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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方大人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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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七章 有方大人还不够?

    这瞬,时间宛若静止。

    莫阿九呆立于原处,余归晚的话,在她脑子中不断回荡着。

    他说,是她最爱吟唱的那首小调。

    可是……可能吗?容陌……岂会突然做出这种事呢?他又岂会知道,她最爱什么诗句,最爱什么小调呢?

    他明明,对她一点都不了解的。

    在皇宫之时,她不是未曾想过,会不会……会不会那个男人对自己有一丝一毫的上心,会不会是她所爱的那句诗词。

    却终是被她否定了,他若真的这般了解她,他们二人如今又岂会走到如今这般地步?

    “余公子还是不要再开这种玩笑了。”莫阿九脸色惨白,勉强一笑,掩饰着眼底的惊慌失措。

    “本公子从未说过,此刻我是在开玩笑。”余归晚的声音微微低沉,“莫阿九,真相究竟是什么,只消试一试便可知晓!”

    话落,他已拿过木盒,静静的拨弄上金锁。

    莫阿九却不知何处来的气力,猛地上前,一把抓住木盒,下瞬已然将木盒抢夺在手中。

    “不会是那句的,余归晚,你……莫要再开玩笑了。”莫阿九脸上笑容尽失,唯余一片惨白,“你最爱的诗句,都比之我要有可能呢。”

    “是吗?”余归晚轻轻低喃,下瞬,他的声音陡然凛起,“若真是这般,莫阿九,此刻你又在害怕什么?逃避何物?”

    莫阿九的手,蓦然剧烈颤抖了一下,她在害怕什么?

    她自己都不知,自己究竟在害怕什么啊!她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避而已,也……只能逃避。

    “真相究竟是什么,只消试一试罢了!”余归晚缓缓上前,手缓慢而坚定的抓住了木盒的一侧,而后微微用力,“莫阿九,你在害怕!”

    下瞬,木盒已经重新回到他的手中。

    莫阿九愣愣望着余归晚修长指间轻轻拨弄着金属上的字迹,看着那些熟悉的自己一点点的闪现。

    却终是……心中越发惶恐。

    最后一字……

    心口处陡然一阵剧痛,莫阿九猛地伸手,一把将木盒打落到地面之上。

    木盒的棱角,硌的她的手生痛,她却恍然未觉,木盒砸到一旁的墙壁,而后狼狈跌落到地面上,竟摔出一丝缝隙出来。

    气氛,似越发僵硬。

    余归晚缓缓上前,将木盒拿在手中,凝视着锁上的字迹,而后似嘲讽般一笑:“不想试了吗?莫阿九?”

    下瞬,他的手蓦然收紧,木盒竟那般脆弱的被他捏的裂开,他缓缓将其中的卷轴拿出,明黄色的玉帛,书着几个大字。

    “莫阿九,的确是你的出城文牒。”余归晚轻笑一声,缓缓将出城文牒放在桌上,而后一甩身后衣袖,大步流星离去。

    身后,绯色的长袍在暗夜中,划出一到太过华丽的线条,逐渐消失。

    莫阿九依旧定定站在客房中央,周遭一片狼藉,她却恍然未觉,目光死死盯着桌上的那个卷轴以及……那个已经裂成几片的木盒。

    这个木盒真不牢固呢……莫阿九轻轻想着,余归晚轻轻一用力,便捏碎了。

    她也不是被那句诗句吓成这样的,也并非害怕那句诗,她害怕的是……

    莫阿九的脸色陡然惨白。

    她害怕的,是那句诗若非她最爱的那句,她本就绝望的心,会越发无措伤心。

    而……若是的话,她会后悔,会……绝望。

    是的,绝望。

    在她与容陌彻底分离的这天,在她对容陌说,她不愿在爱他的这天,若是让她发现他对她还是存有那么一丝在乎的话,她会疯的!

    那么……便当这一切,这个诗文锁,从未存在过吧,就让这句诗,彻底沦为一场回忆,埋葬于二人的过去,再不回味!

    最终,莫阿九轻轻叹息一声,缓缓上前,将出城文牒轻轻拿在手中,一旁,破裂的木盒,她未曾看,也不敢看。

    ……

    莫阿九终于可以安心等着凌云阁出发南下的那一日了,她只消随之出城便可。

    如今自己孤身一人离去,这圣上亲颁的出城文牒,势必引得守卫盘查,倒是若是再生事端,她恐招惹不起了。

    便不若随着余归晚这些人一同离去,倒是阻挠势必少了很多。

    只是,这几日,余归晚脾性很是不好。

    凌云阁这几日收到不少接风洗尘之人之礼物,余归晚终日藏身自己房中,半个人不见,偶有下人去唤他,无一不是灰头土脸回来。

    无奈之下,每日唤余归晚用食之时,只得交由莫阿九负责。

    而往常,这凌云阁上上下下,最为热衷的,便是争论余归晚是否出房用食,而今日,却似乎有所不同。

    莫阿九微微一顿,却见众人交头接耳,目光不时朝她处望来。

    “应该不是我们认识的莫阿九吧……”

    “不是,方大人岂会这般不明黑白……”

    “……”

    “怎么?”莫阿九蹙眉,朝着那些人微微一笑,轻声问着。

    却见那些人却如同见了猛兽般纷纷摇首,而后转身离去。

    莫阿九微顿,越发觉得很是奇怪,明明还有四日便要离去,这几日她与这些人相处倒也融洽,今日岂会这般诡异?

    “莫姑娘在此处茫然四顾,可是在待着才子前来相救?”身后,男子略带戏腔的嗓音蓦然传来,颇为悦耳,然而……

    莫阿九蹙眉,却见余归晚几日来首次这般春光满面:“余公子的主治大夫是不是给您开错了方子?”

    “本公子压根不需要。”余归晚挑眉。

    “原来余公子没吃药啊!”莫阿九颔首。

    “你……”余归晚神色微紧,下瞬却陡然松懈,“罢了,且看在今日本公子望你还算可人的份上!”

    可人?

    莫阿九神色越发惊悚,这厮可从不屑于夸自己的,更遑论……她并未做任何可心之事啊?

    是以,她抬眸望了望天色。

    “看什么?”余归晚似极为好心情。

    “天上并未下红雨,且日头也自东边而升啊……”莫阿九低声喃喃,“余公子可需要我前去请您的主治大夫前来?”

    余归晚神色微僵:“本公子今日心情好,不与你一般见识!”

    莫阿九顿了顿,而后想起些什么,微微蹙眉:“你方才说什么才子相救?”

    “你爱看的那话本里,不是常说,才子佳人吗?”余归晚冷哼,而后不忘补充一句,“虽说你也算不得佳人便是了。”

    “你也非才子……”莫阿九安静补充。

    “……”余归晚凝滞片刻,“罢了,本公子成日在房中,两耳也听尽窗外事,倒是莫姑娘,也要出门转转才是。”

    话落,他抬脚刚待离去,目光却已望见上次他带回私宅的美人儿正朝这边走来,端的是柔弱风情。

    “阿九,你怎会这般可人……”余归晚以手抚了一下莫阿九的下颌,勾唇一笑已然离去。

    莫阿九肢体一僵。

    “莫姑娘……”身后,美人儿神色潸然欲泣,“你……你已有方大人还不够,连余公子都不曾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