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凤女的傲娇冷皇 > 230第二百三十章一瞬间长大

230第二百三十章一瞬间长大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终于,你站到了他的面前,向他举起手中的金樽:“程言,我祝贺你。请大家搜索(品@书¥网)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

    “你说什么?”灯火灿烂中,那男子慢慢地转过头,一双黑眸,冷如万丈冰狱。

    “我,祝贺你。”她再次开口,嗓音却有些哑淡,甚至发颤。

    面前这双眼睛,令她陌生,令她胆寒,她仿佛再次看见,一年多前,那个在郦州西南军军帐之中,冷冷审视她的男人。

    那双眼睛里,没有宠溺,没有温情,只有怀疑,只有冰冷,只有无情。

    然后,她看到他慢慢地笑了:“莫玉慈,今夜难得开心,朕,赐你一件宝物如何?”

    莫玉慈瞪大了眼——自他们相识以来,他从未在她面前,用过这样的称呼——朕……他说自己是“朕”……

    她呆呆地看着他,说不出一个字,心像是被捅了个窟窿,流出汩汩的鲜血。

    他就那么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从旁边拿过一个锦匣,面带不屑地递到她面前,就像一个富翁,施舍路边乞丐一枚金币:“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大手一伸,揭开盒盖,刺目而入的光辉与灿烂,灼痛所有人的眼。

    凤冠。

    只有皇后才能佩戴的凤冠。

    他贴在她耳边,笑得恶毒:“对不起莫玉慈,皇后的宝座,已经有人了,朕只能给你这个。”

    这句话入耳的刹那,她整个人都傻了。

    浑身不住地抖。

    她看着他。

    就那样满眸沧桑地看着他。

    是沧桑。

    真真正正的沧桑。

    这一刻,她像是瞬间老了一万岁。

    秦程言,你知不知道,我是怎样在爱你?

    你知不知道,这句话一旦出口,注定我们之间——再没有挽回的余地?

    然而,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再次开口,一句一字,响亮无比:

    “莫玉慈,知道朕为什么选择你么?因为你够大胆,够聪明,是朕精心打造的挡箭牌,也是朕手中,所向无敌的利刃,而今,天下归心,四海呈平,朕,已不再需要你……”

    是心死了吗?

    是灵魂灰飞烟灭了吗?

    那一刻,她听到利刃,刺进心脏的声音。

    她不相信。

    她不敢相信。

    她稳住血管里最后一丝力量,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她今生用尽所有心血去爱的男人。

    我不知道,该怎么样去写她现在的心情,因为到目前为止,我还真没遭遇过像她这样的打击,估计这事发生在我身上,我也承担不起。

    在这一刻,她终于死了心。

    唇角扬起淡淡的嘲讽。

    心死了,尊严还在。

    众目睽睽之下,她抬起手掌。

    耳光响亮。

    她拿过凤冠,重重地砸在地上,一脚一脚,碾得粉碎,她抬高下巴,看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君王,冷冷地吐出两个字:“还你。”

    写到这里,我倒是想起一个我很欣赏的女人来——《红楼梦》中的尤三姐,我记得她冲到柳湘莲面前决绝的那一刻,抽剑自刎,鲜血淋漓,那是一个女人,最后的尊严与抗争。

    在这之后,她们会获得另一种觉醒。

    再来看看我们的莫玉慈,一年多以来,她拼死拼活地爱这个男人,不计代价地爱这个男人,她从一个单单纯纯的水乡少女,一步一步,踩着满地鲜血,渐渐地变成另一个女人,渐渐从众多的女人中脱颖而出。

    应该说,我对她性格渐变的把握,还是比较准确地,因为她的经历,实在太过艰辛,尤其是她所深爱的男人,将会完成对她心灵最为沉重的数次打击,让她彻底地浴火重生。

    他看着她,一双黑眸,暗如深渊。

    每个人的心跳都停止了。

    黎凤妍的,铁黎的,洪宇的,莫玉恒的,秦程晔的,秦程昕的……他们,多多少少都见证过他们的相爱——

    那京郊江边,帝王身上散发出来的,透骨的悲凉与绝望。

    那么真实地撼动过他们的心。

    如今,满地,苍凉。

    就连藏在角落里的许紫苓,都静默了冷笑,开始发怔。

    她亲眼看到了她想要的毁灭。

    她亲手制造了眼前的一切,如果不是她发消息通知昶吟天,昶吟天就不会采取行动,让安清奕现形,找上门来。

    如果她什么都不说,他们这段感情,至少还会继续三个月。

    更重要的是,三个月之后,他们或许真能找得到坤镜。

    找到坤镜,意味着希望的来临,意味着一切都可以改变。

    因为乾坤之镜,是第一把,对付安清奕的利器。

    可是她,却亲手打破了他们的希望,将他们推到这绝望的深渊边。

    视线慢慢下移,落到自己的双手之上,仿佛看到纤薄掌心里,那一汪汪流动的血。

    是从他们心中,滴淌出来的血。

    这个满心邪恶的女子,第一次,阖上了她那双罪恶的眼。

    不忍再看。

    连满心邪恶的人,都不忍再看,那要惨烈到什么地步?

    很久。

    很久以后莫玉慈转过身。

    一步一步地朝外走。

    一缕极淡的血从口中溢出来,慢慢地,湿透裙衫。

    另一道人影疯狂地冲了过来,挥舞着手中的利剑,却被她一把扯住,用力地扯住。

    “姐姐!”他挣扎着大叫,“让我杀了他!”

    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呐喊!

    喊着要杀死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

    她只是摇头,近乎麻木地摇头。

    她没有恨。

    爱到尽头,还是无恨。

    因为,这段爱是她自己选择的,是她自己要的,无论是结局完满,还是惨败收场,都应该她自己承担。

    她懂的。

    她都懂的。

    聪明的女人,在失恋的时候,不哭不闹,自己清冷承担。

    但,这要多么坚强,多么多么坚强,坚强到不能再坚强。

    还是要坚强。

    因为,人生就是这样。

    “弟弟,我们回家。”她这样说,然后拼尽最后一丝力量,撑着莫玉恒的肩膀,一步一步地朝外挪。

    整个大殿静寂无声,谁都不敢动。

    在这一刻,每个人的心,都悄悄地起了改变。

    铁黎垂下了老眼,他已经隐隐感觉到,日后那一场滔天的劫难。

    黎凤妍别开了头。

    对于那个女子的恨,终于烟消云散。

    可以爱的人那么多

    你为什么非要我这一个

    痴心是无法比较的

    你的情深无法否认我的爱浓

    真的爱都不容易收

    成熟的人谁说一定不怕痛

    爱人是不能够让的

    你的天真叫我不知该怎么说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有最脆弱的灵魂

    世界男子已经太会伤人

    你怎么忍心再给我伤痕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我们一样为爱颠簸在红尘

    飘忽情缘总是太作弄人

    我满怀委屈却提不起恨

    我无力再争

    只觉得失落的好深

    男人该说话的时候总是无声

    是的,这首歌,当是黎凤妍心中,此刻最真实的感受。

    她已经无力再争。

    她已经提不起恨。

    因为她终于看到了,爱上那个男人,结局的清冷。

    只是她不知道,那个男人毁爱之后,竟然会将愤怒的矛头,第一个指向她,指向她身后那个庞大的帝国。

    跨出殿门的那一刻,莫玉慈终于倒了下去。

    秦程言高大的身形猛然一震,向前跨出半步,却终是,退了回去。

    而那个年仅十一岁的男孩子,用他薄弱的双肩,撑起那个女子纤弱的身体,低沉着嗓音,重复了一句:“姐姐,我们回家,有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这一刻,他瞬间长大。

    所以说,莫玉慈,我对你还是仍然存着,最后一分仁慈,因为这分仁慈,是你用自己的坚强,自己的善良,为自己挣回来的。

    我因你的善良,而塑造了一个莫玉恒,这个此时弱小的男子,会用他的热血与忠诚,护你一生。

    他是被你感化的,也是为你而存在的。

    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

    每个人的目光慢慢转回,却蓦然惊心地发现,那年仅二十二岁的君王,鬓角竟然多出一缕,霜银的白发。

    自古以来,情最伤人。

    所有人开始自发地退场,悄无声息地退场。

    这是一种刻骨铭心的静默,它足以让任何人,记住今夜,在这里发生的,每一个片段。

    三月。

    春风不醉人,而是透骨地冷。

    他们被整个世界遗弃,走出那座森森的宫殿。

    夜色荒芜。

    莫玉恒艰难地前行,鼻中满是腥甜的气息,本该恐慌的他,却格外地沉着,因为他清楚,这一刻,他的姐姐,只有他了。

    “莫玉慈……”无边的黑暗里,忽然飘来一个薄冷的声音。

    莫玉恒停下脚步,抬起下颔,却发现面前,不知何时多了抹幽冷的魅影。

    “莫玉慈……”他再次叫出她的名字,“你还——相信他吗?”

    一年之前,烨京城中的秦楼楚馆,那个男人当着她的面,与其他女子纠缠,那个时候,他也曾这样问过她,而她的答案,却是那样地——坚定不移。

    可是如今,你还相信吗?还相信这个世界上,男人的爱吗?

    撑着莫玉恒的肩,莫玉慈慢慢地,慢慢地滑下地面,一点点挺直脊梁。

    目光清冷。

    唇上血迹斑斑。

    她看着这个男人。

    她生命中最重要,却也最残忍的男人。

    她的生命,由他缔造,她的命运,由他掌控,她的感情,由他——玩弄于股掌。

    她的愿望,在他眼里,卑微得不值一提。

    他不懂什么是纯真,什么是高贵。

    他只会一样东西——强权。

    无所不在的强权。

    他认为,强权可以征服天下,操控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