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三国之龙图天下 >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勉励

第一千二百二十四章 勉励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傍晚。

    日落西山,一轮斜阳在的散发这最后的余光,光芒如血,仿佛就是一片火烧连云的景象。

    晚霞,总是那般的美丽,落在鸿都门学之上,更显得的独有韵味。

    致明斋。

    这是一个雅致的书斋,坐落于鸿都门学西北角的一个山腰口之上,有居高临下俯视全书院的地理位置,左右都是一颗颗大树环绕,异常于喧嚣的书院里面,这里显得很是安静。

    这地方本来是的蔡邕的。

    蔡邕是的鸿都门学的祭酒,自然有独一无二的书斋。

    至于蔡邕为什么会用致明二字作为书斋的名字,那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了,最少牧景很难去揣测蔡邕的心思。

    不过现在这个地方已经被牧景给征用了。

    本来牧景也没发现这地方的,偏偏有人给说漏嘴,既然有这么好的地方,能纵观全院,还能落的一份安静,他不用就是一个傻子。

    书斋很大,分前后两部分,前面是办公所和一个个连着的亭楼,靠着山口的位置,从上往下看,大概有一个城墙的高度,放眼看过去,就是书院的建筑体,一座座建筑体,尽入眼眸之中。

    书斋的后面,是一个藏书阁,倒不是学院的藏书阁。

    学院的藏书阁名为天一楼,藏书之多,是天下罕见,这也是鸿都门学立足的根本。

    而这个藏书阁,是蔡邕私人的藏书阁,藏书数量未必比得上天一楼,但是质量肯定是最好的,这老家伙读了一辈子的书,当初从雒阳那场大火之中逃难的时候,家里面的金银财宝都不见他拿多少,但是身边几箱子书,那是死都不撒手的人。

    不过这藏书阁已经被他上了锁,牧景倒是想要砸开,可终究不敢招惹这老家伙,在公事上,求的是大道,各有各的手段,争成什么样子都无所谓。

    但是私事上,牧景是不敢触他的眉头的,要是让他知道自己砸了他的锁,开了他的藏书阁,自己可没有好日子过。

    今日这一场辩政大会,辩政还是其次,倒是变成了读书人的聚会,读书人多了,书院就变的热闹起来了,即使傍晚,这气氛还没有散去。

    牧景才借用了致明斋来的用一用。

    他站在亭楼的上位,案前摆着笔墨纸砚。

    在他面前,有二十余人,学院的老师,学院的学子,主要还是的徐庶他们这十个主力辩手,他们的脸色还有些的红润,明显是才刚刚平复的气血。

    刚才在辩政大会上,争的可真的是眼红耳赤,即使是那些的士林名宿,这些血气方刚的青年,也失去了敬畏,捍卫大道,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做得很好!”

    牧景笑着看着他们,轻轻的道。

    “还是做得不够!”

    徐庶苦笑:“我们经验不足,被他们抓住了太多的缺点了,好几次都差点辩不回来,只能胡搞蛮缠,才能压得住大局,不然已经败北了!”

    即使如同徐庶这等高才,在面对这些士林名宿的时候,都感觉一股滔天的压力,要不是心理素质过硬,恐怕不战而败了。

    能撑得住,都是不错了。

    但是讲道理,他还真讲不过这些已经读了一辈子书的人。

    今天能站出来了,即使他们不如那些大儒一般的博学多才,名声纵横四海,可他们也是真真实实的读书人,已经读了一辈子书的人,算得上是胸有乾坤的人。

    能撑得住大局,已经算是很勉强了。

    “我说过了!”

    牧景淡淡然的道:“输赢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能达到我们的目的,说句不太好听的话,赢了未必就是好的局面!”

    牧景不怕士林,但是不得不承认,士林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阶层,他也不想一棍子直接打翻了,这会让明侯府寸步难行的。

    现在这样的结果,他已经很满意了。

    第一,旧政新政直接摆上台面上辩,嘴上的输赢没啥,但是利益已经出来了,很多人心中有一杆秤的,新政还是旧政,谁比较好,哪怕嘴上不说,心里面都很清楚。

    很多人会诋毁读书人。

    什么百无一用是书生。

    什么的负心多是读书人。

    可所谓的读书人,就是知识分子,读书人读了书,永远都会比那些民智不开的农民,多了一份自我的思维,这是知识赋予他们的眼光。

    即使被所谓的士林所挟持,他们终究会有自己的辨识能力。

    当他们认识到新政的优势。

    终有一日,他们会衡量自己的利益,而背弃旧政,最后投身在新政的事业上面来。

    其实大部分的读书人,寒窗苦读十数年,都有为民做主的志向,只是被太多的东西所影响,可当有一条路,能让他们这样去做,大多的人,都会这样做。

    第二,虽然他们没赢,但是这些乡绅豪族的代表人物也没赢啊,最后的局势已经显示出来了,说是平手,可谁更加有气势,早已经明朗。

    这就等于,挫了益州士林的气焰,压住了他们的气势,昔日这些人联合在一起,影响力之大,即使是一方诸侯,也要退避三舍。

    他们有一言定鼎读书人圈子的能耐,有定一个人名声的能耐,可如今就未必了,鸿都门学的强势崛起,将会把益州读书人的圈子直接撕开。

    这是最大的收获。

    “今日汝等辩新政,皆有些底气不足,不知为何?”牧景突然问。

    “这个……”

    众人对视一眼,倒是说不出话来。

    “我替你们说吧!”牧景笑了笑:“其实你们心中,对所为的新政都没有绝对的信心,只是把自己安置在了这个立场上而已,所以你们自己说话,都不够自信,又如何能说服别人!”

    “主公见谅!”

    卫觊拱手,说道:“新政交替旧政,产生了太多的变化,即使我很支持,可心里面都没底气,特别是南州这段时间出现的变化,我感觉自己是不是因为一己之私,而影响了地方统治!”

    “伯觎!”

    牧景压压手,对他说:“我们相识也很多年了,兜圈子的话也不多说了,你这话我听懂了,你应该是在质疑我的决定是不是对的,我推行新政到底是对还是错,其实连我自己都不清楚,好的政策,一定要适应时代性,要适应百姓,我虽站在了百姓的层面上,但是我终究不是他们,他们想要的是什么,我也不敢说我就一定是猜对了!”

    “但是有一点我很清楚!”

    “那就是旧政,是错误的,是不能让百姓们过上好生活的,自古以来,哪怕盛世之中,只要蝗虫洪水等等的天灾,都会饿死无数人!”

    “既然旧政不能让百姓过上更好的生活!”

    “我们就要去改变!”

    “我牧景不是圣人,但是我今日既已经坐在了这个位置,就要对他们负责,我不允许我治理的百姓还有饿死了,一个都不行!”

    牧景深沉的声音在这亭楼里面的响起,站在堂下的一个个人,都竖着耳朵听。

    徐庶,卫觊,蒋琬,蔡堪……

    他们的眸子都落在了牧景那深沉的神情之上。

    牧景的声音越来越坚定了起来了:“至于说新政会不会让百姓过得更好,会不会让他们的生活拜托现在的困境,我说的不准,你们说的也不准,得让他们自己去说,是对是错,总有公论,是对的我们要坚持,是错的我们要改过,这就好像摸着石头过河,要有坚持,也要有创新,至于这个度,你们怎么把握,都在你们自己的心里面的拿一杆称来衡量,只要你们自己相信自己所做的是对的,那就不要害怕!”

    他的目光一扫而过,看着一张张脸。

    他知道,他们还是迷茫的。

    新的制度,会把旧的都改变,改变之后是什么样子的,这一点,没有人清楚,毕竟未来是不能剧透的,即使是好的政策,也需要天时地利人和,才能发挥最好的作用力。

    “今天你们也算是帮了我的大忙,送点东西给你们吧!”

    牧景想了想,提笔研墨。

    他写了一首诗。

    悯农。

    春种一粒粟,秋收万颗子。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这是唐朝李绅的一首诗,这首诗简单,又具备很很独特的意义,在未来那是小学生的可成,每一个人长大之前都需要学习的,所以牧景记得很清楚,一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记错。

    “四海无闲田,农夫犹饿死!”

    徐庶轻轻的念,心中有一种共鸣的感应,他本身就是寒门,少年时期,家里面连一口饭都吃不上,他只能做了游侠。

    是没有田地吗?

    有!

    他们也种田,但是田终究不是他们的,他们只是佃户,一年到头来,辛辛苦苦,不管是丰收年,还是的饥荒年,都永远吃不上一顿饱饭而已。

    “是我不够坚定,孩子出生之前,母亲会有那痛不欲生的阵痛,光明之前,黑暗始终会笼罩的!”卫觊跪下,对着牧景说道:“主公,觊日后定当沿着新政的道路去走,哪怕有千万困难,定不退缩,为百姓找一条能存活的大道!”

    “多谢主公赐诗!”

    众人都有感悟,纷纷跪膝而下,拱手领礼。

    “今日在这里,送你们这首诗,是希望你们能记住自己身份,你们这里面的人,有的已经出仕了,身居高位,有的没有,还是书院学子,但是既然你们已经走了这条路,日后都是走仕途的,当大官也好,当小吏也罢,都是能力的问题!”

    牧景声音很轻,却让他们感觉重如泰山:“可有一点,自己的立身一定要正确和坚定,仕途,说白了,就是当官,这不仅仅是功成名就,是光宗耀祖,也是一种责任,我喜欢把地方官称之为父母官,县官,一县之父母,州官,一州之父母,父母之爱子,则为计之深远,你们做了父母,就要担当父母的责任!”

    “其实这世道而言,谁也看不到明天!”牧景走出来,走到了亭楼上,看着落日,沉声的道:“吾虽有定天下之志向,亦有成就霸业的自信,可这成功,七分能力,也得讲究三分运气,日后的变幻莫测,我还真不能向你们保证什么,甚至保证不了新政是不是一直会推行下去,可是你们要记住,这天下不管谁当家做主,你们都记住自己的位置,记住自己的责任!”

    这些都是他为之器重的未来顶梁柱。

    他今日突然有感,说了这么多大道理的话,倒不是说教育他们什么,只是勉励他们而已,他是希望,这些人能在时代之中挣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