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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到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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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五章 回到郑家

    近距离观察的相似容貌,眉眼间得以窥见自己痕迹,郑延辉来到裴家后真正同宣月宁说上话,反到有一种血脉可以延续的欢喜感。

    就连说到郑亦雪暂时无法搬出郑府,宣家情况并不如郑家,毕竟养育十五载,也不舍得她就这样回到宣家,此事会与宣家商议时,也没了登门的气势。

    又道是夫人私女心切,越州遥远,宗族族谱一事事关重大,还需从长计议,但像她保证,郑家绝不会让郑亦雪的名字还留在族谱之上,嫡系一脉的血统不容玷污。

    此话宣月宁就是随便听听,左右她态度坚硬,就没有和郑亦雪能够和平共处的机会,回了郑家别指望她和郑亦雪相安无事。

    再说一拖再拖,拖不下去,她也不在纠结,就在郑延辉上门拜访之日,收拾好包袱同他回了郑家。

    她行李极少,总共就两个包裹,一个雪团就能拿的动,倒是让郑延辉多问一句,“可还有东西?”

    需知他过来,可是还带着几辆牛车,将给裴家的谢礼放下后,可都空着。

    宣月宁摇摇头,一副不用劳烦的架势,哪里像是回家,分明只是小住的模样。

    裴寓衡陪她一起回的郑府,郑延辉看着眼皮子直跳,有郑府的人在,两人无法同坐一辆马车,她都没来得及问他跟着作甚,该叮嘱的,给她塞钱生怕她受欺负,早早都做完了。

    到了郑府,他却不进门,就在门口拿出一封书信,直接越过宣月宁交给了郑延辉。

    紫袍玉带、红唇黑瞳,他勾唇一笑,半是威胁道:“这信里是月宁平日里的生活习惯,我们怕她到了郑家不敢说,因而特意书信一封。”

    说完,也不去看郑延辉又阴沉下来的脸色,在宣月宁耳边道:“在等我几日。”

    宣月宁挑挑眉,她半点不担心自己,被逼着回郑家的气愤劲已经过去,反而对裴寓衡有些担忧,旁若无人的同他说注意身子,可莫要累病了,稍有不适记得去看大夫。

    “我知晓,家里的事情也不用操心,我自会处理。”

    等两人说完话,宣月宁最后看了裴寓衡一眼,站在郑府门口台阶上,深吸一口气,面不改色地迈了进去。

    郑府,她很快就会从这里出来的。

    一草一木,郑府同她记忆里的样子无甚变化,一妇人从容而来,见到郑延辉先是行礼,而后细细打量起她来,最后在她脸上定格,露出不远不近,称得上刻板的笑容。

    此人便是她的亲生母亲,最是知理懂理的李夫人。

    经别多年,又是自己身上掉下的骨肉,李夫人看上去比郑延辉要带她亲近的多,一路上问她吃了没,喝了没,还问了喜欢什么样的屋子,她给她收拾出来一间,一会儿领她去看看。

    看着好似母女二人有说不完的话,亲密十足,实则宣月宁是你问一句,我答一句,她那颗千疮百孔的心,已经不会再为他们流血了。

    而你要是仔细听来,李夫人说的话都是模板样的,今日来的哪怕不是宣月宁,是另外一个人,她也会如此说,如此做,毕竟,她就是一个以当好宗妇为人生准条的人。

    磕头敬茶改口,她一一做了,叫“父亲”、“母亲”没有半点阻碍,但也没走心。

    郑家枝繁叶茂,宣月宁没有前世那般小心,费劲要记住出现在她面前的人,只是淡淡客套寒暄。

    这让憋了一泡眼泪,准备认亲大哭特哭的人,尴尬地拿汗巾擦擦眼睛,实在是,这个真嫡女面上太冷,她们想哭也哭不出来。

    郑八郎自是欢迎她,就和父亲跟在母女二人身后,任谁看了,都会觉得这一家四口幸福无比。

    可宣月宁的疏离从语言、神态、举手投足都显现了出来,让人想要跟她多贴近一分,都觉得难以下手。

    回郑家,她就这么不乐意?

    人,就是这样,你一个劲儿的往前凑,他觉得没有什么,还觉得你有些厌烦,可当你不在意了,他反而意难平,来劲了。

    现下郑家族人见了宣月宁差不多都是这总想法,尤其以郑延辉为最。

    前面不管怎么逼迫,怎么骂,终究是自己骨血,都做好回了郑家,她定会回心转意的想法,如今一看,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宣月宁就像是在别家做客,满心提防。

    就连晚上庆贺她回了郑府而举办的宴席,她都只是象征性吃了几小口,可谓很不给李夫人面子了。

    这席面一早就做了准备,郑家凡是在洛阳的人,尽数出席,他们杯酒相碰,吟诗作赋好不快活,唯有宣月宁这一桌,大家各吃各的,一句交流都无。

    她收了筷,就开始在人群中找寻郑亦雪,搜了一圈又一圈,都没瞧见她人,内心不由哂笑,郑亦雪没出来,这是给她抬面,郑家正式认她为嫡女,只待郑家祭祖,将她名字添上族谱。

    她的强势态度和做法也不是没有成效,前世她回来时,可没这般风光,不光大张旗鼓的认她回来,还出动郑家人来给她恭贺。

    那时郑家想拼命遮掩真假嫡女一事,她不过是从匆匆接回,回来一家人吃了一桌饭,一路忐忑想象,亲生父母见了她会不会抱头痛哭,她得劝着些,可只等到了他们打量货物的目光。

    席间又只能默默看着郑亦雪在她面前展现,什么叫一家人其乐融融。

    她拿汗巾压了压带着讽刺的唇角,都过去了,还想这些作甚。

    席间一女子想同她说话,带着刻意讨好相问,“栖霞亭主食的过少,可是想保持扶柳之姿?我观亭主纤腰盈盈一握,令人艳羡。”

    李夫人她的好母亲也看了过来,她淡笑回道:“谢过夫人称赞,那到不是,不过是这些菜不合胃口,在家中我们吃的都清淡些。”

    一时间,这个席面上的人都停了筷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宣月宁又道:“看我,是我多嘴了,夫人们不要介意,家中兄长身体不好又爱挑嘴,因此为了将养他,我们都同他一块食饭,这重荤重油的饭菜,我若是吃多了,只怕晚间要唤大夫来。”

    她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席间夫人们各自了悟,李夫人到底用了几分心思在真嫡女身份,她们心中有数,只怕没有面上装的那般好,又有些心疼宣月宁这孩子,真是可惜了,偏生投胎到李夫人家中。

    看她仪态,只能称赞不愧是被陛下亲封的栖霞亭主,哪里有传言那般乡下来上不了台面,现在想来,这话还指不定是谁传出来的。

    有八面玲珑的夫人,自然是不想得罪家主之妻的,几句话又将气氛挑热,说着儿女相看婚事,愁的自己不知如何是好,得到其余夫人附和。

    酒至憨处,诗作频发,高公公带着女帝赏赐而来,惊呆众人,愕然看向宣月宁,女帝竟爱护如此,回郑家当日还给撑腰。

    赏赐的是宫中御菜,菜还热乎着,高公公指挥着小太监,将大多数菜都放在宣月宁这桌上。

    向来是女帝身边心腹的高公公,一副和宣月宁极为熟稔的模样,笑呵呵的同宣月宁讲话,“栖霞亭主快瞧瞧,这些菜可是平日里爱食的?裴少卿跟着崔老每次面见陛下都得提亭主一句,尤其是裴少卿生怕亭主饿着热着。”

    宣月宁眸光灿然,小声道:“多谢公公提点。”

    “陛下还等着我回去复命,栖霞亭主,我先回去了,有空来宫里玩,陛下和宫内舍人想你的紧。”

    高公公来的快,去的也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人就全从郑家席间退了出去,要不是席面上还有御菜,当真是出了幻觉。

    宣月宁来了胃口,重新拾筷,陛下赐的御菜,都是她爱吃的,高公公话里意思再清楚不过,是裴寓衡跟陛下求的恩典。

    她戳着自己面前的翡翠白玉汤,这人,刚当上三品大理寺卿就敢给她求恩典,也不怕陛下厌弃了他,心里这样想着,可脸上全然不是那么回事。

    贝齿轻咬嘴唇,展颜笑着,让偷偷盯着她的人只觉得那股疏离远去,前后变化两相对比,宣月宁不喜郑家几乎是坐实了。

    见风使舵一向是这些人的拿手好戏,当下连连夸赞宣月宁,李夫人瞥了她一眼,放下手中筷子。

    宴席一过,宣月宁跟着李夫人前往住处,瞧着通往的地方,她不由打量了一番自己的母亲,竟是和前世一样,住在相同的蘅芜香院,到是当真符合母亲的“守规矩”。

    可是她不想住在相同的地方了。

    到了地方,她似是不解问:“怎的都没见过十一娘,不知她住在何处?”

    郑亦雪当然是住在她的幽雪院,和李夫人的院子相邻,她的蘅芜香院距离比之稍远。

    李夫人反问:“她今日身体不适,正在自己院里休息,你可是不喜这院子?”

    身后雪团偷偷扯她的衣裳,她当做没感觉到,笑着回说:“母亲当真慧眼如炬,我确实不喜这个院子。”

    李夫人定定瞧了她半晌,周围奴婢低垂着头恨不得自己什么都没听见。

    “那你想住在何处?”

    以前的小宣月宁初次到郑府,哪里敢提意见,小鹌鹑一样只等着母亲吩咐,可她长大了,见识的多了,李夫人的气势就压不住她了。

    用最标准的礼仪站姿,回道:“我不喜蘅芜香,故而不想住在此处,问十一娘住哪,是想母亲告诉我,十一娘住的院子,可之蘅芜香院,好是不好?我回来之前就同父亲讲过,我不喜十一娘,可不想住的离她太近。”

    这话简直露骨,将她厌恶郑亦雪表现的淋漓尽致。

    李夫人眼皮一掀,像是刚认识她一般,“她的院子和此处自是各有春秋,你若不喜,我给你换一个便是。”

    “可别光给我换啊,”她半点不饶人,“听母亲这意思,十一娘还住在以前的院子里,按理还该换了吧?毕竟她可不是郑家嫡女,这不符合规矩啊。”

    她眸光淡漠,前有她差点将郑亦雪逼出郑家,后有女帝送吃食摆明护着她,一副这院子不换,她抬脚就能走出郑府的样子。

    李夫人最重规矩,她对自己苛刻,对别人更甚,用规矩对付她,自是在好不过。

    果然,李夫人道:“别一口一个郑家嫡女,这也是你家,你言之有理,我明日便叫她换院子,你且随我去走一圈,自己挑一个地方住。”

    “那便多谢母亲了。”

    所有奴婢都松了一口气,悄悄地跟在二人身后,雪团都快被吓死了,同手同脚了自己都不知道。

    黑色渐晚,奴婢们已经点上灯笼,而宣月宁终于来到自己想要的院子前。

    “这是牡丹院,地方偏僻了些,胜在清幽。”

    等李夫人将院子介绍完,宣月宁便道:“母亲,我喜欢这个院子。”

    “那便这个院子,来人,将院子给娘子收拾出来。”

    “是。”

    在她们收拾的功夫,宣月宁要来一个灯笼给雪团提着,熟门熟路带着雪团绕着院子转悠,这个院子得名牡丹便是因为院子里种植着一簇簇的牡丹花。

    且离李夫人和郑亦雪的住处极远,绝对不会出现,走在路上意外撞见的场面。

    最重要的是,后门离院子不远,要是想出门,非常方便。

    大家都在牟足劲收拾院子,期待着收拾完后立刻离开,雪团见周边没有人,贴着宣月宁劝道:“七娘,我们刚来郑家,你怎么就说自己不喜欢那个院子,还是小心谨慎些好。”

    她回道:“你倒是会说话了,还小心谨慎,你就说我该夹起尾巴做人得了。”

    雪团跺脚不依,“七娘!我是为了谁?”

    宣月宁脸上连那点生疏都懒得维持了,面无表情道:“我自然是要让自己舒服,至于他们如何,与我何干,我又不是来找罪受的。”

    “那,万一被嫌弃了怎么办?刚才宴席郑家来了好多族人,不都说世家大族内里弯弯绕绕多,我们着了道怎么办?”

    “你是戏文看多了,家家都有各自的院子,闲的没事找我麻烦,他们也得敢。”

    她现在可是陛下的义女,便对雪团道:“大不了,我还可以领你回亭主府去住。”

    陛下赏的两个婢女被宣月宁留在亭主府,她孑然一身来,就打着时不时去亭主府住的主意。

    “哪有刚来就要回亭主府的。”雪团自己嘟囔。

    郑家的奴仆手脚麻利,很快就将院子整理干净,里面一应物件都填充完毕,在管理内宅上,宣月宁一向佩服李夫人,能将上下管理的铁桶一只。

    李夫人又在她处坐了会儿,宣月宁也捡着小时的趣事给她讲了讲,那些在越州的苦事,从她嘴里说出来就一点不苦了,都透着股甜。

    她其实有些记不清自己刚来郑府时,是怎么跟李夫人说的了,好似自己辛酸的哭了一场,仿佛受了多大委屈,还求李夫人帮帮裴寓衡,时过境迁,以前看着天大的事,现在也觉得不过尔尔。

    可越是轻描淡写,就越能从她平静阐述的话语中,听出种种磨难,这比掉两滴眼泪,更来得让人心疼。

    李夫人又问了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她都学了什么,是的,世家大族的小娘子也是要像郎君般学习,但侧重在学习掌家,等她熟悉郑家生活后,就要在她身边学习管事。

    宣月宁自无不可,有人肯教,学便是了。

    临走时,李夫人还主动说让她白日去她那坐坐,要在她的院子里拨个年长的嬷嬷,六个奴婢,其中四个打扫二个贴身,宣月宁都应了,进了她的院子,就得听她的话,她才不管这些人是从哪来的。

    俏脸奴婢端着水要给她洗漱,被她拒绝了,“日后没我吩咐,你们不可进我房间,有事找雪团。”

    雪团跟着宣月宁照看皓月坊,也是见过世面的,比一直养在府中伺候人的奴婢强百倍。

    在她安排着奴婢们住的地方和分配活计时,年长嬷嬷想拿捏她,她倒是机灵,直接告到了宣月宁处。

    嬷嬷诡辩,称这是郑家的规矩。

    宣月宁让雪团给她拆发,等那嬷嬷要跪不住了,才问了一句,“你尊的是谁的规矩?”

    “自是郑家的规矩。”

    “我还以为是你自己的规矩,怎的,雪团使唤不动你了?”

    那嬷嬷在郑府也是有头有脸的奴婢,说道:“奴婢不敢。”

    等雪团将她长发梳个头,她才起身道:“雪团,你去随便找两个丫头,将她给她送回母亲处,就说不听我话的奴婢,我不要,要是有哪个丫头不乐意,就一并带过去。”

    “是。”

    “娘子?”那嬷嬷根本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出,一个刚来郑家的小娘子,根基不稳,不先拉拢她这个老人,反而要将她送回去?

    宣月宁睨着她,冷笑:“出去吧,别打扰我睡觉。”

    因为不在意,也就没心思在郑家处理这种事情,费劲脑筋得到郑家认可?和各种人打好关系?有时间关心关心裴寓衡的身体,找找开皓月坊的地段不好吗?

    把时间浪费在这。

    不听话,那就换人好了,反正她就一个人,以前自己照顾自己的时候都没饿死,没道理少个奴婢活不成。

    雪团吓得小脸惨白回来时,她已经在床榻上迷迷糊糊要睡着了,听见动静问了一句:“回来了?”

    “七娘,郑家夫人把那个人打了十大板发卖了,我去的时候,十一娘子还给求情来着,”而后又小声说,“倒衬着七娘不是了。”

    “恩,”宣月宁睁开眸子,“正常,你且记得在郑家谨言慎语便是,雪团,最后那句话我不想再在你嘴里听见,不要把眼光局限在这后宅之上,你还是先想想,皓月坊开起来,你是要留在我身边,还是去管铺子。”

    黑暗中,雪团在隔间摸索着爬上床,肯定的说:“当然要留在七娘身边,有什么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