是足够解我们燃眉之急了!”陈宫低沉的说道:“而且他们能从河东过来,就说明,河东的粮道,基本上通了!”

    “先不要想这么多,等粮草运来了再说!”

    牧景摆摆手。

    …………………………

    粮草比预想的时间,晚了半天时间进入长子城,可当牧景戏志才等人,看着陈到麾下一个个已经疲累的直接瘫坐在地面上,抱着冰冷的雪花都能睡着的将士们,他们皆哽咽的说不出话来了。

    “末将陈到,有负陛下之信任,不能尽早把粮草运送到,请陛下责罚!”

    陈到跳下马背,俯首请罪。

    “能运来已是极好!”

    牧景扶起陈到,幽沉的说道:“朕信任汝等,汝等从不让真失望,此番若能一统天下,汝等当为首功也!”

    这话可不重,真所谓三军未动,粮草先行,所以粮草之重,关乎大战的胜利,如果没有这一批粮草,别说决战,现在他们连上党都待不住了。

    “陛下,这是第一批粮草,我已下令让河东世家豪族筹备二十万石粮草,我们会尽快是送到!”陈到道。

    “好,好!”

    牧景大笑,担心尽去。

    他对陈宫李严说道:“尽快把粮草分下去,将士们都饿的说不出话来了,这时候在没有粮草,就要哗变了!”

    “是!”

    两人领命而去。

    牧景本以为这是好消息,可没想到过了两三日,更好的一个消息传来了。

    “陛下,徐庶突破了河内,正在把大规模的粮草运送北上,包括一些军备,如今已经进入上党,可从南郊接应!”

    “徐元直从正面突破了?”

    “他让张任和庞羲进攻了魏军粮道,逼迫夏侯渊挥师东去,这河内西面的官道就打通下来了,他亲自运送粮草北上,再加上他收复了的公孙度,公孙度率兵掩护,魏军零散兵力偷袭,根本没有效果,所以他顺利的北上了!”

    “好!”

    牧景大笑:“朕烦恼尽去,再无后顾之忧,此一战,必胜也!”

    …………

    半月之后,天更冷了。

    大雪覆盖之下,明军初步的战术部署却已经在这悄无声息的之中完成了。

    夜色笼罩之下,牧景突然有些睡不着,他起来,披着一件披风,走出门楼,目光看着天下落下来的冰雪。

    想了想,问旁边神卫营校尉金九:“明日好像是新岁啊!”

    “是!”

    金九回应点头:“今夜就是年关,过了今夜,明日就是新岁!”

    “这年关朕熬过去了,天就变了!”

    牧景平静的说道:“明日是新岁了,也将会是大汉皇朝最后一岁了,朕在明岁之内,必扫平汉室余孽,一统江山,还天下一个太平世道!”

    在他的誓言之中,夜色悄然过去。

    而新的一年,也悄无声息的到来,这一年,被称之为大明皇朝太武四年,但是同样,也被历史称之为大汉皇朝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