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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9第二百六十九章安之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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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找寻了一圈,仍然没有发现半丝踪迹,容心芷提着长剑,走回黎长滢面前,冷冷地盯着她。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对方眯眯眼,神情极致悠闲,语气中甚至带上三分娇嗔:“人家都说了嘛,没有,你偏不信……”

    “信不信……”身形一晃,容心芷忽然凑到她跟前,俯低身子,一个个冰冷的字从唇间迸出,“我用这把剑,划花你的脸……?”

    黎长滢面色甫变——这张脸,她几乎花费了十年功夫才修成,尔后一直百般呵护,直到今日,仍然青春美貌不减花季少女,若是教这个粗鲁的女人毁掉……那她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别指望我会心慈手软。”容心芷满眸冷笑,“这一生,我最讨厌靠着美色胡作非为的女人……”

    “那么你呢?”忽然间,黎长滢却微微地笑了。“你又如何?明明爱着外面那个男人,却苦苦地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其实,你也很想和他……共赴阳台吧?”

    容心芷的脸,唰地红了。

    她没有想到,自己隐藏多时的心事,竟然会被这样一个祸水似的女人,一口道出。

    最了解女人的人,还是女人。

    她爱秦程言。

    或者说,更多的是敬重。

    是心甘情愿,默默付出。

    她的爱,和黎凤妍完全不同,也没有黎凤妍深烈。

    早在秦程言立在玉英宫外,默默守候莫玉慈三天三夜之时起,她便知道,这一生,他的心中,绝没有她的容身之地。

    她不争。

    也不愿去争。

    倘若他们之间如此珍贵的感情,都会被遗忘,都会被世俗碾作微尘,那么她还能够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爱吗?

    可以说,她的心理,和落宏天有些相似。

    落宏天喜欢莫玉慈,也明白莫玉慈是如何深爱着秦程言,所以,他没有横刀夺爱,也没有暴力摧残(最初有),而是选择以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方式去守护。

    他携莫玉慈去雪寰山向君至傲求救,他教她七杀,他间接地帮助秦程言,无不是希望他们双方变得强大,因为他清楚,只有他们同时变得强大,才不会因为这份爱,而成为对方的负累,也不会让这份爱,因为种种磨难而消亡。

    是友情,是爱情,有时候,真的无法分得那么清。

    “是的。”赧色退去,只余清冷,“我爱他,可是我更爱秦夫人。”

    “秦夫人?”黎长滢一怔。

    “是的,秦夫人,那才是真正唤醒他灵魂的力量,我,不过是守护,不过是暂代。”

    “守护?暂代?”黎长滢困惑地眨眨眼。

    她听不懂。

    这些年来沉浸于欲一望之中,她早已不识人心的高贵,人性的高贵。

    “出去晒晒太阳吧。”目光扫过她美艳绝仑,却苍白透明得有如玻璃纸般的面容,容心芷淡淡砸下一句话来——这个女人,在黑暗和潮湿里呆得太久,自己都已经发霉长虫了,还不知道。

    “晒晒太阳?”黎长滢轻笑,那眸底却有着谁都看不见的悲凉——她是开在黑狱之中的罂栗花,如何迈得过那道看似低矮,其实陡峭无比的门槛?

    她,不敢呵。

    怕一走出去,就被太阳整个焚化。

    她的倾城美貌,她的妖娆身姿,一旦离开这座冰殿,就会迅速枯萎死亡!

    她不是黎长均,更不是安清奕,她维系美貌的唯一方法,是靠长年冰封,强行减缓身体能量的消耗,可是这样的她,再也回不到阳光底下……

    她怕。

    怕美人迟暮,怕被世界上所有的男人抛弃。

    她需要这具完美的身体,来激发所有男人潜在的欲一望,以满足自己那颗不甘寂寞的心。

    代价,却是一生一世,永远离开光明,皈依黑暗。

    收回目光,容心芷往后退开。既然这里没有她想找的人,那么她,不必再留在这里。

    “慢着。”

    那倚在榻上的女子,却忽然轻轻开口。

    容心芷停下脚步,微微侧过身子,却见她抬手在榻侧的冰壁上轻轻一拍,冰壁滑开,露出内里一名神色慌乱的妇人。

    正是皇后文氏。

    “滢妹,”她双眸乱颤,难掩骇怕,“你怎么能,怎么能,出卖我?”

    “去吧。”目光游移,黎长滢凝聚起全身力量,方才将下面的话说出口,“我想,那个男人,会善待黎国的。”

    “你说什么?”文定慧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疯了吗?你,你,你可是皇上的亲妹妹,一国之公主!”

    “亲妹妹?哈哈,亲妹妹?”黎长滢却疹人地笑了,“他的眼里只有长生,哪有什么亲妹妹?若不是我自小长得貌不惊人,只怕早已被他……罢了……”

    幽幽一声长叹,黎长滢摆摆手,打住话头:“皇嫂,你若真为黎国好,就随这女子去吧。至少,她能保护你……”

    容心芷与文定慧齐齐一怔,大概都想不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下,容心芷慢慢举起右手,放于耳侧,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道:“大秦潞洲都尉容伯韬之女容心芷,在此以容氏家族之名义,以一己之性命起誓,若不能保得文皇后平安,当生受剑戳,血溅五步!”

    “好。”定定地看了她半晌,文皇后眼中的纷乱一点点平息下去,最后望了黎长滢一眼,与容心芷一起,朝外殿走去。

    阴冷潮湿,无边无际的黑暗,吞没了那女子魅惑人心的容颜。

    慢慢地,她坐直身体,双掌置于胸前,任由一层层薄冰,慢慢覆住她娇柔的身体……

    这一次,不知要等一年,两年,还是十年,二十年,她才能等到,下一个因为好奇,或者别的原因,踏进这座宫殿的男子……

    ……

    看到那两个从殿门中走出的女子,秦程言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

    还好。

    一切都来得及。

    “皇上,”走到他面前,容心芷微一福身,“臣妾擅做主张,答应保文皇后万全,若有不当之处,请皇上责罚。”

    “你做得对。”收起眸底情绪,秦程言淡然给予肯定,视线继而落到那神情仓皇的女子身上,“皇后……受惊了。”

    “本宫……民女不敢。”

    “皇后,还是皇后。”一挑眉梢,秦程言的语气更加和软,“将来黎国的大局,还需要文皇后主持。”

    文定慧大是诧异,不由得抬起头,定定地注视着面前这个英武的男子,继而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女儿,潸潸落下泪来——

    到这一刻,她才恍然明白,为什么自己那骄傲任性的女儿,会那么固执地爱上这个男人,不惜一切,飞蛾扑火。

    禁不住她的目光,秦程言微微侧过头,那丝烦人的愧疚,竟然又从心的最深处,悄悄长了出来。

    他知道,自己这一生,欠黎凤妍的债,欠黎国的债,怕是永远都还不清了。

    对这个女人温和,也不过是他表示自己歉意的一种方式。

    如果可以,他但愿这一切从未发生过。

    如果可以,他但愿自己,能够坚定对慈儿的感情,摒除外界一切的干扰。

    爱她,坚定不移地爱她。

    断然拒绝黎凤妍的示好,以自己的方式,去寻求破除灾难的钥匙。

    可是他没有。

    可是他太急于成功,所以,他伤了无数的人,也,伤了自己。

    微曦晨光中,紧阖的宫门缓缓开启,三道人影徐徐步出,面对外边的万千黎民。

    微微地,秦程言吸了口气。

    他没有想到。

    没有想到觞城的城民,对他们的帝王,对他们的皇族,还抱着如此的热情,和如此强大的信任。

    一种比之百万大军,更难战胜的信任。

    轻转脸侧,他不由感激地看了容心芷一眼。

    对方回以他浅浅一笑,仿佛在说:“皇上,您去吧,您行的。”

    踏前一步,秦程言昂首挺胸,豁亮的声音远远传出:“这,是你们的皇后,她,将听从你们的愿望,按你们的意愿,做你们想做的事,说你们想说的话,朕,绝不强行干预。”

    他这话,四两拔千金,将所有的干系,都推到了文定慧的身上,可是心下却明白,文定慧并无治国之能,即使强行将她推上那个位置,她也只能求教于商达,如此一来,整个黎国仍然在他的控制之下,于无声无息间,完成权力的转换与交接。

    希望,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百姓们眼中疑色未退——他们该相信这个陌生的年青男子吗?他们该相信他们的眼睛吗?

    这些日子在皇宫与觞城中发生的事,多半对外封锁了消息,所以,对于国家局势的变动,他们所知无多,他们只看到一队队身穿秦军服饰的队伍开进了觞城,他们只听到皇宫中那惊天震动的砍杀之声……

    他们,只是寻常百姓,想过的,无非是太平盛世的日子,谁做皇帝,不要紧,谁治理这方天下,也不要紧,但是他们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们的将来,又在谁的手里。

    挑眉朝文定慧使了个眼色,秦程言侧身退到一旁。

    紧紧地抓着裙幅,文定慧慢慢走入众人视线的中心,单弱的身子却不住地发着抖——她不过只是一寻常后宫女子,连番惊变,已让她身心俱疲,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面对眼前之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