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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审问

作者:一笑一枯荣返回目录加入书签投票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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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说你姓吕?”

    说这话的是一个干瘪瘪的老头,有着一双死鱼眼,朝天鼻,下巴尖如猴,说话时喜欢露出几颗东歪西拐的黄板牙。【愛↑去△小↓說△網w  qu 】他身板颇瘦,外套一身又肥又大的官服,显得不伦不类。

    听到问话,被绑住双手双脚的囚徒漠然点头。老头儿一撸袖子,嘿嘿奸笑几声,又问:“听说你在那什么楼子里叫‘凤鸡居士’?”

    凤羽居士冷冷的看着他,老头挠头疑惑着:“怎么取了这么一个名?又是凤的,又是鸡的,真怪!”

    旁边一个机灵的狱卒提醒道:“裴大人,是凤羽居士!”

    裴老二恍然大悟:“对!凤羽,不是凤鸡,是我弄错了!不过我就奇怪了,这些文人怎么老是爱弄些什么这些稀里哗啦的词,太不好记了。”

    听到稀里哗啦的词,机灵的狱卒立即缄口不言。

    裴老二背着手围着囚徒打转,走了三圈之后,方用手一指墙壁问道:“知道墙上那个红心是什么吗?”

    凤羽居士漠然无语,裴老二见此人如此不配合,于是踹了他一脚,提醒道:“问你话呢?”

    凤羽居士斜斜瞥了他一眼,随即收了目光,继续漠然着。那斜刺里的一眼,深深的刺疼了裴老二,他拍手尖叫着:“吊上去,绑在柱子上!”

    几名狱卒牵着绳子将凤羽居士吊了上去,然后从另外一头推来一个原柱木头,几只手将凤羽居士放平了绑在了柱头上。留下两个人在后面推着绳子,悬在空中的囚徒就像是攻城时用来撞城门的撞木,其头便是撞门的撞角。裴老二欢喜得大叫:“摇起来!”

    两名狱卒摇晃着绳子,试探着将头接近那面红色的墙壁。在一次次晃动中,凤羽居士的头离那面墙越来越近,裴老二激动得又蹦又跳,大声问道:“怕不怕?怕不怕!”

    凤羽居士抿住嘴巴,发梢里流出的汗液顺着鬓角鼻梁向下滴落,裴老二主动向他介绍道:“这玩意叫着“撞城”,听说是以前宋国君主发明的刑具,只要将人往柱子上一绑,后面人跟着一推——

    裴老二比划着用双手向前推动着,继续说道:“当脑袋撞到墙壁之后,那一瞬间,就跟破西瓜似的,‘哗啦’一声就裂开了,脑浆、鲜血、红的白的全喷出来了,那场面甭提多好看了!”

    随着裴老二的声音,凤羽居士的脑袋离墙壁越来越近,可裴老二偏偏要折磨他似的,磨叽了半天却依旧不下令。撞木一次次接近,地面上洒落的汗水越来越多,裴老二的嘴巴长得越来越大,他扭头对一名狱卒说道:“你看地上的汗水,证明他也怕了!”

    狱卒用手指着凤羽居士的头说道:“前面的大人曾经说过,没闭上眼睛的,就是不怕死的人。以前的人经过这么一推,早就吓得尿裤裆了。”

    裴老二心里一阵不爽,将手一举,恶狠狠的长大了嘴巴,正准备喊出那个字的时候。突然一声“慢着”!将裴老二刚到嘴边的词又不得不咽了回去。裴老二的脸,顿时一会青一会白。

    听着脚步声,裴老二扭头看向通道,见两个人从阴暗走出,借着灯光瞅得清楚,裴老二吓了一跳,急忙参拜道:“见过丞相大人!”

    蒯彻点了点头,负手从裴老二身前走过。等蒯彻过去后,裴老二方抬起头来,入目间一人正含笑点头,裴老二虽不认识此人,却也赔笑着点了点头。蒯彻走到囚犯身边,喝退了狱卒,弯腰伸手拂开了凤羽居士垂落的头发,低声说道:“抬起头来!”

    凤羽居士抬起头看着蒯彻,蒯彻微微一笑,伸手指向身畔那人,问道:“可曾识得此公?”

    凤羽居士扭头一看,随即一怔。【愛↑去△小↓說△網w  qu 】那人上前两步,蒯彻退了少许,走到凤羽面前,沉声说道:“吕珀!”

    凤羽居士张开了口,发出嘶哑的声音:“韩谈公!”

    韩谈俯视着他,眼里流露出莫名的神色,似疑惑、似不解……良久方道:“没想到你竟然未死!”

    化名凤羽居士的吕珀咧嘴笑了笑,说道:“我若是死了,又怎么看得清后面的事情!”

    韩谈仰头闭目长叹了一声,又过了半响方幽幽的说道:“你不为秦效命,又在为谁效命?”

    听到这里,蒯彻眉头一挑,似乎有些明了。吕珀呵呵的笑着,笑得眼泪横流:“当初你是秦王亲令的咸阳令,我在你府门前跪了一天一夜,等来的却是什么?秦国弃我,我又为什么要为秦效命?”

    韩谈盯着吕珀,又问:“这些年你一直没离开过咸阳?”

    吕珀点头说道:“我无颜回去,城破之后,我一直在躲在城郊的一个小村里。我看着一群群人的进去,一群群人的出来,出来的时候搬走无数财物,然后是连续几天几夜的大火。等项羽走后,司马欣当了王,我回到了城里,投靠在司马欣之兄中山君司马卓的门下。从一个门客,然后一步步往上爬,直到司马卓暗中授命于我。”

    说到这吕珀喘息了两口气,韩谈并不急迫,屏息等待着下文。过了一会,吕珀又道:“我假扮郑国商人,为司马氏打探消息,这望春楼也是那时候建造的。其实你与那个小公子的消息我们早就知道,不过被我悄悄销毁了。”

    韩谈恍然道:“原来如此,亏我还一直以为是上苍保佑呢!”

    随即又问:“司马氏死后,你在为谁效命?”

    吕珀盯着韩谈,二人相视了一会,韩谈点头说道:“我知道了。”

    韩谈转身对蒯彻说道:“丞相大人,事情已经明了。”蒯彻点了点头,二人随即走出大牢。待二人走后,才有狱卒问裴老二:“大人,这人您看?”

    裴老二没好气的说道:“放下来塞进牢里去!”

    说着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心里面想着:“原来那人就是秦王身边的亲侍韩谈,想当年老子也救过秦王的命!唉……怎么混到这里来了?”

    说着一边摇头一边感叹,秦王并未亏待于他,先封了他做九卿,可惜他大字不识一个,感觉压力太大,又向秦王请命要回高平县城去当县令,顺便将十里铺子的婆娘取了。县令当了不到三个月,禁不住婆娘楸耳朵,回到咸阳求上丞相府,被分配到了大狱里当了一个不需要看文书的官。

    “为什么我的官就越做越小了呢?”裴老二疑惑着,背着手准备入厕小解。

    咸阳宫,议事房。

    嬴子婴负手站在窗前,静静听着韩谈回报:“当年大王亲临函谷,六十万联军威逼关中。大王封臣为咸阳令,调拨陇西、北地之粮以供大军所食。几万大军囤扎在关东,一日所食无数。恰在此时,九原边军遣使摧粮,那时粮草紧急又哪分得出余粮来,御史大夫又告之臣,大王曾下令边军遣返内史,竟遭强拒。二十万边军不顾国家危难,推脱不出,臣又怎么能分粮给他们?”

    嬴子婴望着窗外,淡淡的说道:“那吕珀便是到咸阳摧粮的使者?”

    韩谈躬身拱手,答道:“正是!”

    嬴子婴闭目沉思了一会,突然又开口道:“孤记得那时候弥留在九原的统帅叫着王阙。”

    韩谈道:“武臣得蒯彻之助得赵三十余城,赵军趁秦军缺粮的时候占领了内长城,将二十万大军困在鱼尾原中。大军缺衣短粮,内里互斗,王阙被赵人暗算,群龙无首。而大王又将上郡之军调到关东,竟使二十万大军被困瓮中。”

    嬴子婴闭目叹道:“此乃孤之过也!”

    韩谈道:“大王何过之有?那时候数次遣使,却一个也没回来。通往黄河的直道大桥被赵军拆毁,大军过不了河,又被长城堵住,等吕珀来到咸阳的时候,项羽的大军都已经打到函谷关了,那时候又怎么送粮过去?又哪来的粮食?”

    嬴子婴沉默不语,作为秦国的王,当年的事情他又如何不知?若真有办法,又岂能置二十万边军不顾?可惜事情就是这样,当年的蒯彻也不是如今的蒯彻,当年的局势也不是现在的局势。

    韩谈将吕珀在牢中所说的话,都传禀给了嬴子婴,最后说道:“司马欣死后,吕珀借着司马氏残余的力量依旧在关中收集情报,他将情报送到鱼尾原,为申屠雄做事。望春楼的主人便是申屠雄,但申屠雄恐怕自己也没见过这座高阁。这些天望春楼所散播的消息,也是申屠雄派人送至咸阳,望春楼的消息大多在北方诸国。”

    嬴子婴走到了案边,铺开一捆竹简,提笔写了一个名字,停顿了一下,又写上了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搁笔之后,嬴子婴注视着竹简上的两个名字,突然问道:“司徒真与申屠雄到底谁能信之?”

    韩谈不敢乱言,依旧低头不语。嬴子婴叹了一口气,扶额说道:“司徒真派士卒封闭了黄河上的渡口,说是为了防备赵地的瘟疫流传到秦国来。而申屠雄在孤收回关中的时候,却拒不归降。这二人都分属王阙的手下,现在却是水火不容的敌人。如今李左车生死未知,九原与云中二郡已经脱离掌控。纵然司徒真有异心,秦国此时也没办法关顾北方的事情。”

    韩谈犹疑着问道:“那大王的意思?”

    嬴子婴吩咐道:“让东方宇带大军看着黄河,此次调兵,暂时不动上郡的兵马。南方诸国虎视眈眈,魏韩二地形式也不容乐观,秦国虽在后方,也同样是置身于水深火热之中啊!”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