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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4第三百四十四章敏感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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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莫将军……”安宏慎慢慢直起腰,对上莫玉恒那双冰冷的黑眸,“请,请速送皇上,去,去凤仪宫……”

    “我是问你——”莫玉恒加重语气,“皇上,怎么了?”

    “奴才,奴才也不清楚,适才有快马,送来辰王秦程晔的急信,奴才呈给皇上亲启,不想,不想——”

    “信呢?”莫玉恒的脸,顿时黑了。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在,在浴池……”安宏慎抬手指向后方。

    “起来,”莫玉恒的目光从众人脸上扫过,“送皇上去凤仪宫。”

    太监们这才噤若寒蝉地站起身,抬着秦程言继续往凤仪宫而去。莫玉恒自己虎步生威,直奔浴池。

    穿透空中弥漫的雾气,莫玉恒将整个浴池尽收眼底,除了一块块光洁如镜的大理石方砖,哪有什么密信?

    难道,安宏慎在说谎?莫玉恒的心微微往下一沉,蓦地转身,大步流星地直奔凤仪宫。

    凤仪宫中。

    莫玉慈正倚在床榻上,拿着卷史册,就着烛火细读,忽听外边儿传来阵阵惊急的脚步,当即放下书册,叫过佩玟道:“你出去瞅瞅,看看是不是皇上回来了,速来回报。”

    “是。”佩玟领命而去,片刻面色大变,奔回殿中,眸中满是惊骇,“娘,娘娘……”

    “嗯?”娥眉微微掀起,莫玉慈正想细问,后边儿一众太监抬着昏迷不醒的秦程言,已然进了寝殿。

    “哗——”地一声,桌上灯盏掉落于地,滚了几滚,随即熄灭。

    “程言!程言!”莫玉慈顾不得许多,翻身下床,几步扑到秦程言身边,瞪大了眼睛轻唤。

    男子一动不动,薄唇紧紧地抿着,单从面色上瞧去,仿佛只是睡着了,但是安宏慎等人慌急的神色,十分清晰地告诉她,事情,绝不会如此简单。

    “御医呢?叫御医来!”再抬头时,莫玉慈的神情已经镇定了许多。

    安宏慎这才恍然大悟,一个耳光重重抽在自己脸上,随即忙忙起身,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稍倾,御医院掌案蒋德匆匆奔进,急步上前诊视。

    莫玉慈半蹲在地上,一双莹眸眨也不眨,只盯着蒋德那张脸。

    半晌,蒋德收回手,神色迟疑。

    “照实说。”在他尚未启唇之前,莫玉慈便沉声命令道。

    “启禀娘娘,”蒋德脸上浮出丝愧色,“微臣无能,诊断不出。”

    “诊断不出?”莫玉慈目光疾闪,看不出是恼是急还是别的什么,只嗓音微微有些走调,“果真?”

    “确实。”蒋德硬着头皮,捺住心中慌乱——皇上脉搏平稳,面色气息也与常人无异,实在瞧不出是哪里不对,事关龙体安危,若无十成把握,他确实,什么都不敢说。

    “退下吧,”莫玉慈摆摆手,“你们,也都退下。”

    蒋德同着众人起身,行礼后慢慢退出。

    “佩玟……”一手扶住秦程言的肩,莫玉慈低低地唤,嗓音中带着几许轻颤,“你来——”

    “娘娘……”佩玟走到她跟前,也蹲下身子。

    “扶,扶皇上上榻。”莫玉慈吃力地说道。

    佩玟赶紧伸手,帮着莫玉慈,将秦程言扶上了床榻。

    “你也……下去吧。”背对着佩玟,莫玉慈艰难地吐出五个字。

    “娘娘,”佩玟满眸关切地看着她,“就让奴婢留下来,着力伺候吧。”

    “下去!”陡然地,莫玉慈一声疾喝。

    佩玟浑身一颤,方答了一声“是”,慢慢地退出寝殿,随手轻轻掩上殿门。

    “程言……”莫玉慈一声轻唤,全身脱力地倒向床榻,眸中那两串忍耐许久的泪水,滚滚而落。

    为什么?

    为什么上天就是不肯放过他们?

    为什么就是逃不开阴谋,逃不开那看不见,摸不着的,却始终存在的层层蛛网?

    原以为回到宫中,便足够安全,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恶毒,层层设伏,机关算尽。

    程言,我该怎么办?我们该怎么办?

    “姐姐——”不知何时,一道挺拔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的身后。

    “阿恒……”拭去腮边泪水,莫玉慈慢慢地直起身,有些吃惊地看向轩然而立的少年,“你,你怎么来了?”

    “他,”莫玉恒的目光越过她,落到床上的男子身上,“怎么样?”

    莫玉慈没有回答,只是红着眼圈儿,摇了摇头。

    莫玉恒黑眸微沉,抬步踩上脚踏,伸指搭上秦程言的脉门。

    “你——”莫玉慈看着他,目露微讶,“这是做什么?”

    莫玉恒不答,只是微微垂下眸子,尔后轻轻吐出一句话来:“他中毒了。”

    “什么?”乍闻此言,莫玉慈有如五雷轰顶,“什么毒?”

    莫玉恒再次摇头,非常坦诚地道:“我不知道。”

    “那你如何肯定,他是中毒?”

    “内息。”

    “内息?”

    “是的,姐夫中的毒,与寻常毒物有所不同,御医们也难以察觉,但我与姐夫的基本内功,皆传承自铁大将军,是以,我能察觉到他内息的异常。”

    莫玉慈心中一动:“那,你可有办法?”

    “没有。”

    重重地咬咬唇,莫玉慈再次开口:“这毒……有碍吗?”

    “暂时没有。”

    “暂时没有?你的意思是——”

    “这毒非常奇怪,目前的症状只是让姐夫陷入昏睡,但到底有无妨碍,我也不敢断定,怕只怕——”

    “那么,外祖父呢?外祖父能救吗?”

    “铁大将军?”莫玉恒略一迟疑,随即再次摇头,“怕也不能。”

    “那,我该怎么办?”莫玉慈眼中,浮出浓浓的焦灼,还有绝望。

    “若说这世界上,还有谁能瞧出姐夫这病的根由,只能,是他。”

    “他——?”莫玉慈愣了愣,随即恍然大悟,“君至傲?”

    慢慢地,莫玉恒点点头。

    “对,就是君至傲,”莫玉慈激动地站起身,在床前来来回回地走动着——经历如许多的巨变后,她虽然已经变得成熟理智冷静了许多,可是事关秦程言,那些清冷镇定便悉数被抛到了九霄云外,毕竟,床上躺的,是她今生最爱的人,倘若没有了他,没有了他……死死地咬着唇角,她简直不敢再想下去。

    “姐姐……”看着神色急躁的她,莫玉恒禁不住轻声提醒道,“可是君至傲,向来萍踪不定,神龙见首难见尾,一时之间,姐姐要向何处去寻他?”

    “这——”莫玉慈停下了步子,转头有些呆傻地看着他。

    瞧着她这副主张全无的模样,莫玉恒心中微痛——姐姐啊姐姐,难道这床上男子,真真儿是你命中的魔障么?

    “阿恒——”莫玉慈定定地瞧着他,眸中微有泪光,“帮我!帮帮我!”

    莫玉恒沉默——即使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会帮她,他唯一难过,唯一痛苦的,只是,只是她若有若无的疏远与冷漠。

    没错。

    就是疏远,就是冷漠。

    自打她成为大秦皇后,入主中宫,她对他,再没有了从前那份疼宠,那份亲昵,尤其是当他渐渐长大,成为少将军,她更加刻意地不再与他见面,甚至——

    姐姐,你真不知道我的心事?还是你只当看不见?就算你的心里只有床上那个男人,也能不能,把你的温柔与呵护,分一丝丝,哪怕只有一丝丝与我?

    你曾经说过,跟着你,便有饭吃,那时我只有十二岁,信了你的诺言,信了你赐予我的那份温暖,所以,我跟着你,我毫不犹豫地跟着你,就算地狱深渊,也一往无前。

    曾经,我以为跟着你,一直站在你身后看着你,便已足够,可是……如果感情可以控制,我多么希望,安在胸中的这颗心,是不会跳动,是冰冷如岩的?

    多少个夜晚我站在你的窗外,苦苦呐喊,只是想让你看得见,我那一双凝望的眼,多少回我听着你们的欢声笑语,感觉自己的**被寸寸分割……姐姐,我最亲最爱的姐姐,将我从饥寒交迫,带至光明温暖的姐姐,你可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再次被你抱入怀中,哪怕是像从前那样,被你用力揪扯双耳?

    “阿恒……”瞅着他忽而紧绷,忽而赤涨,忽而怔然的面色,莫玉慈忍不住轻呼。

    终于,莫玉恒收敛了思绪,慢慢转过头来,对上她还隐着一丝泪意的双眼。

    “慈……”他忽然古怪地唤了声。

    莫玉慈浑身一震,当即往后退去。

    莫玉恒笑了。

    那笑里,带着丝悲凉,还带着深重的苦涩:“为什么?”

    说完这三个字后,少年的黑眸中浮起丝决绝,甚至有些疯狂:“为什么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才会想起我?才能想起我?我的……好姐姐?”

    “阿恒……”莫玉慈又往后退了两步,目光闪躲——他此刻眸中那压抑多时的狂热,着实让她害怕。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制住他,可她并不愿如此作为,怕伤了他的心,更怕毁掉他们之间,这一段小心维系的情。

    莫玉恒的心事,她并非没有觉察,正因为有所觉察,所以才一点点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

    她以为自己做得很巧妙,不会伤到他那颗年轻而敏感的心,却不知人心二字,向来就是这世间最善变,也最难揣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