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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二百二十五章一错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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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我相信,皇帝至少还会顾忌我大黎公主的身份,不敢把我怎么样。 ”

    “没错,”许紫苓倒也认可,“可是皇后,以后呢?难道您要这样凄凄惶惶地在这永霄宫中呆一辈子,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与其他女子生儿育女吗?况且,经此一役,您也应该知道,莫玉慈是个怎样的女人,倘若任由她一直做大,这永霄宫中,还有您的位置吗?”

    “莫玉慈……”黎凤妍的目光又开始游移——经由慈光殿中那一番叩心之谈,她对莫玉慈的敌意,已经消褪了不少。

    她之所以恨莫玉慈,全因为对秦程言的爱,全因为她自己觉得,凭自己的手腕与姿色,可以得到秦程言的爱,可是,如果没有莫玉慈,秦程言还是无法爱自己,那,杀不杀莫玉慈,又有何意义?

    说到底,她只是个渴求爱情的女孩子罢了,尽管她的方式和手段过于狭隘偏激,可她真真正正地,只想去爱而已。

    或许她真的是错了,或许她不该遇上秦程言,更不该以他急迫想要得到的东西要挟他,成就这一段惨淡的婚姻。

    她以为。

    曾经的她以为,只要嫁给他,只要成为他的妻子,她就能驾御和操控那个男人,让他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因为,从小到大,对于身边的男人,她都是如此。

    因为她是公主,因为她无双的美貌,高贵的身份,所有的男人都宠她爱她,都将她高高地捧上云端,她一直以为,自己的人生就应该是这样,一辈子享受那种万人瞩目的光彩。

    直到,她遇上秦程言。

    遇上他的那一刻起,一切都变了。

    湘江之上,他对她不屑一顾,面对她的挑衅,毅然跳入江水,不曾有半点犹豫和屈服。

    那样的他,吸引了她,也激发了她无穷无尽的征服欲。

    我要这个男人。

    十九岁的她这样对自己说。

    然后,她一路追逐着他,从黎国到流枫,从流枫到大秦。

    终于,她利用自己的优势,迫使他娶自己为妻,当他们相对坐在喜床边,一起饮下那杯合卺酒时,她看到了他眸中,那一闪而过的柔光。

    那一刻她以为,她终于等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可是后来,她发现自己错了。

    她的美貌,对于任何一个男人而言,的确都是巨大的诱惑,所以,即便是秦程言,在她面前,也有失神的时候,但她却始终越不过,他心中最后的那道防线。

    为另一个女人而设的防线。

    她真的来得那么晚么?已经无法取代那个平凡的村姑了么?

    她没有她美丽,没有她高贵,没有她聪慧,她到底哪一点,值得他如此为他?

    她一直不懂。

    一直怨恨。

    直到亲耳听见莫玉慈,说出那番惊心之语。

    然后,她疑惑了。

    难道她真的错了么?

    一个人意识到错误的时候,往往也是命运转机的悄然到来。

    “现在,还来得及。”犹记得她第一次向莫玉慈发起挑衅之时,秦程言曾这样警告她。

    那时,所有的阴谋,才刚刚开始,的确什么都来得及。

    那么现在呢?秦程言,你是不是已经决定,要与我彻底决裂了?要为了你心爱的女人,向我报复?秦程言,你,会么?

    等她收敛思绪再次抬头,眼前那紫衣女子,已经没了影。

    “常笙!常笙!”黎凤妍坐起身子,有些惊惶地连声叫道。

    “娘娘!奴才在!请问娘娘有何吩咐?”

    “人呢?”

    “娘娘可是说方才那丫头?”

    “是。”

    “她已经走了。”

    “走了?”黎凤妍神情恍惚,“走了也好。”

    “不过,她给娘娘留下了这个。”

    “什么?”接过常笙递过来的盒子,黎凤妍心中一阵突突乱跳。

    那盒子里放着的,竟然是一块,血迹斑斑的腰牌!

    “哐啷”一声,漆盒重重地掉在地上,黎凤妍面容惨白,呼声尖厉:“十八卫?十八卫呢?”

    “娘娘,”常笙唬了一大跳,有些摸头不知脑地道,“娘娘不是放他们休假,让他们暂时离开皇宫,不要行动吗?”

    “快!快!”死死地抓着胸口,黎凤妍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去传消息,召他们速速回宫!”

    “是!”常笙不敢怠慢,赶紧着去了。

    咚地一声,黎凤妍仰面倒向软榻,两眼无力地盯着上方繁复的雕梁——希望,希望不是她想的那样……

    直到傍晚时分,常笙方才回转,不过,带回的不是活人,而是两只血肉模糊的手掌。

    摇曳的烛光中,黎凤妍猛地跳起,死死地瞪着那两只手,就像看见了她未来的命运——

    “常,常笙……”她浑身都在发着抖,“谁,谁干的?”

    常笙低垂着头,不肯发话。

    隔着桌案,黎凤妍一个耳光打在他的左脸上:“哑巴了?”

    “娘娘……是利剑所斩……”

    “什么剑?你告诉我,这大秦国内,有谁的剑,能斩下他们的手?”

    “不只是手……”常笙浑身惊颤,太多的话,不敢说出口,如果不是亲眼看见,他实在不敢相信,训练有素的十八卫,会死得那样地惨……

    遍地碎尸,没有一具完整。

    谁干的?谁干的?

    这浩京城中,这永霄宫里,除了那个人之外,谁还有那般利落狠绝的身手?

    黎凤妍终于绝望了。

    有些错,犯了可以弥补,有些错,犯了就是犯了。

    必须要付出代价,惨重十倍百倍的代价。

    她终于明白,自己可以杀尽后宫中所有的女人,唯独那个女人,她一点都不能动。

    那是他的底线。

    那么她呢?

    他会怎么对付她?

    会不会在某个月黑风高的晚上,让她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座冰冷的宫殿里?

    黎凤妍害怕了。

    真正地害怕了。

    “朕倒是很想知道,皇后养在腹中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胎……怪胎?还是鬼胎?”

    她记得他的手,摁在她小腹上时,那股渗进她身体的透骨冰凉。

    她记得他看着她时,那双没有一丝温情的,铁黑的双眼。

    秦……程……言……

    现在,再念起这个名字,她浑身都在发抖。

    那是恐惧,发自内心的,难以抑制的恐惧。

    她已经错得太多,回不去了,只能继续错,继续错……

    她的这一份用情,从一开始选择的,便是玉石俱焚,而非成全。

    只是以前,她想焚掉的,是莫玉慈,而现在,她要焚掉的,是秦程言。

    因为她已经隐隐地感觉到,那个男人,绝对不会如此罢休。

    她不能因为自己的错,牵连黎国,所以,所以她——

    她一脚踩在了悬崖边缘,只需要再轻轻一推,曾经的爱人,便变成她的敌人。

    她要在他足够强大之前,将其彻底毁灭。

    爱与恨,有时候就是这般微妙。

    爱到绝望,爱到得不到,就会变成恨。

    恨自己为什么会遇见这个人,恨自己为什么瞎了眼,恨自己曾经为他(她)做过的一切。

    人,伤害他人很容易,但要宽恕别人对自己的伤害,很难。

    在这个漆黑的夜晚,曾经美丽高贵的黎国公主,苦苦地挣扎着,在爱与恨的边缘,进行着撕心裂肺的熬煎。

    如果这个时候,她真心所爱的那个男人,能来看她一眼,哪怕只是那么远远的一眼,也足以化解她心中的戾气,足以挽回一颗女人纯爱之真心。

    可是,那个男人是秦程言,对于女人,他真的太缺乏温柔,太缺乏耐心,太缺乏真诚,所以,他重重地伤了这个十九岁的少女,最终让她将满腔怒火,转成最致命的报复,悉数地,加诸到他最爱女人,甚至是他自己身上……

    黎凤妍固然是可怜可悲的,可是秦程言,你有时候,也着实是可恶可恨的,你为什么就不肯,多一点点宽容,多一点点善解,多一点点怀柔呢?

    在这一点上,你永远永远,都比不上那个儒雅风情的男子。

    他,永远不会让女人受伤,而你,总是让你身边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痛哭流涕,无论是你的母亲,你的长辈(韩仪),你的妃子,更或者,是你最爱最爱的女人……

    长空里,一声霹雳划过。

    秦程言蓦地睁开了眼,然后收紧手臂。

    “怎么了?”倚在他怀中的莫玉慈睁开眼,轻浅话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没什么。”唇角轻勾,秦程言更深地将她揽入怀中,“乖,睡吧。”

    莫玉慈笑了笑,听话地阖上双眼。

    强行将心中那股蹿动的不安压下去,秦程言调匀呼吸,尽力不让身边的女子,发现自己的异样。

    无论如何,他都不想她再受到任何一丝伤害。

    慈儿,你为我承受的,已经太多,从今以后,换我来为你承担,我一定会为你承担。

    只是他想不到,短短数日之后,他竟然会,竟然会用一种令人发指的手段,强迫性地粉碎他们之间的一切……

    凤仪宫。

    嘶厉的风穿过窗扇,呜呜地碎响。

    两个女人在窗下密谋。

    幽暗的烛光勾勒出她们的影子,时而清晰,时而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