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风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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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子豪和玉鉴离开后,风月就急匆匆的进来了。

    看见云千语就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公主殿下,救救我家主子!”

    “有话起来慢慢说!”云千语示意凤染将人扶起来。

    风月站起来后,焦急的道:“昨晚,主子没有进城,直接去了虎卫营,因为天晚了,主子洗洗就睡下了,可是今天早上很晚了主子还没起身,本来我想,主子可能是这几日太累了,就让主子多睡一会儿吧,可是直到午时了主子还没起身,我觉的不对,就进去想叫醒主子,可是怎么叫主子也不醒,可是明明呼吸什么的都在,就是叫不醒,我赶紧叫来军医,军医也不知何故?明明一切都正常的。我又赶紧派人去荣国公府通知,荣国公亲自来了,还带来府医,也是没查出什么不对的。无奈之下,属下只好来求公主了。”

    “别急,满溪现在人呢?”云千语道。

    “已经被荣国公带回府里去了。”风月道。

    “荣国公知道你来求我吗?”

    “知道,属下是禀告了荣国公后才来了。”

    “我这就跟你去荣国公府。”

    云千语起身,吩咐尘香去慕容苍那儿告诉一声,然后询问了一下宫桑陌去不去。‘

    宫桑陌道:“满溪跟我们去了卧龙岭回来就这样了,本王当然要去看看。”

    云千语点点头,二人跟着风月出了皇宫,很快就来到了荣国公府,管家焦急的等在门口,看见云千语眼眸里那一闪而过的埋怨,还是让云千语给扑捉到了。

    一路走进府里,来到花满溪的院子,院门开着,院子里都是人,这可是看得出荣国公府人丁旺盛。

    就要走到花满溪的阁楼门口时,云千语就听见三夫人大声的喊着:“让我进去看看世子,让我进去看看世子。”

    云千语目光越过人群就看见几个人拉着三夫人,三夫人没有丝毫形象的拼命的要往屋里挣。好像里面的人是她亲儿子似的。

    只见一个瘦弱的少年拉着她道:“娘,世子现在病着,娘等大夫看完了再进去看世子不迟。”

    “你给我滚开,我就要现在进去。”

    三夫人狠狠的推开那个少年,少年被她一推,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向一旁歪倒过去,后面刚好是一个花坛,他的头撞在了花坛上,顿时血流不止。

    随身的侍从吓得赶紧上前将他扶起,惊慌失措的道:“三夫人,公子的头被磕坏了。”

    “死不了!”三夫人恶狠狠的说道。

    一旁的二夫人看不过眼去了,“三弟妹,云溪可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世子自然是有王爷和王妃看着,怎么我看,倒好像屋内的世子是你儿子似的?”

    三夫人一愣,立即收敛了自己的情绪,“大嫂乱说什么,我只是担心世子而已。”

    “哟,是吗,我怎么看三嫂比王妃还着急啊!”一旁的四夫人也说着风凉话。

    “就是,我们也担心世子啊,可也没像三嫂这样,好像自己儿子死了似的。”五夫人也插嘴道。

    三夫人刚要说什么,就见荣国公从屋里走了出来了,“吵什么,要吵回去吵去。”

    话落又看了眼三夫人,瞥见地上躺着的花云溪眼眸一闪道:“三弟妹,云溪这是怎么了?还不带他去看府医。”

    三夫人欲言又止的看了眼荣国公,然后转身对扶着云溪的那个侍从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扶公子回去。”

    云千语冷冷的看着三夫人,那个花兰溪一看就是长期的营养不良,身体才会如此虚弱,走几步路都气喘吁吁的,命不久矣啊!堂堂的荣国公府居然会养出这样的少爷来,说出去都没人信!

    那有母亲会这样对待自己儿子的,更何况还是她唯一的儿子。云千语想到荣国公和三夫人的关系,又想到花满溪那日听着三夫人打骂花云溪时顺嘴说的,也许她以为那不是他的儿子的话来,再联想到刚刚三夫人对花满溪超乎寻常的担心,云千语一个大胆的想法跳了出来,难道花满溪才是三夫人的儿子?更或许花满溪是三夫人跟荣国公的儿子,云千语可是听明珠公主说了,花兰溪只比花满溪大一天!

    云千语被自己的想法吓住了,这如果是真的,那很多事情就都说的通了。

    荣国公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却不得不娶明珠公主。恰好自己的心上人和明珠公主一起有了身孕,又恰好他的三弟出了意外死亡,他就将自己心爱的人以三夫人的名义接进了府里,并在心上人生产后,让明珠公主也生产了。孩子只差一天,刚出生的孩子又不太分的清,所以就将两个孩子换了。自己心上人的孩子做了世子,而明珠公主的孩子却天天被三夫人打骂出气。这还不算,还给明珠公主下了绝育的药,让她再也不能生孩子了,太狠毒了!

    云千语的心咯噔一下,难怪花满溪总是会说一些奇怪的话,其实他自己是知道些什么了吧!

    那明珠公主呢?她知道吗?她如果知道了疼了十八年的儿子不是自己的,她会如何?再知道自己的亲儿子要死了,又会如何?

    云千语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护国公主,闲王!”荣国公看见了人群后的云千语出声道。

    人群顿时让出了一条路来。

    云千语和宫桑陌走了过去。

    “荣国公,本宫听风月说了溪世子的事,就和闲王赶过来看看。”云千语淡淡的道。

    荣国公看着二人半响,神情很不悦的道:“不知道溪儿跟公主和闲王去了卧龙岭发生了什么?”

    “怎么,荣国公这是在质问本宫?”

    云千语眼眸一寒,语气也不善的道。

    “不敢,但溪儿的确是从卧龙岭回来就如此了。”荣国公寸步不让。

    “荣国公好像并不关心溪世子的死活啊?”

    “胡说,溪儿是本王唯一儿子,本王怎么会不关心!”荣国公顿时怒了。

    “那荣国公不知道,本宫的另一个身份吗?居然还在这耽搁?”云千语嗤笑了一声。

    “你……”

    荣国公强忍着怒气一挥袖道:“请公主和闲王进来。”

    然后他转身等也没等云千语和宫桑陌就先进去了。

    云千语看了眼宫桑陌,宫桑陌笑了笑道:“走吧,本王理解荣国公为人父的心情。”

    二人看都没看身后的一众人,迈着从容的脚步走了进去。

    进了内室,云千语就看见花满溪面容安详的躺在床上,一副睡得很熟的样子。

    明珠公主神情憔悴的守在床边,红肿的双眼显然是已经哭了一场又一场了。

    “姑姑。”云千语轻声唤道。

    “千语,你来了,你快给溪儿看看,这孩子是怎么了?”明珠公主伤心欲绝的道。

    “姑姑别急,让我看看。”云千语走到花满溪的床边。

    荣国公冷哼一声。

    明珠公主瞟了他一眼道:“千语,你不用理他,你看你的。”

    云千语嘴角一抽,然后坐在床前的矮凳上。

    她先看了看花满溪的眼底,正常,又看了看他的舌苔,正常,然后摸上他的脉,也正常。

    她将一缕紫玉心经的内力从把脉的手指上输进花满溪的身体,顺着脉搏向他的全身走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明珠公主紧张的盯着云千语,摸个脉怎么要这么长时间?溪儿这是得了什么病啊?她的心里更加的没底了!

    荣国公也紧紧的盯着云千语,好像生怕她有什么动作伤害花满溪似的。

    宫桑陌眉头皱了起来。

    他问一旁的风月道:“满溪回到虎卫营后,吃了、喝了什么东西吗?”

    “没有,世子回去后就洗洗睡了。”

    宫桑陌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云千语终于停下了手,她站起身,对明珠公主和荣国公道:“你们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没有啊!”明珠公主不明所以的道,然后转身问荣国公道:“王爷和溪儿可有什么事吗?”

    “我们父子能有什么事,每次都是这个臭小子气我,有你这个娘在,我还能欺负了他去。”荣国公不满的道。

    云千语叹了口气道:“他这是自封心脉。”

    “什么自封心脉啊?”明珠公主显然是不知道。

    “这种方式一般都是人遇到了解决不了,或者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又不能去死,又无法面对,所采取的极端手段,让自己陷入沉睡,就不用去面对任何事了。”

    云千语看着荣国公,果然见他眼底深处划过什么!

    “怎么会这样呢?溪儿,你有什么想不开的啊?你跟娘说啊?怎么能做傻事呢?”明珠公主顿时又伤心的哭了起来。

    “姑姑别担心,这个法子只是让人沉睡,没有生命危险,只要时间到了,就会醒过来。”云千语安慰道。

    “那要多久?”明珠公主焦急的问道。

    “以满溪的内力,大概要十天。”云千语估摸了一下道。

    “没有什么办法让他早点醒过来吗?”明珠公主不放弃的道。

    “没有,自封心脉除了自己醒过来,没有任何办法让他提起那苏醒!这一点荣国公应该懂得的。”云千语将话抛给了荣国公。

    “的确如此!”

    荣国公面色阴寒,云千语从来没见过这样的荣国公,一直以来,荣国公都是随和少言的。

    明珠公主闻言,又伏在花满溪的身上哭了起来。

    荣国公看了眼明珠公主,又看了看床上的花满溪,然后对云千语和宫桑陌道:“府里这样,不适合招待公主和闲王,公主和闲王请回吧!等溪儿醒过来,再邀公主和闲王来府上一聚。”

    荣国公是丝毫不客气的直接送客了。

    云千语和宫桑陌也没有把荣国公的态度放在心上,毕竟这样的时候谁的心情也不会好,而两人也的确不适合再留下去了。

    荣国公又对明珠公主道:“王妃也回去吧,溪儿醒来之前,本王会派人将他的院子守住,任何人不得入内。”

    “我是他娘。”明珠公主抬头扬起布满泪痕的脸道。

    “我知道,但为了溪儿的安全,你就委屈几日吧!”看见明珠公主就要崩溃的样子,荣国公的语气缓了下来。

    明珠公主看着荣国公半响,见他丝毫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才道:“好吧!”

    她转头又看向花满溪,伸手摸了摸他的脸,声音带着丝丝的祈求道:“溪儿,快点醒来吧,别让娘担心了。”

    荣国公眼眸闪了闪。

    明珠公主起身擦干脸上的泪珠,对云千语道:“千语,姑姑送送你。”

    “姑姑别送我了,让桑陌等会儿,我先送姑姑回去,然后我再走,姑姑放心,满溪不会有事的,姑姑要保重身体,别等满溪醒了,姑姑到是又倒下了。你们娘俩就互相担心吧!”

    云千语搀着明珠公主往外走去。

    宫桑陌和荣国公辞行后也随后出去了。

    云千语扶着明珠公主往她的院子走去,路上,云千语几次欲言又止的,明珠公主终于察觉到了,用手指在她的手里写下三个字“溪吾儿”。

    云千语立即明白了,明珠公主是在告诉她,花满溪是她的儿子。

    云千语神情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事情怎么越来越复杂呢?这荣国公府简直就是一个阴谋家的演练场,就是她的脑袋都觉得有点要不够用了。

    到了明珠公主的院门口,明珠公主松开了云千语的手。

    “回去吧,闲王等着你呢!”

    云千语道:“满溪真的没事,姑姑不用担心。”

    “我信你!”

    云千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转身跟着引路的小丫环往回走去。

    路过那片墨竹林,云千语极目望去,从成功修炼成了前朝功法,她的目视有了很大的长进,墨竹林很深,云千语的目视力还没有看到头。

    云千语察觉出不对来。这个墨竹林子再深也不过一个院子,云千语的目视力别说一个院子了,就是两个院子的距离也没问题啊!

    阵法!这片墨竹林被设了阵法,所以云千语才看不透。

    云千语不动声色的走过了墨竹林,出了拱门,过了宴客厅,就看见了等在哪里的宫桑陌,荣国公府的管家陪在那里。

    小丫环看见了管家就躬身一礼,然后转身回去了。

    管家亲自将二人送到府门外,看着二人上了马车才转身回府去了。

    马车上宫桑陌淡笑着道:“担心了?”

    “不是担心,就是觉得这荣国公府太可怕了,果然人多是非就多。”云千语感叹的道。

    “闲王府很简单,就你一个女主人,我和爷爷都听你的,将来我们的孩子也听你的,所以你不用担心有是非。”

    宫桑陌将云千语拉进怀里柔声道。

    云千语顿时脸如朝霞,嗔了一眼他道:“谁和你说闲王府了。”

    “我知道你不就是担心花满溪不是明珠公主的儿子吗?”

    “你又知道?”

    “当然了,放心,花满溪绝对是明珠公主的儿子。”

    “你怎么这么确定?”

    “你以为明珠公主就简单了,她可是皇家唯一的公主,太上皇经历过的丧子之痛她都亲眼看过来的,你想想,世上有几人有这样的经历,而且她还在这样的经历后和太上皇一起守着皇宫,这样的女人会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宫桑陌点了点云千语的额头。

    “你说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云千语有些崇拜的看着宫桑陌。

    “现在知道你有多幸运了吧!”宫桑陌立即得意的道。

    云千语白了他一眼道:“你说,花满溪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了给我们争取时间!”宫桑陌的神色凝重了几分。

    “这跟花满溪有什么关系?”

    “我让三秋先回来了,三秋分拨派人守着,终于发现了黑衣人的行踪。黑衣人果然进了荣国公府,三秋又暗地里试探了,结果发现,有一天晚上,荣国公不知道为了什么生气,一掌拍碎了一个一人高的巨石。”

    “这么深厚的内力,黑衣人果真是荣国公?可是我让云卫去查荣国公府和皇家有什么恩怨,什么也没查出来,到是查到爷爷和老荣国公、宫爷爷三人年轻时是很好的兄弟,是在爷爷登基后他们才不像以前一样经常在一起了,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一国之君没有了自由,不可能和他们还像以往一样的在一起吃喝玩乐。”

    “缘由恐怕只有到时候才能知道了。”宫桑陌也沉思着。

    “你还是没说这到底跟花满溪有什么关系啊?”云千语又问道。

    “在卧龙岭你不是说睿亲王府可能都已经被下了绝育的药,我就让三秋暗中查了,果然如你所说,就连慕容冰这样的庶女都没放过。”

    “所以,如果玉鉴死了,那么皇家的血脉就只剩下花满溪了。”云千语一怔,终于明白了事情哪里不对了。

    “对。”

    “可是在荣国公眼里,花满溪不是皇室血脉啊?”

    “这才是他的真正目的,他就是想要借着皇室血脉之名,推自己儿子上位。反正花满溪登基后也不会改姓,以后的皇室血脉的的确确是花家的,没有一丝是慕容家的,只是他没想到明珠公主在他动手脚的时候,同时也动了手脚而已。”

    宫桑陌感叹明珠公主的不已!这一生她活的太累!几乎是每一天都绷紧神经过日子。

    宫桑陌点点头,“花满溪也很无奈,他不可能跟自己的父王真的正面对上的。也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提醒我们、帮我们!”

    云千语沉默了片刻,“玉鉴的”毒“还有两天就会发作,现在事情有变,他们离了花满溪就做不成事了,如果我们的推断是真的,这两天解药就会悄无声息的给玉鉴送来一部分,可以让玉鉴的”毒“缓几天发作。”

    “最后十天了,真相就会大白,內患就会清除,玉鉴以后就没有内忧了!朝堂就在玉鉴的手里了。”宫桑陌看着云千语道。

    言外之意就是你该兑现诺言,朝堂稳定就嫁他为妻!

    云千语自是知道宫桑陌的意思,可是眼下这一关就不好过啊!每一步都错不得啊!

    “别想了,早上我给你送去的葡萄你还没吃呢!回去记得吃!”宫桑陌提醒道。

    “绝对忘不了。”一提起葡萄,云千语的双眸里就放出光亮来。

    宫桑陌笑看着云千语生动的表情,这是云千语以前从来不会有的表情。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她最近的变化有多大。

    到了皇宫门口,三秋已经驾着车等在那里了,宫桑陌下了云千语的车,看着云千语的马车进了皇宫,他才上自己的马车回府去了。

    一回到府里,宫桑陌就去了他爷爷的院子。

    宫老爷子淡淡的瞥了眼宫桑陌道:“别问我,老头子我什么也不知道!”

    “爷爷,都这个时候了,您还藏私?”宫桑陌撩起软袍坐了下去。

    “老头子我是你爷爷,这么些年又当爹又当娘的,三个人的活都让我一个人干了,我容易吗?还藏私?我对你什么时候藏私了?”宫老爷子瞪着眼睛、拍着桌子喊道。

    宫桑陌也不理会宫老爷子的喊叫,幽幽的道:“爷爷,你真的不知道主导皇家悲剧的背后之人是他?”

    “老头子我骗你干什么?当年我们可是生死兄弟,谁会想到是他。”宫老爷子话说到这儿,神情有些落寞和伤感!

    “爷爷,皇家已经剩最后一根苗了, 要是他得逞了,我们宫家就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咱爷俩的日子更不好过了!而且你孙媳妇还在宫里呢 !您还想不想抱重孙子了?”

    宫老爷子白了宫桑陌一眼,“你少来,就你小子精的跟狐狸似的,会让云丫头有事?”

    “爷爷,你真的不知道原因?”宫桑陌见自家爷爷的神情不想是想隐瞒什么。

    “真不知道,只知道,从皇上登基后,那个花老头就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我问起来,他只是说,他已经登基为帝了,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了,君臣就是君臣,要守礼。当时我也觉得他说的对,也没多想!”

    “太上皇登基那年你们几个都发生了什么事?”宫桑陌凝眉道。

    “也没发生什么事啊?就是太上皇登基大婚是大事,然后就是花老头也成亲了,我是第二年成亲的,其余的都好,也没什么事发生啊!”

    宫桑陌也没问出有价值的事,这荣国公难道真的就是想要谋朝篡位?宫桑陌总觉得其中好像有什么事!

    云千语回宫后,先去了御书房,玉鉴很努力、很认真,陆子豪很尽心的在指导玉鉴如何处理奏折。

    见到云千语,二人暂时停下了手中的事。

    “皇姐,满溪哥哥如何了?”玉鉴担忧的道。

    “没事,他自封了心脉,会沉睡十日,到时自然而然就醒了,不会有生命危险。”云千语解释道。

    “满溪哥哥为什么要这样啊?”玉鉴闻言疑惑的道。

    “也许是他累了,想要用这种方式休息休息!”云千语没有明说。

    玉鉴叹了口气道:“还真羡慕满溪哥哥,要是我自封心脉,约摸也就永远醒不过来了。”

    云千语知道玉鉴是说即便是他累了,也无法像花满溪这任性的休息。

    陪了会儿玉鉴,又给他留了要学的课业,云千语又私下里叮嘱了凤染这两日要小心玉鉴的饮食,特别是那个下毒的人,一定要盯住了,然后她就去了慕容苍的寝宫。

    “爷爷。”

    “丫头来了,满溪怎么样了?”慕容苍皱着眉头靠在床头,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云千语走过去扶起正要坐起来的慕容苍。

    “自封心脉!”

    慕容苍的手一顿,“丫头,出了什么事?”

    “爷爷别急,我也是今日刚刚确定了一些事,听我慢慢跟你说。”

    云千语拿个靠垫给慕容苍垫在后背处,让他坐的舒服些。然后才坐了下来,将她所知的事情和猜测的事情都一股脑的告诉了慕容苍。

    慕容苍听了后也是哑然,他没想到害的他如此境地的竟然是他当年同生共死过的兄弟!

    云千语半响没再言语,等慕容苍的情绪稳定下来,她才问道:“爷爷,我觉得荣国公好像不是单纯的为了谋朝篡位?”

    慕容苍沉默了!

    云千语见状没有再追问什么。

    “爷爷,十天,满溪给我们争取了十天。”云千语提醒慕容苍,十天事情就会尘埃落定。

    “好,丫头做主吧,爷爷所有的暗中势力都交给了玉鉴,需要你就跟玉鉴去说。”

    慕容苍好像一下子被抽尽了力气。

    “只是,最后时让我们见一面,有些事要说开的才好!”

    话落慕容苍摆摆手,让云千语忙去吧!他又躺了下去。

    云千语走出了慕容苍的寝宫,看着宫墙殿宇上阴沉沉的天空,心也跟着沉重了起来!

    第二日,果然那个给玉鉴下毒的宫女又给玉鉴的茶里放了少许解药,她很聪明,将药抹在了玉鉴用的茶碗的外缘上。

    凤染传音给玉鉴,茶不能喝!

    玉鉴让那个宫女将茶拿过来,就挥手让她退出去了。

    李金田立即上前,将茶碗和茶壶里的水都给倒进早就准备好的罐子里,然后过了一会儿,又叫进那个宫女,让她再去沏茶来。

    宫女看见所剩不多的茶水,眼眸眨了眨,然后恭敬的退了下去。

    而云千语在下了早朝后,就直接让人请了慕容苍来,一起给玉鉴挑几个陪读。

    看着一溜排开的少年们,云千语勾了勾唇角。人还真是没少来,因为云千语没有要求这些少年的嫡庶身份,所以,所有人家里的不管嫡庶,只要在十到十五岁之间的,条件够的,就都给送进宫里来了。

    云千语一打眼,就将在场的少年的神情和举止都看在了眼里。

    有彬彬有礼的,有斜眸偷看的,有胆战心惊的,有淡定从容的,可是不管哪一种,在收到慕容苍和云千语的打量视线时,都很紧张。

    云千语的眼眸一一掠过众位少年的脸,忽然落在一个熟悉的脸上,这个少年正是闻灵杉的二哥闻兰溪。原来闻灵杉和她这个二哥是龙凤胎,闻兰溪比闻灵杉早出生一会儿,就成了哥哥。

    云千语伸手第一个就点了闻兰溪。

    闻家的家教很好,而且这个闻兰溪性子像他爹闻御史,耿直,这样的人适合交朋友,既然玉鉴想要朋友,那她这个当姐姐的总要给他准备一个!哎,这那是当姐啊?简直就是当娘!

    很快的,慕容苍和云千语就给玉鉴选出十名伴读。这十名伴读先跟在玉鉴身边,最后让玉鉴自己选出四个留在身边,其余的都各回各家。

    十人神色各异,很多人都互相打量着,因为从今天开始,他们彼此就是竞争对手了。

    玉鉴批完奏折就兴匆匆的跑来了。然后带着十人去了专门为他准备的书房读书去了。云千语对陆子豪使了个眼色,陆子豪会意的点点头跟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玉鉴比云千语还要忙,下了早朝,用了早膳就和宫桑陌去练剑,然后就去御书房批阅奏折,剩下的时间都和那十个伴读少年泡在书房里。还要关注自己那些去取财宝的手下。不过看得出,虽然忙碌,但玉鉴这几日真的很开心。

    宫桑陌是怎么收服那些睿亲王养的私兵,云千语是一概没问。

    云千语也是只出了一趟宫去见闻灵杉,其余时间一直待在宫里,宫桑陌陪玉鉴练完剑就陪云千语看玉鉴批阅后的奏折,看看有什么不妥之处。

    不过有陆子豪在一旁指点,玉鉴处理的都还可以。

    一天天安静的好像日子就会这么过下去了。可是他们都知道,风雨就要来临了!

    第十日,玉鉴“中毒昏迷不醒”的消息终于传了出去,暴风雨终于拉开了帷幕!

    皇上没有早朝,就连护国公主也没来,只是派了李金田来宣读今日早朝免了!

    朝堂上顿时掀起了一股风潮,说护国公主这是想夺权,皇上就是她害的,也许太上皇退位也是她设计的等等!

    随即睿亲王一派打着清君侧的旗号带兵包围了皇宫。

    整个京城也开始戒严,留在京城尚未离开的定海王姬书流则对睿亲王的举动嗤之以鼻,那个鬼丫头,也许就等他动手呢,要不她还没有理由除掉他。

    而在京城雅轩已经待了十多天的姬小侯爷和北堂溟,一得到消息,趁着城门还没戒严就走了。北堂云在得知北堂溟平安后,就带着使臣回国去了。

    眼下这京城中,百姓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街上到处都是穿着盔甲的士兵。

    京城的护卫队,已经被睿亲王的人拿下了,而虎卫营因为花满溪的昏睡,群龙无首,不敢私自有什么举动。

    而睿亲王这些年在皇宫和皇城埋下的暗线也都派上了用场。

    这种情况下造就了睿亲王轻而易举的把持了皇宫。

    睿亲王带着自己的四个儿子,气昂昂的走进了玉鉴的寝宫。

    他看了眼龙床上躺着的面色铁青,已经气息全无的玉鉴,得意的道:“皇叔,下诏书吧!如今慕容家就我一脉了。”

    慕容苍冷眼看了眼已经准备好的笔墨纸砚,丝毫没有动笔的意思。

    睿亲王呵呵了一声,“皇叔,当年我父亲没有争过你,可是如今皇位还不是落在我手里。你也别做无谓的挣扎了,我可不仅仅就这点准备,我的十万大军,最迟明天就到京郊,现在整个京城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云千语淡定的坐在慕容苍的旁边,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宫殿,没有丝毫的表情。

    可是和睿亲王一样得意兴奋的还有一个人,就是司徒寒衣。

    他依旧是紫袍紫冠,只是再也没有前段时间的颓废,恢复了玉树临风的翩翩公子模样。

    他勾着唇角走到云千语的身旁,冷冷的道:“云千语,怎么样?你还是被我踩在了脚下,云谷谷主又能怎样,很快云谷就会覆灭。”

    他可是像睿亲王献出了司徒寒竹的兵器设计图,睿亲王很高兴,当即就许诺把二女儿司徒雨许给他为妻,等睿亲王登基后,就给他们赐婚,到时他可就是名副其实的驸马爷了!

    云千语看白痴一样看了眼司徒寒衣,司徒家的百年家业就这样的毁在了司徒寒衣的手中了。

    司徒寒衣对云千语落得如此下场还还如此看不起他,很是恼恨,他阴狠的瞪着她。可又不敢把她怎样!

    只能在心里想想,等事情完了,他一定会让睿亲王,不,是皇上将云千语交给他处置,他到是要看看,云千语还会不会这么的硬气。

    可是阴狠瞪着云千语的司徒寒衣的右眼忽地一痛,随即右眼就陷入黑暗中,他忍不住的啊了一声,伸手去捂住右眼,右眼球正好掉进他的手心里,司徒寒衣连痛带怕,嗷嗷的叫了起来。

    睿亲王的视线转了过来,正看见一身月白身影的宫桑陌走进殿内,手里还拎着一个食盒。

    “敢拿你的狗眼瞪语儿,你是活腻了!”

    宫桑陌毫不在意殿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悠闲的走到云千语的跟前,挨着她坐下。

    “闲王,祖训有云,闲王府不可插手皇族皇位之争。”

    “睿亲王那只眼睛看见我插手皇位之争了?我带来一兵一卒了?还是对睿亲王做了什么了?我可是奔着我未婚妻来的。”

    宫桑陌看都不看睿亲王一眼,目光都落在云千语的身上。修长如玉的手打开食盒,拿出里面已经洗好,剥好皮的葡萄放到云千语的跟前。然后又拿出一块湿棉布给云千语把手擦净。

    “吃吧,我知道宫里现在忙,没有时间洗葡萄,剥葡萄皮,就都先弄好了,你边吃边看。”

    宫桑陌的话让睿亲王的嘴角一抽,这是要边吃边看热闹的架势。

    司徒寒衣则大声的叫道:“王爷,寒衣的眼睛可是被闲王弄瞎了。”

    睿亲王不耐的看了他一眼道:“技不如人还叫什么叫?”

    司徒寒衣顿时懵了,睿亲王这是嫌弃他了?自己眼睛瞎了一只,睿亲王不会将慕容雨嫁给自己了,自己梦想中的荣华富贵转眼成幻影,自己这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云千语的心并没有表明这么平静,睿亲王的那些暗中养着的兵马明明已经被宫桑陌暗中收服了,故意按着睿亲王的要求晚到一天。可是如今这围着皇城和皇宫的人马有将近两万,而京城内睿亲王暗中的兵马不足一万,那一万兵马那儿来的?如今的境况有些不妙啊!她也知道,宫桑陌也正因为知道事情有变,不放心她,所以才进宫来的。

    “闲王知道本分就好。”

    睿亲王只要知道宫桑陌不会插手就好,等他登基后在慢慢的收拾掉宫桑陌,毕竟自己为了得到龙锦的兵力支持,可是答应了龙锦要将宫桑陌的命送给他的。而今日围住皇城的一万兵力可是龙锦借他的。但围困皇宫的人都是他自己的人,他可没有傻到将龙锦人带进皇宫里来。

    自己的兵马明日就到,到时候,也就不怕龙锦的那一万人会出什么幺蛾子了!

    睿亲王又转头看向慕容苍。

    “皇叔,决定了吗?”

    慕容苍看着床上躺着的玉鉴,虽然面目表面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心里却和云千语一样不平静,事情有些脱离了他们的掌控,难道老天真的要绝了他这一脉?

    “皇叔,即便你不下旨也无妨,你身上的毒也挺不了多久了,这皇位还是我的。”睿亲王得意的道。

    虽然早就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是睿亲王给他下的,但是今日听他说出来,慕容苍心里还是很苍凉。皇家哪有什么亲情在啊!

    宫桑陌看了眼默默吃葡萄的云千语,两万人马不算多,那是看放在哪儿啊?放在这京城就足够了。

    而他安排的人马原计划是晚到一天,让睿亲王蹦跶一天,把后面的主使人引出来,可是没想到睿亲王居然还多出一万人马,这人马是那来的?

    宫桑陌进宫前已经发出消息,让队伍全速前进,越早到越好。

    如果这期间有什么差错,他只好让宫家隐卫出手了!违背祖训就违背吧,大不了到时等他去见各位老祖宗的时候,再亲自向他们请罪好了,反正那是好几十年之后的事呢!现在还是媳妇重要啊!

    宫桑陌暗恼这背后的人怎么还不出现呢!

    而此时,荣国公府内花满溪终于醒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