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老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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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头看着他，然后一口回绝，不去！
不用猜，这肯定是陆瑶的意思。而我对陆瑶特别反感，甚至厌恶她。也正是她，害得那孩子，再也没了看见自己妈妈的机会。而我之所以这么生气，是源自于我自己的经历。
开头就说了，我妈在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在我五岁之前，我妈隔三差五就会来看我，就站在我家院子外边，和我相隔十来米。她每次来看我，都不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时候我也小，就走过去问她是谁？是不是来找我婆婆接生孩子的？说着，我还跑进去叫婆婆。等出来后，我妈已经不见了。我跟婆婆说起这事，她的眼睛立马就红了，摸了摸我的头，说东方啊，那是你妈，以后要是再看到她，就叫她，知道了吗？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鬼，就很听婆婆的话。果然，没两天，我妈又来了。看到她之后，我站起来，跑过去看着她，喊她妈。我妈当时就哭了，伸手要来摸我，但四周突然降温，特别冷，冻得我直哆嗦。我妈的手差一点就碰到我，但她却赶紧往后飘了十多米，生怕伤害到我。就这样，我妈从来没有摸过我，因为她害怕伤害到我。
在村里，我看到其他孩子有妈的时候，我就特别想我妈，所以我经常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等我妈。她出现之后，我就问她怎么不白天来呢？我妈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到了我五岁的时候，我妈没有再来了。我当时哭着喊着要找我妈，婆婆红着眼睛跟我说，东方，你妈为了看着你健康成长，已经耽搁了五年时间，现在该去投胎了。当时我也不管那么多，只是哭，只是闹。
从此之后，我每晚都会坐在家门口，希望能再看到我妈。但从那之后，我妈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了。后来我也渐渐明白了，我妈是投胎去了，不会再出现了。
所以，在看到那孩子和王妮永远不能见面后，我就特别气愤，觉得那都是陆瑶造成的。是她拆散了他们母子俩的，也正是这样，我恨陆瑶！
我抱着孩子往外走，张大爷追了出来，叫我无论如何也要去大风乡。
“为什么？”我冷着脸反问道。
张大爷说：“你不是想知道陆瑶是好是坏吗？”
“没兴趣！”我立马回绝。
“你可以对她没兴趣。但你能不在乎你婆婆吗？”张大爷又说。
我猛地一怔，立刻看着张大爷。他继续说：“你不是想知道你婆婆去哪儿了吗？你不是想知道带走你婆婆的阿恒是谁吗？去大风乡吧，在那里，你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这是陆瑶的陷阱吧？她到底想要干什么？”我问道。
“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你可以怀疑这是她的陷阱，也可以选择不去。但我只有一句话，如果你不想再看到你婆婆的话，可以不去。”说完之后，张大爷从我手里接过孩子，抱着出去了。
我站在原地，心里有些乱，心情有些复杂。婆婆对我有养育之恩，为了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所以，在张大爷走出几步之后，我立马喊道：“好，我去大风乡！”
张大爷回头看着我，笑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你会去的。
我也没管他是不是阴险了，就说：“那王屠夫的剁骨刀呢？带着它，就算去闯再凶的地方，我心里也有底。”
“剁骨刀是王屠夫的东西。现在他都已经魂飞魄散了，你觉得剁骨刀还会留下来吗？”张大爷反问道。
我说：“既然大风乡是你们叫我去的，那肯定不是什么好地方，难道就让我赤手空拳的去？”
“我说过了，陆瑶是不会害你的。你去了之后，自然会有人帮你。”张大爷说完，抱着孩子去找陆胡子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在心里梳理了一下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想客观地判断一下，陆瑶是不是在害我。
陆瑶带我去给已经是死尸的王妮接生孩子，让我陷入了危机当中，然后让我不断出没在诡异的地方，好几次险些丧命。但正如张大爷所说，确实都是有惊无险。这样的话，那陆瑶是无心害我，她就做了一件事情——救活孩子！
从陆瑶和王妮昨晚遇到时的情况来看，她们俩应该不认识才是。既然这样，陆瑶干嘛要大费周章地去救那个孩子呢？而婆婆，打一开始什么都不说，直接离我而去，至今下落不明，但从张大爷的话来判断，她应该还活着。带走她的那个阿恒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婆婆？
我觉得张大爷肯定知道什么，但他就是不告诉我。老刘头、村里的老人们也知道一些事情，但他们就是不告诉我。这是我第一次发现，我们村里人，居然都这么神秘，一点都不朴实。
想了好一会儿，我也想不出个为什么，索性我就起床出门去，帮陆胡子修房子啥的。
第二天，张二嫂的羊水破了，我一大早就去了张大爷家帮忙接生。直到下午时候，张二嫂才把孩子生出来，是个女儿。张二哥一家特别高兴，陆胡子这家伙还说，以后等俩孩子长大了，让他们结婚，让俩孩子都拜我为干爸。我笑了，说那我可得提前准备好红包才是啊。
也就是在这天，陆胡子给他儿子洗澡的时候，我看到那孩子的背后，有一个印记，是“束”字的上半部分，我以为是胎记啥的，就没有多问。但我没想到，我会一再看到这个印记。
在离开村子前，我也去问过老刘头关于我婆婆和那个阿恒的事情，可不管我怎么软磨硬泡，他就是不说。我见他那么坚决，也就不再追问了。
很快，三天过去了。一大早我就收拾好东西，朝村口走去。张大爷已经在那里等着了，旁边还有个骑着摩托车的年轻男人，是他侄子。张大爷让我先到大王村，然后去找一个罗坤的人，让他才能带我去大风乡。
我不知道他为啥这么安排，但也没多问，直接坐上摩托车就走了。
大王村离我们村有几十公里远，下午一点过我们才到。我本想带他进村，随便找个地方，请他吃顿饭感谢他的。但他笑着说不用了，算是还六婆的恩情。因为他是我婆婆接生的，他儿子也是。
目送他离开后，我转身走进了大王村。在村里，我看到路边有几个老头在下棋。我走过去问一个看棋的老头：“大爷，请问罗坤住哪儿啊？”
老头上下打量着我，眼神里写满了疑惑，然后指了一下村子西南角。
我道了谢，加快脚步往前走，但身后却传来窃窃私语。
“这人是不是神经病啊，干啥去老罗头家啊？”
“唉，就算不是神经病，去了之后也会变成神经病的。”
“就是。那地方，根本不是人能待的。”
“别说了，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
听到那些人的话，我心里开始狐疑了起来，这老罗头到底啥人啊？
在又询问了两个人之后，我终于到了老罗头住的地方。这是一栋老房子，大门不仅破了，而且上面的漆掉色，剥落。门上挂着的灯笼，早就破破烂烂的，颜色也消失不见了。门口更是铺满了树叶，显得特别荒凉。但从这老房子的大门，以及周围的占地面积来看，这曾经肯定是大户人家。
我上前敲了敲门。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出来一个老头，着实吓了我一跳。这老头没有左眼，就一个黑乎乎的眼洞，而且左边的脸像是干树皮一样，颜色很深。但右边脸就很正常，和五十多岁的人一样。
我问是不是罗坤大爷？
老头说是，声音很沙哑，像是嗓子被撕破了那样，听起来特别磨耳朵。他让开身子，说进来吧。
进去之后，我看到里面的好多房屋都垮塌了，到处破破烂烂的，地上都长草了，但大户人家的那种五进宅子的基本格局还在。
跟着罗坤进了厨房，桌上已经摆好了饭菜，而且还是热气腾腾的，他似乎是知道我这时候到，刚刚准备好一样。他也没多问我其他的，给我盛饭，然后他就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开始吃饭。
我真饿了，直接狼吞虎咽了起来。他是一个不喜欢说话的人，一个下午，他就跟我说了一句话——活动范围只有厨房和我自己的房间，不准我乱碰这里的东西。
晚上，在我的房间，他说要过几天才能去大风乡。我愣了一下，心里狐疑道，我从来找他到现在。他不问我是谁，好像知道我啥时候来似的，掐好时间准备午饭。之后，又先知一样知道我要去大风乡。还没等我问为什么，他就解释说，现在大风乡的路还没出现。
我一听就愣了，难道去大风乡的路，时而有，时而没有？我刚想问他话。他猛地回身，脸上满是严肃和冰冷，说：“晚上好好地睡觉，不论听到什么，别说话，别乱看，更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要是想撒尿，那儿个夜壶。知道吗？”
说完，他拿着蜡烛，慢慢地下楼去了。但他走路，好像没有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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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头就说了，我妈在生下我不久就去世了。在我五岁之前，我妈隔三差五就会来看我，就站在我家院子外边，和我相隔十来米。她每次来看我，都不说话，只是远远地看着。那时候我也小，就走过去问她是谁？是不是来找我婆婆接生孩子的？说着，我还跑进去叫婆婆。等出来后，我妈已经不见了。我跟婆婆说起这事，她的眼睛立马就红了，摸了摸我的头，说东方啊，那是你妈，以后要是再看到她，就叫她，知道了吗？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是鬼，就很听婆婆的话。果然，没两天，我妈又来了。看到她之后，我站起来，跑过去看着她，喊她妈。我妈当时就哭了，伸手要来摸我，但四周突然降温，特别冷，冻得我直哆嗦。我妈的手差一点就碰到我，但她却赶紧往后飘了十多米，生怕伤害到我。就这样，我妈从来没有摸过我，因为她害怕伤害到我。
在村里，我看到其他孩子有妈的时候，我就特别想我妈，所以我经常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家门口，等我妈。她出现之后，我就问她怎么不白天来呢？我妈没说话，只是看着我。到了我五岁的时候，我妈没有再来了。我当时哭着喊着要找我妈，婆婆红着眼睛跟我说，东方，你妈为了看着你健康成长，已经耽搁了五年时间，现在该去投胎了。当时我也不管那么多，只是哭，只是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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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爷说：“你不是想知道陆瑶是好是坏吗？”
“没兴趣！”我立马回绝。
“你可以对她没兴趣。但你能不在乎你婆婆吗？”张大爷又说。
我猛地一怔，立刻看着张大爷。他继续说：“你不是想知道你婆婆去哪儿了吗？你不是想知道带走你婆婆的阿恒是谁吗？去大风乡吧，在那里，你能找到你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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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剁骨刀是王屠夫的东西。现在他都已经魂飞魄散了，你觉得剁骨刀还会留下来吗？”张大爷反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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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瑶带我去给已经是死尸的王妮接生孩子，让我陷入了危机当中，然后让我不断出没在诡异的地方，好几次险些丧命。但正如张大爷所说，确实都是有惊无险。这样的话，那陆瑶是无心害我，她就做了一件事情——救活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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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是不是罗坤大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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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听就愣了，难道去大风乡的路，时而有，时而没有？我刚想问他话。他猛地回身，脸上满是严肃和冰冷，说：“晚上好好地睡觉，不论听到什么，别说话，别乱看，更不能离开这间屋子。要是想撒尿，那儿个夜壶。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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