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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戒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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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空暗黑无星,原本还散落点点光亮的皎月也慢慢被黑暗所吞噬。刺骨的寒风吹进灯火通明的小院里,令司马常青不禁紧了紧衣裳。也许他是真的冷了吧!这倒是个新鲜的体验,毕竟小阎王可不是常常会感到寒冷的!

    司马常青抓起酒杯猛猛的灌了一杯,这次,他是真的渴了。

    白云逸认真的注视着他,他一向是个认真的人。“想必司马门主也知道戒律的吧?”

    司马常青闻言叹息道“如何能不知。神秘强者幽尊,传说中戒律六尊之一。实力与空主几乎不相上下。此等恐怖的力量,足以屠灭一国!恐怕空界之中唯有三皇与空主能牵制一二。这可是被划入禁忌之列的危险人物啊!”

    “唉!三国罢战联立玄虚空界不过数十年光景。现在的空界虽然看似团结,却有太多苟且。如今又是戒律出世,又是侍。。。肆生事端。难道,这天下又要纷争四起了吗?”白云逸叹息道。

    司马常青突然回过神来,瞬间脸色大变,惊骇的望着白云逸道“前辈刚刚说是为戒律而来,难道,那俩人与戒律有关?”

    白云逸放下手中的酒杯,抬头遥望着远处,点点头道“司马门主可听过戒律星君!”

    司马常青不禁点头道“近些年来,戒律活动频繁,不少情报都慢慢为人所知。但大抵也只是些外围力量的情况。但却也足够令人心惊!”

    白云逸笑道“恐怕这星君便是让你心惊之人吧。”

    司马常青颇不自在的抓了抓头发,似乎还真有几分不好意思。又有谁会想到冷血无情的小阎王也有如此人性的一面。说到底小阎王也并不是真的阎王!“白前辈说笑了,戒律一百零八坛,一城一坛一星君。哪怕只是一个星君也不是在下所能对付的!”

    白云逸笑道“司马门主说笑了,短短数年,你便一举拿下殷都,小阎王之名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吧!”

    “哪怕如此,这阎王毕竟还是小的!”司马常青闻言不禁笑道“不对,殷都之内并无一人有可能是戒律中人。前辈说是为星君而来,难道那小子还能是星君不成?这不可能!”

    看着司马常青疑惑不解的样子,白云逸笑的更开怀了“司马门主是觉得以李小子的功力不足以当上星君之位吧!”

    司马常青点头道“倘若,以那小子都能位列星君之列,那戒律就不是那么可怕的存在了。”

    白云逸闻言并没有回答司马常青,他望着院里的白桦桐出神,过了许久后沉声道“之前,卢寅说过只要他舍得一对招子,一招便能要了阁下的命?”

    司马常青眼中寒光夺人,他站起身来,如玉的双手向白桦桐猛的一拉,原本被卢寅一掌打入树内的三把钢刀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牵引,迅速从白桦桐之中拔出,而后尽数落入了他的手中,依旧冷光夺目,依旧锋寒刺骨。司马常青注视着钢刀沉声道“那我的阎王请柬又要再邀一次了!”

    白云逸笑道“司马门主果然非常人!”

    司马常青笑道“在下可是小阎王,猎豹再凶,也躲不过阎王的召集令!”

    白云逸仔细的注视着司马常青,仿佛此时的小阎王才是真正的小阎王一样。“人又岂是那么容易看透的!”

    司马常青笑道“如此,恐怕卢寅也杀不死这个让阎王都心惊的星君吧!”

    白云逸笑道“不!他可不能死!”

    司马常青道“为何不能死?”

    白云逸道“因为他并非这个城里唯一的星君!”

    司马常青惊讶道“还有一个?”

    白云逸笑道“不错!那小子会带着我们找到另一个,到那时他的剑又该出鞘了!”

    李若的剑还没有出鞘?不!他已经出鞘了!

    荒凉的山野间,不远处山林里传来阵阵夜枭声。此时的李若正持剑护着纳兰颜防备着。因为他的面前有一只豹,一只随时都会发出致命攻击的豹。

    “卢老庄主当真要兵戎相见吗?少庄主之死与在下确实没有关系!老庄主何必苦苦相逼?”李若警惕的环顾着四周,因为他知道。狩猎中的豹子总喜欢在猎物松懈的时候给予致命一击。他不敢冒险,因为他身后的纳兰颜已经虚弱无比。早前与牛启一战,虽然有坚固的机甲保护,但强大的冲击力和开启炎之力的巨大消耗也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再加上刚刚强行开启机甲助李若逃离,原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诚如牛启所言,以纳兰颜目前的能炎之力确实不足以长时间的支撑机甲的运行!

    纳兰颜此刻可以休息,但李若不行。一旦李若松懈,迎接他们的必然是狂风暴雨的一击。这个李若明白,所以他才会在明知卢九爷不会轻易放弃的情况下依然发出疑问。因为,只要卢九爷回答了,他就能判断出卢九爷究竟隐身在何处。也只有这样,他才能进攻。进攻是最好的防守!

    但卢九爷明显不是一个不谙战术的猎人!无论李若如何说,卢九爷依旧默不出声。比起杀人,他更享受猎物在被逼到绝境时无助的哀嚎。

    山道间寒风刺骨,这样的场面要对峙多久!无人知道。好在卢九爷动了!

    就在李若手中的剑向下偏移了一寸的时候,就在一旁树上的叶子开始漂下之时,卢九爷动了。

    他那粗壮的豹足像弹簧一般弹起,五指合并,手上锋利的爪甲闪烁着渗人的寒光。卢九爷就这样一爪刺去,无需华丽的招式,只此一招比起任何华丽的招式都来的令人胆寒。因为,这是杀人的招式!真正的杀招!

    卢九爷本就是江北一带有名的强者!金钱豹子之名二十年前便响彻江北,其结合自身侍能所创“豹猎九式”可谓深谙狩猎之本意!一招一式无不是致人于绝地的死招。或许是受其本身豹之侍能的影响,战斗之时,卢九爷几乎与野兽无二。凡与之交手,无一幸免尽皆被其撕裂!但卢九爷终究还是个人!所以,他累了,心自然也柔了。十年前,威震江北的金钱豹子隐退殷都,于金钱山庄不染俗事。又因卢九爷一向乐善好施,对于有难之人也多有帮助,因而也深受百姓敬重。这也是为何哪怕天罡门称霸殷都却也对金钱山庄不闻不问的原因。有时候,名往往比力更令人畏惧!

    但是今日,沉睡近十年的金钱豹苏醒了!被名为“复仇”所唤醒的金钱豹,其暴戾的怒火绝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至少,此时的李若是决计难以招架的。

    卢九爷仿佛子弹一般,瞬间逼近李若。快!快!快的几乎如同瞬移一般转瞬即至。那犹如死神镰刀的豹爪无情的破入李若的身体。然而,卢九爷的动作并没有因得手而停止!深入李若身体的爪子宛如莲花不断盛开,带出丝丝血珠,每一次开合都将伤口尽数撕裂。同时,铁鞭一般的尾巴紧紧的缠绕住了李若的腰。而后猛然抛起,“豹杀!”只见卢九爷双足握拳,合拳向着李若悬浮的身体打去!强大的拳劲爆裂而出!大气仿佛都变形了一般!恐怖!当真恐怖。

    “砰”的一声,李若已经被击飞而出,溅起一片尘土。而原先停留之处缓缓的漂下一片叶子,其上点点血花,鲜艳夺目!

    “李若!”一旁的纳兰颜呲眼欲裂,原本被李若护在身后的她,早在刚才卢九爷发起进攻之时就听从李若的吩咐,躲到了一边去了。她也并没有反对,因为她知道,卢九爷的目标并不是她,她远离战场无论对谁无疑都是最好的选择!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卢九爷就在此时进攻了!

    一个即将没有牵挂的猎物往往是最为难缠的!而往往此时的猎物亦是最放松的。哪怕一丝丝动作的变动,都可能成为大战的导火索。很明显,李若吩咐纳兰颜躲避的时候,身体惯性牵动的轻微摆动无疑是给了卢九爷一个信号。机会来了!李若的一个无意之举, 将他彻底送入了死地!

    李若就这样死了?是的!任何人在如此情形下都难有生存之机。但正如白云逸说的那样,爱笑的人不会死的那么早!毕竟死人是不会笑的!所以尘嚣中一个身影慢慢站起,腹部一个渗人的大洞令人不寒而栗,那鲜红的血迹点满了他原本就陈旧的衣裳。嘴角依旧在流淌的鲜血,不停颤抖的身体无疑告诉着人们,他伤势颇深!

    但哪怕如此卢九爷那双微合的双眼依旧忍不住瞳孔紧缩。他看到了什么?李若腹部的大洞仿佛是融化了一般,而那伤口绝不可能是人所能有的!就像是铁水组成的一般,不错!就是铁水,银色的铁水。而那恐怖的大洞随着银色铁水的流动,竟然逐渐愈合。直至恢复正常!

    “异系侍能者!”卢九爷双眼寒光夺目,死死的盯着李若,仿佛随时可能再次发起进攻!

    李若持剑而立,忍不住大口喘气以平息混乱的气血“差点就被干掉了,好险!这老头好强!”卢九爷的连击之术可谓完美无缺,若是此地,他所面对的不是李若。若是此时,李若不是异系侍能者,若是此间,李若慢上哪怕一秒。无论那一点出现差错,李若都只有“死”之一途。

    但现实往往便是如此,千万个巧合创造了一个更大的巧合!人们往往将他叫作幸运!然而这世上却从没真正的幸运存在,每一个巧合都有其发生的潜在引线,而竟然那潜在的引线原本就存在,巧合的发生便已成为必然!

    这个卢九爷自然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纵横江北一带数十年依旧谈笑风生。从很久以前,他就知道永远不要把希望放在哪莫须有的运气上。就像李若一样,能逃过一劫其本因在于,在那生死一线之间。本能的应激反应让他及时的开启了侍能之力。然而卢九爷知道,这种本能却是只有数次经历生死劫难才能练就的神经反应!李若的存活绝非偶然!

    李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也不顾原本就陈旧的衣裳之上已经血迹斑斑,对着卢九爷笑道“老爷子功力高强,晚辈佩服!然而!区区在下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至少,以前辈之力还不足致我于死地吧!”

    卢九爷似刀一般的眼光从李若身上扫过,在那已经恢复如初的伤口和衣裳上的血迹之间流转,盯着李若幽幽的瓮声道“创伤性的伤害无法对你造成实质的伤害吗?这是什么能力?既然如此!那么!”话音未落。卢九爷已经向着李若奔去,这次不是偷袭。而是正面发起攻击!

    卢九爷自信哪怕正面对抗,眼前的李若也绝不可能是自己的对手!既然无法让猎物在无助的哀嚎中死去,那便让他在难以招架的绝对力量下恐惧的死去!这是他身为猎人对于猎物最后的尊重!

    以卢九爷的功力,李若与他之间的距离瞬息之间便可到达。相对于之前的不知所措,此时对手就在面前,李若自然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招架之力!

    一旁的纳兰颜看着再次激战起来的俩人,暗暗叹息“可恶,早知道出来时就不带“毒姬”了,换做其他机甲我的能焰之力也不会消耗得如此迅速,至少现在还有一战之力!咦?”纳兰颜望着战局中的卢九爷疑惑不解。此时卢九爷已经连续向李若发出了俩次进攻,但无一例外均是难以对李若造成伤害的斩击。第一招,卢九爷接连使出数次豹影连拳,逼得李若只能不断抵挡。李若手中的黑刃不停挥动,勉强抵挡住了逼来的拳劲。只见卢九爷寒光夺夺的豹爪还是穿过李若的黑刃向着李若胸口刺去,却仿佛刺入了水中一般造不成任何伤害。第二招,一击不成的卢九爷一爪抓住李若的黑刃,而后身体凭空翻转。粗壮的豹尾似鞭子一般击向李若腰部,可是这足以击碎岩石的一击依旧起不到任何效果。李若的腰部再次化为水一般,任何攻击都难以造成实质伤害!而这也是让纳兰颜最想不通的!在已经知道这样的攻击对李若造不成任何伤害的情况下,身经百战的卢九爷为何还会这样战斗!

    不止是纳兰颜,连李若也感到不解。或许是卢九爷已经被仇恨蒙蔽了理智了吧!仇恨这种东西不永远都是如此恐怖的吗?

    但别人或许会被所谓的仇恨搞的失去理性,卢九爷却绝对不会!不然他就不会出现在李若面前!不会直到现在依然被人称为金钱豹子!只见卢九爷抓着李若的左手握的更紧了,蟒蛇似的豹尾死死的勒住李若的身体,李若被牢牢的禁锢住。“果然如此!你的能力能使身体水化,因此任何斩击都无法对你造成伤害!那是什么?铁水人?水银人?我不清楚。但我却知道了。虽然你的能力能让你变形以消除伤害!但,冲击性的伤害你却是无法消除的。对吧!”卢九爷双眼阖闾,盯着李若笑道。卢九爷盯着脸色大变的李若接着笑道“既然我刚刚的豹杀没有对你造成伤害,那为什么你还是吐血了?”

    李若不断发力想挣脱卢九爷的束缚,但却仍是徒劳无功。同为侍能者,但卢九爷兽系之力所带来的体能强化绝不是异系之力所能相比的,异系之力本就不会为侍能者增强体能。就像纳兰颜一般,装甲一脉的械师基本都是身具能焰一类的侍能者。像纳兰世家的能焰之力,墨家的光焰之力,工家的风焰之力都是如此,除了释放庞大的能量别无他用。大多异系之力,更多的是赋予他们特殊能力仅此而已!

    卢九爷望着不断挣扎的李若笑道“之所以会吐血,是因为我最后一击拳劲所造成的伤害吧!”言罢,卢九爷右手猛的握拳,右手肌肉突然绷紧,根根青筋暴起。一松一紧间,丝丝热气弥漫开来。可想而知,此一击聚集了多么恐怖的力量!以致爆发出的冲击力将空气中的水分都蒸发成了热气。“十重豹杀!”恐怖的一击不偏不倚的正中李若。强大的拳劲瞬间爆裂开来。

    以李若为中心,三十尺之内。所以东西竟然都被拳劲的余波冲压出去!

    一击之威,恐怖如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