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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0第二百六十章调兵回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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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位将军,可有皇上的消息?”翻身跳下马背,容心芷甚至顾不得掸去身上灰尘,急匆匆近前问道。

    “……皇上?”冉济上上下下地端详着她,“请问姑娘是?”

    “我乃潞洲都尉容伯韬之女容心芷,授品婉仪。”

    “婉仪?”冉济和韩玉刚齐齐一怔——竟然是后宫嫔妃?

    见他们仍是不信,容心芷从怀中掏出银绶银册,唰地抖开,另外,还有一封铁黎的亲笔信。

    冉济与韩玉刚在铁黎手下效命十余年,对他的笔迹,自是再熟悉不过。

    看罢信函,两人面色同时凝重,尤其是韩玉刚,当下便红了脖子,连声“呸”道:“九州侯这老狗,贼心不死,居然妄想废帝!”

    冉济却满脸沉思——浩京情势危急,按理说,铁黎应令他们调兵回援,可是关于此节,信中竟无一言半语提及,这,又是怎么回事?

    “容……婉仪,京中情形到底如何?”

    “有纳兰太子在,暂时无虞。”

    “哦——”冉济与韩玉刚顿时齐齐舒了口气——原来有尊大神镇着,即便枭悍如九州侯,也心有忌惮,如是这般,反倒帮了他们的大忙。

    “回营吧。”最后朝对岸看了一眼,冉济沉吟道。

    六道目光交错,达成共识。三人旋即转身,朝宿营地走去。

    入得军帐,屏退左右,冉济当即问道:“容婉仪,依你看,如今这情势,该如何行事?”

    “将军若是不介意,请直呼我的名字吧,”容心芷不说正事,倒是先提了个小小的要求,然后话锋一转,“请将军设法送我过江。”

    “过江?”冉济却是一怔——现在湘江江面整个儿被黎国的水军截断,莫说过江,只怕连鸟儿都飞不过去。

    “心芷一定要去觞城。”目光坚定,神色毅然,容心芷无比果决地道。

    ……

    “请姑娘容我一晚,可好?”思索良久,冉济正色道。

    “将军若有难处,不妨直言告知,心芷愿尽绵薄之力。”

    冉济略略一怔,就连脾气暴躁的韩玉刚,都不由抬起头来,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请姑娘随我来。”不再客套,冉济起身朝旁侧走去。

    抬手指向沙盘,冉济侃侃言道:“姑娘请看——这儿,是东岸,这儿,是北岸,黎国的水军,几乎截断了沿途数百余里的江面,若是强渡,恐——”

    “能不能设法将其中几只军船引走?只要打开一个小豁口,心芷便有法子突破封锁线。”

    ……

    冉济和韩玉刚对视一眼,对面前这女子,无形中又多了三分敬重。

    “姑娘所言甚是有理,若是引开敌军战船,最为有效的方法,莫过于我们主动出击。”

    “确实,”韩玉刚也难得地冷静起来,“若是我们佯攻,然后再佯败,让黎国水军追击,其封锁线自破。”

    “那就这样。”不用一个晚上时间,容心芷直接敲定了战略战策,因为她深深明白,时间不等人,万一身在黎国的皇上出了什么事,她纵使有浑身解数,也挽不回败局。

    共识达成,三人各去休息,准备第二天的“越江”行动。

    万籁俱寂,夜色深沉,容心芷辗转难眠,披衣而起,缓步出了营帐,往江边而去。

    哗哗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格外清晰。

    默默立于岸边,任那湿润的夜风吹过脸颊,容心芷眸中一片清寂。

    不知不觉间,她又想起了那个女子。

    那个清丽纤弱,骨子里却刚韧内敛的女子。

    她们相识的时间,真的很短。

    第一次,是在皇宫最偏僻的地方,她一身鲜血,满脸冰霜,像是自地狱里之中绽出的血莲,那样的画面,让她的心,整个为之震颤。

    再然后,是在玉英宫中,她为她治伤,看着她紧抿的唇角,忍不住阵阵心酸。

    整整三天三夜,她昏迷不醒,年轻的帝王,也在宫门外伫立不去。

    她是唯一一个,见证他们之间忧伤感情的女子。

    当那个男人目视于她,问她“夫人如何”时,她就知道,这一生,再没人能走进他的心。

    她记得他那双眼,饱含了太多的痛苦,太多的压抑,太多的无奈,太多的辛酸。

    却仍旧蕴着无穷无尽的坚执,让她深深震撼的坚执。

    所以,她选择了守护,替他安静地守护那个女子,直到她醒来,然后陪着她离开。

    她也记得,最后决裂的那一晚,被踩碎的凤冠、响亮的耳光、以及那一柄,刺入她胸膛的,鲜血淋漓的长剑……

    那些画面,太过残忍,太过悲凉,太过沉郁,让她不忍去想,却又忍不住去想。

    月华皎皎,淡淡柔柔地洒落下来,映进她深湛的眸底。

    夫人,您真的不在了吗?那样美丽,那样圣洁,那样坚毅,那样高贵,那样仁和,那样宽厚的夫人?

    ……

    昶国。

    绮柔夜风中,女子长长的发丝轻轻漾动着,清丽眉目,仿佛庭院里开得正好的黄花,也如黄花一般消瘦。

    莫玉慈,我们这个故事里的女主角,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柔曼的倩影了。

    不过,她现在的名字,叫作——冰灵。

    无魂无魄,无知无识的冰灵。

    仿若一抹淡淡的剪影,贴在画栏之畔,丝毫引不起旁人的注意。

    几步开外,银色衣袍的男子,已然注视了她很久。

    这些日子,他一直在观察她,观察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但是她,实在太过安静,若说以前的莫玉慈,是一泓流溢的湖波,一泉灵动的溪眼,那么现在的莫玉慈,就是一块封冻的寒冰。

    他,成功地扼杀了她所有的灵性。

    传说,宿命无可更改。

    传说,天命永世存在。

    这是个悖论。

    不过,传说如何,与他无关,他之所以囚其灵锁其魂,为的只是——

    “二皇子。”一抹人影穿花拂柳而来,在他身侧停下,“秦程言被困觞城,生死不明。”

    “哦?”昶吟天面无表情,嗓音却微微提高,“秦——程——言?”

    这话,分明是说给某人听的。

    极其缓慢地,栏边女子回过头来,目光空洞地望向他。

    “秦程言吗?”昶吟天再次重复了一遍,看似在同身边之人说话,其实两道视线,始终凝注在莫玉慈的脸上,捕捉着她眉间每一丝神情的变化。

    清冷。

    除了清冷,还是清冷。

    果然是,不记得了吗?

    真真正正,不记得了吗?

    ……嗯,莫玉慈,若是你,亲眼看到那个男人,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有那么一点点反应呢?

    说实话,我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二皇子?”久久得不到他的回答,下属有些着急了。

    “去,别让他白白地死了。”冷然地交待下一句,昶吟天一摆手,来人躬着身子,迅疾没入黑暗之中。

    拾级上了石阶,从身后将她泌寒的身子拥入怀中,昶吟天唇边勾起抹淡笑:“灵儿为何不去睡觉?是嫌宫里的床不够暖和,还是觉得长夜凄清,难以入眠?”

    “你是谁?”女子转头看他,却突兀地问出一句莫明其妙的话。

    “你问我是谁?”昶吟天眸中闪过丝异光。

    “你——是谁?”冰灵看着他,再次重复。

    “你说我是谁?”

    “……”她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再次将目光转向庭中那些默默散发着芬芳的花朵。

    默然站立半晌,昶吟天忽然伸臂,抓起她的纤掌。

    “去哪里?”她略略用力挣了挣,沙哑着嗓音轻喊。

    看了她一眼,他没有回答,反而加快了步速。

    穿过道道被夜色弥漫的回廊,直至一座冷寂的宫殿前,昶吟天停下脚步,放开她的手:“进去。”

    秀眉轻颦,她看看他,再看看那深锁的殿门,似乎,不为所动。

    右掌一抬,昶吟天使出两成掌力,震开门扇,同时顺势将冰灵给送了进去。

    突如其来的漆黑,让她倏地阖上双目,而空气中那股弥漫的污浊气息,更是让她极不适应。

    终于,她再次睁开眼,突兀地对上一双亮晶晶的眸子。

    红色的眸子。

    “啊——”忍不住一声轻呼,冰灵往后退去,右脚踩在裙裾上,差点绊倒。

    “唔唔——”黑暗之中,响起个颤悸的声音。

    大着胆子上前数步,她慢慢看清了那团物事——一个人,一个十二岁的孩子!

    这张脸,这张满是污垢的脸,却与她脑海里某个影像,蓦地重合。

    “阿琛?”发出一声惊喜的欢叫,她扑了过去,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他。

    “唔唔——”那瘦小的身子,在她怀中微微地挣扎着,更多的是颤栗。

    “阿琛……”冰灵一遍又一遍重复呢喃着,眼中扑簌簌落下泪来,“你怎么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唔唔……”回答她的,仍然是那奇怪的声音。

    她终于意识到他的异样,松开双臂,捧起他的脸颊仔细端凝着——除了脏和瘦,似乎,也并无异样。

    可是那写满恐惧的眼瞳里,却蕴含了太多的东西,不像是一个十二岁男孩儿,应该有的。

    那些情愫,或许曾经的她,很熟悉很熟悉,可是现在,她却极其陌生,正因为陌生,正因为“遗忘”,所以,在之后的日子里,她才会犯下那么多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