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大剑 > 五章 一家亲

五章 一家亲

推荐阅读:弃宇宙渡劫之王天下第九三寸人间大符篆师仙宫大侠萧金衍大华恩仇引天刑纪不朽凡人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秦绝响一愣:“什么事,”

    那人道:“我们发现外面有人围住总坛,虽未进攻,也只怕不怀好意,”

    秦绝响眼睛转了转,唤回陈志宾带一队铳手随同自己,直奔前院,此时夜色渐淡,天际已有微光,他率人自后门进了大有殿,拨开窗缝向前观察,只见总坛门外远处,隐约有密密麻麻的黑衣人伏于暗影,手中端铳架弩,看起來火力也非同一般,陈志宾眼尖,指道:“那不是曾掌爷么,”秦绝响循指望去,果然在一簇黑衣人中有张白脸,衣着帽相,正是曾仕权的样子。

    回想廖广城曾言,三派回攻总坛是东厂鬼雾一系的人策动成功,那么夏增辉显然是东厂的人了,挑拨秦家、杀大伯栽赃聚豪阁、分裂百剑盟,一切都是他们的策划,那么在如今这形式之下,他们会不会对自己动手呢。

    他思來想去,一时有些拿不准主意,吩咐陈志宾道:“你过去,告诉他百剑盟如今已在我的控制之下,探探情况,摸摸他口风,”

    陈志宾点头,整理衣衫,提了支火把走出门去。

    秦绝响手扒窗缝瞧着,就见陈志宾穿过央坪,行出总坛,远远向曾仕权那边打起招呼,东厂的人前排铳弩放低,陈志宾又走近些,便与迎來的曾仕权走到了一起。

    两人说了会话,曾仕权一挥手,身后有人离开片刻,之后回來和他交头接耳几句,曾仕权点头,点手带了六个干事,随同陈志宾进了总坛。

    秦绝响见他那几个人手中都无火器,便也不怕,告诉众铳手在殿内藏好,也带了自己那六个精英护卫,扶着常思豪在前,走出殿來。

    曾仕权大老远瞧见他俩,一张白脸便早笑得细皱成花,紧走了几步向前拱手:“哎哟,侯爷,小秦爷,两位都挺好么,”

    秦绝响笑道:“掌爷这可客气了,我在南镇抚司只当个千户而已,还得归您调管呢,这哪受得起呀,”

    曾仕权笑道:“瞧您说的,您是谁呀,您是侯爷的兄弟、内弟,当今万岁身边的大红人哪,我们这厂里跑闲腿儿的怎么能和您比呢,”秦绝响作色道:“哎呀,这么说不就远了嘛,其实兄弟有什么能耐,还不是借了我祖父、我大哥这点儿光嘛,您可别和我客气过了,这弄得我这心里,多不落忍呢,”

    曾仕权笑道:“是是是,听您的,听您的,刚才呀,我听这位陈兄弟说,您和侯爷平了百剑盟的乱子,可是高兴坏了,这大过年的,就怕出个啥事儿,他这总坛里头又点炮又放铳的,惹得四邻不安,把督公他老人家都震动了,这不嘛,派我呀,出來瞧着点儿,别闹出什么事來,我就琢磨着呀,这江湖上的事啊,哪敢轻易的惹,百剑盟那还了得,抬眼就是个大侠客、大剑客,小权儿我这点能耐往哪儿搁呀,因此啊,就在这外头远远地守着,就盼着这乱子早点儿消停下去就得了,沒想到我这份内的事,倒叫您二位给代劳了,可不得好好谢谢您吗,”

    秦绝响自然知他这叫蹲在高山观虎斗,趴在桥头看水流,此刻自己若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他这副嘴脸是什么模样,可就难说了,当下一笑道:“你看,又见外了不是,东厂和我们南镇抚司还不是一家人嘛,一家人别说两家话,谁跟谁呀,说起來这百剑盟的郑盟主是我叔伯辈,和我爹、我爷爷他们交情都不错,这儿也算我在京的半个家,家里出了事,我这当侄儿的能不管嘛,如今一天的云彩都散了,掌爷您也带着弟兄们散散,回家过年去得了,哦,对了,陈志宾,昨儿我跟曾掌爷打牌手气不佳输了点儿银子,身上又沒带够,差点忘了,你替我取來,”

    曾仕权眯起眼來:“哎哟,多大个事儿啊,您倒记着,不忙的,不忙的,”秦绝响笑道:“您是什么人物,这点小事儿自然是不在乎的,不过兄弟生意人出身嘛,讲究过年不压账,习惯啦,掌爷不要笑话,”片刻间陈志宾回來,拿了一薄一厚两沓银票,双手奉上。

    曾仕权见薄的那沓是大额,厚的是小额,显然是为自己给手下干事们分发方便,哈哈一笑,手下人便上前收了,他笑道:“大事儿您都办妥了,兄弟连个下手都不打,那就太过意不去了,得,您别跟我争,这后事的料理呀,就交给我得了,來呀,,”身后干事:“掌爷吩咐,”曾仕权寒脸拉着音儿道:“进去查点查点伤亡,看看重要的财物之类,替小秦爷盯着点儿,千万别缺了少了的,”那干事应道:“是,”遥遥招手,总坛外黑色斗篷展动,有小队乌鸦般掠了进來。

    秦绝响见他收了银子还沒完沒散,却又不好再拦,向陈志宾一笑:“你替干事爷们引着点道儿,免得弟兄们一惊一乍的,再走了火儿,”陈志宾应声陪众番子去了。

    曾仕权眯起眼來陪了一笑道:“还是秦大人想得周全,”

    秦绝响听他用上“秦大人”这称呼,心里略微有了点数,此时天色渐亮,他瞄了眼熹微的晨光,侧头说道:“大哥,您这一宿陪兄弟忙活,身上可乏了罢,我姐姐只怕也担着心呢,兄弟这就送你回府吧,掌爷,送送我们,”

    曾仕权笑道:“得送,得送,呵呵呵呵,”陪着几人出了总坛。

    一路平安回到常思豪的侯府,进了正厅房门,秦绝响这才彻底放下心來,拉着常思豪商量道:“大哥,你这儿有闲房沒有,借一间给兄弟住两天成不,”常思豪道:“这里房子多的是,闲院子也不少,一切应用齐全,你随意就是,”

    秦绝响瞧他表情里仍是那股淡淡的冷劲儿,便苦了脸说道:“大哥,我知道你和老郑关系处的不错,但今日之事,也不能怪小弟心黑手狠,云华楼上他那脸色,您还沒瞧见吗,在白塔寺里他沒说什么,那是当着众人的面在忍着,这京师向來是他们的天下,如今咱们兄弟插进一杠子,他能高兴得了吗,您还不知道呢,京里头大大小小的买卖铺户,我派人盘下不少,其中就有一些跟他盟里经营的品类有冲突,私底下已经闹过两回不愉快了,那童总长能不往上反映,他老郑能不和我急,他不和我急,底下人也得急,大家动手也是早晚的事,还不如就先下手为强,”

    见常思豪沒有反应,他有些烦躁,加快了语速:“大哥,你好好想想在卧虎山你给我讲的那些话,初到京时,郑盟主只相谈一夜便让你旁听他盟中晨会,当时所提经营冲突等事虽是拿颜香馆和倚书楼作科,还不是在旁敲侧击说我吗,那时候我已经派人上京了,只是你不知道,所以什么也听不懂,后來弹剑阁上他那些话,就是看你太忠厚,什么也听不出來,所以才挑得明些,还有那高扬,说话看似粗豪,其实办事极其精细,那些所做所为,不用问也知道是刻意顺着你的脾性來的,否则玄元始三部剑客都那么雅度雍容,怎么就他一人那样,这事前又能是出于谁的主使,郑盟主、老荆他们一个正衬一个反衬,一会儿红脸一会儿黑脸,都是配合着演戏,大哥,你少在江湖上走动,不知道这些勾勾心,上当受骗,那也难怪的,好好品一品,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他罗罗嗦嗦说了一大套,见常思豪眼神始终沒什么变化,便又改了路子,长长一叹道:“唉,就算是以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也罢,小弟是有些冲动了,不过郑伯伯可不是我害死的,您可怪不得我,那二洛您也知道,尤其那个洛虎履,对您对我,都跟仇人一样,他的恨劲儿是哪來的,还不是听长辈们说话听來的吗,只不过他藏不住心,表露的比较明显罢了,我这一带人围弹剑阁,说是误会,他们能不记仇吗,当时那阁上的喊杀声您沒听见,他们说我狼子野心,早就居心叵测,都喊成片了,所有人都在喊哪,您沒听见,这说明他们早对我有提防和成见,郑伯伯一死,盟里属他洛氏叔侄武功高,新盟主肯定就是洛承渊的了,现在不动他们,将來也得为其所害,我这也是沒有办法啊,这不是一两句误会就能摆得平的,”

    这套说词漏洞极大:就算与洛氏兄弟势不两立,但九大剑的夫人子女总是无辜,他自知理亏,一面说一面观察,眼瞧常思豪还是那副入耳未闻的表情,并无出言驳斥之意,本來再想编排些后续理由,倒沒了情绪,半张着嘴僵了好一会儿,忽然心头闪念,嘿嘿混笑着试探道:“大哥,你可说过,不管到什么时候,心里始终都会有我这个兄弟,这话现在还算不算,”

    常思豪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熬了半晌,秦绝响实在挂不住了,苦道:“大哥,您心里是怎么想的,您倒是给兄弟句话啊,”

    常思豪淡淡道:“我已是个死人,还有什么话可说,”

    秦绝响强笑道:“得,您前阵子是个浑人,现如今又成了死人,总之是什么话也听不进去,看來小弟我这大活人,拿你是沒有办法了,罢了,睡觉睡觉,咱也享受享受侯爷府里的床去……”

    棉帘一挑,秦自吟走了进來,她身上衣衫多皱,头鬓松疏,眼带疲倦,显然夜里是合衣而卧,睡的不熟,当时秦绝响目光便有些闪烁,不敢直视,低头叫了声:“大姐,”秦自吟认出是他,眼里便闪出七分惊喜,直抢过來抄住他手:“是绝响么,”一把扯进怀里抱住。

    秦绝响心里和她虽亲,但一则女孩儿家身大袖长,二则自己一向顽劣淘气,故而就算以往未病之前,二人相见时也都是严肃的时候多,从沒见过她对自己如此模样,要答未答之时,忽地肩头一震,又被推开,,登时心里“格登”一下,暗道:“不好,我派人上恒山之事……”

    秦自吟将他推离少许之后,两手抓肩眼对眼地又重新相了一相,跟着重又拢回怀中,勾头揉脸地抚弄道:“好兄弟,姐可又见着你了,”眼泪也淌了下來。

    秦绝响惊魂未定,看她确实只是在确认而已,心里一阵虚惶,秦自吟搂哭半晌,微退了半步,扯了他身上官服左瞧右看,挂泪的脸上又有了笑容:“小弟,昨儿下午有人來报,说皇上封了你的官,姐不知替你多高兴,咱们秦家千顷地一根苗,全指望着你呢,你有了出息,咱家才能兴旺,姐这腰杆里也硬实不是,咦,你身上怎么尽是些火药味儿,你呀,如今已是做官的人了,可得有些深沉,别跟小孩子似地,再去乱放鞭炮才好,”说着伸出手去在衣上轻轻扑扫拍打。

    秦绝响听她说话简直如同俗家妇女,哪有半点当初的英气,还有什么“腰杆里硬实”的话,兀里兀突,也不知是打哪儿來、往哪儿指的,再瞧那微微隆起的肚子在自己眼前晃动,心中更是别扭,推开了她的手道:“沒事,你不用管了,”

    秦自吟嗔着脸又抢了他手,一边抻面似地抖了两抖,一边眼对眼地瞧着他:“怎么,做了官,便不是我的弟弟了,咱家就你一个宝,我不管你谁管你,你不跟我亲跟谁亲,”当下出去招呼下人赶紧备洗澡水,又扶着肚子回來,揭帘子探头问:“你饿不饿,”

    秦绝响望着帘缝里那张有些浮胖的脸,忽觉鼻根刺痒,忙背过身去,秦自吟笑道:“害什么羞,”又问:“相公,你想吃什么,”

    常思豪淡淡道:“随便,”

    秦自吟嗔了他一眼,喜颠颠地去了。

    秦绝响听步音渐远,好半天这才缓缓抬起头來:“大哥,多谢你了,”

    常思豪明白他意中所指,沒有说话,慢慢合上了眼睛。

    秦自吟亲自下厨,菜肴做得十分丰盛,饭毕服侍两人洗过了澡,又拉着弟弟到别院屋中,挥退下人,亲亲热热说话,秦绝响听她净是问些以前的事情,应付几句不胜其烦,正要找借口避开,秦自吟忽然凝了脸色在他手背上一按,起身到门外左右瞧看,随后关门回來,拉他进了里屋,侧身并臀和他一道坐在床檐上。

    秦绝响瞧她举止特异,不由得又胆突起來。

    只见大姐拉手盯过來,森森地道:“小弟,你和我说,你姐夫在外面倒底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秦绝响惊差点噎住:“这,,这是什么话,”

    秦自吟将袖子少褪,露出腕上深红的疤印來:“我越想越不对,这腕子上的印,却不是刀割的,那便是我要自尽了,若不是遭了极难心的事,我又为什么要自尽,远的不算,这趟他派去接我的人,也不像安了什么好心,他是在哪个馆子姘上了女人,因此嫌我们娘俩碍眼,所以才想让我堕胎,是不是,”

    秦绝响的目光一虚,半晌才琢磨出个大概,脑子转了两转,问道:“大姐,这话你还跟谁说过,”

    秦自吟推他腿道:“瞧你,姐就你这么一个亲兄弟,姐还能和谁说,”

    “那就好,”秦绝响松了口气,露出一脸的为难:“其实你这病……唉……”只是叹气,却沒了下文,秦自吟等了半天,忽然像猜到了什么,急得眼圈也红上來:“你这孩子,什么都知道,却也一起來瞒姐,”秦绝响扭开脸嘟哝:“不是我要瞒你,实实的理亏在你身上,教我也难说,”秦自吟倒愣了,想不出倒底是怎么一回事,见秦绝响又扭捏,不禁着起急來:“你这孩子,怎这么不懂姐的心呢,姐如今就像泥捏的一样,皮里头是死的,肉外面是空的,在这府里一待,又像是龛里供的,又像是家酒里摆的,说我是菩萨就是菩萨,说我是娃娃,我就是娃娃,你当这一天天的日子是好过的,你看看如今姐身边还有谁,阿遥丢了,春桃死了,你又和我这样,”秦绝响寒了脸道:“好,你既要知道,我便告诉你实话,免得你胡思乱想,又做下什么不才的事情,”

    听这话里大有事故,秦自吟心里不由得咚咚打鼓,又怕他改主意不说,更加不敢打断,只见秦绝响一副垂头丧脸的表情道:“常大哥到咱家的时间不长,立下的功劳却不少,说话办事很让人信得过,因此咱爷把你许配了他,但他出身贫苦,在江湖上也沒什么根基,人又长得黑些,你一向心高,因此便不十分中意,成亲之后,常大哥对你百般依顺,沒有半点不好的,你倒颐气指使,拿人家不当回事,后來……唉,更是喜欢上个小白脸,整日里心猿意马的,府里上上下下,背后沒一个不说道,有时候连我这做兄弟的,都觉抬不起头來,”

    这话便如半空里扔下个焦雷相仿,把秦自吟劈得眼直在那里,怔棵棵半天不能言语。

    秦绝响不敢瞧她的脸,又道:“后來你给那小白脸写信约私会偷情,结果事情泄露了,常大哥沒说什么,你倒羞得作了反,撒泼打滚的闹将起來,把自己锁在屋里,又割腕子又喝药的,谁知救醒之后,脑子就不好使了,”

    秦自吟无法相信地摇头:“不,我不是这样人,我怎么会是这样人,不对,春桃和我讲以前的事,和你说的根本不一样,”

    秦绝响苦馊馊地道:“她在你身边最得宠,原來就欺上瞒下的,瞧你病着,当然就更捡好的说,其实当初就是她弄丢了信,事情才走漏的,当然,这种事情,想必她也不会和你讲的了,至于……”说到这儿,忽又咬住,似觉有什么话极是碍口,秦自吟心里早已是凉凉的,呆了半晌,回过神來,道:“说罢,说罢,你只管说,我,我都听着便是,”

    秦绝响往窗上偷瞄了一眼,似乎确认了沒人,这才凑近些低低地道:“实话说,你肚里这孩子……”秦自吟愣了一愣,猛地意识到他要说的内容,一惊之下紧紧抄住了他腕子:“小弟,难不成我真的,,”面对她的目光,秦绝响感觉有什么东西像长针一样直穿进腔子里,在自己心头嫩肉上拨了一下,整个身子打了个突,凝呆片刻,忽然咬牙背过身去,把脸一捂,道:“姐,你就别问了,”

    秦自吟手一松,知道自己猜中了,两眼直直地坐在那半晌,低头看向小腹,满脸悲酸,悔怒交集,猛地扬起手來,向下狠狠一拍,。

    就在掌心即将挨上肚腹的瞬间,“啪,”地一响,斜刺里叉來一手,将这一掌格住。

    侧头看,只见兄弟那对柳叶眼睁得老大,把四面的眼白都露了出來,当中瞳仁颤跳,手指尖也突突地打着哆嗦。

    “小弟,你,,”

    秦绝响这会儿也有些发愣,好像刚才的动作并非出于意识真心,缩回手把脸扭开,神情里满是慌乱犹疑。

    这掌被他格住,秦自吟心里好像有了一丝光亮,只盼他能说句话,告诉自己真相不是这样,可再一看他这表情,登觉世界又复暗去,把手又扬了起來,秦绝响忙又拦住,低低劝道:“大姐,你又胡闹什么,你可知道,姐夫向來疼你,一直跟大伙说千万别告诉你真相,你这会又胡打乱摔的,岂不是坑了我么,况且……况且这孩子,也未见得……不是姐夫的,”

    秦自吟此时心慌意乱,哪听得出他说话气虚,好像拉着根救命稻草一般,扯住他手揉揉搓搓,难得无可如何,却只是口唇张动,除了“我……”、“我……”二字之外,再说不出别的。

    秦绝响心软下來,眼角余光瞄着大姐的肚子,隐约意识到有一种永不再來的良机正在手边滑过,虽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道:“你这性子也太急了,其实我也是那么一猜,咱家深宅大院的,你身边又有丫环仆妇守着,有些事情,做來……可也不是那么容易……”秦自吟闻言大急:“你这孩子,这种事也是能胡乱猜,,”

    秦绝响忙把她嘴按住:“我的姐,你可小点声,这要让大哥听见……”忽然间,一个念头自心底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