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看 > 庶庶得正 > 第434章(200月票加更)

第434章(200月票加更)

推荐阅读:深空彼岸明克街13号夜的命名术最强战神全职艺术家第九特区龙王殿重生之都市仙尊财运天降花娇

一秒记住【笔趣看 www.biqukan.cc】,精彩小说无弹窗免费阅读!

    一阵北风掠过庭院,未曾关严的窗屉子被吹得晃了几晃。爱玩爱看就来网

    孟渊沉凝片刻,探手自怀中取出个黑色的小药瓶子来,放在桌上道:“此物,可解各类迷药。”

    傅珺诧异地看着桌上那只黑漆漆的小瓷瓶。

    若她没记错的话,上一回孟渊所赠之药,亦是装在这种小瓶子里的。与鲁医正给的药瓶一模一样。

    不过,这种药物还真就是她目前最需要的。本来她还想叫怀素去外头寻的,如今看来却是不必了。

    傅珺一面想着,一面便探手将瓷瓶拿了起来。

    那瓷瓶触手微暖,似还带着孟渊的体温。这想法让傅珺心里生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将药瓶重又搁回桌上,微凝心神,方含笑道:“多谢你几番赠药,又出手相助。我真是无以为……”

    “不必。”孟渊简短地打断了傅珺的感谢之词,“你自要小心。”停了片刻,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

    那种暖暖的感觉又来了。

    傅珺微垂了头,借着这个动作压住了那蓦然袭上心头的阵阵暖意。她真怕她一个忍不住,就能当着孟渊的面儿红了眼圈。

    沉默了一会,那道宛若箫鼓般的声线又响了起来:“你放心,我会派人帮你看着。”停了一刻他又道:“你别怕。”

    又是这三个字。

    这宛若魔咒般的三个字,多年前,傅珺曾在另一个人的口中听到过。

    而此刻,这同样的三个字却自眼前这少年的口中说了出来。熟悉的画面,而感受却又与往昔迥异。

    一时间。屋中的两个人皆静默无声,唯有那盏昏黄的灯火铺散开来,弥漫在整个房间……

    翌日请安时,傅珺没见到傅珂,也未见到郑氏。

    傅庚倒是在的,看上去却是神色如常,似是根本没注意到少了两个人。

    他陪着傅珺用了朝食。又陪着她去荣萱堂请了安。直到最后将她送上马车,这才去了官署。

    在他离开之前,傅珺将一张折成方胜的纸。悄悄塞进了傅庚的手里。

    那张纸上详细记录了红螺黛一事的始末。

    而在纸张的最后,傅珺特别写了一段注释。那个牙婆周大娘子,傅珺已经查到了她的家乡。

    说起来也真是巧,周大娘子与郑氏居然同出广原县。且两个人幼时还是邻居。据查,那周大娘子家中曾遭过一次灾。而郑氏的母亲彼时不仅出钱出力,还在周大娘子阖家离乡时,赠送了整整十两银子的盘缠,可见两家交情匪浅。

    郑氏进京之后。便立刻与在京中做牙婆的周大娘子续上了关系。后郑氏随傅庚远赴宁波,但其与周大娘子之间仍秘密往来着,傅珺还随信附上了一封周大娘子写给郑氏的便笺副本。

    便在红螺黛事件前两个月。郑氏已经在周大娘子手里提前预订好了一个丫鬟,说是要当大丫鬟用的。那丫鬟也是广原县人。据说与郑氏还沾着些亲。在事发当天,那周大娘子“凑巧”来府里办事,于是,那一厢方说青蔓要发卖,周大娘子的人便已来到了花厅。

    傅珺相信,凭借她提供的信息,傅庚绝对有办法从周大娘子身上挖出更多的猛料。

    有了这些猛料,再加上清味楼之事,傅珂只怕不可能会留在府里了,而郑氏应该也会消停很长一段时间。

    傅庚拿着纸笺,一面目送傅珺的马车出了垂花门。直到坐上了去官署的马车,傅庚仍在想着一个问题。

    他是不是做错了?

    当初他顺势而为,娶了郑氏,断绝了某些人的念想,也算为自己这一房人赢来了几年喘息的机会。

    可他却忘记了,富贵繁华,譬如刀剑。

    确切地说,那是比刀剑还要厉害百倍千倍的利器。人一旦沉迷于其间,便会无视一切人伦天理,做出些丧心病狂的事情来。

    比如傅珂与郑氏。

    昨日一俟回府,他立刻便派人将欹云楼里的人都捆了起来,又搜了莲青的屋子,果然从床底下搜出了程甲的汗巾。他又连夜审了梅红与莲青二人,略动了动刑便问出了事情的始末,当时便惊得他一身冷汗。

    他再也想不到,外表看上去老实沉默的傅珂,暗底里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情来,竟联合外府之人妄图陷害傅珺。且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直要将傅珺的名声毁掉。

    傅庚无法相信,这一切竟是出自傅珂之手。

    她难道不知道,若是傅珺名声有损,整个侯府的姑娘包括她自己,亦都要跟着受牵累么?

    她对她的四姐姐就有这样大的仇恨?

    想到此处,傅庚的眸中划过一抹极深的冷意。

    昨夜审清傅珂一事之后,他又接到了英王刘筠派人送来的消息。那时他才知道,他的女儿在平昌郡主府的花宴之上,竟还经历了更为惊险的一幕。

    在信中,刘筠只大略讲了事情的经过。然傅庚却很清楚,事件本身肯定比刘筠所说的还要惊险万分。

    是,他的女儿确实聪明机警,也确实冷静勇敢。所以才会屡次化险为夷,成功脱身。

    可是,她并没有理由为了他的事情承担后果。她身边的一切危险,其根源都来自于他这个父亲。

    这想法让傅庚自责得几乎一夜没睡。他甚至因此而萌生了退意。

    然而在心底里他很清楚,他已经退无可退。

    他早就选定了一条路,也早就在这条路上一去不归。现在的他只能一往无前。因为,只有他站上了胜者的巅峰,他的女儿才能得以平安。

    傅庚垂眸看着傅珺递来的那几页纸,身上的冷意比深冬的冷风还要森寒。

    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没有必要继续将危险留在身边了。郑氏与傅珂的去处他已经想好了。还有程甲,今天一早已经启程返回原藉参加县试。

    陂县现任县令薛谭乃是傅庚的同门师弟,他已经写信过去请薛谭好好“关照”程甲,务要将此人看牢。

    送走程甲后没多久,行舟便回来复命,说是送行路上瞧见几个扮作脚夫的人远远地缀着程甲的马车,其中一人他觉得很像是孟渊的手下。

    行舟跟随傅庚多年,早已练出了几分眼力。傅庚相信行舟不会看错。至于孟渊为什么会派人跟着程甲,傅庚根本懒得想。

    若非程甲与程煜沾着亲,这个胆大包天的登徒子决不会活过昨晚。如今孟渊派了人手,傅庚反倒觉得省心。

    这个孟国公幼子久在军中,早沾上了一身匪气。不过傅庚自己也非正人君子,孟渊能够如此闻音知雅,在某种程度上他还是很欣赏的。

    至于抚远侯府的那几个人,傅庚觉得,还要略等一等。等花宴过去之后,他再慢慢着手收拾起来。

    傅庚一面想着,一面便闭上了眼睛。清晨的薄雾已然散去,寒风掠过车帘。傅庚的神情亦如这窗外的天气,冰冷而肃杀。(未完待续。)