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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放手了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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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詹嘉言放下电话,心情还没平复下来,他回家了,刚才是他的爸爸。

    他从来没见过谢泽的家人,电话里听声音是挺和善的人。

    不过,幸亏刚才没有叫谢泽的名字,要是被他父母知道估计就麻烦了。

    这几年很少听谢泽说起家里的事,起初以为谢泽是跟父母关系不好,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早些年听谢泽那些狐朋狗友说过。

    谢泽妈妈杜清当初不顾家里意愿,非要舍政从商,标准的职业女强人,后来又一意孤行嫁了人,要不是后来有了谢泽,杜家父女俩这辈子估计都和不好了。

    谢泽作为谢家独子,杜家独孙,被人端在手心疼也是应该的,但是,谢家两夫妻,对谢泽的态度都是统一放养原则,杜老爷子心疼归心疼,可是手段也不软,对唯一的外孙,能多严苛就多严苛。

    所以,谢泽长成现在这样一点也不奇怪,没有人比他优秀,因为他在别人的光芒之下,还能让自己大放异彩。

    詹嘉言觉得已经分手了还在想谢泽有多好,疼死也是活该。

    在电话旁边等了得有两小时,谢泽没回来,也没打电话,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回卧室从一堆垃圾拣出自己的书,再回客厅。

    滴答滴答,时针转过十二时,詹嘉言最后一次看看大门。

    忍不住,就算真的连女人不如,也还是想哭,不舍得,他还想跟谢泽有再一个七年,十四年,二十一年......直到老死就行......

    空荡荡的屋里,回荡着鬼哭狼嚎,詹嘉言扯着嗓子大哭,“谢泽,你个孬种!老子在你身上败坏了八年,你他妈从始到终都瞧不上我......”

    哭累了睡着了,没力气吼了,什么时候睡着的也不知道

    再醒来站在镜子面前,把自己吓了一跳,脸色惨白,眼圈红肿,脸上干巴巴的皱的慌。

    詹嘉言快速洗了一把脸,匆忙跑到卧室,从一堆垃圾里翻出自己的衣服换上,出门时谢小泽咬着他的裤腿,使劲往后拧。

    詹嘉言把小家伙抱起来,照着鼻尖亲一口,“在家呆着,我去上班。”

    他和谢泽分手了,心里再难受,日子也得照常过,房子是他买的,也住了几年了,他不信谢泽不回来。

    到公司梦梦姐就惊呼一声,“小詹啊,昨晚没睡好?”

    詹嘉言揉揉眼睛坐下来,打开电脑,“昨晚上狗跑没了,找了一晚上,凌晨才睡着。”

    “那可是楼上,怎么跑没的,你也太不小心了!”梦梦姐过来,手里不知道拿了什么,抬起詹嘉言下巴,盯着詹嘉言眼睛,“来,姐看看你这眼皮还有没有救。”

    詹嘉言吓一跳,梦梦姐刚三十出头,人长的气质漂亮,人也好,詹嘉言挺喜欢,可是他从来没跟女人这么亲近过,瞬间脸上爆红,“梦梦姐......”

    公司的人一看这情况开始起哄,“呀啊啊~~~梦梦姐终于忍不住要对小詹下手了~~~”

    “去!”梦梦姐在詹嘉言脸上不知道扑些什么,还挺认真,“小詹,你皮肤还真是一点都不糙啊,二十几了?二十六了吧,看这脸蛋儿,毛孔都少,又白又干净,我一个女人都要嫉妒了!”

    詹嘉言挤着眼,他就觉得有什么粉一样的东西从脸上扑扑往下掉,“梦梦姐,你干什么呢......我喘不过气来了......”

    一个女人趴在自己面前,离这么近,詹嘉言动都不敢动,呼吸都不敢。

    “姐这是帮你恢复往日的帅气,就你刚才那样子,人家小姑娘看见了都不想上来打招呼,你要知道,鲜花总在你猝不及防的时候出现~~”梦梦姐语重心长,捏着詹嘉言的脸,左右看看,对自己的化妆技术还算满意,“行了,不失真。”

    詹嘉言咧嘴笑笑,梦梦姐拍一下詹嘉言肩膀,轻声道,“别笑了,笑的比哭还难看。”

    梦梦姐拉过来把椅子,坐下,“小詹,姐不问你发生什么事,但是人都说烂了的一句话,姐还是希望你能听听,什么事都会过去,对自己好好的就行。”

    詹嘉言笑着点点头,梦梦姐起来,“行,好好工作,一个月后请你们喝喜酒~~”

    什么事都会过去吗?

    人这一辈子能活多久,理论上来说是什么事都能过去。

    孟萧走后,短短两年自己就忘记了,为什么对谢泽这么执着,也许是因为谢泽说出结婚这种不得了的话吧,明明是高三,谢泽凭什么能对他说出交往七年之后就结婚这种话。

    谢泽把他压在墙上,鼻尖对着鼻尖,叫着他的名字,“詹嘉言,你看我的眼神不对,你喜欢男人对不对?我对你有那么点意思。”

    后来谢泽就把他呼墙上,说出交往七年,如果两人合得来,就结婚的话。

    当时谢泽的眼睛那么明亮,詹嘉言有一种全世界都能听到的感觉,他的心几乎要蹦出口,甚至差一点就要喊出,“谢泽,不要七年,一辈子,我等你一辈子,等你爱上我,哪天都可以,只要我还活着,你的求婚,我一定会同意!”

    曾经不知道从谁嘴里说起过一句话:爱不需要婚姻来束缚,那是枷锁,禁锢浪漫,是坟墓,埋葬爱情。

    詹嘉言觉得这是自己听过最好听的笑话,说出这话的人肯定和这句话本身一样滑稽。没有占有欲的爱情,不是爱情,婚姻是束缚,但捆的是对方的心。

    谢泽不是爱玩的人,说出去的话没有开过玩笑,他只是不喜欢自己罢了,詹嘉言长这么大只赌了这么一次,赌的是谢泽曾说的对他有点意思会变得不止一点点,用七年去时间做赌注,还是输了。

    回到家还是没有人,谢小泽窝在沙发脚,肉汤还剩了小半盆,以为又是翻肠了,詹嘉言赶紧过去,发现小家伙只是精神不好。

    去厨房把肉汤热一热,蹲在沙发旁,詹嘉言挠挠地毯上的小家伙,“谢小泽,咱们应该找房子了,我和谢泽分手了,再住着也不好,弄得人都不好意思回来了。”

    小家伙扫扫尾巴,添两口汤,詹嘉言给它顺毛,等小家伙喝完汤睡着了之后他才去卧室。

    收拾完都半夜了,詹嘉言饿得前胸贴后背,本来打算熬点粥,打开冰箱一看,还有条酸奶,拿着酸奶关了灯,打开电视,关了声音。

    咕噜噜......咕噜噜......

    小小的酸奶盒一个个被詹嘉言捏扁吸干净,玄关处依然没有动静。

    “言言,我回来了~~”詹嘉言躺沙发上,小臂压着额头,学着谢泽的语调,轻声念叨,“言言,我回来了.......”

    谢泽,是我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