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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9第二百三十九章爱是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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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来没有站出来,指责过他一句。

    因为,他是帝王。

    他有权利这么做。

    还因为,迫于现实,很多时候,他不得不这样做。

    爱吗?

    不爱吗?

    原来在现实面前,都经不得一丝丝的考验。

    难怪她那么痛,难怪她……

    “爱也罢,恨也罢,在我眼里,都不过是人类最卑贱的情感……”

    原来那个男人,真的一点都没有说错。

    原来他们的爱,如斯浅薄。

    浅薄到,经不过别人,轻轻的一戳。

    就如汽泡一般,碎了。

    没有了。

    有那么一刻,他想放过这个女人。

    因为莫玉慈。

    可是她抬起了头,定定地看着他:“你,杀了我吧。”

    ……

    “你,杀了我吧。”她看着他,再次重复,“否则有一天,我定然会再次为恶,而且比之前更狠更毒。”

    ……

    他还是看着她,不说话。

    “因为我的人生,已经只剩下黑暗了。”她凉凉地笑。

    话音冰寒彻骨。

    只剩下黑暗。

    这是一句多么无奈,多么悲凉的话。

    却也确实如此。

    “好。”秦程言点点头,站起身来,“我成全你,自己去我父皇母后陵前,领死吧。”

    “不,”她摇头,目光掠过他的肩膀,看向半颓的房门外,“我愿意,接受火刑,用一堆柴,将我焚成灰烬吧。然后撒在你父皇的坟头……”

    秦程言震撼了!

    他没有想到,震撼这个词,有一天竟然会在这样一个恶毒成性的女人身上!

    可他真真是震撼了!

    在这一刻,他终于相信,这个女人真是爱他父皇的,只是她的爱,太过激烈,有如炎火,炙手之痛,焚尽所有!

    强撑起身子,秦程言摇摇晃晃地朝外走。

    心中弥漫的哀伤,无法用言辞形容,仿佛一时间又苍老了十岁。

    他的灾难,由这个女人亲启。

    他的幸福,由这个女人破坏。

    可是他,恨整个世界恨得入骨,却居然在这个时候,对她生不出一丝的恨来。

    世间之事,错,或者对,真不是那么容易分辩的。

    人,终究是一种感情的动物。

    而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琢磨的,

    一瞬天堂,一瞬地狱。

    一瞬苦海,一瞬佛陀。

    要几生几世的轮回,几生几世的磋磨,才能恍然明白,在那一瞬间的擦肩里,到底错失了什么……

    后背紧贴着石壁,踩着狭窄的池岩,莫玉慈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向着赫连毓婷所指的那个出口。

    离开。

    这是她此刻心中最坚定的信念。

    居然没怎么遭遇阻拦,她平安到达目的地,当掩在后背的手,摸到那条窄窄的石隙,莫玉慈心中顿喜,左右瞅瞅无人,倏地往后退去,一脚,踏进一片沉黑。

    那石隙从外看去,极其窄小,然而内里却宽荡异常,她后背仰倒,像是掉进无边深崖一般,疾往下坠,耳边,风声凉寒。

    可她,却没有一丝惊惧。

    因为,她已经是死过一次之人。

    更因为,她相信赫连毓婷。

    果然,不久之后她着了地。

    软绵绵的,倒是分毫没有伤着她。

    不过她的好运并不长久,因为她看到了一双眼睛。

    绿油油的眼睛。

    拳头般大小,直竖在半空里,寒光凛凛地注视着她。

    呃——

    努力分辨了很久,她方才识出,那竟然,是一条长满鳞片的巨蟒!

    不会吧?这里怎么会有这种玩意儿?难怪自己跌下来,没有丝毫疼痛,原来是掉在了巨大的蛇身上!

    可是,看对方的目光,似乎很不友善,不会血口一张,将自己生吞下去吧?

    如果是以前,她或许会仓皇逃蹿,可是现在,她不会了。

    静静地靠着石壁,莫玉慈一点点往地面滑去——蟒兄,希望你看在小女子无心冒犯的份儿上,让出一条生路来。

    巨蟒一直没动,似乎在思考。

    也或许,是对她没有兴趣。

    微微地,莫玉慈松了口气,开始侧转视线,四处寻找出路。

    终于,她看到了,那一隙小小的亮光,竟然在——庞大蛇身的后方。

    抬起手,莫玉慈头痛地摸了摸脑门儿,麻烦大了。

    “咝咝……”她鼓着腮帮子,朝巨蟒龇了龇牙,巨蟒不为所动。

    又想了想,莫玉慈弯腰拾起一块石头,扔向远处。

    “扑通”一声清响,水花四溅。

    巨蟒还是不为所动。

    莫玉慈有些绝望了,不过,她很快鼓起了勇气,因为,她答应过赫连毓婷,要好好地活着,要离开这儿。

    她开始努力地在脑海里,搜寻办法。

    洞窟之中,一片漆黑,一人一蛇,安静到极点。

    没有办法。

    确实没有办法。

    因为她从来没有遇到如此棘手的状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可,就在那一刻,她忽然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波动。

    来自小腹丹田处的波动。

    似曾相识的波动。

    就像在雪寰山下醒来的那一刻,就像从雪地里背起落宏天的那一刻,就像在明泰殿里,抱住秦程言的那一刻,就像……永霄宫深处,她和那些铁血杀手,拼死搏杀的那一刻……

    那,到底是什么呢?

    是——

    她的双眼,忽地一亮。

    当下瞑目静坐,盘膝运功,将周身的功力,源源不断地扩散开去。

    前辈,前辈,希望是你,希望是你呵……

    山水苍茫间,一身白衣的男子,萧然而立,面对百仞深堑。

    自离开雪寰山后,他仗剑天下,悠游自在,可那一身的孤清,却始终难以散去。

    尤其是每每抬头的刹那,看着天边游漾的晚霞,丝丝憾然便如蔓草长满心间。

    他知道。

    那,仍然是对她的执恋。

    他爱铁红霓。

    这一生,只爱她一人。

    他不是秦煜翔,从来没有想过委屈自己那份爱,移情别恋。

    但他却不怨她。

    他爱,是他爱,她选择谁,是她的自愿。

    磊落男儿,江湖人生,输了情,却不会输了那份义薄云天。

    他只是怅然。

    难以形容的怅然。

    突然地,君至傲眸色一深,右掌微微前伸,探向下方的渊堑。

    似乎,感觉到了一丝脉动,与自身气息异常融合的脉动。

    这种感觉……

    抿紧双唇,他继续用心体会着。

    没错。

    应该是那个女人。

    可是她,怎么会在这下面?

    他默然了很久,直到那股气息行将灭绝,方才一纵而下,直扑向气息的来源处。

    石窟内,莫玉慈面色惨白,额上冷汗淋漓,她已经倾尽所有力量,向他发出求救的信息,可是他为什么不理她?为什么不肯理她?是不愿意出手,还是自顾不暇?

    不错。

    君至傲的心思,的确有些复杂。

    自铁红霓死后,他冷心冷情,已经不太想过问红尘中事。

    两年之前,如果不是落宏天的坚执,如果不是因为最后那丝对铁红霓的牵绊,他的确不会出手救莫玉慈。

    不管她是谁。

    他这一生,只识得一个铁红霓。

    按说,秦程言还是比较了解他母亲这位“蓝颜知己”的,所以,当初托落宏天携莫玉慈前往雪寰山求医时,就叮嘱过他,千万要报出铁红霓的名号。

    即便如此,君至傲还是让落宏天吃足了苦头。

    他是个很独特的男人。

    和秦煜翔不同,秦程言不同,韩之越不同,安清奕不同,纳兰照羽不同,和这世间任何一个男人都不同。

    孤标傲世,目无下尘,即使当年面对秦煜翔的君王之威,也是一身傲骨铮铮。

    即使败在他的手下,他仍然挺直脊梁,冷然离开。

    也唯有这样的君至傲,方能博得如铁红霓那般高傲的,女子的青睐。

    对于他和铁红霓,我推敲了很久,始终没琢磨出来,他们这段感情,为何走不到相爱的那一步,始终在爱情与友情间徘徊——对铁红霓而言。

    或者,是因为君至傲太冷,不善于表达,所以错失了爱人。

    若论求爱的姿态,求爱的技巧,想来混迹于女人中的秦煜翔,的确要高上一筹。

    他历过情场,知道纯情女子最需要什么,而君至傲很单纯,他的生命里,只经历过铁红霓一个女人。

    所以,他败。

    对于此,我无话可说。

    有时候,情场争胜,靠的不单单是爱,也要讲智慧。

    你爱,却并不一定,能得其所爱。

    因为情场,有时候比战场的角逐更加残酷,尤其当你所爱的女子,拥有无数追逐者之时,你要如何,才能胜出呢?

    这是个值得男人们思考的问题,留给男人们自己去回答。

    运足全力,一掌挥出,开山裂石,地底幽泉井喷而出。

    眼角余光睨见那坐于角落里的女子,君至傲冷喝:“出来!”

    一个激灵,莫玉慈身姿甫动,跃入冰冷的水中,顺着水流,冲出峡谷!

    当头顶那一抹鲜亮阳光,注入眸中之时,莫玉慈无比开心地笑了,甚至想欢叫!

    面前的男子却只冷冷地看着她。

    因为,他已经看到了后方,那两道森然至极的目光。

    隐着无边的狂霸之气,以及不尽的疯狂。

    但他,却没有畏惧。

    这天地之间,已经没什么能让他畏惧了。

    即便,是死亡。

    不怕死的男人,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无畏的强者。

    这种境界,连秦程言都达不到,因为先前,他心中有爱,有江山,有牵挂,所以,他害怕死亡,他一再地屈服于生存的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