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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0第三百章给你足够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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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儿!”秦程言蓦然一声大喊,身化为风,直朝莫玉慈追去,却被纳兰照羽一把抓住。

    再仔细看时,哪里还有什么莫玉慈,就连那棵诡谲的肉树,也刹那间不见了。

    空茫的大地上,只有一片冰冷的鹅卵石,毫无生命的气息。

    “……慈儿……慈儿……”半跪于地,秦程言如遭重击,强壮的身体摇摇欲坠。

    “她不会有事的。”一只手放上秦程言的肩,纳兰照羽一脸镇定,“想想看,就连昶吟天都不能把她怎么样,这天底下,还有谁能奈何得了她?还有,秦程言,你能不能不要老做出这副多情公子的模样?大敌当前,多情有用么?要花前月下,先摆平这些魑魅魍魉再说。”

    秦程言猛地抬起了头,然后直挺挺站起,一把掣出腰间长剑:“我们走!”

    “不急。”纳兰照羽却仍然牢牢地扯住他,黑眸闪动,“如果我没有料错,早该出现的那些人,登场了。”

    秦程言一愣,视野的尽头,却缓缓现出一个他并不陌生的人影。

    带着冲天的戾杀。

    无边的枭傲。

    噬人的冷残。

    还有从身体里无限扩散出来的噬血与疯狂。

    九州侯——北宫弦。

    有那么一刹那,秦程言脑海里闪过两个字——宿命。

    此前,他的目光一直放在韩仪身上,纠结着她与母后、父皇之间的恩恩怨怨,却忽略了这个男人。

    这个幕后真正的罪魁祸首。

    从内心来说,对于这个男人,他一直有种恐惧感,恐惧到不愿去直面。

    即使到了现在,这种恐惧感仍然存在,因为他很清楚,北宫弦真正的力量有多强大,他从来没有看见过。

    因为未知,所以恐惧。

    更何况,现在他心心念念,急着去找失踪的慈儿,根本没有心思在这里同他耗,但他同时也很清楚,击败九州侯,是他唯一的选择。

    他是扎在他心上的一根刺,哽在喉咙的一块骨头。

    北宫弦显然也瞧见了他,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那么缓缓地,一步步走着。

    “咦——”纳兰照羽忽然轻喟了一声,“军队——”

    同一时间,秦程言也瞧见了,在北宫弦的身后,竟然浩浩荡荡地跟着一支庞大的军队,俱是身着——黎国的军服。

    翘起唇角,秦程言颇为舒心地笑了——无论如何,他总算是给那个老家伙布下一招绝妙的棋,恶人自有恶人磨,看来,不用他亲自动手了。

    “准备操家伙吧。”旁边的纳兰照羽却凉幽幽地来了那么一句。

    “什么?”

    “人家都已经谈判好了,是准备一齐上呢。”

    秦程言双瞳剧震,再仔细看时,果然发现了些许不妙之处——黎国士兵们的手中虽然都持着犀利无比的武器,不过那方位,似乎,并不是指向北宫弦,而是——他们?

    这是怎么回事?秦程言的眉头高高地隆了起来。

    “没时间琢磨了。”

    右臂一扬,手指勾动间,玉扇流转,莹莹反射着太阳的微芒。

    黎**队来势极快,几乎转瞬间,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只中间露着片空地,站着两方五人。

    秦程言的视线掠过北宫弦,往后方扫了扫,遗憾的是,并没有看到黎长均那张枯瘦的脸。

    “现在离开,饶你们不死。”

    风吹过,带著北宫弦煞冷的话音,飘扬入耳。

    “凭你?”秦程言一声冷笑,刚要拔剑上前,却被纳兰照羽闲闲摁住肩膀,“哥们儿,低调点。”

    微微偏头,秦程言很是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张俊脸笑得跟朵太阳花似的,翩翩踏前一步,手中玉扇轻摇:“早闻大秦九州侯北宫弦阁下玉树临风气度不凡,今日一见,果然——”

    言至此处,忽然住了口,一双精光流蹿的眼,对着北宫弦一番上瞧下看。

    要是寻常人等,面对他这样的“挑衅”,定会生恼,偏这北宫弦,也是个见过世面的人,一副四平八稳,波澜不惊的模样,仍然只冷着一张脸,像根冲天长戟似地立在那里。

    纳兰照羽手中的扇子摇得更欢快了,忽然说:“阁下难道就没有闻到,一股很……**的味道么?”

    说到“**”两字,北宫弦的身子忽然一阵摇晃,竟一声不吭地栽了下去。

    秦程言满眸讶然,震惊得整个下巴差点掉地上。

    更绝的还在后面,所有的黎国士兵,脸上也渐渐显出一股迷醉般的痴笑,然后接二连三地倒了下去。

    风,还是那么很和顺地吹着。

    头顶上的阳光,也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模样。

    只是这大地,果真是干净了不少啊。

    眼珠子转了好几圈,秦程言方才醒悟过来,定定地瞧着纳兰照羽:“你用了‘引仙兰’?”

    “嗯哼。”纳兰照羽眉宇间飞扬开几抹得意,“你也不想想,倘若我们的力量全部干耗在这里,如何攻得进秘境?如何能灭掉千夜昼?如何能……”

    他话未说完,前方忽地堪堪传来一声冷笑:“黄小儿!”

    无知小儿?!

    秦程言一双黑眸中怒火升腾,纳兰照羽面色也是一僵——他们可都是当世豪杰,还从来不曾,被人如此辱骂过。

    远处淡青色烟蔼中,缓缓驶来一辆车——既无人驾驶,也无马驾驶,但它偏这么走着。

    车上一道瘦长人影洒然而立,广袖薄衫,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不过,不过那从袍下传来的媚骨低吟,将那仙风道骨立即破坏殆尽。

    儿童不宜,儿童不宜。

    几乎是刹那间,秦程言提起莫玉恒和莫玉琛,将他们俩调了个个儿,不许观赏,心中同时暗暗咒骂——这死色皇帝,竟敢野外宣……

    纳兰照羽的面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我以前说过,他是个很奇特的男人。

    好色,而不……

    不但自己不,遇上这些“有伤风化”之事,他也觉得很难容忍。

    你说,你要干这些事儿,关在家里干就行了,偏还出来摆弄。

    在别人面前摆弄也还罢了,还跑到他面前来摆弄,是可忍,孰不可忍。

    只听得耳边疾风一掠,那向来最能忍的纳兰公子,反倒自己仗着扇子,呼啦啦冲了过去。

    黎长均笔直地从车上飞起,下边露出六名,呃,形态不雅的女人。

    但见纳兰照羽手中玉扇频挥,劲风狂扫,竟硬生生将黎长均身上的宽袍给褪了下来,笔直落下,罩在那些女孩子的身上,总算是为她们遮了丑。

    不过悬在半空中的黎长均,那可就有点滑稽了,要身材没身材,要肌肉没肌肉,胸前肋骨一根根突起,小腹上偏又有着许多皮褶子,蔫蔫地往下垂着,随着他的动作不住摇晃,说有多难看,便有多难看。

    秦程言一向是个“持重”之人,见此情形,也忍不住出声讥嘲道:“黎老儿,亏你也是个四五十岁的老前辈了,怎的仍旧如此不害臊?”

    黎长均的脸青青白白,陡然一声厉啸,双掌劈出,却是越过纳兰照羽,直取秦程言。

    纳兰照羽先是一怔,想要退回相助,却听秦程言猛可里喝道:“来得好!”

    说话之间,手中长剑已出,化作道遽影,挟着滚滚龙吟,直取黎长均的面门。

    自从进入云霄山境之后,他的龙威早已积压多时,此际发作,自是非同小可,黎长均不敢硬接,往后翻了几个跟斗,险险垂落于地,鼻中不断地喷着气,拿眼厉瞪着秦程言。

    对方却不买他的帐,撤回长剑,意态慵闲,大有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味。

    灰惨惨阳光下,黎长均一张马脸阴晴不定——从秦程言潜入转龙殿那夜到现在,不过短短两月时光,这小子居然变得如此强大,是吃了仙药还是——?

    他当然不知道,秦程言自然没那机缘吃什么仙药,不过是被碎剐了血肉,抽离了心魂。

    你想想看,如果一个男人,经历这样的事仍然不死,这世上还有什么事,能够阻得住他?

    若是黎长均知趣,自该让道,可他偏偏不知趣,更或者,是因为他自觉——有所凭恃。

    他的凭恃,便是千夜昼。

    “老家伙好像很生气呢。”眯缝着双眼,纳兰照羽状似随意地抛出一句。

    秦程言没有答话,只是两眼一眨不眨地看着黎长均。

    适才那一击,他确是占了极大的上风,却也有种怪异的感觉——那一剑劈出去,砍中的仿佛不是人体,而是——

    而是什么呢?

    他说不上来。

    像是撞进一片深海,虽分出道缝隙,但所有的力量却也被吸纳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这种感觉让他意识到,对面那个人——

    似乎为了映证他的猜测一般,黎长均的小腹处开始鼓荡起团团黑气,越来越浓,越来越大,渐渐上移至心脏处,然后沿着他的身体扩展开来,直至手指足底,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从地底钻出的鬼魅。

    “奶奶的,”纳兰照羽不由发出声惊奇的感叹,“这家伙,还练过蛤蟆功?”

    “那不是蛤蟆功,”秦程言冷眸冰寒,“那是——千——夜——昼——!”

    “千夜昼?”纳兰照羽讶叫,“他什么时候成了千夜昼?!”

    “如果我猜得不错,他们,”秦程言垂眸看了看地面,长长的羽睫在眼眶下投出圈浅翳,“订了血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