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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卢九爷的道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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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已深!

    软红香土的殷都也早已不复子夜时的华灯璀璨。

    皎皎凝月霜,悠悠啼鹊曲。此时寂静幽闲的殷都却有着别样的美!比起灯红酒绿的殷都,似乎此时的殷都才是真正的殷都。仿佛它原本就该如此宁静,静的让人充满遐想。静的让人陶醉!

    与殷都别样的美相反。残肢断树,尘烟撩绕。恐怕换做谁都不会把此处的景象与美挂钩!

    浑身尘土的纳兰颜满脸的难以置信,一双原本就奇大的眼睛此时瞪得更大了。“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李若!李若!”任由泪水一滴滴滑落,打湿了衣裳,纳兰颜嘶吼着。她难以想象,仅仅余波就将她逼出三十余尺的恐怖一击。身处风暴中心的李若究竟承受着多么恐怖的力量!

    风暴中心。白发苍苍的卢九爷就这样站着,下垂的右手告诉着人们,刚刚的一击对于他来说,显然也不是那么简单就能使出的。而代价就是右手近乎废了!

    此时的他全然看不出那份大仇得报的喜悦。相反,眼神中的茫然与纠结却展露无疑。他在茫然什么?在纠结着什么?此时他应该是高兴的才对的,但他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是在为这个年轻生命的逝去感到可惜?还是为儿子的离去而悲伤?或许都有吧!

    卢九爷纵横天下数十年,死在他手里的人数不胜数。但他却从来没有可惜过,因为他杀的都是该杀的。生死之争,没有对错之分。能活下去本身就是对的,只有胜者才配谈对错!也只有胜者才配谈仁义!

    他本就是个心善的人。之前被仇恨蒙蔽了神智,疯狂过后,那份仁慈又慢慢占据了他的心。但对于击杀李若他感到可惜却不会后悔。那怕再来一次,他依然会悍然出手。杀子之仇,哪怕只是怀疑也值得出手。

    这就是卢九爷的道义!不讲道理的道义!

    李若真的死了吗?只见,飞扬的尘嚣之中。一个身影倔强的站起,遍体鳞伤,肤如刻画,然,站立如虎。

    纳兰颜看清那人惊喜若狂“李若,还活着。活着就好!”这次她真的哭了,哭的令人心碎。她并不是个爱哭的人。

    纳兰颜拖着疲惫的身体,奋力的向李若跑去。“这次,不能只让你一个人保护我了!这次轮到我了!”纳兰颜如何不知,李若叫她离开其实是为了保护她,以自身为饵,为她争得一线生机!他成功了,代价就是那满身疮疡。

    纳兰颜护着身后的李若神情坚毅,不发一言。然而卢九爷知道!要想伤害李若只能从她的尸体踏过。那如龙的意志,不可动摇!

    “小姑娘让开,杀子之仇不共戴天。老夫断断是不会放过此人的。”卢九爷盯着李若瓮声瓮气的道。

    “我和李若一直在一起,有没有杀人我如何不知。既然卢九爷认定了他就是凶手。你又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帮凶!”纳兰颜道

    卢九爷闻言皱眉道“我信得过你纳兰世家的声誉。但此子老夫却不信,况且人证物证具在,除了他,凶手不作他想!”

    “何来的人证?”

    “第一红!她与你们无怨无仇,没必要害你们!”

    “她做的什么证?”

    “犬子是跟随着他的马离开的,自然找到也一定是他!”

    “难道不可能他在途中就遇害了吗?”纳兰颜道。

    “不会,殷都内除了司马常青,无人能取他的性命!”卢九爷摇头道。

    “既然如此,那司马常青的嫌疑不就更大吗?”纳兰颜怒道。

    “那时,他正在舍下做客!”

    “司马常青堂堂天罡门主,手下高手如云,难道还用亲自出手不成。对了,还有那个牛启。他当时也在现场!”纳兰颜想到当初在无情谷中的交战,她感觉。牛启此人,比之卢九爷只强不弱!“以他的身手,想取令郎性命易如反掌。就算不是他,还有天罡另外的三个护法,谁都有可能!”

    卢九爷闻言沉声道“牛启从你们离开就未离开第一楼,而其他护法尽皆不在殷都。除了这小子。还有谁?况且,犬子是死在他的剑下的,这你不可否认!”说完,看见纳兰颜似乎还想反驳接着道“剑宽一寸六分,小姑娘应当知道,少有剑是如此的!”

    “少有并不意味着没有!况且。”纳兰颜话未说完就听卢九爷冷哼一声“哼!确实,这样的剑少见却不意味着没有,但在这殷都没有!”

    这次纳兰颜无话可说了,因为她确实没有可再辩解的。几个可能的凶手尽皆有不在场证明,而所有的证据又都指向了李若。确实除了他,没有更好的嫌疑对象了!而单单这不可动摇的嫌疑,就足够卢九爷进行疯狂的复仇了!

    既然无话可说,那便沉默不说!纳兰颜用行动告诉卢九爷,你不信他,但我信!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纳兰姑娘当真不让开!”卢九爷眉头紧锁。要是换做别人,哪怕她是乾国公主。卢九爷都会不顾一切的一起斩杀。大不了以命抵债,此时他也没什么留恋的。可偏偏她是纳兰世家的千金,是械皇纳兰空冥的妹妹。他一生少有欠人人情,但纳兰空冥却是那少有中的一个。还是天大的人情!“既然如此,那就得罪了!”

    轰!卢九爷的双脚再次变为豹态,仿佛树皮的枯瘦左手慢慢变形。这次李若恐怕再有生机!

    就在此时,幽暗的树阴之中突然响起一声叹息!

    “老友,给在下一个面子!让我带走俩人可好?”

    与此同时,位于殷都中心大道,一座十二层的酒楼依旧灯火通明。这是殷都最高的酒楼,自然也是殷都最好的酒楼。不错,此处便是——第一楼!

    与别的酒楼不同,第一楼是从不打烊的。也正是因为如此,往来的行客大多会选择在此歇脚。这也使得此处鱼龙混杂,然而第一楼有个规矩却是谁都不敢犯的。那便是第一楼内严禁动武!然而今天,天罡门人却犯了这个忌讳。

    而往往犯忌讳的死的都很难看!但此时第一红面前的男子却还活的好好的,因为他本身就是阎王,又有谁能要了阎王的命?

    “司马先生应该知道我第一楼的规矩的吧!”今夜的第一红显得格外的妩媚,一件宽松的鲜红色衣衫衬着半透明的玫红薄纱衫。一双皓肤如玉的纤手若隐若现,她的脸上似笑非笑,嘴角还带着一丝淡淡的幽怨,却又感觉清新脱俗,不染一丝烟火气。她就那样平静的端坐着,却似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又有谁能抵挡的住这第一的美?

    司马常青能吗?不,哪怕他是阎王也不行。何况他也并非真正的阎王!

    司马常青望着眼前的女子,深深的咽了咽口水。哪怕他一直故做镇定,但始终未离开的视线还是出卖了他,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见第一红了。他承认第一红很美,美的让人窒息,但真正可怕的却不在此。冷若冰霜却澎湃如焰,拒人千里又仿佛触手可及。

    “这个自然知道,人我会处理,无需第一姑娘担忧!”司马常青道。

    “此人不劳就司马先生操心了!那人要是落到司马先生手里,怕是没有存活之机了吧!还是小女子自己处理吧!”第一红望着空中的皎月,青惨惨的夜幕印的月更亮了“司马先生也合该知道,小女子说的并非那人!”

    “此事由那小子引起,错不在牛启。他,我不会交给你!”司马常青闻言皱眉道。

    “对错与否,与小女子何干。小女子只知道,最先出手的是你的人。此事合该你负责!”

    “嗯?说吧!多少?”司马常青无奈道。

    第一红笑了,司马常青更醉了。她那如柔荑的玉手轻轻抬起,伸出三支手指。

    “三千虚币?”

    第一红笑而不语。

    “三万虚币?”

    第一红笑的更甜了,她轻轻摇了摇头,笑道“司马先生,你门下堂堂护法,难道只值三万虚币吗?小女子要的不多,三千万虚币怎样?”

    司马常青闻言脸色铁青,显然吓的不轻。“第一姑娘开玩笑了,三千万虚币!恐怕,把我买了也不值这个价!”

    确实,三千万虚币对于司马常青来说确实难以承受。一般而言,一般的三口之家,一月用度也就在二千虚币之间。这还是过的较为滋润的。而殷都最好的酒楼——第一楼,其一月的收入也就在十万虚币左右。三千万虚币相当于第一楼近三十年的收入,虽然天罡门实力雄厚,却也不可能一次性付出如此巨款。

    “司马先生说笑了,天罡门称霸殷都数载,所累积的财富数不胜数。区区三千万虚币,恐怕还不入司马先生的眼吧?”第一红甜甜的笑道。

    司马常青还没喝酒,但他感觉他已经快醉了。醉红酒果然名不虚传!

    “第一姑娘真的想要三千万?”

    “司马先生应该知道小女子所要的已经是便宜的了。杀将军的密藏,可不仅仅只值三千万虚币呢!”第一红嗤笑一声,故做羞涩的眨了眨眼。

    “第一姑娘真是聪明啊,但杀将军的密藏终究只是一个传说。又怎么值得了三千万虚币!”司马常青苦笑道。

    “只要人有贪欲,哪怕它毫无依据。只要有十倍百倍回报的虚影,那个玉环哪怕开价一亿虚币依然会有人趋之若鹜的。这个想必司马先生比谁都清楚!小女子只要三分之一不算过分吧!”

    “确实不算过分!但那玉环还不在我手里呢!”司马常青笑道。

    第一红嫣然一笑,“既然司马先生能把它送出去,再收回来想必也不难。只是可惜了,既然玉环上沾染的血光之气,此玉便已经不纯粹了。是吧!司马先生?”

    “我做事一贯喜欢物尽其用,在它还没用尽所有价值之前,我是不会把它收回的!”司马常青笑道。

    “那什么时候才是收回它的时候?”

    “当这殷都的天,真的只由我小阎王做主的时候!”

    “只怕到那时,天都要被染红了吧!”

    司马常青笑道“第一姑娘不正喜欢红吗?这算是我送给第一姑娘的礼物吧!哈哈!”

    “司马先生就那么确定小女子不会说出去?”第一红疑惑道。

    “不会!第一姑娘还等着收那三千万虚币呢!不是吗!”

    “是啊,有谁会跟钱过不去呢!又有什么能比钱重要呢?”第一红笑的更甜了,甜醉了司马常青!甜醉了自己!

    司马常青确实醉了,人只有在醉了的时候才会毫无顾忌的说出自己的秘密。也许他也并没有醉!司马常青从不会使自己喝醉,他赌不起,也赔不起!但也从来没有人是能在第一红面前清醒的,所有人在见到她的瞬间就已经醉了,她总能让男人心甘情愿的醉生梦死一番。自然这次也不例外。所以司马常青醉了,而他又进入了怎样的温柔乡?又有谁知道,毕竟那终究是虚幻的,然而他却很开心。 想必那是一个美梦吧!

    司马常青很开心,自然有人会不开心。那人是谁?

    自然就是那个爱笑的纳兰丫头了。至于为什么不开心!假如你在路上遇到一只流浪无助的小狗,心见犹怜。但你在喂养时却被它狠狠的咬了一口。恐怕你也会不开心!

    此时便是如此,原本趴在李若床头睡着了的纳兰颜,突然被李若一口咬醒。只见李若一边咬一边喃喃自语“红烧肉,香猪蹄,好好吃!”。“猪?竟然把我当成了猪?猪!猪婆!肥猪!”纳兰颜瞬间青筋暴起。可气的是她还不能动手狠狠教训他一顿,让他知道猪蹄为什么那么香,红烧肉为什么那么红。

    只能咬牙切齿的死捏着一旁桌上的茶杯,努力的劝解自己,他是个病人,他伤的很重,消气消气,能忍是金。世界如此的美妙,我却如此暴躁,怎样不好不好!

    “你干嘛呢?练肌肉?杯子都碎了。伤了你没关系,杯子坏了是要赔的!况且。”

    “住嘴,在我还能忍住不揍死你之前麻溜的闭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李若一天前被那人救回来,从苏醒过来之后。与纳兰颜越来越亲近,自然真正的性情也暴露了出来。在纳兰颜看来,李若是个彻头彻尾的贱人。能忍到现在让她那不着调的兄长知道了,恐怕得惊的大摆筵席,庆祝一下胡闹的妹妹终于懂事了。

    “唉!我要吃猪蹄,刚刚梦到吃猪蹄了,好有嚼劲,像真的在吃一样。”李若满脸期待的看着纳兰颜,俩只眼睛仿佛在放光一般。

    “猪。。猪蹄。。?你说猪。。那个肥肥的猪。。?”纳兰颜低着头,幽幽的道。

    “是啊,你不知道,猪蹄又有嚼劲又香,那肥肥的五花肉做成红烧肉更是一绝。”李若还在兴致勃勃的说着,全然没有注意到一旁脸色越来越黑的纳兰颜。“还有蒸猪粉,猪血益母汤,这汤啊,最适合你这种脾气暴躁,亲戚上门的了。。你不知道。。喂喂,我是个病人,是个病人啊!”

    “砰,咚,砰”

    “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应该想吃这想吃哪的。对不起!”鼻青脸肿的李若对着纳兰颜不断鞠躬道。

    “算了,原谅你一次。”纳兰颜拍了拍手,无所谓的笑道。

    “谢谢,纳兰小姐大人有大量!小弟我万死难谢纳兰小姐的恩情!”

    “知道就好。”纳兰颜嫣然一笑。

    此时,门外突然走进一人。此人身披黑色斗篷,头戴大笠帽。斗篷之下依稀可见一对草鞋!

    “还能斗嘴,恢复的挺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