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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大哥怎么还没出来啊?”徐秋儿坐在东院房檐下,好奇地往那边张望,姐妹俩留在外面,万一有人来了,好歹能给那边的鸳鸯放个哨。

    凝香是“过来人”,虽然不敢相信平时在管平面前怯怯诺诺的堂兄会像陆成那样欺负人,可想想堂兄跟管平单独待了快两刻钟了,一个寡言少语一个在管平面前说不上三句话就结结巴巴的,单纯说话应该坚持不了这么久……

    “我也不知道。”

    凝香低头做针线,她的绣活在自己屋里放着没拿出来,这是李氏缝到一半的枕套,她闲不住,接着缝了起来。余光里见徐秋儿又想站起来凑过去偷听,她轻轻喊了声,徐秋儿刚要撒撒娇,西院忽然传来了开门声。

    徐秋儿立即坐回了板凳上,假装看堂姐的针线。

    凝香没忍住,朝那边望了过去,就见堂兄大步走了出来,先往东院这边走,一对上她们俩,本就泛红的脸更红了,尴尬地扭头看看,挠着后脑勺直奔大门而去。

    但短短的一个照面,凝香注意到了堂兄破了皮的嘴唇。

    好端端的嘴唇怎么会流血?

    肯定动嘴了啊。

    凝香替二人害羞,红着脸低下头。

    徐秋儿也瞧见兄长的“伤”了,这伤的地方实在太暧.昧,她又不是七八岁的小姑娘,稍微一想就琢磨过来了,粉面微烫,对着兄长背影呸了口,小声嘀咕道:“活该,也不看看管姐姐是什么人,还敢使坏!”

    她可是帮理不帮亲的。

    凝香偷偷地笑,过了会儿才起身道:“你在这边呆着,我去看看她。”

    徐秋儿想想自己的身份,怕管平看到她想到哥哥更不高兴,忍着一肚子困惑没有要求跟着。

    凝香笑着回了西院。

    管平刚刚整理好衣裳,靠着门板喘呢。

    不喘不行,实在是费了太大的劲儿才赶走了那头疯牛。

    徐槐那家伙,胆大起来她都佩服,竟敢在她面前耍混。管平答应给他扬眉吐气的机会,是想像昨晚那样隔着裤子,谁料徐槐……豪言壮语已经说出口了,不继续显得她胆怯怕他一般,管平只好扭过头便宜他。

    再怎么说也是没沾过男人的姑娘,管平无法在这种情况下还与他对视,徐槐就以为她害怕了,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越来越重的气息都喷在了她脸上。管平被他吹得仿佛站在烈日底下,急着摆脱他,她不顾手臂的不适也坚持着。

    好不容易结束了,他又发疯似的扑了上来。

    或许是他一直站着没动,攒了一身的力气,而她劳累了半晌,竟一时没能推开。他还挺聪明,知道身手不敌,便用一身蛮劲儿攥住她手压住她腿让她无法使出那些招数。唯一还能动的是嘴,咬了他一口,他又挪到别处了。

    低头看看,左边衣襟好像被人泼了水。

    想到徐槐牛饮般的动作,管平拳头攥紧,咔擦作响。

    外面忽然传来脚步声,管平深深呼出一口气,先开了口,“凝香?”

    她声音听起来还算平静,凝香松了口气,犹豫片刻,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跟他打了一场,有点累了,我自己待会儿。”

    管平虚虚实实地道。

    凝香识趣地没有追问两人是怎么打的。

    待到晌午,管平依然没有出门,要吃饭了,凝香有点担心,敲了敲门。

    “我不饿,你们先吃吧。”管平躺在炕上,淡淡地道。

    凝香急了,看看门外,低声道:“是不是我大哥欺负你了?”总觉得管平生气了。

    “没有。”想到徐槐临走前说的话,管平望着窗外,最终还是决定不跟他计较,放低声音道:“凝香,今天中午他应该会说我们的事。”

    凝香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欣喜道:“行,那你先歇着,一会儿我把饭端过来。”

    原来管平不去东院吃饭,是害羞了。

    凝香兴奋地叫上弟弟去了东院。

    徐秋儿正在摆碗筷,徐守梁在北门门槛那坐着,李氏站在锅台前往碗里夹糙面包子,锅台上摆了两个碗了。凝香一手一个端到了桌子上,故意对着徐槐兄妹的屋子解释道:“管平睡着了,咱们先吃吧,一会儿我给她端过去。”

    李氏听了,特意留了四个包子在锅里,没有夹进盆子,免得端过去时凉了。

    几人坐好了,徐槐才慢慢吞吞地走了出来,谁都没看,坐到了徐守梁下首。

    儿子在屋里闷了一天,李氏这才发现儿子嘴唇破皮了,纳闷地问了一句。

    “不小心咬的。”徐槐心虚地低头吃包子,耳根发红。

    李氏盯着儿子看了会儿,越看越觉得儿子有什么事瞒着她,决定饭后好好问问。

    凝香心里着急,眼看堂兄连着吃了两个包子也没提他与管平的事,凝香急了,刚想暗示堂兄一番,忽见对面的男人面现犹豫,凝香心里一喜,以为堂兄要开口了,不由翘起了嘴角,下一刻就见堂兄伸手,又从饭盆里拿了一个包子……

    敢情他刚刚是在犹豫要不要再吃一个?

    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凝香再也忍不下去了,轻轻咳了咳。

    徐槐做贼心虚,偷偷抬眼看堂妹。

    凝香立即狠狠瞪了他一眼,朝西院扭扭头,无声地催他,“说啊。”

    徐槐默默低头,咬了一大口包子。

    凝香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李氏看出了不对,放下筷子问道:“你们兄妹俩贼眉鼠眼说什么悄悄话呢?”

    凝香没做错事,昂首挺胸地盯着堂兄。

    李氏夫妻、徐秋儿目光就都落到了徐槐身上,连阿木都放下了啃到一半的包子。

    徐槐再也没法装糊涂了,瞅瞅父母,豁出去似的道:“爹,娘,我要娶管平当媳妇,她已经答应我了,你们赶紧挑个日子把酒席办了吧。”

    他总算说出来了,凝香与徐秋儿互视一眼,都笑了。

    徐守梁、李氏则傻了眼,好半晌没回神。

    ~

    饭后,李氏亲自端着饭碗去了西院,撵走想听悄悄话的女儿侄女外加不懂装懂的小侄子,自己进了西屋。这次凝香没有阻拦堂妹,一边一个,三人一起躲在门帘后偷听。

    李氏确认了管平的心意,高兴地不得了,说了很多夸赞管平的话。

    面对李氏,管平态度一直比对同辈软和些,如今就要成婆媳了,她更是不好在李氏面前冷着脸,有点拘谨地低下头,小声道:“伯母别这么说,伯母不嫌弃我在外面颠沛流离那么久,是我的福气才对。”

    娘俩互相夸赞,最后提到了婚期。

    李氏考虑地周全,从人言上讲,确实在侄女出嫁前将儿媳妇娶进门更妥当,低声讲了这番道理,她握住管平的手道:“伯母现在手里银钱不多,办酒席置办东西也得花钱,礼金上恐怕要先委屈你了……”

    管平忙道:“伯母,我……”

    李氏摇摇头,打断她道:“你先听我说,咱们家那两头猪明年下崽儿了,运气好的话多下几只,养一个月卖了,应该能卖上十几两,盖完房子剩下的都给你把着,就当补上礼金,往后老大挣的钱你们小两口自己攒着,不用再给我。现在我跟你伯父身体壮实,下地干活没问题,等将来我们老了,再让你们孝敬。”

    她句句掏心窝子,是再好不过的婆母,管平眼睛发酸,不习惯撒娇,低头掩饰眼中泪水。

    李氏歪头瞧瞧,笑着将人搂到了怀里,满足地感慨道:“一眨眼我也有儿媳妇了,还是百里挑一的好媳妇,长得好看不说,下地干活比谁都勤快……香儿冬月月底大定,你要是愿意的话,咱们十月摆酒席行不?我跟你伯父刚刚看了黄历,十月初九是好日子,只是就剩一个月了,可能有点仓促……”

    “我都听您的。”管平靠在长辈怀里,声音有点哑。

    能来徐家,简直是重新活了一次,徐家人对她这么好,就是不办酒席,她也愿意跟徐槐过。

    李氏拍拍小姑娘肩膀,婚期就这样定了下来。

    娘俩又说了许多贴己话,李氏笑道:“明天我得再去一趟镇子,你也得赶紧绣嫁衣了。大件的伯母帮你绣,里面贴身的你自己绣吧,反正旁人也看不见。”

    管平女红还有点拿不出手。

    被长辈打趣了,管平难为情地低下了头。

    李氏笑呵呵地下了炕,外面凝香姐仨连忙跑到了东屋。

    李氏哼了声,追到东屋瞅瞅三个孩子,看着凝香道:“重阳陆成估计会过来,他来了我再把消息告诉他,这几天忙,就不特意去他家送消息了。对了香儿,你手巧,成亲日子也不算急,先多帮帮你嫂子吧,忙完你大哥的好事咱们再一起替你准备。”

    “嫂子……”阿木嘿嘿地笑了。

    “您改口的倒快。”凝香轻声打趣了长辈一句。

    李氏露出一个理所应当的笑,回东院跟丈夫商量去了。

    家有喜事,早上在院子里教弟弟背书写字,凝香声音都带着股欢喜劲儿,轻轻柔柔的好听。

    隔壁院子,张彪正要套驴车准备陪新婚妻子回门,突然听到对面飘过来的温柔声音,想到声音主人的娇美模样,不受控制地望向两家墙头,出了神。

    他妻子柳枝从灶房出来,就看到了丈夫这副为旁的女人出神的模样,因为听到她的脚步声,才赶紧去套驴车,更显得心中有鬼。

    柳枝望向徐家,暗暗咬牙。

    她小时候常来表哥家,认识凝香。姑娘家什么时候都爱美,也喜欢跟伙伴们比较,柳枝就特别羡慕凝香,羡慕她长得白净,羡慕她眉眼好看。开始只是羡慕,慢慢地年纪大了些,发现表哥对着凝香时笑得特别温柔,“香儿”喊得特别好听,她胸口便堵得慌。

    张彪是她的表哥,应该对她最好才是,凭什么偶尔训斥她,对凝香却始终一副好脾气?

    得知凝香卖身当了丫鬟,柳枝很是高兴了一阵。

    未料今年她要嫁过来了,凝香竟然也回了家,简直天生要克她。

    就算凝香与人定了亲,柳枝依然不痛快,碍于新婚才三天,她硬生生忍下了。

    然而黄昏从娘家回来,听卸完车的丈夫说要去徐家一趟,柳枝再也压不住怒火,对着隔壁高声斥责道:“不就是章家请你帮忙传个话吗,你在这里喊一声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