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刁妃难驯:世子别心急 > 第一百一十二章:如此,也好

第一百一十二章:如此,也好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什么事。”李君澈神色一肃,带着几分不耐。

    初十也不卖关子,上前几步压低声音在其耳边说得几句。

    李君澈神色凝重,问道:“二公子呢?”

    前些时候因着卫静姝受伤,李君澈大怒,一改往昔的做派连同赵喻娇将太子,同齐王,周王,廖王几方人都得罪干净。

    其余三位王爷倒还好说,自他进京便不敢有所作为。

    可太子又不一样,太子心性素来不仁,叫李君澈落了脸面,哪里容他好过,自打进京便时时盯着不放,最近这些时日,更是多方打压,疯狂报复。

    李君澈虽不惧他,可闹得多了也觉头疼,此时时机未到,他又不能将太子给杀了。

    初十急忙而来,为的也是太子闹出的事儿。

    此事事关雍靖王府,李君淳既然在府中,早些下令处理,他倒也能多得半分空闲,可今日兄弟两起了隔阂,李君淳小心性自不乐意管这些个。

    初十不敢说,可李君澈瞧他眼神便也晓得李君淳没说甚个好话。

    “都什么时候,还跟小孩子似得。”李君澈气得一噎,从屋顶上站起身来,脚下一顿,低眸望着那扇紧闭的窗柩还亮着灯,一时眉头蹙起,犹豫半响,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转身离去。

    那屋里头的灯直到晨曦才灭,卫静姝一夜未眠,款冬也守了她一夜,想要劝几句,可又无从劝起。

    她到底还是将那三样东西锁好,扔进床榻底下。

    坐得一夜,也没半分睡意,还叫摘星揽月伺候着梳了妆往佟老夫人那儿去请安。

    回来也不曾有胃口用膳,喝得碗米汤便挨着大引枕发起呆来。

    李君澈也是一夜未眠,太子心狠手辣,直将手插进雍靖十州,他昨日本就不适,加上劳累一夜,晨间便脸色发白,满是疲惫之色。

    王扶柳天还未亮便在廊下候着,直到他得了空才进书房里头号脉。

    李君澈念及今日同卫静姝的约定,捏着两侧发疼的太阳穴,吩咐她:“开剂提神茶,爷一会要出去。”

    王扶柳跟随他多年,自是晓得他的身体,闻言很是不赞同,劝道:“主子爷本就身子未好全,如今又劳累过度,自当好生休息才是,哪里还能勉强透支身子。”

    李君澈不耐同她说这些,抬起手来放下衣袖,神色无波无澜:“爷去歇息了,这些事儿你能做?”

    “主子爷……”王扶柳自不敢应,忙低眉敛目的跪下:“可主子爷也当以身子为重,哪怕歇一两个时辰也是好的。”

    李君澈已经起了身,将观言观语唤进来伺候他梳洗,闻言也无动容之色:“你若开不了,便换个大夫来。”

    知晓他不是随便说说,王扶柳立时便吓得花容失色,再不敢劝,只得咬牙应下:“是,下属这就去。”

    说着便起身将药箱收拾好,退了出去。

    临走时还瞟见李君澈捻起书桌上的信件递给五经,吩咐:“将信给摘星送去。”

    她那满腔的酸楚便再也压抑不住,谁不晓得摘星是从喻娇公主手里抠下来拨给卫静姝的人。

    还当李君澈这般搏命是为了大业,原来只是因为卫静姝一个姑娘。

    ……

    摘星收到信时,一览居里依旧是沉闷的气氛,她便将信揣在怀里半天都不敢进屋。

    款冬歇了会子过来当班,见她在廊下徘徊便问:“怎么了?”

    摘星也不晓得款冬知晓了李君澈的事,瞒着不敢说,只道:“没什么,就是想看看姑娘心情好点没。”

    款冬眼珠子转几转,思及昨日之事,又念起摘星揽月的由来,以及卫静姝待她二人的不同,心里便升起些许猜想。

    四下瞧一回,见左右无人,抓了她躲进茶房里头,试探的问道:“你可知晓昨日姑娘在承华楼见着什么人才这般心情不愉?”

    摘星同揽月都是赵喻娇培养出来的,若是蠢的自然也不敢往卫静姝身边送,听出款冬的试探,却也没有要坦诚相对的意思,只抿一抿唇道:“不知呢,款冬姐姐可要说说?”

    卫静姝为着甚个心情不好,五经来送信时摘星已经打听过,昨日款冬陪着出去,又守了一夜,怕是知晓了些许内情,可她同揽月毕竟不是自小跟着卫静姝一道长大的,也不敢随意。

    摘星面上未露丁点,款冬也试探不出来,倒不敢确定她究竟是不是睁着眼儿说瞎话,一时间只得作罢,笑一笑:“有什么好说的,快去做事。”

    那封信还是送到了卫静姝的手里。

    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字。

    “不见不散。”

    下头红漆朱印,印着李君澈的表字,子修。

    卫静姝拿在手里看得几回,将子修二字来回摩挲,却是抿了唇半响都未说话,最终又装进信筒里。

    瞧着依旧一片平静,可心却已溅起水花来。

    矛盾,纠结,挣扎等各种情绪充斥着她的心,蒙蔽她的眼。

    一份不明所以的感情,一段瞧不清前路的未来,一个爱而不得的他和素未蒙面的她。

    谈起便只是因情而起,可这之间的阻隔却当真犹如千山万水一般。

    哪里就真个似在李君淳面前那般信誓坦坦,说嫁便能嫁得了。

    卫静姝坐坐起起,险要将自个逼疯了去。

    她想见李君澈,可又害怕。

    倘若结局还如同上一世般,且还有甚个可见的呢?

    云阳楼是李君澈的私产,今日亦未因着他的到来而关门谢客,只同平常一般客来客往。

    他坐在三楼临街的雅间,望着下头熙熙攘攘的街道,盼着卫静姝的到来。

    可他这一坐便是一整日,大雨来了又停,日头去了又归,茶水换了又换,该来的人却依旧未来。

    王扶柳侯在外头不止一次压低声音同初十争吵,让他劝着点李君澈,万不能为着一个卫静姝而伤了身子。

    可这事儿怎么劝?

    初十是个识时务的人,他或许不明白李君澈对卫静姝的心,可却能看到那份执着,别的说劝不了,便只能陪着他等。

    太阳渐渐西斜,李君澈依旧坐在那儿,低眉敛目,不发一语。

    却自始自终的相信卫静姝会来。

    ……

    卫静姝在屋里头关了一日,不吃不喝,小丫鬟们侯在屋外,只听得她脚步徘徊之声,同含糊不清的自言自语。

    直到日头渐落,天边残阳映出火红的霞光来,这才意识到,若是再不出门,今日便再也出不了门了。

    她那些个纠结复杂的情绪,一瞬间便又散了去,心中来来回回也只得一句话。

    死况且还求个明白,若他真是无心,也愿他亲口而言。

    卫静姝要出门,借着许锦容的由头往佟老夫人那儿递了信便准了,摘心揽月更是忙得不可开交。

    尽管如此,出得门时,残阳已彻底西下。

    这个时辰没得白日那般晒人,可街道比白日更多人,马车隔着两条街便已经堵着走不动了。

    卫静姝绞着帕子,时不时的掀了车帘往外瞧,可越看便越是心急。

    索性掀了帘子便要下车走过去。

    款冬吓得不轻,忙劝了:“姑娘万万使不得,您这样做可不是轻贱自个?”

    轻贱?

    前世,她轻贱自个的时候多了去了。

    卫静姝咬着唇,泪珠子说掉便掉。

    她有许多心事装在心里不能对人言。

    款冬同她一道长大,将她这两日的情绪瞧在眼里,也是不忍心,忙劝道:“姑娘别哭,奴婢去,奴婢先去见世子爷。”

    又道:“姑娘在车上等奴婢,世子爷若是真心实意的,必然会候着姑娘。”

    日头一落,天色便黑得极快,款冬不敢耽搁,一路小跑往云阳楼赶去,待行至近前才想起不知如何寻李君澈。

    而此时的李君澈早已经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云阳楼。

    昨日太子做妖被李君澈悄无声息的收拾了,今日便又传来急报,雍靖王府私立的马场出事了。

    事有轻重缓急,李君澈纵然想留下等卫静姝到来,可也不得不先行离去,只留下书信让五经在此等候。

    款冬虽是丫鬟打扮,可打眼一瞧便知不是寻常人家,依着五经的眼力必能瞧出是卫家之人,可偏偏李君澈临走时,他喝了一盏凉茶,腹痛不已。

    待款冬寻来,他正在茅厕,将好错过。

    云阳楼的掌柜眼力也不差,只不知其中缘由,见款冬问起贵人,猜想是李君澈,便道:“贵人坐得一日刚刚已走。”

    款冬揣着这句话回话之时,卫静姝双手紧紧捏着帕子,整个人好似脱力一般倒在车壁上,半响才缓过气来。

    喃喃一句:“如此,也好……”便再也无话。

    马车压根就不曾接近过云阳楼,便又调转车头不紧不慢的回了璟国公府。

    五经在云阳楼等到打烊都未见人,这才回了世子府复命。

    彼时李君澈手里捏着快马加鞭送过来的信报,闻言一顿,半响才点点头,轻声应了。

    只当今日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一般。

    自那日起,卫静姝同李君澈再未见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