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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7第二百五十七章无欲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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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为之肝肠寸断,却仍然坚持着没有倒下。

    因为大秦。

    他坚强地活了下来,选择一个人背负所有的仇恨,所有的绝望,所有的悲伤。

    现在,他再次遭遇危难,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她,都要帮他,一定要帮他!

    不计代价,没有一丝挟私。

    “各就各位吧。”最后看了他们一眼,纳兰照羽徐徐开口,“千万小心防范,不要给敌人,任何可趁之机!”

    各自交换了一个眼色,众人默然向外走去。

    “容心芷。”

    清柔嗓音响起,叫出那个女子的名字。

    “纳兰太子?”伫住脚步,容心芷回头,有些不解地看向他。

    “你——”默默凝视她半晌,纳兰照羽右掌伸出,“拿着这个吧。”

    是一枝清雅芬芳的粉紫色兰花。

    看着她疑惑的双眼,纳兰照羽细细解释道:“若遇难处,点燃此花,必有人前来相助。”

    “……多谢殿下。”折身退回,容心芷接过兰花,微微抬起下颔,清水般的目光自纳兰照羽那俊美绝伦的脸上一闪而过,“……殿下,你,也要当心……”

    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去,一步步,走向殿外。

    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张口叫住她,叫她不要去,叫她留下来。

    因为此一行,凶险重重,就连他,都没有绝对的把握,能够护她周全。

    可他到底没有。

    就如同一年多以前,没有阻止莫玉慈,真心爱上秦程言一样。

    这次,他也同样选择缄默。

    对于女人,尤其是他欣赏的女人,纳兰照羽的态度一向都是比较缄默的。

    她们受难之时,他慨然出手相救;

    她们伤愈离去之际,他潇洒相送;

    我实在无法形容,像他这样的男人,说是情痴吧,不太像,说是风流吧,也不妥贴。

    他这一生,阅美无数,却始终洁身自好,身边侍妾成群,却并无一人,与他有夫妻之实,大多都是他从民间,从宫中,甚至从牢狱里救出的落难女子。

    当然,他也不是什么女子都救。

    凡被他救之女子,大多数都是美丽的。

    美丽之外,还蕴着无穷的聪慧。

    在他看来,这些女子都是来自尘世之外的精灵,不当受到这个世界的侵染和伤害。

    他这种爱,实在不是普通人能够理解的,即便是精灵自己,也不大懂他。

    他那双琉璃色的眼眸中,总是隐着淡淡的悲悯,像是看穿了世间的一切,包括男女情爱,却又不像落宏天那样绝冷,君至傲那般超然,而是一种泛陈于红尘烟火气息中的圣洁,离尘世似近,却又离功利极远。

    纳兰照羽。

    正如你孺慕莫玉慈那般,我也同样很孺慕你。

    与爱情无关。

    与**无涉。

    你是一个童话般的存在,你是生活在森林中的精灵王子,你是所有女子梦想中的大众情人。

    包括我,在内。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你的精神世界,那就是四个字——博大,泛爱。

    背负长剑,容心芷走出宫门。

    朝霞如锦,衬得她一身孤绝,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意味。

    谁言女儿无豪情?

    一样地,留取丹心照汗青。

    直到走出浩京城,直到远离那座赫赫皇都,她,始终没有回头。

    走得绝决。

    走得气势昂扬。

    直到浩京城外第一个驿站,她才挑了匹精健的驿马,翻身跃上马背,一声清啸,策马直奔边城!

    皇上!

    请您,无论如何,要平安!一定要平安!

    黎国。

    湘江之畔。

    看着脚下那翻滚呼啸的江水,再看看对岸长达数十里,笙旗蔽天的战船,秦程言双眸沉黑。

    原来,早在他悄悄潜入觞城的同时,黎长均也策划着,截断了他的后路。

    让他有来无回。

    好。

    很好。

    不愧是称雄一方的帝王。

    有心机,有谋算。

    只是——

    反复揣度着连日来发生的一切,秦程言眸中闪过丝浅惑——既然黎长均有此准备,说明他有足够的实力,将他困杀于觞城之中,可他为什么没有这样做,而是“放过”他,任他离去?

    如果他有意放他,又为何要在这湘江之上,摆下船阵,挡他归路?

    他,琢磨不透。

    “没辙了吧?”一道冷凝的,而又含着几丝淡哂的话音,悠悠然从后方传来,随着湿冷的江风,吹进秦程言耳里。

    慢慢转过头,看向那飒踏而来,长发飞扬的男子,秦程言却没有开口。

    “浩京城,怕早已易主了吧?”似乎嫌不够狠,落宏天重重再加上一句。

    “不会。”秦程言眸中无波无澜,淡淡否决。

    落宏天眼珠子一转:“哦?”

    “有他在,便不会。”

    “谁?”落宏天好奇了——如秦程言这般目无尘下,竟也有认许之人?

    秦程言却没有回答,而是再次将目光投向对岸的船阵,思索着破阵之法。

    “没有用的。”淡哂的声音再次响起,“与其在这里琢磨怎么着过江,不如回觞城去,一剑劈了黎长均。”

    “你,想得太简单了。”摇摇头,秦程言再次将目光转向对岸——有很多事,他并不想解释。

    或者,解释了也没用。

    落宏天是杀手,而他是一个君王,杀手解决问题的方法都是干脆利落简单直接的,但君王不是。

    他们所考虑的,往往都比旁人多,而且多很多倍,如果看不到那些一般人所看不到的,他们就不配做一个君王,即使做,也不长久。

    “我知道你想干什么。”

    出乎秦程言意料,落宏天却主动走到他身侧,双手环胸,语声缓慢:“你想用他,投石问路于盲。”

    秦程言一怔,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

    落宏天却神色轻松地冲他眨眨眼:“可是,黎长均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之人,倘若不给他一点甜头,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挪窝的。”

    “你的意思是——”秦程言的目光快速闪动起来,那些盘旋在喉间的话,跃跃欲出。

    “你不是一向都自喻聪明么?难道还要我说破?”撂下这么一句话,落宏天转身便走。

    “喂——”秦程言的声音从后方追来,“你,为什么帮我?”

    “不为什么。”停下脚步,落宏天回头,对上秦程言疑惑的双眸,“世间之事,世间之人,很多时候,并没有什么为什么。”

    这是一句非常高深莫测的话,完全不像落宏天说的话,却偏偏出自他的口中。

    算了。

    用力摇摇头,秦程言抽回思绪,开始努力思考下一步计划——不见兔子不撤鹰?究竟要什么样的利,才能引黎长均离开觞城呢?

    对了!

    猛然一拍脑门儿,他双眼一亮,来不及细思,急匆匆朝觞城的方向奔去。

    天元宫。

    转龙殿后的小院子里,花无颜将自己反锁在房中,已经整整两日两夜。

    不敢出去。

    不敢面对所有的一切。

    也不知该怎么面对所有的一切。

    他害怕。

    害怕到了极点。

    黎凤妍死了,黎慕云走了,许忠铭下狱了,还有那些“造反”的人,要么做了刀下亡灵,要么被贬去边塞,永不得返京。

    即使是大白天,他似乎也能听到,这座宫殿中,每个角落里冤魂的呜咽,让他整个人不寒而栗。

    他想过要逃走,可是刚刚迈出殿门,便退了回来,外面,到处都是禁军,防守严得连只老鼠都钻不出去。

    他想,自己这一次,怕是要完蛋了。

    如果黎长均知道了自己背地里做的那些事,不知会用什么样的手段来对付他。

    在这种不可名状的恐惧里,他很快地消瘦下去,昔日漂亮的脸蛋上,也长出一块块暗疮,但是爱美如命的他,已经顾不得了。

    “啪嚓”——

    头顶上方的屋瓦,忽然响起一声轻响,一道人影轻飘飘纵下,落到花无颜身前,俯低了头,冷冷地看着他。

    瞪大眼,迎上对方的冷眸,花无颜下意识地往后退去。

    “你不想死?”那男人枭傲的目光,活像山崖之上的鹰隼。

    “……”眸中掠过丝惊颤,花无颜没有回答,只是潜意识地揪紧身下的锦缎。

    “和我合作。”

    这情景,与九年之前,似乎有些相似。

    花无颜果决地摇头。

    有些错误,只要犯一次,就足够铭记一生,他不想再犯,不管面前这个人,能带给他的,到底是什么。

    秦程言微微有些意外——其实,对于花无颜这个人,他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原本以为,只要自己提出来,他一定会同意,没想到,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他看了他很久,从那双妖娆的眼眸里,始终看不出什么来。

    此路不通。

    微叹了口气,秦程言决定放弃。

    这世上有一个词,叫——无欲则刚。

    如果一个人,能完全克制心底的**、杂念,他(她)将是不可战胜的,即使卑微如花无颜。

    在这一刻,他也有了自己的自主意识,甚至是极其强烈的自主意识。

    这种意识在告诉他,如何才能掌控命运,把握将来。

    很明显,他不相信秦程言,更不相信这个男人,能带给他将来。

    所以,他毫不犹豫地拒绝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