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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第一百九十四章暂时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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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怎么了?”秦程言浓眉一扬——安宏慎,你的胆子也太大了!也不看看,是什么场合!

    小安子自知冒撞,可事情紧急,又不能不说:“皇后带着六宫嫔妃,去宗翰宫了!”

    秦程言面色陡寒,霍地起身,大步朝外走去。

    “大家,先散了吧。”看看皇帝远去的背影,铁黎默然叹息一声,轻声言道。

    黎凤妍,你到底想做什么?

    风风火火地,秦程言直奔宗翰宫,到得宫外,却见黎凤妍领着一众后妃,安静地站在宫门处,似乎正在等待着什么。

    “皇后?”秦程言冷着一张脸上前,锐厉视线如刀锋般扫过黎凤妍的脸。

    对方却很是无辜地挑挑眉头:“皇上怎么来了?”

    “回去!”秦程言没有心情和她周旋,直截了断地下令道。

    黎凤妍睁大盈盈双眸:“臣妾只是偶闻五殿下身体抱恙,故而前来探望探望,臣妾……做错了么?”

    “抱恙?”秦程言怔住,随即朝后方看去。

    紧随着赶来的安宏慎自然也听到黎凤妍的话,却是满头雾水,喃喃道:“奴才……并不知情啊……”

    “是与不是,进去瞧瞧不就得了?”黎凤妍暖暖地笑,那双水眸,清澈得不能再清澈。

    事已至此,也只能进去瞧瞧了。

    于是,皇帝在前,皇后其次,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宗翰宫。

    树荫深深的庭院里,格外安静,鸦雀不闻。

    突如其来的,一股强烈的不安,在秦程言心头蹿起,离那扇紧闭的殿门越近,越是鲜明。

    “皇上?”站在寝殿门前,黎凤妍轻轻地催促了一声。

    闭了闭双眼,秦程言抬起右手,推开了门扇……

    他们,看到了他们要找的人。

    双双对对,脸对着脸,卧于锦帏之后的榻上。

    虽然。

    虽然隔着层朦胧的轻纱,虽然殿中的光线并不怎么明朗。

    可他们仍是看清楚了。

    黎凤妍的眸底,迅疾掠过丝得意。

    可出乎她意外的,是秦程言的态度——

    他很平静。

    尽管眸底翻滚着黑色的惊涛骇浪,尽管垂在身侧的双手几乎能拧出血汁,他还是很平静。

    默然地转过身,秦程言一言不发,调头便走。

    黎凤妍失望地瞪大了眼——她没有看错吧?她用尽心机,导演了这么一场戏,得到的,便是这样的结局?

    鼻息间充斥的,是对方身上那淡淡的馨香,眼眸中见到的,是女子光滑柔嫩,有如羊脂白雪般的肌肤。

    少年的脸涨得血红,轻颤的双手不知该搁置何处。

    “慈姐姐,”他沙哑着嗓音,轻轻地唤她。

    “嗯?”莫玉慈颔首,看向躺在被褥中的他。

    “我……好难受……”

    “忍忍,再忍忍就好了。”撩起纱帐,莫玉慈刚欲下床,胳膊却被五根有力的手指抓住,“慈姐姐,我……”

    少年死死地瞪着她,眸中跳荡着灼烈的热芒。

    心头突突一跳,莫玉慈暗叫不好,愈发惶急起来,当下再顾不得许多,赤着双足跳下地面,把秦程晔连同被褥一起,扯落在地。

    生拖硬拽着,莫玉慈将秦程晔拉出寝殿,拿起木架上的银盆,将一盆子清水哗啦啦悉数浇到他头上,趁着他发怔发愣发抖的时候,挣脱他的禁锢,转身跑了出去。

    一冲出宗翰宫的大门,莫玉慈便茫然了——这偌大的永霄宫,自己又能去哪里呢?

    沿着树影深深的回廊,她慢慢地向着走着,一颗心,却是从未有过的荒芜,浓重的压抑就像堵高墙横亘在心头,困锁着无边无际的伤悲。

    或许自己,真的该安静地离开。

    去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过无人知晓的日子。

    “唔——”

    突如其来的黑影,罩住她仓皇的容颜,随之而来绵绵密密的吻,几乎让她透不过气来。

    “……是你……”莫玉慈低低地喘息,眸光澄冽地瞪着眼前这狂肆嚣张的男子,存了心想要抗拒,却被对方那浓烈的热情,焚毁了心智。

    她很少看见这样的他。

    从一开始,他就是清冷的,就是理智的,就是从容不迫地。

    哪怕是亲手将她推到悬崖边缘,哪怕是携着她面对世上最凶残的敌人,他都一样地冷静刚强,不露一丝破绽。

    可是此刻,在这个薄暮黄昏的时刻,他却表现得像个刚刚坠入热恋的男孩子,疯狂地索取着她的温暖。

    莫玉慈惊悸了。

    她已经拿定主意不再理他,她已经不想再重复过去的那些悲哀和无奈,可是他,却偏偏不肯放过。

    “慈儿……”他低吼着唤她,“相信我……”

    反反复复地,他只说三个字。

    三个让她最心酸,却最不能抵御的字。

    一次一次,她都是在这三个字面前,兵败如山倒。

    确实。

    确实一直以来,她都无条件地选择相信他。

    因为她爱,所以相信。

    罢了。

    豁出去一次吧。

    她终于放下了心头那丝犹豫,毫不迟疑地,深深没入他的怀抱。

    就像一尾小小的鱼儿,游进浩瀚无边的大海。

    就是你了。

    这儿就是我的家,就是我生生世世,想要栖宿的地方。

    就算明知这一切,不过是镜花水月般的无奈。

    但我仍然选择依赖。

    浓密的树荫,遮掩了所有的一切。

    呆呆地站在粉墙后,秦程晔透过砖隙,看着那两个无边痴缠的人儿,胸腔里奔腾的热血,一点点变得冰凉。

    她不要他。

    她爱的,仍然是四哥。

    心,像是被扔进油锅里,滋滋啦啦地痛,一条接一条的口子绽裂开来,流出殷殷的血。

    四哥,这就是爱的感觉么?

    这就是你之前,那些悲伤,那些绝望的缘起么?

    现在,该轮到我品尝了?

    少年低下头,笑容凉涩,然后默默地向后退去。

    不远处的梧桐树下,一双眼,明明灭灭,闪闪烁烁,满含嫉恨地看看墙那边依然如火如荼的两个人,再看看远去的秦程晔,最后,收敛了锋芒,隐匿了踪迹。

    纤薄的云,抹淡了月晖。

    已经过了子时。

    他却仍然不肯放她走。

    贪恋着这一隅的温暖与柔情。

    “不要怪小晔……他不是存心的……”

    他伸手揉揉她柔顺的乌发,话音中带着几丝情动的暗哑:“你觉得,我会怪他么?”

    “那今日之事?”

    “我知道。”两指探出,轻轻摁住她柔软的唇瓣,“什么都不用解释。”

    “你打算怎么做?”

    “这宗翰宫,你怕是还要再住些日子。”

    “嗯。”她温顺地点头。

    “慈儿……”他忍不住轻轻叹息——他的慈儿,总是这般默默地选择忍耐,选择承受,让他怎能不心痛?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再一次深深将她揽进怀中,他低黯着嗓音重复。

    莫玉慈却没有吱声。

    她相信他此时所言,字字句句发自肺腑,可是程言,世界上很多事,不是你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因为在这永霄宫中,有的不仅是我们两个,还有成千上万双眼睛,成千上万双颗心。

    雄浑的钟声传来,惊碎无边旖旎。

    慢慢地,她抽离身体,轻手轻脚离开假寐的他。

    晨光中的男子,容颜安好,轮廓分明,那恬静的神情,让人不禁忘记他高贵的身份,以及平日里张扬的霸气。

    最后再看他一眼,莫玉慈咬住双唇,用力地别开头,匆匆往宗翰宫的方向走去。

    她很怕。

    怕自己多留一秒,就会再次沉沦。

    怕自己多呆一刻,便再也舍不得离开。

    程言,既然拿定主意,要忘记(暂时的),那你就不该来找我,你应该全心全意,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

    如此的缭乱,如此的纠缠,只会让你我更痛。

    朝阳的光芒穿透树叶,洒在男子刚毅的面容上。

    轻轻地,他睁开了眼,双眸豁亮,炯炯有神,哪有昨夜的半丝旖旎?

    他的柔情,他的犹豫,他的不舍,他的彷徨,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女子配看见,配享有,那便是他的慈儿。

    他已经放不下,丢不开,舍不了的慈儿,至于那些不相干的人……总有一天,他会将他们赶得远远的,远得再也不能分割他们。

    清寂庭院,秦程晔背对宫门,轩然直立,瘦长的身影在澄澈阳光的勾勒下,显出几许萧索。

    莫玉慈悄无声息地走进,从他身侧掠过。

    “你回来了?”他终是开了口,带着几许鼻音。

    轻“嗯”一声,莫玉慈收住脚步。

    “皇嫂,”少年忽地抬头,对上她的双眼,“你会一直陪着四哥吧?”

    莫玉慈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坦荡地看着他。

    眸中掠过几丝苦涩,秦程晔却一勾唇角,笑了。

    “这便好。”

    最后搁下三个字,少年手提长剑,独自向寝殿的方向走去。

    莫玉慈的心,先是微微一阵震颤,然后便彻底地放松下来。

    她想,他应是懂了。

    这个少年,有着一颗与他兄长类似,却比他兄长敏感许多的心。

    不过短短数日,他已经将秦程言的无奈,她的忧思尽收眼底,然后默默地选择维护,选择祝福。

    秦程晔,你是一个好孩子,终究有一天,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我想上苍,绝对不会辜负你的,绝对不会。

    “宣——”

    就在莫玉慈看着殿门的方向,静静思索之时,宫门之外,忽然传来一声洪亮悠长的高喊。

    她蓦地回头,只见一溜长长的队列,正纷沓而进,在庭院中一字排开。

    眼中划过几许不解,莫玉慈凝立不动,神色静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